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空间分布格局及其影响因素

2024-01-04 02:33何银春曾斌丹王金伟
地域研究与开发 2023年6期
关键词:文化公园片区长江

何银春,陈 果,曾斌丹,王金伟

(1.湖南师范大学 旅游学院,长沙 410081; 2.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 旅游科学学院,北京 100024; 3.北京旅游发展研究基地,北京 100024; 4.中国科学院 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北京 100101)

0 引言

国家文化公园是由国家批准设立,整合具有国家代表意义的文化遗产和文化资源,以保护传承利用、文化教育、旅游观光等为主要功能,实行公园化管理运营,具有特定开放空间的公共文化载体[1],是在民族复兴、文化强国背景下推动新时代文化发展的重要推力[2]。从2017年“国家文化公园”概念首次出现在政府工作报告中以来,国家文化公园建设如火如荼。长江是亚洲第一长河,也是我国的母亲河,在悠久的历史进程中,长江捡拾起沿岸的文化印记,凝聚成中华民族重要文脉与精神寄托,是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重要象征。建设长江国家文化公园是新时代深入贯彻建设国家文化公园战略部署的重大文化工程,是充分挖掘长江深厚文化、延续长江文化根脉、推进文化和旅游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3],一方面建设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可以推动整合区域内旅游资源,实现各景区联动发展,另一方面通过国家战略的统筹可以展示民族和国家文化形象,让区域内旅游业的发展成为实现文化资本向国家实力转化的重要文化路径[4]。2022年1月,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正式启动,标志着长江文化传承保护进入新的篇章。

旅游是国家文化公园建设过程中最主要的支持要素和主要功能[5],其中旅游景区建设又是旅游业发展的先决条件及核心载体[6],景区空间分布结构分析成为区域旅游经济发展的基础和重要话题。

国外景区空间分布相关研究可以分为3个阶段。第一阶段为起始阶段,国外对空间分布研究起始于20世纪60年代,侧重于借鉴地理学等其他学科发展空间分布的相关理论[7],重点在于旅游目的地空间分布的定性描述[8];第二阶段为理论发展阶段,在这一阶段涌现出诸多空间分布的数学模型和分析范式,极大地丰富了景区空间分布的研究方法,如史密斯将数理统计与空间分布相结合,提出最近邻分析、空间联系指数等影响深远的空间分析理论工具,为后续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9],同时也彰显出空间分布研究从定性分析转向定量分析;第三阶段为应用发展阶段,针对不同尺度、不同类型的景区空间分布进行了大量实证研究[10-11],同时结合旅游资源开发[12]、可持续发展[13]、居民参与[14-15]及文化传承保护[16]等方面,重点以世界文化遗产和国家公园为对象,重视景区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

国内景区空间分布研究开始于20世纪90年代,此时国外相关研究理论已趋于成熟。因此,研究伊始主要借鉴国外研究理论方法。2001年我国开始实行旅游景区等级评定标准[17],体现景区发展过程中的国家力量,此后国内相关研究主要在A级景区评定的基础上,围绕景区空间分布[18-19]、关键影响因素及作用机理[20]等展开,研究尺度包括市域[21]、省域[22]、流域[23]、片区[24]乃至国家[25]等,多运用空间分析法并借助ArcGIS可视化工具开展研究。此外,国内还对不同等级、不同类型景区的空间分布进行了更为细致深入的探讨,其中3A级及以上景区的推荐、评定需经过国家文旅部、省级文旅部门的相关审核,具有较高的代表性,因而学界与业界将3A级及以上景区认定为高质量景区,且相关研究众多[13,18],以自然、人文“两分法”[26-27]为代表的相关研究也是热点话题。

综上所述,目前国内外景区空间分布的相关研究理论和方法业已成熟,是开展相关研究的理论保障,但在研究尺度上对“国家文化公园”这一新理念的探讨还略显薄弱。单就“长江”而言,虽然目前已有针对“长江流域”“长江经济带”景区空间分布的相关研究[28-29],但长江国家文化公园从区域范围上更大、涵盖省份更多,加之旅游日新月异的发展速度,以往研究结论可能已不适用于长江国家文化公园的景区空间优化需求。因此,需要对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空间分布开展研究。本研究以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内3A及以上景区为对象,利用ArcGIS 10.2将景区抽象为空间点要素,运用最近邻距离、核密度分析、空间关联分析等方法进行运算处理,分析长江国家文化公园的空间分布特征及影响因素,以期加快推动长江国家文化公园的建设,并为区域内景区的优化发展提供参考。

