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理工程师失信行为意向形成机理研究

王雪青，李牧雪

（天津大学 管理与经济学部，天津 300072，E-mail：lmx_everyday@163.com）

监理工程师失信行为意向形成机理研究

王雪青，李牧雪

（天津大学 管理与经济学部，天津 300072，E-mail：lmx_everyday@163.com）

为提高监理工程师的信用水平，以计划行为理论为基础，从社会规范的视角，探讨监理工程师失信行为意向的形成机理影响因素。通过结构方程模型对来自152名监理工程师的数据进行分析，实证结果表明：监理工程师的行为态度以及社会规范（包括主观规范、描述型规范和道德规范）对其失信行为意向有显著影响，且态度在道德规范与行为意向之间起到部分中介作用，而知觉行为控制对失信行为意向的影响并不显著。该研究拓展了计划行为理论中规范的概念，丰富了建筑业人员失信行为的研究内容，为规范建筑业监理工程师的行为提供了理论支持。

失信行为；行为意向；计划行为理论；规范理论

监理工程师是建筑工程项目的重要参与者，然而由于我国目前法律制度的不完善、信息不对称、职业道德教育的缺乏等原因，监理工程师的失信行为较为普遍，如资质挂靠、收受贿赂、出具虚假验收意见等。这些现象会增加信息收集、监管约束等非生产性交易成本，并对工程质量以及人员生命财产安全造成威胁。但是，目前对建筑业执业资格人员失信行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制度层面，如法律规范、惩罚激励机制等，但对制度下个体行为的研究尚不足，因而只有从根源上了解监理工程师失信行为，才能对其进行更为有效的控制和约束。

失信行为意向是导致失信行为最直接的因素，对失信行为具有较好的预测作用。监理工程师的失信行为意向指的是监理工程师做出对他人有害的，并且违反法律合约或违反道德规范的行为倾向，通过研究行为意向可以为进一步研究失信行为奠定基础。在行为意向的相关研究中，计划行为理论被认为是最具影响力和普遍使用的理论之一。

本文基于计划行为理论（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TPB），并结合监理工程师的职业特点，引入规范理论（Social Norm Approach，SNA）对计划行为理论模型进行扩展，探究监理工程师面对伦理困境时的社会心理特征，分析其失信行为意向的形成机理，并据此提出治理监理工程师失信行为的策略。

1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1.1计划行为理论

在计划行为理论中，个体的行为意向主要受到3个变量的影响：态度、主观规范和知觉行为控制。态度是对所研究行为的喜好程度的估量，反映了人们对该行为呈积极还是消极的评价，而个体对某行为的评价越积极，个体实施该行为的倾向性越强。故而，监理工程师对失信行为的评价越负面，认为失信行为会带来不利的影响，越不会有实施失信行为的意向。主观规范反映了个体在行为决策时所感知到的社会压力，这些社会压力主要来自对个体而言重要的他人或团体，当个体感知到重要参考群体反对其实施某行为时，其行为意向会减弱。监理工程师在面临伦理困境时，会判断相关的个人或组织（如业主方、施工方等）是否赞成其行为。当和监理工程师相关的各方都反对监理工程师的失信行为且监理工程师愿意遵从其意愿时，其失信行为意向会减弱。知觉行为控制是个体感知到的执行某项特定行为的难易程度，若个体感知到其有能力或者自信其能实施某行为时，个体实施该行为的意向会增强。在监理工程师想要采取失信行为时，若其感知到来自相关管理部门、监理公司的监管，或者其他原因使之认为实施失信行为会变得更加困难，那么其实施失信行为的意向会降低[1]。综上提出假设：

