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质文化遗产下的梅州席狮舞剧场化流变探究

2016-02-02 17:08
黄河之声 2016年15期
关键词:香花沙僧梅州

何 瑶

(广州大学音乐舞蹈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非物质文化遗产下的梅州席狮舞剧场化流变探究

何 瑶

(广州大学音乐舞蹈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梅州席狮舞是梅州城区民众在进行传统人生礼仪“香花佛事”时,僧尼穿插于佛场间的一种游艺活动,又是佛家僧尼为民间举行吊亡仪式中的一种祭祀性舞蹈。梅州席狮舞己于2008年列入国家级非遗保护项目,受到“非遗”的关照,及殡葬制度的改革,梅州席狮舞剧场化发展形态逐渐开始形成,通过田野调查及而与之相对应的理论研究,目前仍然比较缺乏。因此,笔者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视阈下,运用田野调查和文献分析的方法对席狮舞剧场化形态特征进行全面、系统地整理和分析。总体来看,梅州席狮舞的剧场化流变,在较为完整的保持了原生形态的基本特征和文化内涵的基础上,为了适应剧场环境表演的需要,在动作语言设计、队形调度、形象塑造上都体现出其艺术性的追求。

席狮舞形态;剧场化;发展态势

席狮舞是梅州客家人特有的一种传统民间舞蹈,它是一种在形态上和功能上都别具一格的广东狮子舞,是梅州城区民众在进行传统人生礼仪“香花佛事”时,僧尼穿插于佛场间的一种游艺活动和假形舞蹈,又是佛家僧尼为民间举行吊亡仪式中的一种祭祀性舞蹈。席狮舞的原生形态是梅州“香花”派佛教僧尼创造,在民间也由“香花”佛教僧尼表演传播,表演者以一张草席为“狮”作为表演的主体,模仿狮子的行走跳跃形态,在似狮非狮中求其神似,形成了诙谐风趣的表演风格和鲜明独特的客家特色,是一项梅州客家地区独特的艺术品种。

梅州席狮舞己于2008年列人国家级非遗保护项目,但据笔者了解,到目前为止,主要集中在对梅州席狮舞原生形态的研究,例如起源、概述、动作形态、功能和音乐等方面;在殡葬制度的改革,和非物质文化遗产逐渐受到关注的大环境下,梅州席狮舞剧场化形态逐渐形成,而与之相对应的理论研究,目前仍然比较缺乏。因此,笔者从席狮舞原生形态的探析寻求研究路径,从而对其剧场化流变形态进行全面、系统的分析。

一、梅州席狮舞的形态特征

席狮舞是穿插于香花仪轨中的一个假形舞蹈,同时兼备了表演所需的技术性和情节性。一般由两个僧人配合表演,一人手持蒲扇和长命草,扮演沙僧,另一人将草席披在身上,扮演狮子。主要表现在沙僧的“引逗”下,模仿“狮子”行走、跳跃、翻滚、酣睡、扑“青”等一系列活动。其审美特征就在于,巧妙的将草席折成似狮非狮的形态,并以灵动轻巧的动作来塑造狮子的动态特征,形成了席狮舞抽象写意的审美意趣。

(一)席狮舞的表演流程

沙僧手摇扇子并引逗席狮,前滚翻上场,席狮亦随沙僧跳跃入场,谓之“出狮”;沙僧引逗席狮扑抢长命草,谓之“引狮”;席狮趴卧在地上,沙僧为其掏耳朵,捉虱子,亦或坐在席狮身上,席狮挺身将沙僧撞翻在地,谓之“逗狮”;沙僧将长命草藏于地下,期间常即兴表演生活化的动作,谓之“藏青”;席狮见人不备,将地下的长命草衔出,谓之“偷青”;沙僧发现长命草被席狮偷走,后因争抢长命草摔在地上,谓之“抢青”;沙僧引席狮前来饮取,乘机将长命草取回,谓之“入狮”。

(二)席狮舞主要的动作和步伐

扮演席狮者的动作主要包括“舞席卷”、“起狮扮狮”、“狮摆头”、“狮脖伸缩”、“参狮”、“蹲狮”、“睡狮”、“卧狮”等动作,模仿狮子跳涧、扑食、饮水、采青等动作。其中“起狮扮狮”需要完成“狮头”的塑造,将草席一侧对折,右手拇指和无名指穿入提前抓出的两旁的孔中,并向中间拉紧,食指和中指穿入中间的孔中,形成狮子的牙齿,从而塑造出似狮非狮的形象;“参狮”则是将小八字步作为连接动作,以右腿前弓箭步前后移动为主,并配合“狮脖伸缩”的手部扭动和伸缩动作来完成。

扮演沙僧者的动作主要包括“摇扇跳步”和“逗狮退步”,其中“逗狮退步”一边向后退步,一边将长命草和蒲扇交替向前送出,表示拿青草欲给其吃又不给,配合扇子拍打狮子的动作,以此来引逗狮子。

