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笑”凤姐的笑态艺术特色与霍克思的细节显化翻译

2014-01-16 03:18翁林颖
关键词:爱笑冷笑体态语

翁林颖

(福建对外经济贸易职业技术学院,福建 福州 350016)

“爱笑”凤姐的笑态艺术特色与霍克思的细节显化翻译

翁林颖

(福建对外经济贸易职业技术学院,福建 福州 350016)

以《红楼梦》前80回中凤姐重复和模糊的“忙笑”“陪笑”和“冷笑”三种笑态为例,从直译、功能对等的阐释和锦上添花式的增译三种显化英译策略,论证大卫·霍克思采用细节显化翻译原则英译《红楼梦》的体态语。通过霍克思具体清晰地英译三种笑态,得出霍克思采用细节显化翻译原则取决于译者专业汉学家身份、译者翻译目的、《红楼梦》小说本身因素与当时社会历史背景。霍克思显化解码隐藏凤姐笑态背后的含义,让英语读者成功地理解东方文化下人们对自身和社会认知机制及心智活动过程。对霍克思版《红楼梦》凤姐笑态英译进行分析,也是解释不同民族与文化非语言交际单位的一个重要来源。

红楼梦;笑态;细节显化翻译

人类身体各部位皆可发出各种非言语信息,即体态语。它是一种特殊符号,既具有语际间意义,又有民族差异性,同声音语言一样,执行传达信息的交际功能[1]。《红楼梦》是中国文学史上成就最高的一部古典小说,曹雪芹通过对小说人物体态语描写来辅助人物整体定位。书中许多重要人物的人体行为符号形式在各种场合中反复出现,但这并不意味着同一个示意动作在每一种情境下都与相应体态语语义完全相同。

笑是人类最常见体态语之一。笑态指笑时呈现出的神态神貌,如“堆笑”“忙笑”“陪笑”“冷笑”“含笑”等。国内不少学者已将目光投注到《红楼梦》书中人物不断重复出现“笑”的英译上:从研究内容看,焦点集中在如何英译“笑道”;从研究角度看,学者对于“笑道”英译,有的从语境顺应论角度,有的从语义角度分析笑的隐藏含义,有的从语料库角度出发,对“笑道”进行定量和定性分析;从研究方法看,这些学者不约而同地对《红楼梦》不同英译本中“笑道”的译例进行比较分析。然而,对于让王熙凤这样的主要人物跃然纸上的具体笑态翻译处理却几乎没有涉及。《红楼梦》中,凤姐是曹雪芹除宝玉和黛玉外最浓墨重彩描绘的角色,她的三种笑态自然也在书中大放异彩,将其泼辣精明、能屈能伸的性格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本文将从“爱笑”凤姐出现最多的“忙笑”“陪笑”和“冷笑”三种具体笑态入手,通过《红楼梦》霍克思英译版本对三种笑态英译进行评析,并对其采取细节显化翻译策略的成因进行简要探讨。