H1 监理工程师对待失信行为的行为态度正向影响其行为意向；

H2 监理工程师对待失信行为的主观规范正向影响其行为意向；

H3 监理工程师对待失信行为的知觉行为控制正向影响其行为意向。

然而，计划行为理论并不是完善的，需要针对所研究的问题进行拓展。在中国集体主义文化的背景下，人们寻求社会和谐以及社会认同，而社会规范为社会影响的内在化提供了条件，此情况下，反映社会影响的规范可能比反映个体偏好的态度对行为意向的影响更大。而当个体行为可能对他人产生负面影响时，社会规范的作用则会更加显著[2]。故而监理工程师在面临伦理困境时，社会规范的作用显得更加重要。Ajzen定义的主观规范只是社会规范的一部分，反映了个体感知到的来自外部社会的压力，而监理工程师实施失信行为的意向不仅受到其所感知到的外部社会压力的约束，如法律规范，亦可能受到伦理道德、其他监理工程师行为等因素的影响，所以在研究监理工程师失信行为意向时，需要拓宽原有理论中考虑的规范范围。

1.2规范理论

Cialdini等[3]将社会规范定义为被一个群体中的成员所理解的规则和标准，并且能够在没有法律效力的情况下指导或者限制社会行为，并将其分为四类：指令型规范（个体感知到的社会期望）、主观规范（个体感知到的重要他人的期望）、个人规范（道德规范、个体感知到的来自个人的道德信念的期望）以及描述型规范（通过观察他人行为而感知到的标准）。因而，Cialdini定义的社会规范不仅包含来自外部社会的影响，也包含来自个人伦理道德信念的影响[4]。在这定义的4种规范中，指令型规范与主观规范常被认为是类似的，反映了行为主体对目标行为所获得的社会支持的判断[5]。故而本文在考虑主观规范作用的同时，将描述型规范以及道德规范纳入研究范围，拓展规范在计划行为理论中的内涵。

1.2.1描述型规范

描述型规范反映了行为主体对绝大多数人做法的感知，可分为行为主体感知到的对之重要的人的行为以及行为主体感知到的其所处环境中大多数人的行为[6]。失信行为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从实践中习得或被引导去实施，而行为习得的重要途径之一就是通过观察他人，即示范者的示范作用。他人的行为中包含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这些信息不仅教会行为主体如何实施某行为，亦告知行为主体哪些行为可能是有效的、可接受的[7]，且行为主体常常通过高估某种行为的普遍性或者从自私的角度解释规范而强化其自身的不道德或偏差行为意向[8]。所以，监理工程师会通过他人的行为习得失信行为，且尽管监理工程师对其失信行为有道德、法律以及风险等方面的判断，但是仍会倾向于实施失信行为，或是因为这些行为在他们看来是普遍的。故而提出：

H4 监理工程师对待失信行为的描述型规范正向影响其行为意向。

1.2.2道德规范

图1　研究假设模型

道德因素是对计划行为理论的理性选择的补充，个体在行为决策时，不仅会考虑个人的利益，亦会存在利他主义的思维[9]。道德规范反映了个人关于某一行为正确与否的信念，这些信念并不是来自于个人实施某行为后产生的结果，而是来自个人内化的社会价值观或规则。研究认为，在伦理决策等和道德相关的行为决策中，道德规范能够增加计划行为理论的解释率[10]，且在个人利益与他人利益相冲的情况下，道德对个人的行为意向有更好的解释能力。故而，道德规范或能够用来解释为什么有些监理工程师倾向于做出符合信用的行为而有些则相反，如果监理工程师认为失信行为与其自身原则相违背，则其失信行为意向会较弱。故而提出：

H5 监理工程师对待失信行为的道德规范正向影响其行为意向。

此外，在商业信用的研究中，个人的道德价值观念对其态度有直接的影响[11]，道德规范不仅为行为意向提供了较好的解释，亦对行为主体的态度具有一定的解释能力。而Ckner[12]的元分析亦表明，当某行为与行为主体的道德价值观相符，行为主体更倾向于对该行为持积极态度。道德规范或亦作为行为态度的前置变量而存在，即监理工程师的道德观念越强，其对违背道德的失信行为更倾向于持负面态度。故而提出：

