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罗群岛:北大西洋“心灵驿站”

2015-11-12 18:43陈婷
摄影世界 2015年11期
关键词:法罗维京教堂

陈婷

北欧夏季短暂,暖流一瞬间吹绿了北大西洋上的一座座小岛。这些小岛似乎得到上天的眷爱,生得那样与众不同:曲折的海岸线、清冽的空气和幽僻的乡村风景,即使在阴霾下,依旧美得令人赞叹。这里就是大西洋上的“心灵驿站”——法罗群岛!

托尔斯港——宁静的心灵港湾

法罗群岛的首府托尔斯港,是一座宁静惬意的水边城市,很适合游子将疲惫的心暂存于此。

托尔斯港(Tórshavn)得名于北欧神话中的“雷神”,规模与一个小镇相差无几,却拥有法罗群岛弥足珍贵的有限平地,蛮荒与繁荣在这座北欧城镇中交融,热闹的街区不远处就是贫瘠的山地和深邃的海湾。

我所居住的酒店位于山上,视野开阔;山下,历史悠久的岬角廷加内斯(Tinganes)半岛将首都分为两个部分。像中世纪欧洲的大部分城镇一样,托尔斯港的建筑也都是木制的。虽然城中那些漂亮的草顶小屋和红色石木建筑,大部分是在1673年的大火之后重建的,但依旧散发着维京时代的气息。

感受静谧风情的最好方式是步行。我漫步来到有着金字塔形状金属屋顶的新教堂Vesturkirkja面前。这座颇具现代风格的教堂的设计者是Hans Pauli Olsen,1957年出生于托尔斯港,是法罗群岛最受欢迎的艺术家之一。教堂前的雕像乍看是天父,让人联想起里约热内卢的山顶耶稣像,湛蓝的天空下,俯瞰芸芸众生,庇佑着孤岛民众;然而仔细看,耶稣怎么会佩剑呢?原来是一位维京勇士。这就是法罗,神在天上,距离遥远,而勇士在身边,才可以为法罗人带来安全感。

法罗人喜欢雕塑,位于港口的小广场上矗立着诺尔索亚尔·派尔(Nolsoyar Páll 1766~1808)纪念碑,这位法罗群岛的民族英雄是一个海员、商人和诗人,为促进欧洲大陆与法罗群岛之间的贸易合作做出了巨大努力,并将疫苗带到法罗群岛。不幸的是,他于1808年在从英国返回法罗群岛的航行途中失踪。也许对于法罗人来说,以这样的方式告别是最有英雄气概的吧。

托尔斯港也是了解法罗人生活的最好地方,城市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拥有现代化的设施。作为丹麦的一个海外自治领,法罗群岛虽然远离欧洲大陆,但在教育、艺术、生活与国际化水平等方面并不亚于欧洲。为了保护自身渔业发展,法罗群岛没有加入欧盟,而是由议会和议会选举所产生的政府管理,丹麦政府则派驻一名“政府代表”。

港口是最热闹的地方,作为北欧邮轮线路上颇受欢迎的一站,夏季的托尔斯港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从邮轮下来参加一日观光游的客人。相比这些走马观花的游客,我很幸运自己可以用一周时间,慢慢品味这个地方。虽然托尔斯港的夏季气温不过十几度,下雨时还会感到寒冷,但遍布港口的彩色小屋、船只和灯塔,宛如童话世界般让人感到温暖。

中世纪法罗的古老密码

法罗群岛,犹如大西洋上孤独的行者。峡湾和航道险恶的水流,使它在20世纪之前一直与外界隔离。然而这种隔离却让法罗人保存了古老的传统,他们的生活只和群岛壮丽的自然紧密相关。

在法罗群岛,不经意间便会撞见那些隐藏在峡谷深处的迷人村庄。百十个居民、几十栋彩色屋顶的小房子散落在绿意盎然的大自然中,安静地守候在大海边,而海那边的世界与它全然无关。

行走在小雨中,我来到奇尔丘伯乌尔(Kirkjubøur),这是位于斯特罗莫岛 (Stre-ymoy)(法罗群岛的一部分)南端的一个古老村子。这个风景如画的村庄拥有着朴实的木屋农舍和狭窄的街道,还有至今仍在使用的最古老的教堂——建于12世纪的圣奥拉夫教堂(Saint Olav's Church),以及11世纪保留下来的古老木屋Roykstovan(Kirkjubøargarður)。

法罗群岛的历史并非由登陆的维京人开创。依照爱尔兰传教士布伦达(Brendan)的描述,早在公元4 世纪,首批定居者即凯尔特(Celtic)修道士已经踏足群岛,像隐士一样在法罗群岛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而这种隐修的生活,因公元800年第一批挪威维京人的到来而终结。维京人从挪威,或从英属群岛及爱尔兰群岛的斯堪的纳维亚的殖民地移居至此。1035年,法罗群岛成为挪威王国的一部分,维京人逐渐开始接受影响力巨大的基督教,第一位主教的诞生地便是我拜访的这座古村———奇尔丘伯乌尔。