一、“爱笑”的凤姐

王熙凤,俗呼凤姐(或凤姐儿),贾母谑称“凤辣子”。她是继黛玉与宝钗之后曹雪芹塑造的贾府最亮丽人物。因为凤姐要同各种各样人物打交道,上有三层公婆,中有无数叔嫂、妯娌、兄弟姐妹以至姨娘婢妾,下有一大群管家、陪房奴仆、丫环、小厮等,所以,凤姐在《红楼梦》中起着辐射全局的作用。对于地位如此超然的凤姐,曹公在塑造人物形象时,不动声色又煞费苦心地设计了一个直接体现其性格的体态语皴染人物性格——凤姐儿“爱笑”。《红楼梦》中凤姐的笑次数最多,种类最多,各种笑容隐藏的信息也最多。在前80回中,除最常见的“凤姐儿笑道”或“凤姐笑道”,凤姐儿的笑态在以下几种不断更替:“忙笑”“冷笑”与“陪笑”。据语料库统计,曹雪芹在前80回中,共安排26个人物显现64个“忙笑”的笑态,其中“凤姐忙笑”重复次数高达9次(见表1),仅次于宝玉,占总数的14.1%。冷笑和陪笑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笑态,“笑”上加“冷”便含有讽刺、轻蔑之意,而陪笑则是为了表示礼貌和友好,主动作出笑的样子,可能在对方未笑或生气时,有奉承、礼貌之意。前80回中冷笑出现107次,曹公共让37人冷笑,其中凤姐一人就有11次,仅屈于林黛玉12次之下(见表2)。再看陪笑场景,凤姐陪笑多达6次,超过平均数3倍(见表3)。《红楼梦》前80回中,除了言语交谈,在无数经典场合里,对于凤姐出现的不同场合或同一场合,曹公不断使“忙笑”“冷笑”和“陪笑”重复交替出现,三种笑态不仅没有让汉语读者对凤姐泼辣刻薄、能屈能伸的性情认知产生混乱,而且在作者有意识引导下,更深入地了解人物情态心理,也使凤姐“爱笑”的性格特征在读者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诚然,汉语读者虽与曹公相隔数世纪之久,但毕竟源自同一文化,对于古典小说家擅长的描绘人物,其可“直观”的只是诉之于听觉的“言”和诉之于视觉的“行(形)”,因此可透过笑态对凤姐性格的理解心神领会。但是,曹雪芹堪称经典的模糊性创作规则对于英语读者是否可以产生同样的文学效果?汉学家霍克思的显化翻译策略创造性地向英语读者阐释凤姐的笑,显得很有必要。

表1 《红楼梦》前80回中“忙笑”的人物与次数

表2 《红楼梦》前80回中“冷笑”的人物与次数

表3 《红楼梦》前80回中“陪笑”的人物与次数

二、霍克思细节“显化”英译译例分析

“显化”(explicitation)概念首先由法国学者Vinay和Darbelnet(1958)提出,并将其解释为“把原语文本中只是以隐含的方式存在但可以根据上下文推断出来的信息添加到目标语之中的过程”[2],使译语在语言表达上清楚、明了、简约,从而使原文晦暗之处变得清晰、明白。也就是说,译者不仅要完成语言上的翻译和介绍,还要为译语文化的过滤与接纳注入新的理念,更好地为读者提供理解作品的背景知识。霍克思对《红楼梦》中笑态等体态语的“显化”翻译策略并不局限于直译,而是既注重原作细节焦点的意译,又有理解原著基础上的创新性增译(见表4),把人物体态语中隐含的深层信息表面化、明显化。从整体上看,霍克思在翻译凤姐“忙笑”“陪笑”和“冷笑”时将主要精力集中在“显化”“忙”“陪”和“冷”上。9次忙笑中,有5次将“忙笑”意义明显化,甚至完全意译将忙笑融入话语语气中的不在少数,占了5次显化翻译中的4次;6次陪笑中,有5次采用显化翻译,占总数的83.3%,并将注意力集中在“陪”字上,直译“笑”意译“陪”有3次;凤姐最经典的“冷笑”中,几乎所有的“冷”,霍克思都尽力表现出来,包括直译,也就是说,有将近八成的“冷”意通过字面直接体现。

表4 《红楼梦》前80回中“忙笑”“陪笑”和“冷笑”翻译策略

1.显化与直译。“陪笑”汉语意义比较宽泛,《说文解字》中对“陪”字解释之一就有“陪,重土也”[3],于是陪笑就有培植笑容,堆起笑脸之意。这个意义的“陪笑”,一般是主动、率先作出笑的样子,这种笑使用的场合比较广泛,比如在交际场合,为了表示礼貌和友好。场景1发生在68回,凤姐知道贾琏偷娶尤二姐,于是亲自上门想方设法欲将尤二姐骗入贾府。凤姐和尤二姐第一次见面时,为使尤二姐相信她的真心实意,表现出一派温良谦恭,在尤二姐向其行礼之后,居然忙“陪笑”还礼。古代女子在交际场合,为了表示礼貌和友好,女子之间互相行礼,凤姐地位虽高,但为展现贤妇大度,于是“陪笑”还礼,所以霍克思将场景1的陪笑直译成“smiling graciously”极其恰当。《柯林斯高阶英汉词典》中与“graciously”相对应的中文意义有“优雅地、亲切地、彬彬有礼地”等,符合凤姐此时此刻被作者所塑造的形象。“忙笑”是凤姐三种笑态中出现频率最少的笑态,通常发生在人物想要且急于表达自己意思时使用,一般是下位者回答上位者问题时表现出的积极姿态。《红楼梦》里凤姐负责管理整个贾府的大小事务,但并不意味着她就拥有最大权力,王夫人和贾母才是赋予她权力的人。36回里,凤姐“忙笑”发生在王夫人询问赵姨娘月间例银发放是否短缺时,言语透露有人到她跟前抱怨此事。曹雪芹的“忙”字从行动上表现了凤姐恭敬又积极的神态。霍克思在忙笑的翻译上也下足功夫,译为“disarmingly”,其意是“使人消气地、使人消除戒心地”,从神态上入手释意了凤姐行为的恭敬小心,“smiled disarmingly”使得凤姐笑中恭敬与讨好的意味表露无遗。