1 研究区域、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域

2022年1月,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正式启动,范围涵盖上海、江苏、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重庆、四川、贵州、云南、西藏、青海13个省份。根据我国六大区域分区,将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划分为西南、西北、中南、华东四大片区,其中西南片区包括西藏、四川、重庆、贵州和云南,西北片区包括青海,中南片区包括湖南和湖北,华东片区包括安徽、江西、浙江、福建和上海。长江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之一,横跨我国东中西部,沿线历史文化遗存丰厚,自然景观类型多样,旅游资源禀赋优越。截至2021年,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共有5A级景区151个、4A级景区1 868个、3A级景区2 777个。

1.2 研究方法

1.3 数据来源

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数据来源于国家及各省份文化和旅游部门官方网站,时间截至2021年1月。各高质量景区坐标通过Google Earth拾取。结合以往旅游景区分类的相关研究[33],参考《旅游资源分类、调查与评价》(GB/T 18972—2017),将旅游景区分为2个主类、7个亚类(表1)。社会经济统计数据主要来源于各省份统计年鉴;旅游方面数据主要来源于各省份统计年鉴及政府工作报告。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程数据来源于地理空间数据云,行政区划、河流水系等数据来源于1100万国家基础地理信息数据库。

2 结果与分析

2.1 空间分布类型

运用ArcGIS 10.2平均最邻近工具计算不同类型景区及各片区最近邻指数(表1、表2)。不同类型景区的空间分布类型均为凝聚型,水域景观类和建筑与设施类高质量景区的集聚程度最高,民俗风情类和遗址遗迹类高质量景区集聚程度较低(表1)。民俗风情、遗址遗迹表征着长江国家公园地域内长江文化源起、传承、发展的历史痕迹,如何将聚集程度较低的民俗风情类和遗址遗迹类高质量景区协同起来,讲好长江文化故事是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建设亟需解决的问题。分片区来看(表2),西南、西北、中南、华东四片区的空间分布类型均为凝聚型,其中西南片区高质量景区主要集中在四川东部及重庆等地;西北片区以青海省会城市西宁为核心凝聚,受省会地理区位影响较大;中南片区和华东片区凝聚态势稍弱,可能受两片区内单位面积上高质量景区数量较多的影响。整体上看,长江国家文化公园的最近邻指数为0.377,分布类型为凝聚型,表明整个区域中高质量景区相对集中,有利于旅游资源的集中开发、管理及深入挖掘,有助于长江国家文化公园的资源整合及统一规划。

解析:n(CO2)∶n(NaOH)=0.8∶1=4∶5,处在1∶2到1∶1之间,属于恰好完全反应的区间,生成的产物既有Na2CO3,也有NaHCO3,我们就可以依据钠守恒和碳守恒建立两个方程:

表1 不同类型景区的最近邻指数及空间分布类型

表2 不同片区的最近邻指数及空间分布类型

2.2 空间分布数量

统计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各片区及各类景区数量(表3)。总体上看,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数量呈现“东多西少”的分布态势;华东片区高质量景区数量占区域总数的近50%,表明华东片区高质量景区较为密集,便于旅游资源的管理与开发;西北片区高质量景区数量仅占总量的2.5%,一方面与西北片区涵盖的省份稀少(仅含青海省)有关,另一方面也与区域内经济发展水平较低、交通通达性低等因素有关。从景区类型看,人文类景区数量多于自然类景区数量,其中建筑与设施类高质量景区数量占总量的51.8%,这与以往研究结果相似[34]。长江流域历代皆是各民族聚居之地,建筑见证了各民族生活与文化交往交流交融的时代变迁,加之建筑与设施类旅游资源易于留存,形成了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地理范围内建筑与设施类景区数量庞大、分布密集的格局;民俗风情类与遗址遗迹类高质量景区数量相似,且西南片区民俗风情类高质量景区位居各分片区第一,这与片区内存在大量少数民族聚居地有关;娱乐购物类高质量景区数量在人文类景区中位居第二,表明近年来国家及各省份为丰富人民精神生活,旅游开发力度较大,不仅依托原有旅游资源,还有人工开发及创新形成规模较大的娱乐购物类景区;自然类高质量景区中地文景观类数量最多,各片区地文景观类景区由多到少依次为华东、西南、中南、西北片区,西南片区地形地貌复杂,地文景观资源丰富,因而地文景观类高质量景区数量仅次于华东片区,位居第二;生物景观类与水域景观类高质量景区受国家大力提倡生态文明、强调环境保护的影响,数量在所有类型的景区中均处于较高水平。

