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背景下民间资本投资的问题与对策——基于杭州市的实证研究

□ 翁佩君

民间资本是最活跃的投资资本，对扩大就业、活跃市场、增加税收、促进区域经济增长等方面发挥着积极的作用。通过不断的实践，民间资本规模不断增大，投资领域不断扩大，显示出强大的竞争实力和竞争优势。改革开放30年来，全国政府投资占固定资产投资的比重由1978年的81.9％下降到2008年的27％，而民间投资占总投资的比重从18.1％上升到73％，其重要意义可见一斑。但是随着世界经济不景气的影响，民间资本投资需求不断下降。在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的推动下，政府投资拉动经济的作用已有体现，但民间投资如何有序跟进是当前急需解决的难题。只有通过政府投资有效带动民间投资，才能最终实现国民经济的平稳增长，否则在新一轮经济中民间投资的比例将不断下降，民间资本的盈利空间将不断降低，从而会影响到整个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良性有序的运行。因此有必要探讨当前背景下我国民间资本的投资增长问题，本文以杭州市为例，对其民间资本总量进行匡算的基础上，结合2008-2009年上半年杭州市民间资本投资状况和投资需求制约因素的分析，提出促进民间资本投资增长的若干对策。

一、相关概念界定

民间资本是中国特有的概念，目前还没有统一的定义。根据统计定义及专家学者们普遍的观点，民间资本可以定义为非政府拥有的资本，即指自然人和非国有法人进行投资后而形成的资本。具体而言，民间资本就是民营企业的流动资产和居民家庭的金融资产。

民间投资，是相对于政府投资而言的。根据统计定义及中国的特点，可以将民间投资范围概括为除国有及国有控股、外商及港台澳投资的部分。从理论上来说民间投资与政府投资主要区分在资金来源、投资主体、投资方向等方面。民间投资的资金来源于数额庞大的社会闲散资金，主要投资于一般竞争性领域，运作效率较高，逐步成为产业增长的重要力量，影响民间投资的因素较多，如政策、体制、环境、市场、观念等等。而政府投资主要分布在基础设施、关系国家安全等领域，其形成往往取决于经济增长的水平和一定时期的宏观经济政策。就目前我国的实际情况而言，在扩张性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下，应厘清政府投资与民间投资的边界，充分掌握民间资本的存量规模和投资动态，寻求民间资本实现投入-产出-再投入-再产出的良性循环的路径，使民间投资与政府投资形成良性互动。

表2 杭州市各年份企业人民币存款余额

二、杭州市民间资本供给规模的匡算

本文根据以上定义对2008年末杭州市民间资本供给总量进行估算如下：

民间资本主要由居民储蓄存款和民营企业存款构成，其余部分如居民手持现金、企业库存产品等本文不作考虑，因此对民间资本的大致匡算从以下两部分进行。

1.居民储蓄存款。居民储蓄存款是民间资本主要存在形态之一。至2008年末，杭州市本外币城乡居民储蓄存款余额达3476.59亿元，而且从总额上看，近年来增长较快，普遍高于全国水平，只是在个别年份如2007年增长速度慢一些（结合当时情况分析，是证券市场活跃的时期，很大部分流向了资本市场。）。（见表1）

表1 主要年份杭州市金融机构存贷款余额

2.民营企业存款。民营企业的流动资产是构成民间资本的又一重要部分。杭州市2007年末、2008年末企业存款余额分别为4150亿元、4571亿元。根据杭州市民营经济的发展状况来推断，2008年杭州市民营经济完成商品销售额占全社会商品销售额68.4％，民营企业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比重占51.1％，规模以上民营工业销售产值占47％，由此可知民营经济占比已超50％以上。据此推断在2007年末、2008年末企业存款中（以50％来计算）民营企业存款分别可达2075亿元、2258亿元。（见表2）

以上两项是民间资本的最主要组成部分，因此，根据上述民间资本的主要组成部分的匡算估计，杭州市2007年末民间资本达到4709亿元，2008年末民间资本规模达到5735亿元。由此可见，杭州市经过多年发展，已经积累了数量相当可观的民间资本。

三、金融危机以来杭州市民间资本的投资状况

杭州市的民间投资对于杭州经济的发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又面临着较大的困难。下面主要以杭州市2008年以来统计数据为例对当前民间资本投资概况进行分析：