H6 态度在监理工程师的道德规范与失信行为意向之间起到中介作用。

综上，本文的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2　研究方法

2.1样本收集与统计工具

本文的问卷发放对象为建筑业的监理工程师，通过滚雪球的方式获得监理工程师的联系方式，问卷发放的途径主要通过现场纸质问卷以及电子邮件。此外，为获得更多监理工程师的问卷数据，也将电子问卷公示在和监理工程师相关的社交网站上。对于填写问卷的人员，给予一定金额的话费奖励。问卷共发放300份，回收162份，其中有效问卷为152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50.07%。虽然问卷回收率较低，但是较为符合建筑业的特点。样本中，从事监理年限在1年以下的4.0%，1～3年27.0%，3～5 年26.3%，5～10年36.2%，10年以上6.6%。受教育程度大专44.7%，本科50%，硕士及以上5.3%。

2.2变量的测量

问卷中将监理工程师的失信行为定义为对他人有害的并且违反法律合约或违反道德规范的行为，为帮助监理工程师理解，将其典型的失信行为列在问卷上，如资质挂靠，未按规定和标准组织工程质量验收，未按规定签署工程质量验收意见或者降低验收标准，出具虚假验收意见等。其中，行为意向、行为态度、知觉行为控制参考Ajzen[13]以及Francis等[14]的标准化问卷，而主观规范、描述型规范和道德规范则参考Cialdini[3]以及Bobek等[14]的研究，共形成16道题项。对题项的测量采用李科特7级量表，通过被试监理工程师自我报告的方式做出回答。

3　数据分析和结果

3.1信度效度分析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信度反映了同一变量所有题项答案的一致性程度，常通过Cronbach α衡量。在6个变量的信度中，除描述型规范和知觉行为控制的信度系数大于0.6外，其余变量的信度系数均在0.80以上，量表的总体信度为0.839。故而，本研究所使用的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

效度用来衡量量表在多大程度上反映概念的真实含义。首先，因子分析结果表明KMO值为0.765，旋转后析出6个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因子解释率为76.196%。划分的因子与预期的变量一致，各题项的因子载荷基本上均在0.70以上，说明问卷具有较好的收敛效度。其次，各因子的AVE值的算数平方根均大于其与其他因子的相关系数，说明量表具有较好的判别效度。

使用未测单一方法潜因子法进行共同方法偏差的检验，将共同方法偏差作为一个潜变量进入结构方程模型，而加入该变量后的模型拟合并未得到显著改善，故而，本研究中的共同方法偏差对模型中的变量关系不产生显著影响。

3.2假设检验

通过AMOS和SPSS对各假设进行检验。在结构方程模型的研究中，首先要计算模型的各项拟合指标来评价模型的整体拟合程度。该模型χ2为188.445，df为99，χ2/df为1.903，GFI为0.872，TLI 为0.900，CFI为0.917，RMSEA为0.077，均在可接受范围内。表1为模型潜变量间标准化路径系数及相应的T值。可以看出，监理工程师对失信行为的态度对其行为意向有显著影响，且其影响在各影响因素中最高（0.363）。而主观规范、描述型规范以及道德规范对行为意向均有显著影响，其中，以主观规范的影响程度最高，路径系数为0.312，道德规范次之，路径系数为0.293，描述型规范影响最小，路径系数为0.258，或是因为道德规范的加入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描述型规范的作用[15]。这些路径均在0.01水平上显著，即H1、H2、H4、H5得到验证。而在本研究中，知觉行为控制对失信行为意向的影响并不显著，H3未得到验证。

表1　标准化路径系数及T值

进而通过回归分析对态度的中介作用进行检验，中介作用的判别按照以下标准：①自变量对因变量有显著影响；②自变量对中介变量有显著影响；③中介变量对因变量有显著影响；④当上述 3个条件均满足，则将自变量和中介变量同时带入回归方程，检验两者对因变量的影响，此时，在中介变量和因变量关系显著的前提下，若自变量和因变量的回归系数小于自变量单独进入方程时对因变量的回归系数，则存在中介效应，并且，若此时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不显著则为完全中介，显著则为部分中介效应。

