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专业考试机构ETS的测验无障碍性提升策略述评

田 霖 韦小满

美国专业考试机构ETS的测验无障碍性提升策略述评

田 霖 韦小满

测验无障碍性是指施测过程中考生与题目的恰当交互，是保障测验不受无关变量干扰、有效测量到目标构念的必要条件。测验无障碍性是残疾人接受测验时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美国教育考试服务中心（ETS）作为国际专业考试机构的代表，提出了测验无障碍性的概念及测验无障碍性提升策略，通过制定测验无障碍性准则对测验开发全过程进行无障碍性控制。ETS的无障碍测验开发经验值得我国教育考试机构借鉴与参考。

测验无障碍性；测验便利条件；残疾考生

2014年，国务院出台的《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特别提出，要“为残疾人等特殊群体参加考试提供服务”。2015年，教育部、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发布《残疾人参加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管理规定（暂行）》（以下简称《规定》），提出“各级招生考试机构应遵循高考基本原则，为残疾人参加高考提供平等机会和合理便利”。《规定》中明确了残疾考生申请合理便利的一般程序以及可向残疾考生提供的13类便利，考生可以申请其中的一种或多种。另外，2014年和2015年教育部在全国高等院校招生工作通知中也明确规定，“各级考试机构要为残疾人平等报名参加考试提供便利”、“有盲人参加考试时，为盲人考生提供盲文试卷、电子试卷或者由专门的工作人员予以协助”。上述文件内容意味着残疾考生在高考过程中可以获得无障碍考试服务，同时也反映了我国教育考试领域开始关注测验无障碍性的政策制定与实施。强调测验无障碍性就是在考试中要避免与测验目标构念本身无关的因素（如刺激呈现方式、作答方式、指导语有歧义等）对测量过程的影响，提升测验的有效性。测验无障碍性是残疾人接受测验时需要考虑的重要内容，我国在测验无障碍性方面的研究较少，美国教育考试服务中心（ETS）作为专业化考试机构的代表，在这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理论与实践经验，如ETS开发了计算机发声测验用于盲人考生或低视力考生，采用证据中心设计（evidence-cen⁃tered design）以保障残疾考生的测验无障碍性，在探索可促进残障者评估的新兴技术以及探讨不同测验便利条件对评估结果的影响等方面都取得重要成果。这些成果可为我国考试机构在为残疾人提供考试服务方面的研究中提供重要借鉴和参考。

1 测验无障碍性概述

在教育评估领域，测验无障碍性（accessibility）是指考生在接受测验时能够与题目内容、呈现方式、作答方式进行恰当的交互。提升测验无障碍性，即在保证测验目标构念不变的前提下，尽可能使测验的内容与形式可以让所有的考生（包括残疾考生）都能够客观地表现出其对测验所考查的知识、技能、能力（简称KSAs）的掌握程度。残疾考生作为特殊考生群体，测验无障碍性是影响其测验服务的重要因素，提升测验无障碍性的目的就在于减少与测量目标无关的因素对测量过程的影响。针对测验无障碍性，ETS研究者对测验中影响考生与题目内容、呈现方式、作答方式等进行交互的有关因素进行区分，具体包括三类：①必要因素，指测验要测量到目标构念所必须具备的测验要素（如测量图形理解能力时图表就是必要因素，如果施测对象是盲人考生则要用触感图形代替平面图形，而不能不呈现图形材料）；②有益因素，指能够提高测验对于目标构念的测量能力的测验要素，其有助于测验的改进但并非测验的必要条件（如在非英语母语考生的英语口语测验背景材料中提供图形材料对大部分考生是有益的，但对盲人考生无益）；③偶然因素，指在测量目标构念时可以去除或修改的测验要素，其不对测量结果发生显著影响，也并不会降低测验题目的质量（如当测验中必须呈现图表时，图表中的彩色线条标记可能会对色盲考生带来障碍，此时彩色线条标记就是偶然要素）。提升测验无障碍性的基本原理是：对于必要因素，在测验中要保留；对于偶然因素，在测验中要去除；而对于有益因素，ETS测验开发者会结合有益因素可能带来的交互性障碍（对于某些考生群体，如残疾考生）进行总体权衡，以决定是否保留有益因素。