1.民间资本对杭州经济的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杭州市经济的发展已经离不开民营经济，民间资本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从图1可以看出，在杭州市全社会固定资产的投资中，目前杭州市投资主体主要是民间投资和国有投资，港台澳和外资力量仍显单薄，而且民间投资已经超过国有经济投资，基本上占总投资50％—55％之间，在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占得“半壁江山”，民间资本已经成为杭州最主要的投资主体。同时民间投资对经济增长发挥着重要作用，从表3可以看出，民间投资近年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水平，基本上保持在3.5个百分点左右，对杭州市快速发展作出了非常大的贡献，成为杭州市经济发展中一支重要力量。

图1 杭州市近几年全社会限额以上固定资产投资状况

表3 杭州市民间投资贡献率

2.民间资本投资主要集中于农村投资及工业投资，而基础设施领域民资比重非常小。2008年杭州市限额以上固定资产投资累计完成1882.29亿元，其中民间投资累计完成 944.62亿元，占比50.2％。从表4可以看出，民间投资主要集中于工业投资和农村投资领域，分别占到了 61.9％、69.9％。而在基础设施投资领域民间投资比重非常小，只占到6％。分析基础设施投资领域的细项，如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供应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教育设施、文化艺术业、体育设施、卫生设施等领域就可以发现，民间资本虽有所涉足，但力量单薄，没有话语权，国有资本处于垄断状态。特别在电信和其他信息传输服务业，民间资本2008年投资额为0，由此可见民间资本很难涉足该领域。

表4 2008年民间投资完成情况

数据来源：杭州市统计局

按国民经济行业分组来看，分析2008年杭州市民间固定资产投资完成情况可以看出，杭州市民间资本在相当多的投资领域已经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如采矿业、制造业、建筑业、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及房地产业等行业。但也应该看到，民间资本除在基础设施领域投资比重较小外，金融业投资也非常有限，虽然非禁即可进入，但要真正打破行业垄断还有非常长的路要走。另外在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等行业中，民间资本的投入也相当有限，在这些领域民间资本应该加大投入，进一步参与竞争。（见表5）

表5 按国民经济行业分组2008年民间投资完成情况

按三次产业分析来看，民间资本在第一产业的投入比例达到50.5％、在第二产业为62％，而在第三产业的投入比例仅为45％，由此可见民间资本在各个领域，特别是第三产业还可以进一步提升，这也是杭州市调整产业结构的方向，需要引导民间资本更好的进入第三产业。（见表6）

表6 2008年民间投资按三次产业分投资完成情况

3.民间资本投资项目多，但规模偏小。近几年来，民间资本虽然发展较快，但民间投资的平均规模仍然较小。对表7中的各投资主体2008年固定资产投资项目的规模情况比较后可发现，2008年杭州市民间投资项目计划平均规模仅为0.64亿元，已完成的民间投资项目平均规模也仅为0.22亿元，而全市的计划平均投资项目规模为1.2亿元，国有投资项目计划平均规模为2.1亿元，港澳台投资项目计划平均规模为0.92亿元，外商投资项目计划平均规模为1.17亿元。由此可以看出，民间投资虽然项目最多，但相对于其他经济主体来说规模明显偏小，特别是相对于国有经济来说，民间投资的规模最小，仅为国有经济项目规模的1/3，全市项目平均规模的1/2。

表7 2008年杭州市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项目规模（不含房地产项目）

4.民间投资筹资渠道单一，获得银行贷款难。民间投资的资金来源主要依赖于企业的自我积累。在2008年民间投资项目资金来源中，国家预算内资金为30552万元，占0.22％，利用外资2265万元，占 0.016％，债券只有50万元，可以忽略不计，国内贷款306.13亿元，占22.12％，自筹资金589.26亿元，占42.5％，其他资金来源①其他资金来源是指在报告期收到的除以上各种资金之外其他用于固定资产投资的资金。包括社会集资、个人资金、无偿捐赠的资金及其他单位拨入的资金等。为 485.52亿元，占35.07％。由此可见，一方面说明民营企业的自我积累能力较强，另一方面也说明民间投资的资金筹集渠道比较单一，要获得银行贷款难度较大，特别是中小企业则要获得银行贷款难度更大。（见图2）

图2 2008年杭州民间投资项目资金来源

5.民间资本投资需求受抑制，与政府投资还未形成良性互动局面。2008年以来世界经济发展对浙江经济的影响非常大，杭州市经济发展情况也不容乐观，企业困难重重，民间资本的投资欲望被抑制，相对于政府投资来说，民间投资增速急剧放慢，通过政府投资来带动民间投资的良性互动局面未能真正形成。