二、梅州席狮舞剧场化流变分析

梅州席狮舞的剧场化流变主要是指席狮舞受殡葬制度改革的影响,民俗活动中的展示平台日益缩小,但受到“非遗”的关照,香花派僧尼应邀参加各地区“非遗”文化交流活动,表演席狮舞项目及其他香花佛事中的音乐舞蹈艺术。为了适应剧场表演环境的需要,席狮舞的动作形式、表现手法和审美追求等方面,都发生了相应的改变。

(一)表演形式之流变

在表演形式方面,传统席狮舞通常由两人表演,一人扮演席狮,一人则扮演沙僧;在沙僧与席狮舞动作互动上,传统席狮舞浑然天成的将“插科打诨”和生活化肢体语汇,融合于情节发展中。

现今作为“非遗”项目在剧场表演的席狮舞,沙僧和席狮在表演上的配合,主要是通过精心编排的队形交叉和托举完成的,即兴表演部分随之消失,但增强了其艺术表现力和艺术审美性。同时,一般由四个人完成,突破了传统表现体裁,由一人扮演沙僧,而其他三人均扮演席狮,从而拓展了舞台形式和地位构图的可能性。

(二)表演内容之流变

在表演内容上,剧场化席狮舞主要表现在叙事性的规避,和舞蹈性的张扬,省略了传统席狮舞“藏青”、“偷青”的部分桥段,同时在“出狮”、“引狮”和“逗狮”的动作设计上做足了文章,不仅巧妙的融合了醒狮的脚下步伐和托举动作,而且还将原本“出狮”中的前滚翻,拓展为地位调度的连接动作。这正是对舞蹈本体的重识和肯定,梅州席狮舞在舞台化的环境中出现了一道崭新的色彩。

(三)审美倾向之流变

传统席狮舞虽然呈现于祭祀场合,但是情节并不带有阴森恐怖的色彩,沙僧的扮演者不仅即兴发挥出生活化的动作语汇,来引逗席狮,期间的表演常常使人发笑,甚至还会与周围观看的群众进行现场互动。这种别具一格的做法,可以体现梅州客家人的开朗、豁达的性格特征,同时也反映出这些客观的境域决定了它审美的民俗性,而“俗”体现在浓厚的乡土气息、体现在与自然境况浑然天成的心态和性情中、体现在日常的宗教仪轨中。

尽管这一类型的剧场席狮舞仍然由香花派佛教僧尼表演和创作,所以其动作韵律、民俗风貌和文化内涵较为完整的保持着,但从艺术传达上看,沙僧不再随意发挥令人发笑的动作和表情,而是较为严谨的完成,经过精心编排的调度、接触和托举动作,席狮集体舞段的编排和表演也具备了一致性和配合性。席狮舞进入剧场后之“雅”的倾向性就是由它所处的剧场环境所决定的。

(四)社会功能之流变

传统梅州席狮舞用于民间丧事事宜,由僧尼于打斋超度亡魂时表演。在悲怆的吊亡仪式中,它用于调节祭坛的气氛,所谓“寓哀于乐”,所以传统席狮舞是作为祭祀活动中的一项假形舞蹈存在并流传。

席狮舞由超度仪式现场,走向艺术活动的剧场,它的社会功能也随着改变了。香花派佛教僧尼在拥有更多观众的舞台上展现席狮舞,有了更多艺术传播和文化交流的倾向性,通过艺术化加工过的席狮舞也更具观赏性,从而也随即提高它的艺术审美功能。

三、梅州席狮舞的舞台呈现态势

席狮舞在舞台表演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两种不同类型的传承与发展渠道,不仅包涵香花派佛教僧尼表演的剧场化席狮舞,同时也包括了专业舞蹈编导,进行田野采风后,运用席狮舞的舞蹈素材,重塑舞蹈形象、创作舞蹈内容,创作并表演的更具艺术性的舞台作品。两者在表演目的、呈现效果上虽有所区别,但两者可以在舞台呈现形式上取长补短,互相促进,对保护和传承梅州席狮舞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四、结语

梅州席狮舞的剧场化流变,在较为完整的保持了原生形态的基本特征和文化内涵的基础上,为了适应剧场环境表演的需要,在动作语言设计、队形调度、形象塑造上都体现出其艺术性的追求,为梅州席狮舞的传承与发展提供了新的生命力和艺术传播渠道,为专业院团创编席狮舞艺术作品,提供了理性思辨和艺术实践的双重参照。

[1] 张麟.论中国民族民间舞的剧场化发展形态特征[J].北京舞蹈学院学报(舞蹈创作研究版),2006,03:71-79.

[2] 蔡享丽.梅州客家香花佛事舞蹈的审美特征分析[J].星海音乐学院学报(岭南音乐文化研究版),2013,02:54-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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