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涅槃

罗治武　林观胜

有人对微型小说的评价是：从一个螺壳，可以听到海上风浪的呼啸。《墓碑》替换生死这个“螺壳”演绎了什么“风浪”呢?让我们先来品读杨雄吧。在战友危急的时刻，他以身体掩护。“一块头皮撕去”，乃至当即粉身碎骨的后果，作为军人的杨雄本是十分清楚的；但是可以肯定，他当时没有想，情势不允許想，这是军人品质决定的，更是生活情谊决定的。在和平安宁的环境里，人可能会有时自私一点：但在特定的战争环境里，人往往表现出临危不惧，义无反顾的献身精神，这正是队的原始品德美。所以，杨雄的瞬间行动，展现出的是生命的顶极辉煌，张扬了人性的极限伟大。

再来品读胡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呢?所以胡晓念念不忘。战斗结束了，他看到墓碑，悟起细节，明白是“胡冠杨戴”，自己便申请更名，让胡晓“死亡”，让杨雄“再生”，于是“一条生命”就有了“解说”，“江南水乡那一家眼泪”就有了“安慰”。这种思维，这种情愫，无疑具有深刻的意味。

佛家讲涅槃，说生命可以在死中获得新生。杨雄死了，却获得了更加崭新的生命：胡晓“死”了，却拥有了更加鲜活的灵魂。原来《墓碑》通过“替换生死”这个螺壳，演绎的是特殊时刻人性的原本状态，揭示的是现代军人生命涅架的深奥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