图3 2008-2009年杭州市民间投资与国有投资各季度同比增速

从图3可以看出，2008年至2009年6月，杭州市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速度放慢，虽然保持了两位数增长，但总体处于一个下降的趋势，从2008年第二季度的29.57％增速一直下降至2009年一季度的14.33％，处于近几年来的历史低位，对经济的拉动作用减弱。从2009年二季度开始出现上升趋势，实现了19.16％的增速，但增幅仍较小。造成投资整体速度下降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民间投资增速急剧下降，而且增长速度明显低于总体增速，从2008年第二季度的26％一直降至2009年一季度的4.5％，直到2009年第二季度开始有了较大幅度的增长，实现了15.01％的增速，但仍未达到正常水平。反观国有投资的增速基本上保持在30％以上，实现了高速增长，高于总投资增速，对保持杭州市的投资增长做出了很大贡献。

图4 杭州市2008-2009年各季度投资同比增速

从图4可以进一步分析影响杭州市投资增速下降的原因，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是工业投资增长速度从2008年一季度开始就急转直下，甚至出现了2008年第三季度和2009年第一季度的负增长，而工业经济是民间投资的一个重要领域，由于金融危机以来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工业经济，特别是制造业在2009年第一季度同比下降15.4％，在内外需求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基本上出现了各行业的产能过剩，因此民间资本的投资需求被抑制住了。杭州市投资增长主要依靠基础设施投资增长和房地产开发完成投资，虽然增速较前期也放慢了，但基本上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工业经济对投资的影响。相反，国有投资的重要领域主要集中在基础设施领域、现代服务业及垄断行业，而民间资本在这些领域进入较难，因此只能集中在传统的低技术含量领域，民间投资和国有投资很难实现交融，两者之间要达到通过政府投资来带动民间投资的良性互动局面还需要进一步的政策支持。

四、制约杭州市民间资本投资需求的因素分析

2008年以来民间资本的投资需求被抑制，除金融危机这一外部诱因外，也有传统的体制内因素，现分析如下：

1.金融危机直接影响实体经济，民间资本出现观望预期。金融危机从发生到影响实体经济领域，酿成了一场历史罕见、冲击力极强、波及范围很广的国际经济衰退，急剧恶化的国际经济环境对杭州市出口产生了较大的冲击，经济发展动力明显减弱。至2009年6月末，杭州市完成进出口总额183亿美元，下降 21.9％，其中出口 122.1亿美元，下降24.2％，降幅比2009年一季度扩大4.7个百分点。同时频繁遭遇境外贸易壁垒围堵，至2009年6月杭州市发生国际贸易摩擦案件22起，涉案企业230余家，涉案金额超过3亿美元，同比增长2倍。而且杭州中小企业多、出口企业多、下游企业多、劳动密集型企业多，从2008年下半年以来受到较大冲击，企业亏损面扩大，部分企业缩减生产规模，扩大再生产的冲动明显减弱。至2009年上半年，在杭州市规模以上9947家工业企业中，有2862家企业亏损，亏损面28.77％，较全省高5.25个百分点，较去年同期高5.58个百分点。亏损企业亏损额40.04亿元，增长59.1％，高于全省23.1个百分点。所以企业经营压力普遍增大，企业家信心不足，企业投资意愿下降，投资能力下降，使得投资持续回落。因此，民间资本出现了观望的预期。

2.经济周期性调整与结构性矛盾交错，制约了民间资本的投资需求。杭州市经济一直幸运地走了依靠外需创造经济快速发展的路径，但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内外需严重不足，使得市场需求约束突出。近年来国家加大执行更严格的节能环保政策，不断加强对两高一低的产业和低水平重复建设投资的限制，相当部分民间投资都不同程度地受到这些政策的影响。因此无论是资源条件还是环境容量，都迫切要求产业转型。虽然杭州市是民营经济大市，但仍然呈现出“中小企业多、加工企业多、技术含量低、经济效益低”等特点，制造企业普遍处于产业链的低端，产业链不长，且难以延伸，无法拓展投资领域。所以面对产业结构调整要求、市场需求约束突出、土地资源和环境资源限制，民间资本出现了投资渠道不畅，民间资本要么纷纷外投，要么静观变化，难以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投资需求被抑制。