表3 不同片区各类景区数量及占比

2.3 空间分布密度

为了更加直观地分析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分布格局,运用ArcGIS 10.2核密度分析工具,按自然断点法分为7类,搜索半径与输出栅格大小均使用默认值,获得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及各类型景区空间分布密度(图1)。结果表明:第一,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空间分布密度差距较大,总体在东西向呈现自西向东逐级递增趋势,分布格局呈现以苏、皖、浙三省交界为中心,四川成都附近为副中心,且各省会城市初步形成中心的特征。第二,地文景观类高质量景区主体分布格局与整体大致相同,但与高质量景区总体密度相比,地文景观类高质量景区在西南片区与华东片区的分布中心存在明显下移,地文景观类高质量景区在重庆、浙江等省份的集聚特征最为显著;生物景观类景区在西南片区呈现以成都、西昌、重庆为核心的多极化倾向,并在华东片区形成南昌、合肥、苏州3个次级核心;水域景观类高质量景区空间分布密度(图1d)与整体(图1a)相比,华东片区在原有核心周围形成了“次级核心圈”,表明水域景观资源丰富,区域资源协同性高,有进一步整合开发的潜力。总体而言,自然类高质量景区与整体分布格局差异较小,仅在局部有微小变动。第三,建筑与设施类、娱乐购物类景区更多依托城市资源,因而其密度分布与整体相比差异仅体现在辐射范围的大小;民俗风情类景区密度核心分布在四川南部,密度较高地区多位于内陆,与少数民族聚居地地理位置相匹配;遗址遗迹类景区呈多点式分布态势,密集区域仅在沿海及四川境内少部分地区呈条带状,其余区域均为“孤岛”式分散状态。人文类高质量景区分布密度相互之间差异较大,这与不同类型景区依托的旅游资源分布、各地经济发展条件、交通通达性等因素都息息相关。

2.4 空间关联特征

运用ArcGIS 10.2创建渔网工具,构建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均匀网格(20 km×20 km),以每个网格作为一个分析单元,采用空间自相关分析工具,对区域整体进行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对渔网建构的网格分析单元进行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以此讨论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的空间关联特征。结果表明,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空间分布的全局Moran’sI=0.277 7>0,P=0.000 0<0.05,Z=40.510 8>1.96,说明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的分布具有较强的空间自相关。局部自相关莫兰指数将空间分布分为高-高,高-低,低-高,低-低 4种类型(图2),其中:第一,高-高类型表示某一分析单元与周边其他分析单元景区发展水平均处于较高水平。高-高类型集中分布在长江国家文化公园东部,并在青海西宁市、西藏拉萨市、贵州贵阳市、重庆渝中区、云南昆明市、湖南长沙市、湖北武汉市周边形成小规模的片区,在安徽、江苏、浙江、上海形成较大规模的连片区,最大规模片区以江苏、上海、浙江交界地带为中心向毗邻城市辐射形成。高-高类型在空间关联中表现为扩散效应,即中心分析单元的高质量景区发展将有效带动周围分析单元的景区发展,并形成互利互惠作用。第二,高-低类型表示区域范围中某一分析单元景区发展水平较高,但周边分析单元景区发展水平较低的情形。高-低类型主要在云南省香格里拉市、湖北省荆门市、四川省西昌市呈散点状分布,在整体范围上分布数量较少。高-低类型在空间关联中表现为极化效应,即资源会进一步集聚于发展水平较高的分析单元中。第三,低-高类型表示某一分析单元自身景区发展水平较弱,但周边其他分析单元景区发展水平较高。低-高类型以“半包围式”结构分布在四川省西昌市周边,与西昌市的高-低、高-高类型分析单元共同组成了3×3正方形辐射范围。高-低类型在空间关联中属于过渡区,既能向低-低类型转化,又能向高-高类型过渡。因此,如何抑制西昌市高-低类型的极化效应,防止资源的“虹吸”,发挥高-高类型在空间关联中的扩散效应,推动西昌市周边低-高类型向高-高类型转化,是四川高质量景区进一步发展的重要问题。