离开法罗群岛最早的哥特教堂——从未竣工的圣马格努斯大教堂(the Magnus Cathedral,Erlend主教始建)的遗迹,我来到仍在使用的圣奥拉夫教堂。和欧洲乡村的大多数教堂一样,圣奥拉夫教堂里面修葺一新,我的同伴John还特意展示了可以折叠的洗礼盆。当时的奇尔丘伯乌尔是法罗群岛的宗教文化中心,直到现在,法罗群岛每个地区的地标建筑仍然是这些承载着中世纪教会力量和荣耀丰碑的教堂。

由于木制结构脆弱,法罗群岛的大部分古老木屋都毁于各种天灾人祸,能够完整保留下来的屈指可数。图07这座茅草屋顶、黑木墙壁的古民居拥有着一千年的历史,已成为当地的民俗博物馆。推开笨重的木门,里面光线昏暗,陈列的各种器物仿佛带我走进几百年前法罗人的生活。

房前屋后那些巨大的鲸鱼骨,给青葱翠绿的田园风光蒙上几分阴森。捕鲸曾经是北欧人赖以生存的生活方式,虽然现在斯堪的纳维亚早已成为欧洲最富裕的现代化国家之一,但是对于远离欧洲大陆的北方岛国,比如格陵兰、冰岛和法罗群岛,鲸不仅是重要的食物来源,更是传统的延续。

法罗人对于被世界“孤立”似乎并不太在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孤立”反而有助于文化传统的延续。当地人大多一辈子生活在一个小村庄,市镇也出现得特别晚。1970年代,渔业经济的腾飞使许多人逐渐告别古老的生活方式,然而捕鲸却一直是法罗人维系传统的纽带,“我们不看重经济效益,只要保存我们的传统文化”。

现代法罗生活一瞥

美食与文化,是法罗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即使在这仿佛世界尽头的无序之地,法罗人在这方面的天赋也得到了很好的发挥。

在法罗群岛的那段时间,我所居住的酒店Hotel Føroyar,拥有当地最好的餐厅之一Koks,提供米其林水准的分子料理,精致无比,一顿饭没有两个小时是不会结束的。法罗群岛的传统美食普遍口味较重,鲸鱼干是当地人的传统菜肴,其它海鲜比如虾、鳕鱼等也相当丰富。

托尔斯港市中心有三家餐厅最受当地人和游客的欢迎。一家是在城中的Hafnia Hotel楼上,以自助海鲜出名,几乎每天都会爆满;另一家老字号餐厅The Áarstovu-brothers就在港口附近,这栋历史悠久的木屋原本是法罗诗人兄弟Janus和 Hans Andrias Djurhuus的故居。提供正宗的法罗餐,以羊排著称。法罗人的饮食习惯和冰岛人相似,以羊肉和鱼类为主。传统的羊肉料理比如羊腿、羊排等都很美味。商业街上还有一家日式寿司店,得益于法罗群岛的渔业发达,这里的新鲜食材源源不断,三文鱼、金枪鱼寿司可以和日本本土的纯正寿司一拼高下了。

在托尔斯港还有座名为“北欧之家”(the Nordic House)的艺术馆,是法罗群岛最重要的文化活动场所,拥有剧院、画廊、咖啡馆等一系列设施。法罗艺术简洁、清新、明媚,并浸透着浓浓的海岛文化,像捕鲸这样的传统习俗更是法罗艺术家创作的灵感来源。

现在,法罗人的生活早已步入现代化,却依然保留着很多传统。初到此地的外国人,都会注意到法罗群岛那些随处可见的独特“茅草屋”、酒店、民居、教堂,甚至是酒吧都带有长草的屋顶,这些在屋顶种植的绿油油的“草坪”,并非杂草丛生,而是都经过仔细的修剪,堪称一道与众不同的“屋顶风景”。

法罗人非常热爱且擅长的运动是划船,这也是一项“国粹”。一年中可以进行赛事的时间非常短暂,只在夏季的两个月里(六月初到七月末),七场激烈的竞赛将决出本年度最好的赛船。我们到来的这段时间,正好赶上这个全国性的划船比赛,于是在首都托尔斯港的港口,每天都可以见到运动员在练习。法罗群岛的年轻人非常喜欢这项可以展示强壮体魄的运动,每条船配有6至10名桨手,男女都可以参加。每年的决赛定在法罗群岛的国庆日(7月28号)当天于Ólavsøka举行,届时法罗人将齐聚托尔斯港狂欢庆祝。

猜你喜欢
法罗维京教堂
维京人用水晶“太阳石”发现了美洲?
维京火祭节
不,发现美洲的不是维京人。以下是这一迷思有问题的原因所在 精读
布尔诺Beatified Restituta教堂
我的宠物家庭
《教堂之夜》
天然大理石教堂
复方玄驹胶囊联合法罗培南纳对Ⅲ型前列腺炎的临床疗效观察
维京探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