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放毒汁会付出生命代价

2024-04-25 09:32何腾江
少男少女·小作家 2024年4期
关键词:毒针巢里工蜂

2023年,《少男少女》杂志社与岭南本土儿童文学作家何腾江老师共同开设的《探索·鸟趣》栏目深受好评,在小读者中引起热烈反响,大家纷纷来信表示从中学到了许多鸟类知识,还学会了主动观察身边的各种鸟儿。因此,为满足小读者们对大自然的探索欲,提高观察生活的能力,2024年本刊继续邀请何腾江老师开设《探索·虫趣》专栏,从2024年第1期开始,陆续推出12期以观“虫”为主题的美文。

在《探索·虫趣》专栏,何腾江老师将联合西南大学昆虫学硕士、自然摄影师吴可量老师,以图文并茂的形式,为小读者描绘蝉、螳螂、蝴蝶等12种虫子的形态特征、生活习性、生长状态以及它们在自然界中的作用等等,在轻松诙谐的文字和精美奇妙的微距摄影中,带领少年儿童亲近自然、开阔眼界,感受文学之美、自然之美和生命之美。

蜜蜂在花丛中采蜜的样子,仿佛一个在土地里刨土的孩子,专心致志,目光全汇聚在花丛里,以致被一只蟹蛛偷袭了,才反应过来……

此时,一切都迟了。

外出采蜜的蜜蜂,多是工蜂。巢里的女王并没有发号施令,这些工蜂却没日没夜地采蜜。工蜂不休不歇地从早忙到晚,在花丛间采呀采,完全是自动的努力。

蜜蜂社会并不像蚂蚁社会那样有奴隶性质,更没有互相残杀的现象。虽然它们也是一个以母性为中心的氏族社会,但显然很公平。每个成员各司其职,默默奉献,为蜜蜂的种族付出,毫无怨言。

有趣的是,在蜜蜂社会里,有一种懒汉,那就是雄蜂。一到夏天,雄蜂也会飞到巢外,但是它并不采蜜,颇有一种“游手好闲”的感觉。而密密麻麻的蜂团里,总有一只最大的蜂,它就是蜂王,是这个巢的最高领导者。事实上,这只蜂王似乎谁也不领导,它只是一架产卵机器,巢里的蜂,全是蜂王的子女。

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全靠一群勤勤勉勉的工蜂里里外外打理着。一开始,可能有人会误认为工蜂也有雄性的,其实不是。这些工蜂,是生殖器退化了的雌蜂,于是就负责干活了。

工蜂似乎没有一刻是闲着的,有的外出采蜜,有的到河边运水,有的留在巢内,将同伴带回来的花粉扫落到巢里,还有的站岗,守护着蜂巢,要是有什么外敌入侵,必将殊死保家卫巢。

少时在灵界村,偶尔会遇见蜂巢。我们在山坡上摘山稔,又或者拾柴,时不时就会遇见那些搭在隐秘的灌木丛中的蜂巢,必定会避而远之。

也有的蜂巢筑在地下,那里是一个洞。这时候,父亲就会拿来一个蜂箱,上面涂滿蔗糖,诱惑蜂王出来,带着蜂团往蜂箱里住。这个过程非常不容易,要是成功了,父亲就会将蜂箱放在自行车的后架上,小心翼翼地将蜂箱往家里运,然后挂在茅屋的屋檐下……我们则迅速挖开地洞,往往会发现那个巢房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随着挖掘工作的渐次深入,我们发现巢房里藏着一间又一间小房,每间小房都排列得井井有条,而且每间小房都是六边形的。

此时,仍有几只工蜂留在巢内,它们在嗡嗡地叫,仿佛在抗议我们挖了它的巢。小房里的蜂蜜金黄金黄的,慢慢往外淌。我已经闻到了蜂蜜的香味了。

“千万不要在蜜蜂的面前偷食蜂蜜,它会咬你的嘴巴。”不知道是父亲吓唬我,还是真有其事。只见父亲将手往洞里伸,一下子就将整个巢房捧了起来,放在一只木桶里,再小心翼翼地将蜂蜜一点一滴地装到瓶子里,成为我们一家人最好的营养品。

巢房的蜂蜜清理干净后,我们仍然舍不得丢弃,而是将它晒干,放在堂屋,当成艺术品。

“蜜蜂的巢,是用什么材料搭建的呢?”突然有一天,我来了兴趣。

“你先认真观察。”父亲并不急着告诉我答案。

“从花丛中采来的材料吧?”我有点想当然了。

“巢房的蜡性物质,其实是蜜蜂从自己腹面的蜡镜上分泌出来的。”父亲循循善诱。

依着少年时的记忆,我翻看科普书,才渐渐知道,蜂房是由工蜂造出来的。它们先是吃了很多的蜜,然后集聚在巢的天花板上。经过十几二十个小时的分泌,这些分泌液就在空气中凝成薄片。工蜂嘴衔薄片,连同酸性的唾液,凝练成一种软膏似的物质,这便是建设巢房的材料。

仍然记得,父亲带回来的蜂箱,被挂在了屋檐下。刚开始,这些蜜蜂还安心在箱里待着,偶见工蜂外出采蜜。我甚至有点幻想着,过不了多久,蜂箱里又有蜂蜜喝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们发现蜂箱空了,密密麻麻的蜜蜂不见所踪。

“那是蜂王带着它们跑了。”父亲似乎也有点失望,幽幽地说。

父亲好像又有点不甘心,没多久,又上山寻找蜂巢。未果,倒是捉回了两只蜜蜂,装在瓶子里,嗡嗡地叫着。

“来,做试验。”父亲忽地来了兴致。

我们围了过来。父亲用刀片将一只蜜蜂的肚子压扁了,挤出一枚细细的针。

“看清楚了,这就是蜜蜂的毒针。”父亲指着一枚从尾尖伸出来的褐色的针说道。

我顺势用夹子钳住了毒针,慢慢地往外拉。这枚毒针被拔出来后,针根还有一粒白囊。正是这一枚毒针,成为蜜蜂抵御外敌的武器,也是它的“护身符”。

要是被蜜蜂蜇了,它的毒针会在我们体内释放毒汁,我们的皮肤就会立刻红肿、疼痛难忍。而蜜蜂放出这一抹毒汁,却是要付出生命的。

自然课堂

在灵界村,孩子结婚后,就要跟父母分家。分家时,将家里的瓶瓶罐罐、桌椅锄犁等全摆在院子里,然后逐一分到家。这是我少年时见过的最有趣的乡村文化。

在蜜蜂社会,同样有类似于分家的现象,那叫分蜂。也就是说,当一个巢里装不了那么多蜜蜂,而巢又不能再扩充了,就要分蜂。

分蜂时,旧蜂王会带走至少一半的工蜂,另起炉灶。而新的炉灶,此前早有工蜂提前外出选好了地方。旧蜂王带着成千上万的蜂团飞呀飞,场景颇为壮观。

蜂团并不是一离开旧巢,就往新巢飞,而是像一团黑云,一会儿停在树干上,一会儿又飞往灌木丛里,似乎是在挑地方。其实不是。它们更像一群贪玩的孩子,在这些地方玩够了,再飞往距离旧巢较远的地方,在那里慢慢筑巢。

旧巢里,此时必有一只新蜂王出现。它破蛹而出的时候,颇有阵势,会发出轰鸣的“吱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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