表5 《红楼梦》前80回中凤姐笑态的直译材料

“冷笑”含有讽刺、轻蔑、不满、无可奈何等意味,属于含恶意较多的笑态。场景3,凤姐听闻林之孝家的说鲍二媳妇上吊死了,娘家人闹着要告官时发出冷笑,她认为鲍二家的与贾琏通奸,是见不得人也见不得官的,她娘家人敢告贾府,自己也有办法摆平,因此对娘家人告官的行为既不屑又轻视,所以此处冷笑属于含有较多恶意讽刺的笑态,霍克思将其直接释意为“laughed scornfully”是恰当的,“scornfully”正有“鄙视地、轻蔑地”之意。

2.显化与意译。“陪笑”“忙笑”和“冷笑”在《红楼梦》中都具有高度重复性、模糊性与多义性特征,很显然,不同场合的同一笑态有不同意义。由表4可见,霍克思“显化”翻译策略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显化绝不等同于单一直译,相反,意译的比例相对较高。

(1)功能对等的阐释。众所皆知,英汉两种语言符码形式和符码负载的信息量大小大相径庭。笑态在不同场合有不同意义,这时笑态代表的意义尤为重要,霍克思采用功能对等阐释,放弃形式,直接指出各种笑态的含义。

场景4是45回众姊妹和李纨邀请凤姐加入诗社,凤姐打趣她们实来要钱,李纨顺水推舟假意为平儿打抱不平,此时众人笑意盈盈,氛围融洽,凤姐在这里的陪笑实为与众姊妹打趣同乐,所以霍克思使用“joining in their laughter”干脆利落地阐释凤姐的心情和当时的语境。

场景5凤姐奉命查检大观园,到了探春的住所。凤姐素知探春不好相与,果然,探春先是冷笑数落,然后带头开箱待查。凤姐顿时尴尬难堪,无奈下只好说明自己也是奉王夫人命令行事。霍克思根据上下语境将陪笑阐释为“laughed uncomfortably”,一方面表现了凤姐在探春冷嘲热讽之后尴尬不自在的神情,另一方面译者也考虑凤姐的身份是探春嫂子,就算是解释也不可能巴结奉承。

场景6尤氏发现角门无人看守,失职婆子拒不认错,尤氏将婆子交给凤姐料理,邢夫人的陪房却向邢夫人进了谗言,邢夫人本就看凤姐不顺眼,于是趁机借贾母生辰当众向凤姐“求情”。凤姐又羞又气,十分没脸,此刻冷笑中的“冷”一方面是碍于邢夫人长辈身份无可奈何,另一方面也有被当众逼迫的恼怒。霍克思使用了“with a forced laugh”表示凤姐恼恨、尴尬的心情,“forced”意为勉强的,表明此次笑容中勉强、无奈的心情居多,符合当时凤姐心境。

(2)锦上添花式的增译。意义的隐含性与不言自明性是人类语言的普遍现象,在各种语言中随处可见[4]。在典籍英译中,适当的增译,有利于显化典籍中隐含信息的传递、审美体验的再现,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见表7),下文列举译例加以分析。

