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30年中国民间诗歌报刊备忘(一)

2009-03-10 09:50姜红伟刘福春
诗歌月刊 2009年1期
关键词:书刊新诗诗刊

姜红伟 刘福春

采访时间:2008年9月17日

采访人:姜红伟

受访人:刘福春(北京)

姜红伟:请你谈谈自己的简历和诗歌创作、发表、出版、获奖情况。

刘福春:我1956年生于吉林省前郭尔罗斯蒙古族自治县。1980年1月吉林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到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至今。1972年开始学写新诗,1986年自印诗集《雨的回忆》后基本停止新诗写作,转向中国新诗史研究和新诗史料的收集与整理。出版有《新诗名家手稿》、《红卫兵诗选》(与岩佐昌日章合编)、《二十世纪中国文艺图文志·新诗卷》、《新诗纪事》、《中国当代新诗编年史(1966-1976)》、《中国新诗书刊总目》等。

姜红伟:请你谈谈你对民间诗歌报刊这个概念的理解。

刘福春:我一般不用“民间诗歌报刊”这个概念,觉得不够准确,也有些简单。这些“民间诗歌报刊”中能有多少真正的“民间”成份且不说,从整个新诗出版史来看,1949年前很多的诗刊都是“民间”的,在台湾“非官方”的诗刊也很多。实际上,所说的“民间诗歌报刊”是非常庞杂的,生硬地装到“民间诗歌报刊”这个筐子里不是很科学。不过对这一类诗歌报刊的命名是值得探讨的。国家图书馆好像这些报刊列入“非正式出版文献(内部资料)”,更难接受。我没有能力对此进行命名,在我的新诗史研究和新诗史料的收集与整理中是没有分别的,都是“新诗报刊”。

姜红伟:你为什么喜欢收藏民间诗歌报刊?

刘福春:首先要说明的,我不专门收藏“民间诗歌报刊”。我的专业是中国新诗史研究和新诗史料的收集与整理,我收藏新诗资料完全是工作需要,因此收集的范围也很广,除了新诗的书报刊,还有手稿、书信、照片等等,其中当然包括你说的“民间诗歌报刊”。

姜红伟: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藏民间诗歌报刊的?

刘福春:我一直喜欢书,看书、买书,以前是很杂,有兴趣的书就买。比较有意识地收藏新诗资料应该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我是从事中国现代新诗研究的。1984年前后,我承担了国家社科重点项目《中国现代文学史资料汇编》中的《中国现代新诗集总书目》的编撰工作,到1980年代末这项工作基本完成,我又开始“当代”也就是1949年以后的新诗书刊的收集整理工作,后来积累越来越多,而住房又很小,不得不割爱其他而专收一门。

姜红伟:你收藏民间诗歌报刊的途径有哪些?

刘福春:我收藏的新诗书刊有三个来源:第一是在旧书店、旧书摊上购买,这主要是上世纪80年代及以前的书刊。第二是有诗坛前辈和朋友的支持,像牛汉、谢冕、邵燕祥、韩作荣、林莽、唐晓渡、叶延滨、李小雨和台湾的张默、莫渝等都送给了我很多他们收藏的书刊。第三是作者和编者的赠送,这方面数量也很大。说句实在的话,如果没有大家的支持我是做不成的,特别是1980年代以后的书刊,很多是在书店里买不着、在图书馆里也是查不到的。

姜红伟:你的民间诗歌报刊收藏重点是什么?

刘福春:如前所述,我不专门收藏“民间诗歌报刊”,就是在我的新诗资料收藏中,好像也没有收藏重点。我曾对朋友说过“与新诗有关系的‘纸我都收集”。

姜红伟:除了民间诗歌报刊收藏外,你还收藏了哪些诗歌资料?请举例说明。

刘福春:除了新诗报刊,我收藏还有手稿、书信、照片等,新诗集的量最大,我编撰的《中国新诗书刊总目》中收录的诗集大多都有。

姜红伟:在你收藏民间诗歌报刊的过程中,你都遇到了哪些困难?谁给你的帮助最大?

