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二战日军翻译官龟井贯一郎的供述

刘汝佳

[摘 要]随着二战结束的步伐，美国开始对日本细菌战情况开展调查，并进行了秘密交易，美国以豁免七三一部队负责人罪行换取日本细菌战实验资料等幕后交易的档案。第三任调查官诺伯特·费尔的调查对揭露美日交易掩盖细菌战的罪行具有重要意义。日军七三一部队成员、翻译官龟井贯一郎在诺伯特·费尔调查期间对美日初步交易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美国国家档案馆、国会图书馆分批分次解密了相关交易日本细菌战档案，其中就包括七三一部队成员龟井贯一郎的供述等资料。通过对此档案的梳理与研究，不仅进一步印证史实的客观存在，而且从新的角度证实了日军七三一部队所进行的细菌战活动。

[关键词]细菌战；七三一部队；龟井贯一郎；翻译官

一、引 言

二战刚刚结束，美国就紧锣密鼓的展开了对日本细菌战的调查活动。第三任调查官诺伯特·费尔（Norbert Fell）博士前往日本继续调查日本细菌战情况。诺伯特·费尔毕业于美国芝加哥大学，是美国迪特里克基地植物实验部主任，曾先后问讯了石井四郎、增田知贞、金子顺一和内藤良一等人。诺伯特·费尔利用翻译官龟井贯一郎达成了美日初步交易，而苏联提出审问几位重要日本细菌战战犯加速了美日交易进程。1931年3月，社会民众党的龟井贯一郎参与策划发动武装政变，建立军部法西斯独裁政权。自从日军投降后，1945年后半年至1946年底，龟井贯一郎作为日本翻译，在石井四郎等人接受美军的问询期间，参与美军问询的翻译工作。

日本细菌战活动从20世纪30年代初开始，到1945年战败时为止。石井四郎和日军七三一部队在其中扮演了主要的角色。“日本生物军备是在与欧美相比相对落后的生物科学基础和工业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与其化学武器发展一样，总体水平不如欧美国家和苏联，但有其特殊之处。依靠残忍的人体细菌实验，取得了其他国家难以取得的战剂研究成果；鼠疫跳蚤炸弹在各国生物战剂武器化进程中独树一帜；多次生物武器实战使用，使日本成为继一战时期德国使用生物武器后的第二个野蛮使用生物武器的国家。”

二、美军调查与龟井贯一郎履历

1940年12月 近卫亲王要求龟井贯一郎出任协会的外交和远东事务科科长职务。近卫亲王向龟井承诺，此部门可能在组织主体外，它可以在亚洲国家的政治独立自发运动中给予道义上的支持。近卫政府（KONOEs government）将给予全力支持执行龟井有关通过美国调解，和解日本、中国之间的关系。龟井接受了邀请并上台。

1941年2月 龟井贯一郎出版了3本书：（1）《德国的战争经济》。（即他解释说，德国的经济结构和政治倾向，他警告说日本民众不许模仿德国的机构。结论，他说，在德国有两种互相竞争的倾向。一种趋势是德国能够消灭其（异己）红根组织后，改变极权主义组织逐渐进入民主宪法，以改造的德国积极的外资政策进入更温和的政策。最终目标，以Kedanhof Kallergi伯爵的思想概述形成一个泛欧洲联盟，将党派对德国经济的控制转移到自主经济和工业领袖的帮助上来。其他倾向是保留极权政府形式，打算制定“德国红棕色盟友”〈Deutschland umber Allies〉外国政策，不放松党对德国经济的控制。龟井预测前者的失败。）（2）《亚洲人的道路》。（他阐述了自己关于亚洲应该联合经济的想法。）（3）《日本简史》。（他否认日本的正统史学家的年表，试图从日本神话分离出民族的真实历史，也否认了日本民族是从天堂下降的起源。这本书受到内政部长指令而没能发表出版）。

