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把愿望放进您的竹篮(外一首)

2017-11-15 04:15
长江丛刊 2017年25期
关键词:白鸽竹篮斑马线

浮 石

奶奶,我把愿望放进您的竹篮(外一首)

浮 石

整个下午

阳光里

经过一个半小时

避开城市

坐在编织竹篮的奶奶身边

在一把竹椅上

摘下市井

来的时候

看见了绿色的麦苗

以及田间劳作的人

春天的手将孩子们的风筝

扶上了蓝天

透过车窗我看见

被混凝土包裹之外的这些

细长的竹篾

在奶奶手中翻飞

像弯弯的乡村小路

如果现在沿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能不能抹去奶奶额头的艰辛

奶奶的竹篮越编越大

我朴素的愿望愈来愈深

明天我仍将回到

客居的城市

并且携带这只竹篮

在车水马龙的城市继续演绎

竹篮打水的故事

城市:斑马或斑马线

妈妈,让拐杖扶着您

从泥泞的小道到达八十年后

有物业的小区

路上,我的女儿

你左手捧着图画中的白鸽

右手牵引五千年沉重的汉字

将会与我的妈妈

在某年的某一时刻

完成唯一一次的交接和传承

日出或日落

渗透刚刚竣工的大厦

那些匆匆流向下一站的车辆

各怀心思

在红绿灯的时差里

总有遗忘的光阴

妈妈,您已快到达小区的顶层

女儿,你却正在途中

此时叫做梅的女子

在如渊的斑马线上

攥着我生疼的手指

一只脱落皮毛的动物

令我惊惶

那眼神和脊梁

属于我豢养多年

将皮囊遗失的那匹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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