曾忄造《类说》独存之唐人笔记小说的史料价值

2012-08-15 00:44薛琪薪
关键词:太平广记杂记金鸡

薛琪薪,明 理

(1.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上海 200234;2.国家检察官学院四川分院,四川 成都 610000)

曾忄造《类说》独存之唐人笔记小说的史料价值

薛琪薪1,明 理2

(1.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上海 200234;2.国家检察官学院四川分院,四川 成都 610000)

曾慥的《类说》,作为宋代的一部重要的笔记小说集,以其博约兼资、增知广闻受到历代学者的重视,征引亦较多,但系统的研究却几乎没有。以书中收录的唐人著作为例,发现《秦京杂记》、《两京杂记》、《汉上题襟》等三部笔记小说为《类说》独存,这是《类说》最大的学术价值所在,三部书的条目,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

曾慥;《类说》;独存;唐人笔记小说;史料价值

曾慥(?~1155年),福建泉州人,字端伯,号至游子,又号至游居士,生活于两宋之交。他是北宋名臣曾公亮之四世孙,一生历任多职,著述丰富。罢任江西转运判官后,闲居银峰,著书立说,编成《类说》一书。该书收书广博、条目精约、忠于原书、收书独到,反映了作者精于裁鉴的功力,是一部博而精要的重要类书。后代学者多有著录和征引,对此书颇为重视。《类说》保存了丰富的材料,许多散佚的典籍,借此可略窥一二。现已佚而独存于《类说》的唐人笔记小说,是该书最有价值与意义之处,很值得进行整理研究,以供学界参考。本文所称的《类说》独存之书,指该书已佚而仅于《类说》中存有条目之书,包括《类说》之后他书虽载而源于《类说》之书,及《类说》保存其大部分条目之书。据此标准审视,《类说》独存的唐人笔记小说即有元澄《秦京杂记》、佚名《两京杂记》、段成式《汉上题襟》等三部,共二十四条,现分述如下:

一、元澄《秦京杂记》

根据笔者的拔检,《类说》收录元澄《秦京杂记》十二条。《类说》诸本皆未题作者。《能改斋漫录》云:“唐元澄撰《秦京杂记》。”[1]《宋史·艺文志》传记类著录云:“元澄《秦京内外杂记》,一卷。”[2]则作者为元澄也。明谢肇淛的《五杂俎》卷二《天部》,清萧智汉的《新增月日纪古》卷三上,清董谷士和董炳文的《古今类传岁时类》卷一,都转引了《类说》本《秦京杂记》的《绳橛之戏》一条,文字相同。

《永乐大典》收《秦京杂记》一条云:“皇祐、嘉祐中未有谒禁,士人多驰骛请托。一人号望火马,其中又一人号为日游神,盖曰有奔竞故也。”[3]但检宋吴处厚《青箱杂记》载:“皇祐、嘉祐中,未有谒禁,士人多驰骛请托,而法官尤甚。有一人号望火马,又一人号日游神。盖以其日有奔趋,闻风即至,未尝暂息故也。”[4]两者比较,《青箱杂记》所记更详,又早于《永乐大典》,则《永乐大典》该条系于《秦京杂记》有误,应出自《青箱杂记》。又商务印书馆本《说郛》卷四引《西京杂记》四条,与《秦京杂记》之“报罗使”、“音声树”、“鸡粟”、“石桥上卜行马”四条相同,辛德勇认为,《说郛》本《西京杂记》抄自《类说》本《秦京杂记》,笔者以为甚是。

《秦京杂记》为《类说》所独存,记载了唐玄宗时期长安的士庶生活,内容丰富,或反映士民生活和娱乐活动,或记述士人与官场典故,或描写宫廷遗事,一些内容可补正史之阙,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第一,有关士民生活及娱乐活动的记载,共有四条,见以下引述:

《类说》本《秦京杂记·佛牙》条载:

京城五寺有佛牙,右街总持寺,左街安国寺、崇圣寺、荐福寺、瑞圣寺,次第设斋,多至半月。至七八日皆遣使赐香,都人大集。[5]100

《类说》本《秦京杂记·市语》条载:

长安市人语各不同,有葫芦语、锁子语、纽语、练语、三褶语、通名市语。[5]101-102

《类说》本《秦京杂记·鸡粟》条载:

大赦,树金鸡,鸡口衔胜。宣政衙鼓,楼上鸡唱。六人至日同以索上鸡竿,争口中胜。争得者,月给俸三石,谓之鸡粟。[5]102

《类说》本《秦京杂记·绳橛之戏》条载:

寒食节,内仆马车与诸军使为绳橛之戏,合车辙道两头打大橛,张绳橛上,高二尺许,须紧邦定。驾车盘转,碾轮与绳上过,不失者胜,落轮绳下者输。皆装饰车牛,赌物动以千计。[5]100

以上所引,第一条叙述长安藏有佛牙的五寺情况,可见当时斋会的场景,为佛教史研究的珍贵资料。第二条记载东、西市的交易行话,为经济史研究的重要参考资料。笔者查诸史传,这两条尚无他书记载,可补史之阙。

第三条内容为大赦时的树金鸡活动,可与他书的相关记载相印证。如《唐六典》载:“凡国有赦宥之事,先集囚徒于阙下,命卫尉树金鸡,待宣制讫,乃释之。”[6]《旧唐书·职官志》载:“凡在京诸司见禁囚,每月二十五已前,本司录其所犯及禁时月日,以报刑部。凡国有赦宥之事,先集囚徒于阙下,命卫尉树金鸡,待宣制讫,乃释之。”[7]《新唐书·百官志》载:“赦日,树金鸡于仗南,竿长七丈,有鸡高四尺,黄金饰首,衔绛幡长七尺,承以彩盘,维以绛绳,将作监供焉。击㧏鼓千声,集百官、父老、囚徒。坊小儿得鸡首者以钱购,或取绛幡而已。”[8]王谠《唐语林》载:“国有大赦,则命卫尉树金鸡于阙下,武库令掌其事。金鸡为首,建之于高橦之上,宣赦毕,则除之。凡建金鸡,则先置鼓于宫城门之左,视大理及府县囚徒至,则挝其鼓。案:金鸡,魏、晋以前无闻焉,或云始自后魏,亦云起自吕光。隋《百官志》云:‘北齐尚书省有三公曹,赦日建金鸡。’盖自隋朝废此官而为卫尉所掌。北齐每有赦宥,则于阊阖门前树金鸡,柱下取少土,云佩之利官,数日间遂成坑,所司亦不禁约。武成帝即位,其后河间王孝琬为尚书令。先时有谣言:‘河南种谷河北生,白杨树头金鸡鸣。’祖孝徵与和士开谮孝琬曰:‘河南、河北,河间也;金鸡,言孝琬为天子,建金鸡也。’齐主信之而杀孝琬。则天封嵩岳,大赦,改元万岁。登封坛南有大树,树杪置金鸡,因名树为‘金鸡树’。”[9]各书记载详略各异,而《类说》收录《秦京杂记·鸡粟》的内容,可资参考补充。

第四条内容是寒食节的娱乐活动,明谢肇淛《五杂组》、清萧智汉《新增月日纪古》、清董谷士和董炳文《古今类传岁时类》都全文引用,可知《类说》所收此条内容的史料价值。

第二,有关士人与官场典故的记载,共有四条,见以下引述:

《类说》本《秦京杂记·石桥上卜行马》条载:

京兆尹新上者,吏多于石桥上看行马,以卜其行事。若上桥马行速,此尹必善;若马行涩,此尹必严恶;甚验。[5]101

《类说》本《秦京杂记·压惊钱》条载:

李蔼为尹。故事,延英中谢阁门等诸司事例,共用三千缗,以公使钱充。蔼至,见在才数缗。问吏何以取足。吏请问捕贼官韩铢,铢曰:“此易耳,请来日排衙,拖拽铢于庭,问西市波斯客与汉客交杂,久而乃释之。”蔼儒者,不测其由。翌日,如言责铢。铢出,蕃商二百许家各送压惊钱,凡得数千缗。乃以三千缗供库,赢余甚多。[5]101

《类说》本《秦京杂记·唱杖》条载:

开元格律:应科责人,惟守令许唱杖,它官不许。[5]100

《类说》本《秦京杂记·报罗使》条载:

进士放榜后至春关前,须有一人谢世,名“报罗使”,言报大罗天也。[5]100

以上所引,第一条是关于卜京兆尹善恶的记载,颇有意味。第二条关于“压惊钱”的典故,是已知最早的“压惊钱”的记载,或可谓后世“压惊钱”的起源。第三条关于“唱杖”的记载,为研究开元格律的重要参考史料。第四条内容是“报罗使”的典故,这是科举史研究的有用材料。王定保《唐摭言》云:“罗玠,贞元五年及第关宴,曲江泛舟,舟沉,玠以溺死。后有关宴前卒者,谓之‘报罗’。”[10]可与之印证也。

第三,关于宫廷遗事的记载,共有两条,见以下引述:

《类说》本《秦京杂记·内人科》条载:

咸阳旧墙内,谓之内人科(亦作斜),宫人死者葬之。长二三里,风雨闻歌哭声。[5]100-101

《类说》本《秦京杂记·随驾老鸦》条载:

行幸及内宴,常有群鸭翔集,谓之“随驾老鸦”。后以弓矢弹去。[5]102

以上所引,第一条记述了宫人斜的内容。宋敏求《春明退朝录》云:“唐内人墓,谓之‘宫人斜’,四仲遣使者祭之(原注:见唐人文集)。”[11]周辉《清波杂志》云:“唐内人墓谓之宫人斜,四时遣使祭之。”[12]可相互印证。第二条关于“随驾老鸦”的记载,很有趣味,不见史传等记载,很有参考价值。

二、佚名《两京杂记》

根据笔者搜检,《类说》收录佚名《两京杂记》共六条,《类说》诸本均未题作者,其版本也未见历来书目著录。王汝涛《类说校注》认为:“本书当作《两京新记》,亦作《东西京记》,唐韦述撰,五卷。此书国内已佚,残本一卷闻在日本。《太平广记》收入数条。”[5]99笔者仔细比对后发现,此说有误。《类说》实收录《两京杂记》“佛袍集”一条,讲述牛僧孺事,而牛僧孺生活于唐代宗、唐宣宗朝,怎会记入唐玄宗时韦述的著述里呢?则佚名的《两京杂记》与韦述的《两京新记》各为一书明矣。

《类说》本《两京杂记·病坊》条载:

秘书省监,号宰相病坊;少府,号给舍病坊;丞、大著,号省郎病坊;秘书郎及小著,号察官病坊。[5]98

按《太平广记》卷一八七“秘书省”条云:“流俗以监为宰相病坊,少监为给事中中书舍人病坊,丞及著作郎为尚书郎病坊,秘书郎及著作左郎为监察御史病坊。”[14]1405此条引出《两京记》。显然,《太平广记》和《类说》所录同出佚名《两京杂记》,可以互相参证。

《类说》本《两京杂记·纱笼中人》条载:

李藩未第时,有僧告曰:“公是纱笼中人。”藩问其故,曰:“凡宰相,冥司必立其象,以纱笼护之。”后,果至台辅。[5]99

按本条,《太平广记》卷七七“胡芦生”条云:“张建封镇徐州,奏李(藩)为巡官校书郎。会有新罗僧能相人,言张公不得为宰相,甚不快,因令使院看诸判官有得为宰相否。及至曰:‘并无。’张尤不快,曰:‘某妙择宾僚,岂无一人至相座者。’因更问曰:‘莫有判官未入院否?’报李巡官,便令促召至。僧降阶迎,谓张公曰:‘判官是纱笼中人,仆射不及。’张大喜,因问纱笼事。曰:‘宰相冥司必潜以纱笼护之,恐为异物所扰,余官不得也。’”[14]此条引出《原化记》。又《太平广记》卷一五三“李藩”条记载与此类似,引出《逸史》。[14]1099-1100《太平广记》的记载比《类说》本《两京杂记》详细,但所引出处不同,可备一说。

《类说》本《两京杂记·则天改新字》条载:

则天好改新字。有言国中有或,或者,惑也,乞以武镇之,乃改作口。又言武在口中,与囚何异?乃改作口。[5]99

按本条,《朝野佥载》卷一云:“天授中,则天好改新字,又多忌讳。有幽州人寻如意上封云:‘国字中“或”,或乱天象,请□中安“武”以镇之。’则天大喜,下制即依。月余有上封者云:‘“武”退在□中,与囚字无异,不祥之甚。’则天愕然,遽追制,改令中为‘八方’字。后孝和即位,果幽则天于上阳宫。”[15]两相比较,《类说》本《两京杂记》的记载简洁许多,但保存了主要内容。