1941年3月 辞去了他在办公室的职务，在执行他的计划过程中受到了来自各方的阻挠，并且近卫亲王（KONOE）对他的承诺也出尔反尔。

1941年4月 美国和日本之间的有关中日（Chino-Japanese）冲突，辅助在政府的近卫亲王努力达成一些协议。忠雄伊川（Tadao IKAWA），是龟井（KAMEI）最亲密的朋友，他被送到了美国，承担着政府（govt=government）任务。

1941年9月 通过他的美国朋友Cordel HULL先生知情，国务卿，几乎决定介入和仲裁中日（Chino-Japanese）冲突。

1941年11月 但后来告知他，与太平洋关系学会有关的先生们所带来的影响逆转了决定。

1941年12月 宣战。龟井（KAMEI）反对帝国宣布的战争目的，其在公告中的措辞是如果一旦宣布，应该是解放亚洲人民，而不应该是维护国家存在的战争。

1942年4月 在东条（英机）大将政权（General TOJO）下的一般选举，龟井将他的选举区从他在北九州长期建立的选举区移到东京。他希望那的有见识、进步的选民能更多地支持他的命题，同时他还可以更有效地打击侵略战争。他被政府特工（the government agents）以压迫和干预措施的微弱差距击败了。

1942年7月 他敦促东条（英机）大将争取早日结束战争的唯一条件是世界大国公认金库（Burse）、印度尼西亚和印度支那半岛（Indo-China）、韩国和台湾（Formosa）的政治独立。他告诉东条（英机）（TOJO）除此以外，日本应该屈从于美国可能对日本的要求。

1942年8月 他入狱，关押在巢鸭拘留所（Sugamo Detention ），负责宣扬他的想法试图说服人们反对官方政策（govt policy ）。对他指控的直接理由（Direct ground ）是在东京公众面前讲话的恶劣影响。

1943年1月 法院一审判决判处他有期徒刑八个月，缓刑期一年。他被迫从政治和教育公职上退休。禁止他的所有活动（literal activity）。

1943年5月 组织一个协会，一个基本的司法机构，其目的是让广大市民增进了解科学和技术事宜。事实上，这是一个在科学技术协会幌子下的政治组织，为咨询客户提供建议和信息。其内在的目的是让领导人和中国人民了解日本战争能力的技术极限。可以为他团结起开明并具有科学思维的年轻陆军和海军军官，这些军官对用过时和原始的方法执行着日本国家生活的每个部门老式领导人策划的战争计划已经感到完全惊呆了。这可能由此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政府寻求早日实现和平。其论文称只要能牺牲日本以换取亚洲国家的政治独立，就能被称为是神圣的，即使是从地狱出世的，但只要它是积极的，也会在一定程度上被广为接受。

1945年8月 他与下属协会成员之间的共同努力有助于抑制顽固的人想进行战争反对调整、暂停帝国战争的诏令（Imperial Decree）。

1945年9月 他协助日本陆军和海军新设计武器的军事职业调查（occupational investigations）。

1946年2月 他运作了投降后的第一次大选。但政府建议他放弃他可能被指定承担在帝国统治援助协会短暂担任清除异己的工作。他克制住了。

1946年5月 职业特工全面调查他的职业后发现，他可以算作职业的合作者之一。

1946年6月 由于职业分散化措施（Occupational deconcentration measures），他获得利益的聘用定金（retaining fees）已经终止，因此他失去了他作为顾问的工作。

他改组了协会，一个基本的司法机构，战时他创办了名为“老百姓帮手”的新形式，通过它，他积极协助新企业，以公司和合作联盟的形式，后移交，困难期间组织和建立了该协会。

1946年9月 他被正式要求在重要的美国军事机构任咨询工作。

1946年12月 他开始了一个运动，以定位、分配工人和农民工会之间的隐藏并装载上（船、车或飞机）商品，因此，它的目的是帮助国内经济，并帮助非红色领导（non-red-led ）工会获得资金，打击共产党人渗透到他们的组织。

1947年3月 他向军事职业顶层人士给出了他的意见，这可能是美国的部分智慧：（1）协助组织泛太平洋（2）协助举办太平洋地区国家坚持的泛太平洋共同繁荣经济（3）为了上面提到的目的使用日本的工业潜力（4）利用日本的战争潜力，建立联合防御。他的广博知识和学科背景支撑着这些论点。