《ETS质量与公平性标准》（ETS Standards for Quality and Fairness）（2002年版）明确提出，测验产品或服务的开发手册或方案应明确阐述测验无障碍性措施；对于ETS的产品与服务，测验开发者要通过多种途径从内部或外部（委托方与用户）获得关于测验无障碍性的审查建议；在处理测验开发的公平性问题时，应尽可能获得关于ETS测验无障碍性（包括考试管理网站无障碍性）的信息。《ETS公平性审查标准》（ETS Guidelines for Fairness Review of Assessments）（2009年版）规定，要对测验题目及材料的无障碍性进行审查，并提出测验的言语表达应遵循无障碍准则；另该标准还新增了关于残疾考生测验无障碍性的审查准则。测验无障碍性是ETS测验公平性关注的重要内容，ETS专门制定了《ETS测验无障碍性提升方案》（How ETS Works to Improve Test Accessibility）（2010年版），用以指导测验开发者提升测验无障碍性。

2 ETS的测验无障碍性提升措施

提升测验无障碍性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提升某一个群体的测验无障碍性可能会给另一个群体造成影响（产生作答障碍）。任何考试项目都是一个复杂系统，涉及多个决策者、受影响者以及其他利益方。在这方面ETS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其从测验设计、测验题目开发、非测验材料开发三方面制定了测验无障碍性的提升策略，并将其作为测验开发的标准程序进行公开发布。

2.1 测验初始设计阶段的无障碍性控制

在开发新测验或对已有测验再利用时，涉及测量构念界定、题目编写、审查以及组配试卷等环节，ETS会全程考虑无障碍性问题。测验设计阶段的谨慎决策可以为后续工作节约时间并使得成本最小化，同时也能提升最终产品的无障碍性。测验初始设计阶段主要关注测验便利条件、题型、呈现方式、已有测验的再利用等方面。

2.1.1 确定与构念一致的便利条件

在测验初始设计阶段，测验设计者要进行构念界定并考虑测验便利条件与构念的适宜性（不影响或干扰构念测量）。对构念的精确界定有助于测验设计者判断某构念相关的便利性条件是否恰当，进而又帮助校准构念界定，这个过程可以反复进行。最终应获得表述明确的构念界定，以及对构念与便利条件之间关系的清晰理解。另外，对构念的精确界定也有助于对必要因素、有益因素、偶然因素进行区分，为决定是否保留可能影响测验无障碍性的有益因素提供指导。

对构念进行分析后要决定测验将采用的便利条件，常见的便利条件类型包括：①呈现方式的调整，如盲文、音频、大号字体印刷、放大、触感或放大的图形、计算机化测验中提供纸质版辅助、听力材料的文字脚本及口头翻译等；②作答方式的调整，如考生书面作答的计算机屏幕阅读辅助、考生书面作答的语音识别、抄写、操作记录仪辅助、放大印刷的答题卡、在测试手册上记录答案、文本—语音转换软件；③免除部分测验内容，如免除语言障碍考生的口语测验部分；④测验辅助，如计算器、算盘、拼写检查程序等；⑤考试实施调整，如延长考试时间、音频内容重复播放、额外的间歇、测验分多天进行、单独考场、个人施测或小团体施测。关于适应性调整，ETS专门提出了常用于盲或低视力考生、聋或重听考生及学习障碍考生的适应性调整方案，用于指导测验开发。

2.1.2 选择无障碍的且适于便利性调整的题型

确定测量构念及便利条件后，测验设计者通常要选用或开发适当的题型用于测量目标构念，选用题型时应遵循适合便利性调整的原则，以保障残疾考生的利益。ETS建议，在开发新题型或新测验首次施测前，测验设计者应向适当的外部群体（如内容领域专家、测验使用者、其他利益方等）征集反馈信息，以提升测验方案的可行性与无障碍性。ETS提出了用于指导如何选择适用于残疾考生题型的方案：①对于每种题型，都要开发一定量的无障碍题目，并设计多种无障碍性调整方案；②发现并及时处理无障碍题库的问题，以保证无障碍题目总体上符合统计学及试卷组配要求；③如果允许，可将题目初稿与外部专家分享（如从事残疾人工作或无障碍设计方面的专家），以获得无障碍性提升的反馈与建议；④可采用一对一访谈、小规模试测、大规模现场施测等形式对无障碍题型进行试测；⑤对于不适于便利性调整的题目，测验设计者应与统计分析人员协商后决定是否将这样的题目删除或替换掉；⑥开发备用题库。2.1.3选择无障碍的测验呈现方式