第二,影响研究与本质研究在时间上并行,在内容上交叉。一方面,考察明治文学创作、明治文学批评对中国作家写作与学者研究的影响。如对鲁迅、王国维的影响,比较有代表性的是王向远、潘世圣、李冬木、祁晓明等学者的论文。[36-43]值得一提并难能可贵的是,李冬木发文指出鲁迅《狂人日记》“食人意象”对日本的借鉴和模仿不久,便有李有智、王彬彬、祁晓明、周南、张志彪等学者[44-47]接连发文各抒已见参与论争,显示了我国学者认真求实的学风和对中华学术的主人翁责任感。

《类说》本《两京杂记·冥间列榜》条载:

崔绍暴卒。复生,见冥间列榜,备书人姓名。将相列金榜,其次列银榜,州县小官并列长铁榜。[5]99

按本条,《太平广记》卷三八五“崔绍”条云:“崔绍者……其月二十四日,忽得热疾,一夕遂重,二日遂殛……判官遂引绍到一瓦廊下,廊下又有一楼,便引绍入门。满壁悉是金榜银榜,备列人间贵人姓名。将相二色,名列金榜。将相以下,悉列银榜。更有长铁榜,列州县府僚属姓名。所见三榜之人,悉是在世人。若谢世者,则随所落籍。”[14]3068-3073引出《河东记》,原作《玄怪录》。《太平广记》所记甚详,所引出处,可备参考。

《类说》本《两京杂记·念珠厅》条载:

京兆士曹判案至一百八道,谓之“念珠厅”。[5]99

按本条,《太平广记》卷一八七“莎厅”条云:“京兆府判司,特云西法士,此两厅事多。东士曹厅,时号为念珠厅,盖判案一百八道;西士曹厅为莎厅,厅前有莎,周回可十五步。京兆府,时云不立两县令,不坐两少尹。两县引马到府门,传门而报。两尹入厅,大尹亦到厅,不得候两尹坐后出,不得候两尹立后出。其京兆府县之重,亦表大尹之尊。京兆府掾曹,时人云倚团省郎。河中府司录厅亦有绿莎。昔好事者相承常溉灌。天佑已后,为不好事者除之。”[14]1405《太平广记》本条所记详细,引出《闻奇录》,可备一说。

《类说》本《两京杂记·佛袍集》条载:

张田古谓同僚曰:“比买得僧孺集。盖牛僧孺也。同僚曰:“某亦得佛袍集。”[5]99

按本条,《大唐新语》卷一一云:“张由古,有吏才而无学术,累历台省。尝于众中叹班固有大才,文章不入《文选》。或谓之曰:‘《两都赋》、《燕山铭》、《典引》等并入《文选》,何为言无?’由古曰:‘此并班孟坚文章,何关班固事!’闻者掩口而笑。又谓同官曰:‘昨买得《王僧孺集》,大有道理。’杜文范知其误,应声曰:‘文范亦买得《张佛袍集》,胜于僧孺远矣。’由古竟不之觉。仕进者可不勉欤!”[16]“张田古”,《大唐新语》作“张由古”。《太平广记》卷二五四“杜文范”条云:“唐杜文范,襄阳人也……为侍御史张由古、宋之顺所排蹙,与上智迁员外。”[14]1977则“张由古”为是。两相比较,《大唐新语》所载更加详细。

以上《类说》本《两京杂记》六条记载,他书均收有类似内容,但不提出自《类说》。据上所述推测,则《两京杂记》应为唐末佚名摘辑各书,诸如《原化记》、《逸史》、《朝野佥载》、《河东记》、《闻奇录》、《大唐新语》等编成。《类说》本《两京杂记》收录的条目内容都很简略,但《类说》本来就是删削各书而成,《两京杂记》今不传,故无法得知其原貌。但《类说》独存《两京杂记》一书则明矣。所引不同出处,可供治笔记小说者参考。

三、段成式《汉上题襟》

本书十卷,《郡斋读书志》著录云:“唐段成式辑其与温庭筠、余知古酬和诗笔笺题。”[17]已散佚,《类说》收录本书六条,保存本书条目最多。又《西溪丛语》征引段成式《汉上题襟》一条,云:“《汉上题襟》周繇诗云:‘开栗弋之紫皱。’”[18]为《类说》所不载。《类说》收录段成式《汉上题襟》的内容,见以下引述:

《类说》本《汉上题襟·连珠五首》条载:

东莞公夜列数花,或作《连珠》五首,以代剧语。其一曰:“窃以铜街丽人,恨尘泥之将隔;石室素子,怒仙侣之易分。因知三鸟孤鸾,从来要匹;金鸡玉鹄,不厌成群。”其二曰:“名比大乔,怨佳期之未卜;居连小市,恨的信之可移。因知夜逼更长,斜汉回时脉脉;寒侵梦断,行云去以迟迟。”五首格相同。[5]1457

《类说》本《汉上题襟·庭筠诗》条载:

庭筠诗云:“窗疏眉语度。”[5]1458

《类说》本《汉上题襟·成式诗》条载:

成式诗云:“曾见当炉一个人,入时装束好腰身。少年花下多才思,只向诗中写取真。”[5]1458

《类说》本《汉上题襟·云蓝纸》条载:

成式在九江,出意造云蓝纸。[5]1458

《类说》本《汉上题襟·鱼子缬凤凰钗》条载:

成式诗云:“翠袂几侵鱼子缬,缥缨长戛凤凰钗。知君欲作闲情赋,应愿将身作锦鞋。”“别趣青楼作几层,斜阳慢卷鹿卢绳。愿裁深红鱼子缬,去觅蜻蜓浅碧绫。”[5]1458

《类说》本《汉上题襟·绝句》条载:

长句两韵,谓七言绝句也。[5]1458

按以上所引,段成式以文会友,诗文酬和,反映了唐代文人的生活。第一条《连珠五首》,明代蒋一葵《尧山堂外记》、闵元京和凌义渠《湘烟录》均收录,应引自《类说》。第二条《庭筠诗》载“窗疏眉语度”一句,《艺文类聚》卷六五《产业部上》云:“梁刘孝威在郗县遇见人织寄妇诗曰:‘妖姬含怨情。织素起秋声。度梭环玉动。踏蹑佩珠鸣。纬断恨丝轻。葡萄始欲罢。鸳鸯犹未成。云栋共徘徊。纱窗相向开。窗疏眉语度。纱轻眼笑来。昽昽本集作笼笼。的的见妆华。镂玉同心藕。杂玉台作列。宝连枝本集作树。”[19]则“窗疏眉语度”一句出自刘孝威,而非温庭筠。故《类说》收录此条,归于《汉上题襟》,恐误。第三条《成式诗》和第六条《绝句》均不见他书记载,为《类说》独存。第四条《云蓝纸》,与苏易简《文房四谱》卷四《纸谱》记载相合。第五条《鱼子缬凤凰钗》,《墨庄漫录》收录,两者相同,后者应录自《类说》。可见,《类说》收录保存的这些条目,可以与他书记载参校,具有重要的文献价值。

《类说》独存的这几部唐人笔记小说,是《类说》的最大价值之所在。其或记载唐代的士民生活,或反映官场典故,或叙述宫廷遗事,或描写文人冶游。各条目之内容,大都与正史及其他笔记小说的记载符合,有些记载《类说》更加详细,颇可补其他文献的不足,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和可信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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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王定保.唐摭言[M].北京:中华书局,195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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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姚宽.西溪丛语[M].北京:中华书局,1993:121.

[19]欧阳询.艺文类聚[M].北京:中华书局,1965:1167.

Discussion on the Historical Value of Unique Copy of Tang Literary Sketches in Zeng Zao's Leishuo

Xue Qixin1,Ming Li2
(1.Humanities College,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234;2.Sichuan Branch College,National Prosecutors College,Chengdu Sichuan 610000,China)

Lei Shuo,written by Zeng Zao,was an important encyclopedia in Song Dynasty,and it was concerned and quoted by the scholars in the past,because of its erudition and concise and appealing extensive contents,but the researches of Lei Shuo in a systematic way were seldom.The writer arranged the unique Literary sketches and sentenc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original books by comparing the book with its own literary sketches in Tang dynasty,and summarize the historical value and historical thoughts on Lei Shuo.

Zeng Zao;Lei Shuo;unique copy;Tang literary sketches;historical value

K245,I242.1

A

1672-7991(2012)02-0068-05

2012-05-04;

2012-05-16

薛琪薪(1986-),男,四川省达州市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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