3.政府投资对民间投资产生“挤出效应”，对民间资本产生了反作用。一直以来，在投融资领域是政府导向占据主导地位，计划立项目，政府投资开发，资源配置的政府导向替代市场导向，抑制了民间资本投资的积极性，特别是发生金融危机以来此导向更加明显。地方政府确定的重大项目、重大工程成为投资的热点和重点，成为金融机构投放重点。这是因为2008年下半年以来，地方政府致力于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金融扶持的需求更加强烈。一方面，由于整体经济下滑，税源缩减，及采取税费减免等措施，加之地方政府土地出让收入减少，财政收支平衡压力增加，因此地方政府要求得到银行资金支持，政府性投资项目对银行贷款的依赖性更加高了。另一方面，政府主导性投资项目的出台，形成新一轮中长期贷款增长高峰，2009年一季度浙江省中长期贷款增速达到29.39％，同比提高了10.94个百分点，中长期贷款大量增加，影响了企业对短期流动资金的需求。从图5可以看出，杭州市2009年一季度金融机构新增本外币贷款中基础设施投资成了主导方向，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及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的银行贷款占比高达37％，制造业虽然也是一个主要的放贷行业，为18.8％，但与2008年同比减少5.2％，说明企业获得银行贷款更困难了。由此可见政府投资对民间投资将产生一定的“挤出效应”，不利于当前民间投资的快速增长。

图5 2009年一季度杭州市金融机构新增本外币贷款行业分布

4.行业垄断突破难，民间资本投资渠道匮乏，降低了民资的营利空间。虽然国家已经对加强和引导民间投资出台了若干意见，而且各地政府也相继出台了一些鼓励民间投资的政策规定，应该说，这些政策和措施对民间资本具有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在落实各项政策和措施时，仍存在不少障碍，而民间资本难以真正突破国有经济的垄断已成为一个根本阻力。由于有些行业民间资本只能是有限制的进入，缺少了话语权，民间资本只能集中投向传统的一般的制造业和服务业中。但当前对于民营企业来说，在危机和经济结构调整的双重压力之下，在外需不足，内需没有充分调动，在投资渠道匮乏，没有好的投资项目，在产能极大过剩的情况下，民间资本出现了向金融机构集中的趋势，降低了民间资本的营利空间。至2009年一季度末，杭州市金融机构本外币企事业存款余额 5184.03亿元，同比增长24.15％，一季度新增长额490.21亿元，高于2008年全年的新增长额，而2008年一季度是净减少82.92亿元。同时至2009年一季度金融机构本外币储蓄存款余额为3954.14亿元，同比增长38.6％。

5.现有金融制度和融资机制不合理，限制了民间资本的正常需求。在当前，现行的金融制度仍未摆脱传统的束缚，主要服务于政府项目、国有经济和大中型企业。民间资本与民营经济的“民营”融资格局尚未真正建立，形成了民间资本供给充分却派不上用场，而中小民营企业得不到资金陷入困境的“两极怪圈”。虽然各金融机构都在强调要高度重视对中小企业的信贷支持，但实际上目前面对金融危机，在工业经济形势还较严峻，经济走势还不明朗的情况下，金融机构出于风险防范考虑，对中小民营企业更加惜贷，资金向政府性投资项目和大型龙头企业集中，中国人民银行杭州市中心支行在2009年一季度对杭州市21家金融机构问卷调查中显示，对规模以上企业贷款占比高达91％，同比上升了6个百分点，这就进一步加剧了中小企业融资的困难。

五、促进民间资本投资增长的若干思考

扩大民间投资不仅关系到短期内促进区域经济发展，也关系到中长期经济增长的质量和路径。因此，应采取积极措施促进民间资本投资增长。

1.进一步降低进入门槛，促使民间资本进入更广泛的领域。应进一步实践对民间资本的开放领域，使民间投资获得与国有投资相同的地位，解决当前国进民退问题。继续坚持除关系国家安全和必须由国家垄断的领域外，其余领域应允许民间资本进入。在此基础上做到不限投资比例、不限投资方式、不限投资规模。同时要把民间投资纳入发展规划，各级政府应更加重视对民间投资工作的领导，把民间投资作为促进投资增长和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工作，把促进民间投资纳入中长期发展规划和年度计划，并列入各级政府领导目标责任制考核。

