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视阈下成人学习的嬗变与发展

孙 萍，任昌辉

(江苏开放大学，江苏 南京 210036)

“互联网+”视阈下成人学习的嬗变与发展

孙 萍，任昌辉

(江苏开放大学，江苏 南京 210036)

在“互联网+教育”领域，互联网作为一种社会化的“学习支持服务”，使得成人学习的学习资源、学习方式、学习过程等更具创新、颠覆的特征，在线化、移动化、碎片化、个性化和社交化学习已成为现今成人学习的典型模式。同时，可从重塑理念认知、加大教育投入、培养网络思维和强化政策引导四个层面推进“互联网+”时代下成人学习的创新发展，加快实现构建学习型社会的战略目标。

互联网+；成人学习；嬗变；发展

在“互联网+”时代，互联网已成为建构社会的基础要素和底层架构，其为“整个社会带来的绝不仅仅是一个新的传播渠道、传播通路、传播媒介，而是一种全新的结构性力量，改变着社会的资源配置方式和权力结构”。[1]在“互联网+教育”领域，互联网作为一种社会化的教与学“支持服务”，使得成人学习的学习资源、学习方式、学习过程等更具创新、颠覆的特征。“互联网+”时代下的新技术对成人学习的影响产生了革命性影响，使“人人皆学、时时能学、处处可学”的泛在学习成为可能。本文拟在“互联网+”视阈下，从“互联网+”技术对成人学习的冲击入手来阐述成人学习的嬗变和发展路径。

一、“互联网+”时代下成人学习的嬗变

在2015年召开的第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制定“互联网+”行动计划。所谓“互联网+”，是指运用强大的互联网平台和先进的信息通信技术，将原本相互独立的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连接起来，使得各领域深度融合，相互渗透，以更好地推动各行业发展革新，其具有跨界融合、创新驱动、重塑结构、尊重人性、开放生态、连接一切的六大特征。[2]当前，互联网已成为“构造整个社会、市场和行业的建构性的要素和力量”，[3]其影响已辐射到社会各个领域。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新兴技术也一直是教育发展变革的重要驱动力量，尤其对于以现代信息技术为支撑的远程开放教育而言更是如此，正如有学者指出，“远程教育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不断使用新技术、新系统促进远程教育变革和创新发展的历史。”[4]在“互联网+”浪潮冲击下，远程开放教育面临着一系列的冲击，如教育业态、教育资源、教学模式、教学评估等均经历诸多变革，与此相对应，成人学习经历着如下嬗变。

1.在线化学习

在互联网与社会各行各业深度融合的今天，教育领域自然不可能脱离社会发展大趋势。网络在线化即成为“互联网+”新形态下成人学习的典型特征，它使得成人学习经历着从线下单向灌输教育到线上多维互动学习的变迁。2000年前后，中国掀起了一阵E-learning的狂潮，标志着互联网开始介入并影响中国成人学习。但在这一阶段，远程开放教育的发展步伐并未赶上互联网发展的步伐，其多是简单地将课程教育资源从线下课堂迁移至线上网络这种学习载体式的变迁，且线上课程学习资源较为匮乏，成人学习依然延续着传统单向灌输式的模式。随着MOOC(大型公开式网络课程)大规模的快速发展，其对传统教育教学模式产生了革命性影响，MOOC具备的开放、连通等特质深刻影响了我国远程开放教育发展，成人学习不再简单的是单向接收型学习，而变为自主性、协作式、互动化的多元创造型学习，这也是互联网思维下在线化学习的应有之义。此外，在线化学习也意味着教育学习资源实现了数字化转换与传播，传统成人学习的时空限制被打破，成人自由化学习成为可能。

2.移动化学习

随着移动互联技术的泛化和智能终端的普及化，社会正迈入移动互联时代，移动学习也因此成为当今社会成人学习的普遍场景。移动学习因能做到触手可及式、随时随地化学习，将成人学习与各式各样的学习环境真正地无缝对接，因而备受成人学习者的青睐，如今随处可见人们利用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移动设备在闲暇空余时间进行学习。据第4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17)，截至2017年6月，我国手机网民规模达7.24亿，较2016年底增加2 830万人。网民中使用手机上网人群的占比由2014年的85.8%提升至96.3%，网民手机上网比例在高基数基础上进一步攀升，移动互联网主导地位进一步强化，这也意味着移动化学习已具备较为深厚的基础，因而必将成为大众现在及未来社会化学习的主要形式。

3.碎片化学习

“碎片化”一词是描述当前中国社会传播语境的一种形象性说法，是指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来临，基本设备移动趋势日益增强，人们的时间和精力不断碎片化，因此成人学习的内容及行为也必将随之碎片化。“大量的、零碎的、基于知识点的图、文、音频、视频、FLASH等各种学习资源急剧增长。”[5]如基于短视频的微课激发了成人学习者浓厚的兴趣，颇受学习者欢迎。实际上，在当今这个信息爆炸、发展节奏加速的社会，“碎片化”时间越发重要，其重聚之后能产生巨大的效果。成人学习者可以充分利用闲暇碎片时间，学习掌握一些无须深入研究的“速食”知识，在任意时间、任意地点又快又精准地解决亟需的问题，碎片化学习也因此成为成人线下学习的重要补充和延伸。但与此同时，碎片化学习往往缺乏系统性和深度性，需要系统化的学习、深度性的阅读和批判性的思维予以弥补。

