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诗歌

陈新华

2015年3月20日，我准备教学第四课《诗两首》。当我走进教室，看到教室里一张张恹恹欲睡、习惯于等待灌输的脸，我忽然不想按预设内容上课了，于是对学生说：“同学们，其实每个人都是诗人，在座的每个人都可以写诗，只需把你平时写的文字分成行即可。比如，我现在随便说几句话，你们把它隔成行试试。”

我把目光投向窗外，深深地扫一眼，慢慢地说道：“我站在阳台上，看那几棵白杨树，白杨树的叶子掉光了，几只鸟儿还在树枝间穿梭。”

孩子们随即按自己的意愿把它隔成了三至九行不等。我说 ：“现在你们按诗的读法朗诵自己排列的文字，然后试着理解这几行‘诗展示的意境，表达的感情。”

学生回答时，多种多样的答案让我看到了一个缤纷的世界：“表达了作者的孤独寂寞。”“写出了鸟儿给白杨树增添了活力。”“写出了自然界的生机。”“写出了诗人对自然的热爱。”……

呵呵，我们都成诗人了！

在大家意犹未尽之时，我说：“孩子们，这个景象是不是你们近段时间每天都看到的啊？你们试着写过吗？”

一双双眼睛熠熠生光，一张张小嘴唏嘘感叹，一改刚才的恹恹欲睡、了无生机。一遇到学生发光的眼睛盯着我，我往往会思维敏捷发挥得更好。

“我们接下来想，我们的教室外是不是经常出现一些麻雀啊？地上偶尔会有面包屑啊、方便面啊等等？”

孩子们窃笑，目光中带着狡黠，带着小秘密被窥知等待处理的探寻。

“那么，我再说几句话吧，权当小诗一首。”于是我随口吟出以下文字：我的教室在顶楼/教室旁的大阳台上/常飞来几只麻雀/一天/我用零花钱/买了包方便面/悄悄地撒在阳台的角落/老师的课讲得多么精彩/我却偷偷地想/麻雀会不会/接受我的邀请。

一阵掌声出乎意料地响起。“诗中的我多可爱啊，多有爱心啊！也许你们平时也这么想吧，因为你们都这样做了，不然面包屑、方便面哪儿来的啊？”他们笑得开心极了。

“可是不敢写出来，是吗？怕暴露自己的小思想，怕挨骂，以后你们大胆地写，我保证不责怪你们。诗歌就是这样来的，观察，热爱，思考，下笔。瞧，阳台上不是住着诗歌吗？去摘一首就是。”

接着，我引导他们回想自己站在阳台上放眼望去的风景：蓝天白云、大雁白鸽、青山绿树、村落楼房、鸡犬庄稼，还有小城一角……这一回想，才发现我们占着多么有利的地理位置！城市乡村、四季更替，我们都可以尽收眼底，繁华与冷清、播种与收获，都能激发我们丰富的想象力。就是那阳台上，不也留着我们的喜怒哀乐、成长足迹吗？

请摘取某一天在阳台上最想说的话写下来，隔成行试试。也可以把生活中最想表达的思想写下来，写成诗歌。

孩子们沉浸在创作的快乐里，诗歌的氛围里。不一会儿便叽叽喳喳地读起来了，在分享了十多个孩子的诗作后，我看到他们有的沾沾自喜，有的反复修改，有的遮遮掩掩……

“孩子们，让我们带着对诗歌的新认识走进美国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的《未选择的路》吧！”我让孩子们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大声朗读，并自由地谈对这首诗歌的感受和理解。

这节课，一派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