1947年3月 他以一种不被苏联机构怀疑的保密方式完成了他的传送工作，在战争期间日军创新了一些高度机密的武器，包括给美国特殊代表团的细菌武器。

1947年5月 某个美国军事代表团向（驻日本）盟军最高统帅（SCAP）介绍，由于他卓越的服务，让他被免于整肃、查处。

1947年6月 某些美国职业军事当局强烈支持他的论点，但是仍然有（驻日本）盟军最高统帅（SCAP）有影响力的团体在关键岗位由欧文（Owen LATTIMONE）教授继续研究、谋求对策。

1947年8月 即使他们是在一些美国军事职业当局的正式批准下做的，似乎已经对日本政府施加压力以限制他的活动，但秘密地在最高统帅部的左翼经济学家和政策顾问，不喜欢他的论点和活动。

1947年12月 他负责计数他努力在工人和农民之间定位、分配隐藏和囤积商品以欺诈的方式已收集到的钱，并努力在民众之间定位、分配隐藏的囤积货物，平息社会党大选竞选基金事件。他是寄宿生，在某些情况下，没有预付款就运送货物。他只是从自己的口袋里对他的一些政治上的朋友在他们的竞选资金方面给予经济资助。

1948年5月 他被指定整肃、查处。他申请重新审查和豁免。他不仅在他的咨询工作中向盟总第二参谋部（G2）收集、分析信息，也帮助他们规划利用日本产业，实施和补充其在日本的战争物资，从而帮助美国军事当局。

1951年8月 他被赦免。

1951年8月 他为了组织自己的独立业务，辞去了他在（驻日本）盟军最高统帅（SCAP）的工作。

1951年9月 他可以重组他的客户工作，并准备重新打开他的公共关系业务。他那些受隐蔽保护的客户机构（covers）：

新闻机构、报纸、大型钢铁工人、大机床制造商、大型石油利益和炼油厂、一流的进口商和出口商、银行和工业企业。他与在经济领域的资深政治家和高级领导人的接触，有助于建立自己的业务。再次举办他的协会“太平洋、经济和工业关系协会”，以组织研究和调查工作。

三、总 结

综上所述，本文以美军问讯龟井贯一郎个人履历情况、美军搜集的细菌战情报为基础开展研究，重点还原了二战结束后初期美军围绕龟井贯一郎的调查过程，“在叙事上依据美国解密档案的记载，在评论上考量当时和以后的事态发展。”通过对美国解密档案第一手资料的研究，不难发现此份幸存下来的档案尤为珍贵，更加坚定只有以第一手的原始档案为依据，以更为客观的第三方语言史料证据对日本某些政要及右翼分子否认侵略罪行的回击才有说服力。从而更加印证了日军七三一部队在华期间从事细菌战相关活动罄竹难书的史实。

参考文献：

[1]Dr.Norbert Fell，CWS being sent to Tokyo to interrogate Japanese scientists；Location：270/15/31/03，RG#319，Entry#154，Box1， National ArchivesⅡ of USA， Maryland.

[2]Doc Title： Conversation with KAMEI， Kanichiro； Location： 2910， RG#IWG Ref.Coll.， Author： Fell Norbert & McQuail， R. P.， Doc ID# Dugway “A”， Item #6；JWC Item #228/01， National ArchivesⅡ of USA， Maryland.

[3]谢尔顿.H.哈里斯著，王选等译.死亡工厂：美国掩盖的日本细菌战犯罪[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

[4]朱建新.生物战史[M].北京：时事出版社，2015年.

[5]中央档案馆，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合编.细菌战与毒气战[M].北京：中华书局，1989年9月.

[6]杨彦君.掩盖与交易：二战后美军对石井四郎的调查[J].《抗日战争研究》2013年第2期.

[7]孙伶伶.美国解密日本二战档案考察[J].《日本学刊》2008年第1期.

（编辑/刘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