2.稳步推进金融创新，实现民营企业多渠道融资。民间资本供给充分却处于闲置状态，而民营企业却缺乏资金陷入经营困境，要解除这种错位现象，就必须搭建多种由民间资本投入到民营企业的桥梁和通道，对现有的投融资体制进行变革。应考虑不同的产业的融资渠道和融资方式的差异，为民营经济开辟多种融资渠道，特别是针对中小民营企业，让其能充分选择适当的市场融资方式。一是继续发展各类公共投资基金。继续发展证券投资基金、风险投资基金、产业投资基金等公共投资基金，把大量分散的民间资本吸引聚集起来，通过专业人士操作，再转流到产业领域中去，为民间资本开辟合理可靠的投资渠道。同时积极探索建立创业投资损失代偿机制，提高民间资本对创业投资的积极性。二是发展多层次信贷市场。中小企业是当前融资最困难的群体，由于其财务相对缺乏规范性、企业盈利能力不稳定等状况，较难获得银行贷款。因此，当前应该稳步推进金融创新，重点扶持中小企业发展，继续加大对小额贷款公司的运行与支持，同时应该尽快通过国家立法形式规范民间借贷，促进多层次信贷市场的形成和发展，为中小企业提供更为丰富的融资手段。在市场经济发达国家的融资结构中内源融资占到很大比例。美国1979-1992年非金融企业内源融资比率约占到企业全部资金60％-90％，英国、日本的比例也在60％以上，目前通过多层次信贷市场建立，可以改变融资结构错位问题，调动企业员工的积极性，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三是切实增加对中小企业信贷投放。加大对中小企业贷款风险补偿的财政支持力度，在贷款风险补偿资金增加的情况下，政府应积极协调银企关系，使各金融机构高度重视中小企业信贷服务工作，对基本面较好、信用记录较好、有竞争力、有市场但暂时出现经营或财务困难的中小企业给予信贷支持，提高中小企业贷款所占的比重。

3.畅通投资渠道，实现民间投资与政府投资良性互动。要真正发挥通过政府投资带动民间投资，实现两者之间的互动。首先，要打破民间投资“玻璃门”局面。抓住国家扩大内需的重大机遇，顺应国家深化投资体制改革、鼓励支持民间资本进入市政公用事业、基础设施和教育、文化、卫生、体育等领域，包括政府项目中已建、在建和将建的项目。如污水处理厂、城市道路、旅游综合体等符合投资条件的项目，政府都可以以公开招标的方式吸引民间投资。其次，继续推广新型的项目投融资模式，实现民间资本参与政府性项目。政府应该总结已有项目投融资模式的经验，继续推广并积极采用新的项目融资模式，比如民间资本可通过BOT、TOT及BT等方式积极参与基础性和公益性项目。再次，给予民间资本合理的回报率。鼓励符合市场准入条件的市场主体，无论跨行业、跨地区都可参与政府项目建设，对于非经营性项目如城市道路等应给予民间资本长期并且稳定的回报，以调动民间资本参与政府项目建设的积极性，达到政府投资有效带动民间投资的良好态势。

4.加强投资引导，创建民间资本新的经济增长点。当前，民间资本观望气氛较浓，投资机会相对较少，针对此情况，政府各部门应该积极做好以下引导工作：①加强产业导向目录引导。让民间资本明确发展方向，符合国家产业政策，与经济结构调整紧密结合起来，把民间投资引导到实业投资的方向上来，引导到国家产业政策鼓励和支持的领域上来，引导到促进产业升级的技术改造和自主创新上来，引导到政府主导的基础设施项目上来。②加强信息引导。在一定阶段一定领域定期发布市场信息，解决民间资本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引导民间资本进入成长性好、前景好的产业领域，引导民间资本与技术进步紧密结合。比如在IT产业、环保产业、社会服务产业等领域可以通过竞争，发挥民营企业机制灵活、风险承受力强的优势，创建新的经济增长点。③加强项目引导。要精心策划和包装一批政府项目和示范产业项目，定期组织项目推介活动，吸引民间资本积极参与。

正确引导民间资本投资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是对地方政府管理经济能力的严峻挑战。各级政府应在充分掌握信息的基础上来正确引导民间资本的投资，促使经济健康有序地发展。浙江是全国民营企业最发达，民间资本较充裕的地区，杭州作为浙江经济的中心，其民间资本在本次危机中表现出来的境遇和窘况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本文中提出的一些解决问题的办法和策略也需要在除了杭州以外更广阔的一个区域环境中进行实践和验证，以期为民间资本在新阶段的良性发展找到合适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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