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生久坐行为测量及其与抑郁水平关系

2015-04-03 09:24叶孙岳
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 2015年7期
关键词:高职生问卷因子

叶孙岳

中国.浙江金融职业学院体育军事部(浙江杭州)310018E-mail:yesunyue@zju.edu.cn

随着社会经济发展与科技进步,久坐行为如电脑前办公或浏览网页、坐着看电视或看书等已逐渐成为人们日常生活、工作的主要方式。久坐行为(Sedentary Behavior,国内也有译为“静态行为”)是指能量代谢当量(MET,译为梅脱)小于1.5的清醒时身体活动[1],与该行为相关的研究已经成为国际上公共卫生研究的新兴领域。国内外研究表明,过长的久坐行为与死亡率、患病率以及相关心理指标(如抑郁度、焦虑感)存在一定的正向关联,并且独立于身体活动或闲暇时身体锻炼[2],即使有着充分体育锻炼也并不能消除过长久坐行为(如每天超过3小时)对身体健康的伤害。而在研究这一系列问题时,较高信度与效度的久坐行为测量工具是其基础。

目前,在校大学生的心理状况不容乐观,以抑郁与焦虑为代表的消极心理现象是高职学生的普遍问题[3]。研究如何采取有效措施干预并降低他们的抑郁水平已经成为大学生心理健康工作所面临的重要课题[4-5]。已有研究显示久坐行为、身体活动与抑郁存在一定关联[6-9]。这一关联为干预抑郁提供了新的潜在途径。但是,在以往研究中关于高职生人群中它们是否有关,以及久坐行为与抑郁的不同因子存在何种关联还并不明确。同时,高职生正处于从青少年到青年及进入社会工作的关键阶段,其行为习惯不仅影响着当下的健康,也对其毕业后步入工作岗位的工作或生活行为习惯、身心健康有重要影响。因此,本研究试图通过问卷调查和数理统计学分析,探析学生久坐行为的主要结构、内容以及其与抑郁水平的简单关系,为进一步研究久坐行为与抑郁/焦虑的关系及其中介变量与路径提供参考,并为开展大学生抑郁干预提供新的可能途径。

1 对象与方法

1.1 开放式问卷与访谈

采用电子邮件的方式对在杭某一高职院校50名男女同学进行开放式问卷调查。并且,从受调查的群体中随机抽取5位被试进行1对1访谈,了解其对问卷及测试过程的看法与建议。开放式问卷内容为:“请你写出平时一天中花费时间最多的5项坐着或倚靠着的活动(不包括睡觉和上课);并请你估计一下前述5项目活动每天大概花费的时间。”开放式问卷所收集的语词通过由两位“背向”研究者根据事先拟定的关键词独立编码及合并同义项(如合并“上网”与“玩电脑游戏”为“使用电脑”)等方法进行整理与分析,笔者共发放50封邮件,回复33封,回复率66%,有效31封,有效率93.9%。

1.2 结构式问卷调查

采用自编的纸质问卷对150名男女学生进行了调查。根据现有国内外研究文献以及参照青少年、成人久坐行为成熟问卷,在研究小组讨论的基础上拟制了“高职生久坐行为问卷”。同时,测量了国际体力活动问卷短卷(IPAQ-short version)[22]、流调中心用抑郁量表(CES-D)[23]和社会人口学指标等。在本研究中,问卷回收率、有效率皆为100%,抑郁量表的内部一致性Cronbach's Alpha系数为0.764。

1.3 统计处理

通过数理统计的方法对所获得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对于开放式问卷材料,先进行语词归类编码,再由Excel 2007进行描述性统计。对于结构式问卷调查数据,由专人录入数据管理软件Epidata 3.1并输出成电子表格形式,再由统计软件SPSS 17.0进行分析。

2 结果

2.1 久坐行为的开放式问卷测量

高职生久坐行为测量的统计结果见表1所示。学生久坐行为人均时间为412.58分钟/天,其中出现频次最多的5种行为分别是使用电脑、看书、聊天、玩手机和看电视,它们占总时间的80.77%。

