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60青年慈善:音乐节里的18岁,不怕被浪费(上)

2016-05-04 19:51
课堂内外(高中版) 2016年4期
关键词:音乐节慈善小伙伴

谁不想像江南那样创造一个华丽美好的世界

高一刚入学,我就转学了,转去了美国的高中就读。

相比起国内,美国学生实在很会折腾,活动特别丰富。

我走在街上,迎面看见一帮美国大学生涌来,他们都是“THON”的参与者。

“THON”,也就是“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学生及校友舞蹈马拉松活动”,学生们不借助家人的支持,靠自己不间断地马拉松式的舞蹈,为需要帮助的人们筹集善款。在国内时,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学生活动。

在那之前,我跟我的一位目前就读于伯克利大学的闺蜜一直在以音乐剧、舞台剧的方式做针对癌症患者的慈善活动,可是舞台剧这样的形式,主角仅仅是台上的演员,我总觉得其他人太缺乏参与感。THON给我带来了新的启发,我想寻找一种新的形式,让更多的人成为慈善活动的主角,享受其中。

很快,我联系到了六位特别相熟的好友,跟他们聊了聊我的想法。特别热血的是,当我小心翼翼地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加入时,他们特别爽快地说:“Im in!”“我当然要加入!”

热血已经足够,我们却发现,它还没有找到一个释放的出口。

不过这并不困难。我们之前积累了一些做音乐剧的经历,很快就想到,不如举办音乐节吧,做我们最擅长的事。而且,我们的音乐节不仅仅可以看演出,还可以有音乐市集,有各种各样的与音乐有关的活动,每一个来到音乐节的人都可以充分地玩乐,表达自己的情绪。

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作家江南召开了《九州》的发布会,我身边的不少朋友都发朋友圈说:“创造一个世界真是太酷了。”那个世界叫做“奇幻”,而对我们来说,音乐节就是我们将要去打造的一个世界。

可是,两届音乐节办下来,最让我头疼的一个问题是,当我招募策划人员的时候,来应征的小伙伴都很有“我要创造一个新世界”的鸡血,可当我对他们说“那么策划案就拜托你起稿了”的时候,他们的脸瞬间变成一张“蒙圈.gif”,似乎在问我:策划案是什么鬼?

做第一届音乐节的时候,我对于策划案也特别陌生,但它也没有难倒我。我转脸儿就去网上搜了几个策划案范本,虽然那些范本特别粗糙,但经过我的几番细致加工,看起来也像模像样。

上面细致地罗列了从活动组织、宣传、财务,到人事管理、赞助洽谈、乐团招募等所有事项的初步规划。6月10日,我带着这份策划案回到国内跟核心成员们初次碰头,那份稚嫩的策划案,就成了音乐节最原始的种子。

你若有一张“拒绝”的脸,但愿我能够让你改变

回到国内,我跟小伙伴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们的“团伙”取一个特别的名字。

当时恰好得知,我们很喜欢的一位老师的爱人因为癌症去世了,于是我们决定取名“C60”。C60是足球烯的化学方程式,也是我们那位老师的昵称,同时,它稳定的分子结构,以及耐高压、抗腐蚀的特质,让我们有深深的认同感。

我以为这个世界会像我们认同C60那样认同我们要做的事,可现实并非如此。

学校觉得我们不靠谱,要取缔我们,家长觉得我们不靠谱,把成员们一个个拖回家,到后来,部分“识时务”的伙伴也觉得这事儿太不靠谱。

就像莫文蔚那首歌里唱的,“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谁都以为热情它永不会减”,音乐节刚刚起步就遭遇内忧外乱,我们不得不把音乐节的操办事宜先放在一旁,开始成天四处安抚那些“热情衰减”的成员,感觉人生真的蛮残酷的。

还好,从一开始我就决定要学习国外的学生,自己的事情,自己出力自己出钱,不靠别人。所以,起码在钞票这个重大问题上,我们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6月下旬,大连在太阳的烘烤下快要沸腾。从6月23日到7月20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每天抽出一些时间,坐车到罗斯福国际大厦,从上往下,跑遍了每一层楼,每一家公司,把我们绞尽脑汁一次次完善的策划案呈给他们,询问他们愿不愿意给我们投资。

没有什么一拍即合的热血场面,那纯粹是日漫看多了的后遗症。很多时候,我们刚刚走到人家公司门口,人家就摆出一张“我选择拒绝”的脸。

后来才想明白,最大的问题无非是因为我们是高中生,他们眼里的小屁孩,所以也难怪了,他们就真的把我们当小屁孩一样糊弄。

两届的音乐节都在投资上被人拿来开涮,答应好的投资,在音乐节正式开始前忽然就被当成了一个玩笑,不再作数。

幸好,最终我在熟悉的留学机构那儿得到了帮助。钞票到手的那一刻,无论过往有多少哀怨愤懑,都转瞬即逝了。

在陌生人的眼光里体会到广场舞大妈们的快乐

我不是来参加《中国好声音》的,所以不想把自己塑造得太苦情。坦白来讲,如果做音乐节全是苦兮兮的经历,那我们根本不可能坚持下来。

6月29日,也就是我们正式开始拉赞助的第六天,将近一周过去了,我和我们的一部分小伙伴们脸皮还是太薄,面对拒绝,我们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发个“掩面cry”的表情,然后灰溜溜地离开。

不过这也怪不得我们,过去,谁干过这样的事儿啊?但转念一想,大家总还是想要把音乐节办好的,不可以继续消极怠工。

我们决定再消极怠工半小时,于是跑去坐在星海广场喝饮料。大家正沉默着,组里的一个小伙伴儿突然电光一闪:“你们想不想玩快闪?!”

对于这个活动计划,大家好像特别有热情。我一边吐槽他们,能不能爱岗敬业一点,能不能玩心别这么重,却又一边不露声色地跑去请来了街舞老师,付了500大洋的带舞费,然后又去租来了户外音箱,插上电就开始跟着老师跳起来。

音乐真的很治愈,虽然音箱里放的是《小苹果》这样的并没有多么高雅的歌曲。

那么我想,更治愈的也许是舞蹈。一开始觉得在大街上没有预兆地跳起集体舞这事儿,有点蠢有点尴尬有点小羞涩,可很快,我们忘却了自己看上去其实跟广场舞大妈无异的事实,尽情享受其中。这让我对音乐节越来越有信心。

而这次快闪活动并非是我们的一次消极怠工之举,我们在活动开始前,请来了几家媒体记者,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的“C60青年慈善音乐节”,算是有了第一次的公开亮相。

我羞耻地体会到了广场舞大妈们的快乐:在陌生人的注视下,无视他们,真诚地享受着自己的舞步,还能跟那么多朋友在一起,这真是一件特别带感的事。

我的心里则一直在想象着音乐节正式开始时的情景。看着热情四溢的大家伙儿,我以为,接下来,一切都该顺风顺水了吧?

没想到,我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是市里某重点中学的领导打来的。他们扣下了我们的两个成员,异常严肃地让我们去接人,还对我们说:“你们这样的音乐节是违法的,我们准备报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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