由表2可得，道德规范对失信行为意向、对态度以及态度对失信行为意向均有显著的影响，而在模型四中，道德规范的加入，使得道德规范对失信行为意向的回归系数减小，且态度对失信行为意向的影响依然显著，故态度在道德规范和失信行为意向之间存在部分中介作用，H6得到验证。

表2　回归分析对态度中介效应的检验结果

4　研究结论与启示

4.1研究结果讨论

（1）态度和主观规范对监理工程师的失信行为意向有重要的影响，而知觉行为控制的影响并不显著。结果表明态度是影响监理工程师失信行为意向最重要的变量。事实上，态度作为心理构成是相对稳定和持久的，在大量关于失信行为的研究中，态度均作为意向的重要影响因素而存在。而主观规范对监理工程师失信行为意向的影响仅次于态度。虽然在很多的实证研究中，主观规范对行为意向的影响较弱，但在中国集体主义文化的背景下，个体的需求和欲望需要服从所属群体或组织的利益，所以当监理工程师感知到来自业主、政府管理部门等相关人员与组织的反对时，其外在压力越大，在执业过程中越不会产生失信行为意向。

知觉行为控制对失信行为意向的影响并不显著。究其原因，或是与其测量题项有关，知觉行为控制的测量方法和题项需要进一步地改进；或是因为知觉行为控制受到情境的影响，并不是所有的失信行为均受到知觉行为控制的影响。如谭艳艳等[16]和失信行为相关的研究发现，知觉行为控制仅在某些情境中对失信意向有显著的影响，而在一些情景中无显著影响。

（2）描述型规范和道德规范对监理工程师的失信行为意向有显著影响，且态度在道德规范和失信行为意向之间起到部分中介的作用。根据规范理论而新增加的描述型规范和道德规范均对监理工程师的失信行为意向有重要影响。其中，描述型规范反映了监理工程师感知到的其身边及大多数监理工程师在面对伦理困境时的做法，监理工程师能够从中获得哪些行为可接受或不可接受等信息，从而影响到其实施失信行为的倾向。且即便监理工程师知道失信行为在法律规范中被禁止，但当其感知到大多数的监理工程师实施失信行为时，出于从众和顺从的心理，其实施失信行为意向亦会增强。

监理工程师的道德规范对其失信行为意向有显著影响，即监理工程师的道德感越强，越觉得执业中的失信行为违背了其原则，其失信行为意向则越弱。此外，监理工程师对待失信行为的态度在其道德规范和行为意向中起到部分中介的作用，说明监理工程师的道德规范感越强，其对执业过程中失信行为的评价会越负面，从而降低其失信行为意向。

4.2管理启示与研究展望

（1）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加强执法力度，增强监理工程师失信行为会受到惩罚、损失个人信誉等的信念。此外，应该考虑目前监理工程师的薪酬情况，对其进行薪酬激励。

（2）社会压力会对监理工程师的失信行为意向产生影响，虽然社会压力难以控制，但是可以促进形成积极的诚信氛围，如颁布正式的规范、提高监理工程师行为记录的透明度、完善奖惩机制、培养诚信的企业文化等。

（3）提高监理工程师道德水平，道德培训和企业伦理课程是提高其道德水平的重要方式。

本文研究存在以下不足：

（1）研究样本的局限性，本研究仅验证了态度、社会规范等对监理工程师失信行为意向的影响，未来的研究可以拓展到中国情境下的其他项目参与者的失信行为。

（2）本研究只表明了态度、规范等心理因素对失信行为的影响，并没有研究导致监理工程师这些心理状态的因素。未来可以进一步研究态度与规范的前因变量以完善本研究的理论框架。

（3）工作年限等人口统计学变量会对个体的偏差行为产生影响，因而，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不同工作年限、不同学历的监理工程师其失信行为意向的影响因素和形成机理是否存在差异。