测验设计者应合理运用布局安排、设计版面、印刷样式等使测验清晰明确，呈现方式设计应考虑的特征包括：字体（如无衬线字体）；字号；字体风格；页面对齐方式（通常左对齐较好）；对比度；行长；行间距；图文搭配的风格；跨行、跨列或跨页拆分单词；标题形式；屏幕分辨率；作答方式；指引线、目录或图形分屏滚动的设定；多屏分割；页面或屏幕的空白区域总量及位置；计算机指令的表达方式（文字或音频）、计算机计时及退出说明；对于含音频内容的考试，同时提供音频与脚本的适当性；计算机化考试中，考试说明与指导语的屏幕呈现无时间限制并且允许考生手动退出，其可行性如何；其他测验呈现问题（包括在指导语中对作答方式与时间限制的说明）。另外，测验设计者对以上测验呈现特征进行选择决策时，都应考虑目标群体的特征。

2.1.4 已有测验的再利用

如果测验目的或目标群体与最初设计时不同，此时就涉及测验的再利用。测验再利用要求对目标构念及其与便利条件的一致性进行再评估，即审查最初的便利条件是否仍与新的目标构念相一致。如果目标构念有所变化，那么便利条件的适当性可能也会随之改变；如果考生群体发生改变，那么测验适当性（或无障碍性）都可能需要重新审查。因此，测验再利用与开发新测验类似，都要考虑目标构念、测量方法以及目标考生群体特征。

2.2 测验题目开发的无障碍性控制

测验题目的开发通常要在考试项目的一般要求（包括无障碍性方案）确定之后进行。ETS提出，测验无障碍性提升应把握两个总目标：①所开发的题目要能够适用于广泛的考生群体（不需适应性调整）；②所开发的题目在有需要时可进行无障碍性调整。ETS主张测验开发者应通过提高测验题目的无障碍性来提升测验效度，提升测验无障碍性不应以降低测验效度为代价或与某种公认的原则相矛盾。题目开发过程中的无障碍性控制包括以下五个方面。

2.2.1了解考试项目

在对测验构念精确界定后，测验开发者要准确了解与无障碍性有关的测验特征，这些测验特征包括：是否使用图形及图形所属类别；是否对内容、阅读量或词汇量有所限制；是否需要开发替代性测验或特殊测验，及其具体形式；测验最重要的特征；哪些因素会降低测验无障碍性，或者对测验适应性调整造成障碍等。

2.2.2 进行全面的判断

ETS努力保障残疾考生的测验效度与无障碍性，同时并不降低普通考生群体的测验效度。这涉及对测验题目的必要因素、有益因素、偶然因素的判断，而关于有益因素的决策则是最具挑战性的。ETS建议，在开发替代性测验时应向经验丰富的专家咨询，并重视考试项目委托方的偏好以及考试项目指导原则与发展历程。某些测验涉及听觉、视觉或肢体的要素，如果其对测验构念或测验规范是必要因素，那么就不宜改变这些要素；应消除可能降低测验无障碍性的无关因素；对于测验的有益要素，测验设计者要谨慎处理；测验开发者应在满足测验构念的要求与提升无障碍性二者之间取得平衡。

2.2.3 内容的无障碍性

首先是关于测验中的文本内容。《ETS测验公平性审查准则》明确提出“测验中应使用无障碍语言”，以减少测验中的构念无关变异，帮助测验开发者在目标测量允许范围内尽可能提升测验语言无障碍性。对于阅读刺激材料，ETS规定：①避免不易进行改写成朗读器或音频脚本的特征，如大量对话、过长或结构复杂的段落、难发音单词、脚注、大量图形或说明性文字、边注栏等；②对于某些依赖于感官知觉的文本材料，应避免其可能给视觉或听觉障碍考生带来的不利影响，例如听觉障碍考生通常倾向于回答出有关莫扎特生活的题目，而难以回答出关于其作品的技术方面的题目。对于题干，ETS规定：①题干的表述要简明，避免过长或复杂的句子主干、观点、叙述，否则会增加考生的阅读负荷，而且这些文本进行音频转换（便利性调整）后同样会对考生不利；②题干中提供适当的、清晰的提示，以帮助考生集中注意力，例如“在第一句中”、“图形展示了……”等。对于指导语，ETS规定：指导语应清晰易懂；采用数字编号或符号列表会对考生有益，但要注意符号的音频适应性调整难以清晰表达。