图1 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核密度

图2 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局部自相关分析

整体而言,长江国家文化公园空间关联以正相关为主,高-高型分析单元占局部空间自相关显著单元格总量的97.82%,负相关类型的分析单元数量较少,且分布较为分散,空间异质性较弱。

3 高质量景区空间分布影响因素

景区空间分布格局的形成受各种要素的影响,是资源要素相互作用在地域上的反映,且同一要素与不同类型景区的关联程度也有所差异[35]。本研究基于自然因素与人文因素两大维度,分析地形地貌、河流水系、旅游资源禀赋、社会经济、交通条件及旅游发展水平对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空间分布的影响。

3.1 自然因素

3.1.1 地形地貌

利用ArcGIS 10.2将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程图与高质量景区空间分布进行叠置(图3)。由此可以发现,四川盆地及沿海地区高质量景区分布密度显著高于其他地区,东部低海拔地区景区密度高于西部高海拔地区,西藏自治区景区分布多沿山脊分布,云南省景区分布受横断山脉走向影响多呈南北条带状分布。地形地貌对居民生活习俗及文化塑造具有深远影响,形成独具地方特色的文化建筑、风俗表演等,进而影响人文类景区的空间分布,如湖南省南部旧时交通闭塞,城镇化冲击较弱,侗苗的建筑景观(风雨桥、鼓楼等)及风俗习惯(侗族大歌等)保存完好,成为景区建设发展的优质人文资源。多元的地形地貌自身还是自然类景区形成的基础,特别是地文景观类景区的形成与地形地貌的关联更为密切。从图3b可以看出地文景观类景区在东部低海拔地区的分布主要沿山脊等高海拔地区成“两V字形”分布,著名景区有黄山、九华山、重庆武隆喀斯特旅游区等。

图3 各类型景区与地形地貌关联

3.1.2 河流水系

图4 各类型景区与河流水系关联

3.1.3 旅游资源禀赋

旅游资源禀赋是景区发展的基础,以国家森林公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国家地质公园、世界文化遗产、国家历史文化名村、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等为代表的旅游资源对自然类与人文类景区建设和发展不可或缺,亦是景区竞争的重要名片。将上述优质旅游资源坐标导入ArcGIS 10.2并按人文或自然资源分类与高质量景区核密度耦合(图5)。长江国家文化公园中旅游资源丰沛地带如四川盆地、东部沿海地区的景区分布密度同样较高,证明旅游资源禀赋与景区分布具有显著正向关联。此外,人文类优质旅游资源相对集中,分散在景区高核密度地带之外的旅游资源数量相对较少(图5a);自然类优质旅游资源呈均匀分散状态(图5b),特别是西藏东部、四川西部的自然类旅游资源尚未得到充分利用,表明在旅游资源开发层面人文类优质资源更易开发。如何将松散的优质自然旅游资源对景区建设的推动作用聚合,形成片区景区开发的原动力,是下一步长江国家文化公园景区发展的重要工作之一。

3.2 人文因素

3.2.1 社会经济

景区的发展规模、层次受社会经济条件中的生产要素及服务供应能力影响[23],高水平的社会经济是充分发

图5 高质量景区分布密度与不同类型旅游资源关联

挥旅游功能、激发客源地市场潜力的重要条件。2020年江苏、浙江GDP分别为116 364.2亿元、73 516.0亿元,在长江国家文化公园13个省份中位居前2位,两省的高质量景区共有1 268处,在长江国家文化公园5.3%的面积上景区数量占总量的26.44%,充分彰显社会经济与景区空间分布的正向关联。高水平的经济条件带来完备的旅游基础设施、优质的服务质量、旺盛的旅游需求与高消费水平,连片经济优越地区景区建设优势更为明显,如江苏、浙江、上海、安徽地理位置邻近又处于经济发展第一、第二梯队,高质量景区分布在此片区更为密集。

