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仁华:一个人与一本杂志的十年

2015-12-10 06:35张玲玲
商业文化 2015年16期
关键词:浙商期刊杂志

文 / 张玲玲

朱仁华:一个人与一本杂志的十年

文 / 张玲玲

朱仁华是《浙商》杂志社创始人、社长,长江韬奋奖获得者,第一批浙江省宣传文化系统“五个一批”人才,曾获第七届浙江飘萍奖、2011中国报刊品牌建设功勋奖,1985至1988年就读浙江农业大学,获得硕士学位。2004年,带着两名年轻的下属,朱仁华在浙江日报23楼开始创刊号的系列出版工作。朱仁华坦言:历史是不断书写的现实,推动浙商创新前行的使命依然任重道远。

一、浙商杂志的诞生一波三折

时任浙江日报高级记者的朱仁华,创办一本关乎浙商的刊物。四十岁的朱仁华面容年轻,身形清瘦,他很早即通过报道获得声名,他是浙报当时最为多产的记者之一,办刊的建议基于两个理由。一是浙商企业分布已经越来越广泛,成为中国商业社会中不可忽视的经济力量,理应予以关注;第二个理由是在浙江尚未形成在国内有影响力的期刊,尤其是财经类期刊,而浙商这一正在崛起的群体显然“有地方特色,但更有广泛影响力”。浙商群体的本土性和平民性,“它在全国的借鉴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2003年9月底,浙报第一次党委会上,他的方案并未被认可,理由十分简单,“浙商”概念当时虽有零星的出现,但并未获得舆论广泛认可。港商、台商提法已十分普遍,浙商却是个很陌生的名词,如果概念未能成立,办杂志更是无从谈起。

期刊一事被搁置再议。到了2003年底,刊物定位与内容选择已经迫在眉睫,如果再不决断,期刊号会被收回。经过再三斟酌,浙报高层决定采用朱仁华提出的方案,但对于前景并未有很高的预期,“期刊投资不需要多少,亏了也无妨”。

对于当时的朱仁华与他首创的《浙商》杂志而言,一个新的十年也真正开始了。《浙商》的试刊号于2004年6月摆上了报刊亭的货架,3万份近200页光艳的试刊号照亮了他未来的豪情壮志。但它所面临的,是与《财富》当时面临的处境,有一些共通之处。从刊物内容来看,它的舆论态度显得相对柔和。

作为老一代报人,朱仁华信奉“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传统邵氏训诫。《浙商》和它对新闻价值的判断是:更希望遵循朴素的商业逻辑与实用主义。

打破旧有套路,打破局限于一个静态的财经人物描述或是人物速写的状态,转而是动态的、持续性的观察,以呈现它在一个商业社会里的态度。他具有出色的革新意识,从一开始便展现出对商业社会敏锐的个人理解与判断,在其十年连续的总编手记中,展示了对企业和政府的关系,抑或是资本市场,抑或是技术的变革性力量的浓厚兴趣和深刻洞察。在为经济增长率欣喜的同时,观察到另外一些同等重要却每每被忽视的命题。

二、现实的理想主义

对于一本年轻的刊物而言,希望树立的是问题导向主义,比如,浙商面临什么问题?

我们提问不是为了纯粹的批评,希望解决问题,然后谨慎地追求它的改进。朱仁华所谈及的“问题意识”,在报道之间寻找一种微妙的平衡。改革导致的不良后果是对改革本身的反噬,但改革并不应该被否定和交换。

年轻的记者们陆续加入到团队里面,带来了一些轰动性的报道。2004年11月,杂志刊发《“超同”大败局》,该报道讲的是一家年产值曾达16亿元的“小巨人”企业——浙江超同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由于银行抽贷导致资金链断裂而轰然倒下的事件,随后引发了广泛争议。在这篇报道中,记者们认为,超同的问题,不仅仅是浙商的问题。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一个国家市场经济成熟的程度。我们的企业,其生存所依赖的商业、金融机制和环境都存在着快速变动的特点,存在系统性风险和区域性风险,但更重要的是,报道颇为尖刻地指向了相对紧张的银企关系。这在面容一贯温吞的浙江媒体中显得颇为独树一帜。

这篇报道对于杂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很多年之后,依然会被一再提及。这类报道在《浙商》十年中占据了相当重要的篇幅。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兼备是它的一个重要属性,尽管名字里带有明显的地方色彩,但杂志很快就打破了原来的区域局限,并在全国站稳了脚跟。

三、裂变时代看谁是英雄?

《浙商》实际上也是浙报集团传媒市场化改革的先头兵。十年之后来看,《浙商》被普遍认为是商业化运作最为成功的财经杂志之一,它每年都保持了很好的增幅。朱仁华认为,“很早之前,我们就跳脱出了一本杂志的概念”,从媒体转为“大媒介”,“所以才有今天,这也是我们在大背景下逆势增长的关键所在。”

前5年,他的使命是在大环境中与体制和看不见的规则博弈、战斗;下一幕,则是像他一再书写与观察的企业者一样,以个人韬略,将市场

与体制资源两种逻辑进行嫁接,让杂志在跌宕起伏的市场环境里面存活下来,并且“活得更好”。

作为最早践行“新闻+服务”商业模式的杂志,朱仁华和《浙商》杂志所做的实质是让“内容为王”的同时,以服务致胜。《浙商》杂志延续了每年一改的原则,从机构、人员、分配等方面进行资源整合与互动,部门之间相互独立,也有联动效益。

前面是平台与内容,以及线下活动;后面是“三会”(浙商全国理事会、浙商财智女人会、浙商少帅会、)以及“商学院”。通过挖掘读者潜在需求,将读者转化成用户。大量的线下活动用以集聚人气,增强用户黏性,注重价值创造过程中的互动性——每年一度的浙商大会、年会已经成为浙江的品牌活动之一。如果用冰山理论来看,海面上的是“媒体品牌”,海底下的则是“服务浙商的综合性服务平台”,《浙商》杂志从而建立了一个不同于传统媒体的新的商业闭环。

他要求记者更应该像创业者一样思考问题,避免空洞的宏大叙事,要“接地气”,清醒地拉回到现实主义中来,如过分“腔调”会直接削弱内容价值,如适度的去财经化并不会削弱优美——这其实也是媒体克服自身骄傲和去精英化的过程。

他坦承“我们的新媒体创新做得不算快”,不过传媒创新不单单止于线上内容的再造,如官微、官博等,或者说远远不够,创新理应重组整个生产链。

他有他身份的复杂性,记者、企业家、会长,这些身份的驳杂投影像是树下照射下来的光斑,他将一个新生的杂志从寥寥的百万元营收一直到上亿元规模。但他一直带有深切的危机感。“培训服务在过去的十年中,已经打开了天空,但另一些落地类项目如何开展仍然是一个问题,对于我们来说,接下来的十年怎么走才是更为重要的。”

这十年于朱仁华也是一样的,有正确,有失误;有得到,有错失;有欢愉,有失落,但没有后悔,“因为时间总是在往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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