其次是关于测验中的视觉化内容。ETS规定：①有些考生（如低视力、色盲、认知障碍考生）可能难以注意到普通测验中图形的某些特征，而有些图形在盲文、音频或放大印刷中也可能会产生不利影响，可能产生不利影响的特征包括：复杂或非标准形式的图案，过多的细节信息，标签过小或不相关，多等级的明暗度，阴影区的文本或标签，非水平方向的标签文字，斜体字、手写体或装饰性的标签字体，杂乱的图形，三维图形（慎用）；②段落中间的视觉化呈现对于某些考生可能存在障碍；③备选项的视觉化呈现也可能产生负面影响（尤其在科学、音乐、数学测验中）；④阅读理解段落中配有插图可能会使考生分散注意力，插图尽量在构念测量必要时使用；⑤不能进行有效描述的绘图常对某些考生造成障碍；⑥首选可清晰、简明描述的图形；⑦标签应选用清晰的无衬线字体（如Helvetica、Verdana、Arial字体）；⑧避免在大段文本中（如指导语）全部使用大写字母。

第三是关于测验中的音频内容。ETS规定：①音频材料应清晰且节律均匀；②音频材料形式的选用要便于延长考试时间（如果构念测量允许），测验开发者应确定需要延长考试时间的测验内容以及评分标准是否相应调整；③测验开发者应考虑好是否允许书面形式的誊写或刺激材料的重复，如果构念测量允许，那么可采用便于适应性调整的呈现方式（如保留音频脚本、采用独立音轨以便于单独音轨重复）。

2.2.4 题目形式的无障碍性

ETS规定：①测验开发者避免使用复杂的题目形式（不利于音频便利性调整）；②音频形式的开放性题干对于某些考生而言具有挑战性；③谨慎使用否定式题干（使用时应强调提示），美国某些州禁止使用否定式题干；④大量使用行注释或段落注释（尤其是多处使用）对视觉正常的考生是有益的，而对测验进行音频、盲文或放大印刷等便利性调整时可能会产生问题；⑤标签或符号应采用可清晰区分读音的字母（如避免在同一题目中使用S与X）、采用较容易进行外形区分的字母（如避免在同一题目中使用O与Q），避免使用自创的或非标准的符号，以及含义或发音不明确的符号。

2.2.5 布局与呈现的无障碍性

在纸质试卷或屏幕上呈现测验，即进行测验内容编排时，关于文本和图形的位置、字体大小、行长、对比度、空白区域、单词跨行拆分以及段落跨页拆分、滚屏等方面，测验开发者应了解并熟记有关规定，避免降低视觉无障碍性。

2.3 非测验材料开发的无障碍性控制

非测验材料是指除了测验材料以外的有关产品与服务，包括练习材料、熟悉型材料、考试公告、分数报告、考试管理网站等。非测验材料的无障碍性提升与材料目的及目标受众密切相关。ETS重点对练习材料、熟悉型材料、考试管理网站进行了明确规定。

2.3.1 练习材料

练习材料是指非正式测验（如模拟测验），可以帮助考生熟悉测验内容与形式，使构念测量不会因考生不熟悉测验内容与形式而受到影响。ETS的练习材料包含不同的替代性形式，适用于盲或低视力考生，其可通过练习材料（与真实测验形式相同）熟悉测验呈现（施测过程）、是否提供触感图形、是否需要掌握特殊标记用法等。

2.3.2 熟悉型材料

熟悉型材料是指关于测验的一般性信息，如测验长度、测验的主题、测验的题型等，不提供真实的练习题目。ETS会为盲或低视力考生提供完全无障碍的在线熟悉型材料，考生通过屏幕朗读器（读屏仪器）获得测验有关信息，图形信息则通过触感图形辅助提供。

2.3.3 考试管理网站

由于越来越多的非测验材料可以通过网络获得，因此考试管理网站的无障碍性越来越重要。美国最近一些庭审案件表明，互联网是一个提供公共便利条件的场所，应依据《美国残疾人法案》（Ameri⁃cans with Disabilities Act）的有关规定向残障者提供同等便利。因此，ETS努力使残疾考生可以无障碍使用其官方网站。

3 对ETS测验无障碍性提升策略的评析

ETS作为专业考试机构的国际领导者，其努力提供最好的测量服务，同时又保护所有考生（包括残疾考生）的权利。作为非营利性教育测量机构，ETS严格遵守联邦法律的有关规定，关注残疾考生的测验无障碍性或向其提供可替代性测验形式。ETS重视测验公平性审查，重视残疾考生的考试服务质量，在不增加残疾考生额外费用的条件下为其提供更好的测验服务，这是考试机构发展到高水平阶段的体现，也是非营利性教育测量机构的重要特征，反映了非营利性教育测量与营利性教育测量机构的不同宗旨。ETS在测验开发全过程中时刻关注测验的无障碍性，测验开发者时刻准备着发现并处理可能降低测验无障碍性的特征。ETS主张，在有效测量目标构念的前提下，测验无障碍性调整的要求不能被完全拒绝，无障碍性调整的目的是通过最小的调整使测验适应某些特殊考生作答，同时测验又适用于普通考生群体作答。