[1] Ajzen I．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 [J]．Organizational behavior and human decision processes，1991，50（2）：179-211．

[2] Biel A，Th Gersen J．Activation of social norms in social dilemmas：A review of the evidence and reflections on the implications for environmental behavior[J]．Journal of Economic Psychology，2007，28（1）：93-112．

[3] Cialdini R B，Trost M R．Social influence：Social norms，conformity and compliance[J]．in D.T．Gilbert，S．T．Fiske，& G．Lindzey（Eds．），the handbook of social psychology．Bost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8．

[4] Bobek D D，Hageman A M，Kelliher C F．Analyzing the role of social norms in tax compliance behavior[J]．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2013，115（3）：451-468．

[5] Boer H，Westhoff Y．The role of positive and negative signaling communication by strong and weak ties in the shaping of safe sex subjective norms of adolescents in South Africa[J]．Communication Theory，2006，16（1）：75-90．

[6] Askew K，Buckner J E，Meng U T，et al．Explaining cyberloafing：The role of 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J]．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2014，36 （2）：510-519．

[7] Eriksson K，Strimling P，Coultas J C．Bidirectional associationsbetweendescriptiveandinjunctive norms[J]．Organizational Behavior & Human Decision Processes，2015，129：59-69．

[8] Cho H，Chung S，Filippova A．Perceptions of social norms surrounding digital piracy：The effect of social projection and communication exposure on injunctive and descriptive social norms[J]．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2015，48：506-515．

[9] Yoon C．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 and Ethics Theory in Digital Piracy：An Integrated Model[J]．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2011，100（3）：405-417．

[10] Rivis A，Sheeran P，Armitage C J．Expanding the affective and normative components of 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A metaanalysis of anticipated affect and moral norms[J]． Journal of Applied Social Psychology，2009，39（12）：2985-3019．

[11] Mcmanus L，Subramniam N．Ethical evaluations and behavioral intentions of early career accountants： the impact of mentors，peers and individual attributes [J]．Accounting & Finance，2009，49（3）：619-643．

[12] KL Ckner C A．A comprehensive model of the psychology of environmental behavior—A meta-analysis [J]．Global Environmental Change，2013，23（5）：1028-1038．

[13] Ajzen I．Constructing a TPB questionnaire：Conceptual and methodological considerations [J]．2002：1-14．

[14] Francis J J，Eccles M P，Johnston M，et al．Constructing questionnaires based on 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J]．A manual for health services researchers，2004：1-43．

[15] Smith M K，Masser B M．Principles and popularity： The interplay of moral norms and descriptive norms in the context of volunteerism[J]．British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2012，51（4）：762-771．

[16] 谭艳艳，汤湘希．会计伦理决策影响因素研究——基于计划行为理论的检验[J]．会计研究，2012（9）：24-30，96．

[17] 赵 君，蔡 翔．人口统计学特征对工作场所偏差行为的差异性影响研究[J]．软科学，2014（8）：112-116．

Analysis of Formation Mechanism of Supervising Engineers’Dishonest Behavior Intention

WANG Xue-qing，LI Mu-xue
（College of Management and Economics，Tianjin University，Tianjin 300072，China，E-mail：lmx_everyday@163.com）

On the basis of 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 an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norm，this study investigates the formation mechanism of their dishonest behavior intention. The result shows that supervising engineers’ behavior attitude and social norms（including subjective norm，moral norm and descriptive norm）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ir dishonest behavior intention. In addition，attitude plays an intermediary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oral norm and behavior intention. However， perceived behavior control does not have significant impact on behavior intention. This study extends the concept of norm in 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enriches the research on the dishonest behavior of the staff in the construction industry，and provides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regulation of supervising engineers in China’s construction market.

dishonest behavior；behavior intention；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social norm approach

F284

A

1674-8859（2016）02-012-05 DOI:10.13991/j.cnki.jem.2016.02.003

王雪青（1965-），女，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项目管理，建筑市场信用；

2016-02-29．

李牧雪（1991-），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建筑市场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