表1 不同久坐行为频次、时间的统计

2.2 久坐行为的结构式问卷测量

久坐行为自编问卷、IPAQ-short静态活动条目(以下简称“IPAQ-SB”)、抑郁得分的描述性统计见表2所示。久坐行为自编问卷及IPAQ-SB所测时间分别为(549.92±228.41)分钟/天和(466.99±303.80)分钟/天,都要高于“开放式回答测试”的结果(412.58分钟/天)。在各种类型中,上课、上网以及看电视是占据学生平时时间最多的3类久坐行为。此外,久坐行为自编问卷所测量的总时间与IPAQ-SB所得时间的简单相关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2 久坐行为及其成分的基本特征

2.3 抑郁水平及其与久坐行为的关系

抑郁水平及其因子的基本特征见表3所示。抑郁水平人均得分(13.11±6.2),其中16分及以上(抑郁倾向临界值)共计46人,占总人数的30.7%。而久坐行为与抑郁及其各因子得分的简单相关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结果显示,IPAQ-SB与抑郁总水平及其人际交往因子的简单相关有统计学意义(P<0.05)。同时,抑郁总得分与其各因子之间的关系也有统计学意义(P<0.01)。

表3 抑郁水平(D)及其因子的基本特征

表4 久坐行为与抑郁及因子的简单相关[r(P)]

3 讨论

研究结果显示,3种不同的久坐行为测量方法所测得的时间在400分钟/天至550分钟/天之间,具有一定的一致性;同时,国际体力活动问卷(短卷)的久坐行为条目与抑郁总得分及其人际交往因子的关系有统计学意义。这一结果为进一步研究我国大学生久坐行为的测量及其健康危害提供了科学参考。

不同测量工具间具有较好一致性的结果提示本研究的高职学生久坐行为问卷具有较好的效度。但是,3种不同工具测量结果之间仍存在一定的差异,其原因可能是:第一,IPAQ-SB测量的是非节假日时间,而通常节假日的久坐行为时间更长,因此它很可能低估了真实值。第二,自编久坐行为时间有重复测量的可能。通过访谈得知,部分大学生把在电脑上的视频观看常理解为“看电视”行为,存在重复测量,从而高估了真实值。第三,“电邮测量”仅测试了最多的5项久坐行为,并没有测量全部的久坐行为,因此,很可能低估了真实值。此外,IPAQ-SB有很多学生倾向选择“不知道或不确定”选项,这很可能是由于学生对于需回忆并计算久坐行为的具体时间产生逃避心理造成的;以及通过个别访谈,学生普遍反映填写久坐行为自编问卷的具体时间时所耗费精力较多,易产生反感,在调查环境不够友好或被试难以集中精力的情况下可改为选项形式。

在本研究中,抑郁学生的比例达30%,高于国外一般20%的报告率,但与国内其他研究报告相近[10-13]。这可能是由于量表在汉化过程中与原意存在差异或中国人群的抑郁水平本身就高于国外所致。它也提示,把16分作为评判抑郁的临界点在中国人群中可能并不适宜。同时,IPAQ-SB与人际因子的关系有统计学意义的结果提示较长的久坐行为可能与较差的人际交往有关,这可能是由于他们缺乏人际交往技能或害怕与人打交道,从而过多地坐着上网、看电视或看书等。从另一方面来看,也可能是这部分同学把过长的时间花在这种静态类的独处行为而不是群体性或社团性活动,缺少机会与同伴、教师以及父母的沟通,从而造成其较差的人际关系和人际性心理障碍[14-15]。因此,两者之间的因果方向还需进一步研究。

通过研究,笔者认为自编久坐行为问卷经修正后可较好地测量高职学生久坐行为的基本结构与总体水平;高职学生平均每天有7个多小时处于久坐行为状态。同时,他们的久坐行为与其抑郁水平特别是人际交往因子存在一定的关联;这一结果提示,通过减少总体久坐行为时间,多参与一些集体、群体性行为活动可能是降低学生抑郁水平的有效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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