ETS不仅引领全球的教育测量理论、测量技术的发展趋势，同时还发布了测验质量与公平性标准、测验公平性审查标准、残疾考生测验公平性保障准则等系列管理规范，受到行业内的高度认可。对于测验无障碍性，ETS专门制定了《ETS测验无障碍性提升方案》，对测验无障碍性提升过程进行标准化管理，指导测验开发者在测验开发过程中采取规范的、有效的措施提升测验无障碍性；另外ETS还通过制定《ETS测验公平性审查准则》对测验开发的语言无障碍性进行严格规定。正是基于对先进的测量理论与技术的不断研发，以及规范化且可操作的质量控制措施，ETS不断提高测验的质量与公平性，切实向残疾考生提供了便利且有效的考试服务。

ETS的测验无障碍性提升策略及其对残疾考生便利性调整的重视，无不体现ETS在坚持其“通过提供公平且有效的评估、研究及相关服务，帮助促进教育质量与公平”宗旨方面所做的努力，这为我国教育考试机构的专业化发展带来重要的启示。目前我国教育考试机构在考试招生制度改革、事业单位分类改革的大背景下，正处于“完善专业考试机构功能、提高专业考试机构服务水平”以及“加强专业考试机构能力建设”的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阶段。专业考试机构应在对自身科学定位的基础上，积极开展关于教育考试质量的标准制定，开发教育考试质量与公平性的国家标准；从考试管理向考试服务转型，在保障普通考生群体的考试服务质量的同时，应同等重视特殊考生群体（如残疾考生）考试服务质量并制定相关的保障性方案，更好地发挥考试机构作为公益事业单位的作用；在测验开发过程中要重视测验无障碍性控制，制定测验无障碍性的审查标准与提升措施；在推广命题管理流程标准化过程中，要重视对质量标准及其指标体系的开发，在优化命题管理流程的过程中，也要加强命题质量保障体系建设。

[1]国务院.国务院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J].人民教育,2014（18）:16-19.

[2]教育部,中国残疾人联合会.教育部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关于印发《残疾人参加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管理规定（暂行）》的通知[EB/OL].（2015-04-21）[2015-09-10].http://old.moe.gov.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B21_xxgk/201505/187141.html.

[3]教育部.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做好2014年全国普通高校招生录取工作的通知[EB/OL].（2014-06-25）[2015-09-10].http://www. moe.gov.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s8525/201406/xxgk_ 170859.html.

[4]教育部.教育部关于做好2015年普通高校招生工作的通知[EB/ OL].（2015-02-05）[2015-09-10].http://www.moe.gov.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s3258/201502/xxgk_184104.html.

[5]Educational Testing Service.Assessing People with Disabilities[EB/ OL].（2014-12-15）[2015-09-10].https://www.ets.org/research/ topics/assessing_people_with_disabilities/.

[6]Educational Testing Service.How ETS works to improve test acces⁃sibility[M].Princeton,NJ:ETS,2010.

[7]Educational Testing Service.ETS standards for quality and fairness [M].Princeton,NJ:ETS,2002.

[8]Educational Testing Service.ETS Guidelines for Fairness Review of Assessments[M].Princeton,NJ:ETS,2009.

[9]教育部.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

[10]教育部.教育部关于印发《国家教育事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的通知[J].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2（28）:24-57.

Review on ETS’Improvement of Test Accessibility

TIAN Lin&WEI Xiaoman

Test accessibility is the appropriate interaction between a test and test takers,which is essential for a test to measure the target construct effectively with no interference from other irrelevant variables.Test accessibility is a key factor to be considered for disabled test takers.As the world’s premier educational testing organization, Educational Testing Service（ETS）has brought forward the concept of test accessibility as well as the strategies about improving the test accessibility.By publishing the principles on improving test accessibility,ETS has made a better improvement of test accessibility.Educational examination authorities in China should learn from ETS about its experience of test accessibility improvement.

Test Accessibility;Test Accommodation;Disabled Test Takers

G405

A

1005-8427（2016）01-0023-6

田 霖，男，北京教育考试院，助理研究员；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在读博士（北京 100083）

韦小满，女，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北京 1008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