刘福春:困难很多,最大的应该是所收藏的目标不是很清楚,没有相应的工具书可依据,而又在新诗报刊出版的同步过程中,你无法知道已经出版、正在出版和将要出版的诗歌报刊有多少。而且这类报刊出版情况又非常复杂,没有一个可行的途径进行收集。好在我从事这一收集很多年,朋友们给了很多帮助,帮助最大的先辈和朋友前面都提到了。

姜红伟:困扰你进行民间诗歌报刊收藏和研究最大的难

题是什么?

刘福春:我没有做这方面的专门研究,我想困扰此类研究的最大难题是资料难找。自上世纪70年代末到现在,大致出版了多少种新诗报刊,每种又出版多少期,都不清楚。基础工作没做好,研究更困难。

姜红伟:你的民间诗歌报刊在收藏过程中有过散失吗?

都散失了哪些?

刘福春:没有散失。

姜红伟:到现在为止,你大约收藏了多少种民间诗歌报刊?请详细列举50种以上。其中,你认为比较珍罕的有哪些?

刘福春:我现正在做诗刊的整理工作,因为没有完,说不准有多少种。下面列举一些,现在看看都比较珍贵了。如下:《这一代》、《红叶》、《拜拜诗报》、《蝙蝠诗报》、《表达》、《长安诗报》、《尺度》、《存在客观主义诗歌导报》、《大学生诗报》、《当代农民诗坛报》、《青年诗作》、《中国大学生诗报》、《中国当代诗歌报》、《中国高校诗报》、《巴蜀现代诗群》、《北国》、《北回归线》、《边缘》、《标准》、《超感觉诗》、《赤子心》、《次生林》、《存在客观主义诗歌资料》、《大骚动》、《大学生诗坛》、《发现》、《非非》、《锋刃》、《海上》、《汉诗·二十世纪编年史》、《红旗》、《火帆》、《九十年代》、《葵》、《南方诗志》、《偏移》、《倾向》、《倾斜》、《三角帆》、《诗歌通讯》、《诗季》、《诗中国》、《他们》、《天池诗刊》、《未名诗刊》、《现代汉诗》、《现代评论》、《新乡土诗》、《幸存者》、《原样》、《原则》、《阵地》、《中国当代实验诗歌》。

姜红伟:你认为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最有影响的民间诗歌报刊有哪些?请列举30种。

刘福春:我对此没有深入的研究,因此回答一定不会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就不回答了。我想重要的是对此类报刊进行系统地整理,在此基础上的研究判断才可信。

姜红伟:你是否有过举办中国民间诗歌报刊展览的想法?

刘福春:我对展览还是有兴趣的。2008年4月13日,我在北京市朝阳区文化馆办了一次“诗歌的油印时代——刘福春福春新诗油印本收藏展”,展出了上世纪70年代末到90年代新诗油印本100种,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诗刊。1994年10月我与林莽以《诗探索》编辑部的名义举办了一次“中国新诗集版本回顾·首届九十年代新诗集展览”,所展主要是90年代出版的新诗集。

姜红伟:你怎样看待民间诗歌报刊对中国当代诗歌发展所起的重要作用?

刘福春:我在“诗歌的油印时代”展览的《前言》中有段话,抄在下面算作回答: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中,油印新诗书刊是一首独特的风景。这些当时被称为“异端”的声音就是带着这油墨的芳香从地下涌出,油印这一当时最方便的印刷技术推动了诗的交流,并成为新诗潮主要的或重要的传播方式。这些油印书刊迅速影响了诗坛,也大大地提升了油印品的文献价值。由于油印书刊印量少,散失又大,很多已成为新诗史上珍稀的史料。

姜红伟:你曾经创办过民间诗歌报刊吗?现在还在继续

创办吗?

刘福春:没办过。

姜红伟:据你了解和掌握,目前在中国有哪些人在搞民间诗歌报刊收藏和研究?他们的收藏和研究成就如何?

刘福春:就我所知,世中人专门搞这方面的收藏,也很有成绩。

姜红伟:你是如何将民间诗歌报刊资源转化为研究成果的?目前,取得了哪些成就?今后你在民间诗歌报刊收藏、研究上有哪些计划?

刘福春:我到现在还没有此类报刊的研究计划。2006年我编撰的《中国新诗书刊总目》出版,出版的这部书只包括诗集、诗论集两部分,缺少了诗刊部分,因此我一直在做诗刊的补编工作。这一工作已列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重点项目,争取三年完成。在此也希望编辑出版过诗刊的朋友支持我,使之不至有过多的遗珠之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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