表6 《红楼梦》前80回中凤姐笑态的功能对等阐释的译例

场景7是贾芸谋求大观园的一份差事,凤姐怪他先求贾琏办事不成,然后再找她帮忙,所以“冷笑”数落他“想捡远道走”。霍克思对这里冷笑中“冷”的英译颇为意味深长。“冷笑”本身是含有恶意较多的笑态,霍克思却在此处增加了一个词组“a hint of”——淡淡,弱化了“冷笑”中的恶意。这是因为本场景发生之前贾芸已给凤姐送礼,凤姐早有允意,此刻纯是炫耀自己大权在握,要贾芸感恩于她,冷笑中恶意和讽刺等意很淡,语气也轻快。霍克思联系上下语境增加了“a hint of”,使读者从译文中能够体会凤姐炫耀的心情和虚荣的性格。

场景8是王夫人得了香袋,找凤姐兴师问罪。凤姐面对长辈的怒火,不明所以,内心忐忑不安,只好面上恭敬地“陪笑”。因此,此刻凤姐的“陪笑”=恭敬地笑+惶恐的心情,如果只使用“apprehension”和“smile”两个单词未免让英语读者比较茫然,一个人脸部表情如何瞬间同时展示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但是加上“concealing”一词问题轻松解决,既明化凤姐诚惶诚恐的心情,又简单明了地将凤姐恭敬的笑容表露出来。

霍克思增译的一个突出之处是对于同一人物在同一场景中出现的同一种笑态进行抽丝剥茧,让人物心理波动透过笑态显得层次分明、立体化。场景9,凤姐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在两个陪笑中很好地体现出来,而霍克思的英译比起曹雪芹的描述也毫不逊色。两个陪笑,分别使用“disarming”和“more disarmingly”,第二个“陪笑”使用比较级来增译。“陪笑”中文含义比较广泛,既有“赔”笑的意思,又有“堆起笑脸迎合、讨好”之意。第46回,邢夫人想要凤姐帮忙说服贾母为贾赦纳鸳鸯为妾,凤姐听到来意后,立刻审时度势,觉得不可行,但是她辈份低,邢夫人是长辈,明知自己接下来的话有可能让对方生气,但不得已还是想摆道理劝服邢夫人别去贾母那里碰钉子,所以此刻的陪笑是为讨好邢夫人,消除邢夫人的戒心。“disarming”意思是“使人消气的、使人消除戒心的”,霍克思译为“a disarming smile”恰到好处。对凤姐第二次陪笑的英译采用英语语法中的比较级,“smiled even more disarmingly”。这是因为凤姐一番劝服邢夫人的话语,让邢夫人觉得作为长辈还被自己媳妇教导应如何行事,恼怒异常,精明的凤姐便知邢夫人“又弄左性了,劝了也不中用”[5],为不与邢夫人当面撕破脸,虽心里另有打算,但面上还是要哄骗哄骗她,因此只能摆出比之前更恭敬、更讨好的姿态顺着邢夫人话来说,所以“even more disarmingly”中的“even more”实属霍克思在揣摩曹雪芹的意图之下画龙点睛的翻译。同一场景下对同一人先后两次“陪笑”,由于人物处于事情程序的不同阶段,神态心理自然略有不同,霍克思准确地揣摩出角色的心理变化。

表7 《红楼梦》前80回凤姐笑态增译的译例

三、霍克思细节“显化”翻译策略的成因

大卫·霍克思(David Hawkes)是英国著名汉学家。为了翻译《红楼梦》,牺牲个人经济利益,辞去牛津大学教授职务,更为专注地完成英译工作。他在英译《红楼梦》中对凤姐模糊、单调的三种笑态,竭力揣摩角色顾全所有细节翻译,使凤姐形象具体化、立体化,译文堪与一流的英文文学作品媲美。究其采用细节显化翻译策略的原因,有如下三点:

1.译者因素。霍克思的专业汉学家身份和对《红楼梦》的翻译观,使其英译《红楼梦》过程中,有能力也有必要采用细节显化翻译策略。

首先,霍克思是一名专业汉学家,这一身份意味着他没有传教士、外交官或者商人背景,学习汉学出身并且终身从事与汉学相关的翻译工作。

在牛津学习期间,他熟读中国传统文化的经典——四书五经,并在中国学者的帮助下熟读《红楼梦》,甚至动手翻译了一小部分,这些经历让他对中国文化有初步了解。1948—1951年,霍克思受益于斯卡伯勒报告的专项拨款,前往北京大学深造,旁听俞平伯等著名学者的课程。在中国的生活,让他对中国文化的认知和理解超越了当时以英语为母语的翻译家。霍克思在翻译《红楼梦》时,为了让译文减少晦涩难懂之处,不止一次地说:“如果大家认为这样的改动越出了一个译者的职权范围,我只请求注意我为西方读者考虑之心。”[6]可见,霍克思内心深处迫切希望给西方读者讲述一个生动的故事,希望英语读者领会文中凤姐等人不断重现体态语的含义,促使其选择细节显化翻译。