3.2.2 交通条件

交通是连接区域的“血管”,高效的交通是提升景区间可达性水平的重要保障[24]。利用ArcGIS 10.2缓冲区工具,建立10 km主要公路缓冲区,落在缓冲区内的建筑与设施类景区1 344处,水域景观类景区175处,民俗风情类景区73处,遗址遗迹类景区54处,娱乐购物类景区304处,地文景观类景区282处,生物景观类景区170处,分别占各类景区总数的54.08%,47.30%,44.24%,50.47%,55.37%,39.55%,41.77%。分析结果表明,交通条件与景区空间分布具有高度耦合性;娱乐购物类高质量景区对交通条件的依赖性最高,地文景观类高质量景区对交通条件的依赖程度最低;人文类高质量景区的交通依赖度普遍比自然类高质量景区交通依赖度更高。

3.2.3 旅游发展水平

旅游收入是衡量区域旅游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本研究运用旅游收入表征区域旅游发展水平。长江国家文化公园旅游发展水平与景区分布具有较强的空间耦合性,旅游收入较高的地区高质量景区数量均较多。旅游经济发展可为高质量景区的申报工作提供良好的内外部条件,同时旅游发展水平也体现了当地对旅游经济的重视程度。云南、贵州、湖南等省份GDP在长江国家文化公园13个省份中处于第三、四梯队,但旅游收入却位居第二、三梯队,表明其对旅游经济的重视程度较高,与之对应的高质量景区数量同样较多;浙江省GDP与旅游收入在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区域内均位居第一,高质量景区数量为793处,占总量的16.53%,位列整体区域第一,再次证明社会经济条件与旅游发展水平是景区空间分布的重要影响因素。

4 结论、建议与讨论

4.1 结论

(1)在空间分布类型上,长江国家文化公园整体及各片区、各类型高质量景区均为凝聚型,但凝聚程度略有差异。分片区看,中南片区凝聚程度最弱;分类型看,水域景观类与建筑设施类高质量景区凝聚态势最强,遗址遗迹类景区凝聚程度最低。

(2)在空间分布数量上,总体上长江国家文化公园景区数量呈现“东多西少”的分布态势。分片区看,华东片区高质量景区数量最多,西北片区数量最少;分类型看,建筑与设施类高质量景区数量最多,遗址遗迹类景区最少。

(3)在空间分布密度上,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空间分布密度差异较大,总体在东西方向上呈现自西向东逐级递增的趋势,分布格局呈现以苏、皖、浙三省交界为中心、四川成都附近为副中心、各省会城市形成初步中心的特征。分类型看,自然类高质量景区与整体分布格局差异较小,仅在局部有微小变动,而人文类高质量景区分布密度相互之间差异较大。

(4)在空间关联特征上,长江国家文化公园空间关联以正相关为主,高-高类型分析单元占局部空间自相关显著单元格总量的97.82%,负相关类型的分析单元数量较少,且分布较为分散,空间异质性较弱。

(5)地形地貌、河流水系、旅游资源禀赋、社会经济、交通条件及旅游发展水平等因素对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空间分布的影响显著。

4.2 建议

(1)针对高质量景区空间分布整体呈现自西向东逐级递增趋势,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应坚持跨地区协同联动,以优质长江文化故事为主线、以快速交通条件为基础,串联上下游高质量景区,充分发挥上游丰沛的自然人文资源与下游经济优势,弱化高质量景区非均质分布特征,实现跨区域旅游联动,打造长江文化精品线路。

(2)国家文化公园的建设强调保护与开发并举,在旅游经济发展的同时不能忽视对环境及文物等不可再生资源的保护。针对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内还存在诸多优质自然人文资源尚未开发的现状,应坚持生态文明思想,以资源环境保护为先导,尤其是西藏、青海等旅游经济不发达的省份应积极探索旅游经济开发与环境保护整治、文化传承发展多举并行的新模式。

(3)长江国家文化公园的建设目标之一是打造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标志象征,长江国家文化公园的建设应以独特的民俗风情、遗址遗迹资源为核心,充分激活长江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深入贯彻落实国家关于文化公园建设的指示精神,深入挖掘长江文化精神内涵,延续历史文脉。

4.3 讨论

长江国家文化公园高质量景区空间分布格局是自然人文各类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囿于数据与篇幅限制,本研究仅探讨了影响高质量景区空间分布的关键因素。由于部分省份旅游经济数据统计的滞后和缺失,为使在影响因素分析时经济数据在时间上相匹配,对高质量景区数量的统计仅纳入2021年的数据。未来可对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全区域或分特定区域开展更具时效性的完备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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