2.《红楼梦》本身因素。法国文学巨匠维克多·雨果这样概括东西方艺术差异:“艺术有两个原则:理念和梦幻。理念产生了西方艺术,梦幻产生了东方艺术。”[7]因此,西方艺术以“理念”为本——小说描写人物重客观,重再现,以工笔见长,而中国小说恰恰相反,毫无遮拦的直线喷发是写作大忌。《红楼梦》是一部集民族文化大成之作,其精妙大半在于语言的运用,对于人物塑造绝不仅限于口头言语,笑态、沉默、手势、穿着和谈吐风格等都能给读者传递信息,中国文学艺术更注重心领神会。行动为主、略貌传神的艺术特征,使得描述《红楼梦》人物行为举止的字里行间有一种特殊情感氛围。这些隐藏的艺术魅力,对于欲为西方读者讲述一个生动故事的霍克思而言,细节明晰化也就不可避免。

3.社会历史因素。二战后,英国政府开始逐渐重视亚洲诸国的文化和历史。1946—1952年连续6年,英国政府出资资助研究亚洲语言文化学者前往亚洲各国从事调查研究工作。20世纪50年代初,《红楼梦》开始引起英国学者关注,1961年中国红学家吴世昌出版On The Red Chamber Dream(《红楼梦探源》),更掀起《红楼梦》在英国的研究潮流,可惜当时虽有各种精彩的节译本,但是没有全译本,无法窥其全貌。作为英国学者接触研究汉学文化的媒介,要求《红楼梦》全译本“不仅要译出文学性还要译出这部小说内在含义,译文的学术性、生动性和文学性缺一不可”[8],霍克思竭力采用细节显化翻译策略因此成为必然。

四、结束语

体态语和自然语言一样,既有民族共同性,又有民族独特性。《红楼梦》中凤姐笑态具有强烈的艺术特色和文学效应,虽然霍克思对体态语——笑态语义的具体化解码方式似乎没有忠实于原著的表达方式,但对英语读者而言,霍克思鲜明地传递了人物个性,揭示了人物内心世界。霍克思显化翻译使得英语读者在欣赏《红楼梦》人物语言本身遣词造句的同时,也可以理解东方文化下人们对自身和社会的认知机制及心智活动过程。对于《红楼梦》体态语语义的英译分析将是解释不同民族与文化非语言交际单位的一大来源。

[1]李凤琴.整体性框架中的体态语多维思索[J].外语与外语教学, 2004(12).

[2]周红民.论翻译中的“显化”现象[J].外语研究,2007(6).

[3]黄理兵.“陪笑”和“赔笑”[J].语文建设,2000(2).

[4]田传茂,黄忠廉.浅论阐译的原则与方法[J].河西学院学报, 2007(1).

[5]任亮娥,杨坚定,孙鸿仁.《红楼梦》汉英平行语料库[DB/OL].中国汉英平行语科大世界.[2010-02-14].http://corpus.usx.edu.cn/ hongloumeng/index.asp.

[6]王丽耘.中英文学交流语境中的汉学家大卫·霍克思研究[D].福州:福建师范大学,2012.

[7]杜正堂.《红楼梦》与东方艺术“梦”——关于《红楼梦》人物描写方式哲理艺理探幽[J].红楼梦学刊,1997(2).

[8]翁林颖.红楼“冷笑”艺术特色与大卫·霍克斯的细节化翻译[J].西南科技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1).

H059

A

1672-3805(2014)03-0079-06

2014-02-19

翁林颖(1980-),女,福建对外经济贸易职业技术学院外语系讲师,研究方向为翻译理论与实践与公共英语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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