4.个性化学习

个性化学习是指以反映学习者个性差异为基础，以促进学习者个性发展为目标的学习范式，其有利于革除传统集体教学带来的弊端。在传统时代，成人系统学习普遍以教师群体授课和培训为主，通常因为学习者人数众多，教师难以同时兼顾所有的学习者，因而学习者对知识的理解掌握程度以及学习的喜好偏向，往往难以被差异化区别对待，学习者的个性倾向受到极大的限制。如今，随着互联网、信息通信技术的日益普及，云计算、大数据等技术趋于成熟，学习资源不断丰富且随手可得，成人学习变得更加简单便捷，成人学习者角色也发生了深刻变化，如学习者可以不用通过死板的传统材料进行学习，学习的方向、进度及深浅可由自己掌控，甚至“自定步调”，成人学习积极性也因此得到不断的提高，这使互联网赋予了成人个性化自主学习的可能。但个性化学习并不意味着与集体学习相对立，而应有机结合。如我国开放大学既强调学习者学习的自主化和个性化，同时也注重个性化学习的“组织化”，设有虚拟班级和督导教师，开展互动交流和在线研讨，将个性化学习和集体式学习完美整合。

5.社交化学习

随着“互联网+教育”战略的实施，不仅优质学习资源供给日趋增多，成人学习的方式手段也超越了过往，社交化学习即新近的典型表现。社交化学习是指通过社交媒体等渠道来促进个人或组织的知识获取、共享和互动。华盛顿大学学习与脑科学研究所主任安德鲁·梅哲夫即指出社会化或社交化应成为重新理解学习的一个重要维度。实际上，社交化学习并非完全意义上的新生现象，传统时代下学习者之间在课堂内外或多或少都开展过学习交流，但这种宽泛意义上的社交化学习无论广度还是深度都极为有限，学习交流也往往仅限于班级内部。而在人机交互、移动互联等技术支持下的社交化学习，其学习交互的广度、深度都远超传统课堂时代，更为重要的是社交化学习体现了这样一种理念：学习的去中心化，即知识获取不再是从教师流向学生，从优生流向“差生”的单向过程，而是分享式、互动式、协作式的双向学习过程。这启示成人教育教学不仅要重视系统知识的传授，更要注重培养成人学习者的社交化学习互动意识，以帮助学习者更为高效地学习。

二、“互联网+”时代下成人学习的发展路径

1.重塑理念认知，理顺教育发展逻辑

“互联网+”学习不能简单地从“工具观”视角出发，将之理解为一种随时随地可学习化的概念，又或者是互联网信息技术在学习层面上的应用，它意味着学习者的学习观念、行为方式等一系列质的转变，是一种学习范式革命。“互联网+”代表着平等、跨界、连接、协作、融合与共享，将带来无限开放性和可能性，其打破了传统学习时代“时空有限性，要素离散性，角色固着性、过程同质性和资源短缺性”[6]等限制，进入由学习者自主学习、数字学习、交互学习、共创学习的新时代。我们要深刻认识互联网思维蕴含的丰富理念，推动成人学习的发展变革。一是树立开放连通思维，开放连通不仅仅意味着要打破传统时代的单一化、工厂式的学习组织模式，变革成人学习者的学习方式方法，实现师生关系，教育机构与成人学习者关系的优化重构；更指向成人教育市场的开放共享，要通过多种方式鼓励吸引社会多元主体参与到成人教育事业中，聚合多方优势资源打造一个政府主导下的多元主体协同合作的生态群落或众创空间，为成人学习者学习提升提供多元发展保障。二是树立去中心化思维，要改变传统教育以教学权威为核心的教育模式，培养形成成人学习者自主能动学习的意识和共识，教师也不再是居高临下地灌输知识，而是与学习者平等互动交流，其扮演的角色更多是学习兴趣的激发者，学习开展的组织者和批判思维的培养者。

2.加大教育投入，提升学习保障环境

教育经费和办学资源的充分投入是“互联网+教育”顺利推进的先决条件，进而有助于提升学习保障环境，这对教育资源相对匮乏的成人教育而言尤为重要。首先，各级政府应加快推进成人教育的主力军——开放大学试点建设进程，加大远程开放教育方面的支持力度，在办学经费、资助政策和其他资源的配置上给予优先考虑，快速提升我国开放大学的办学水平。其次，开展成人教育的各类教育机构要设立教育信息化建设专项基金，加快推进教育信息化建设步伐，一是要加强网络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逐步构建移动学习系统、云教室系统、教育管理平台等系列支持服务，探索实践线上与线下相结合，自主学习与导学助学相结合的混合式教育模式，真正实现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合，为成人学习者提供随时随地学习的机会与便利；二是要建立和完善数字资源的共建共享机制，加强与普通高校、行业企业等合作力度，整合引进或共同开发数字化学习资源，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为成人学习者提供多样化、个性化和便捷性的网络学习资源服务。最后，要充分动员引导社会各方力量参与到“互联网+教育”基础工程的建设中，推动成人教育服务供给方式、教学管理模式的实践创新，不断提升学习保障环境，为成人学习保驾护航。

3.培养网络思维，提升技术运用能力

建构主义理论认为，知识不是通过教师讲授得到的，而是学习者在一定情境下，借助教师的帮助和各类学习资源而主动建构获得的。在互联网时代，成人学习者要想主动建构获得知识，有效开展“深度学习”，就必须培养网络思维，具备一定的网络技术运用能力。首先，高水平的教师队伍是推动成人学习发展的基本保障。成人教育者应顺应“互联网+”时代要求，能够充分运用翻转课堂、虚拟现实、混合学习等多种形式激发成人学习者的学习兴趣，提升成人学习的学习成效。因此，各类成人教育机构要积极开展教师培训，加快引导教师将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进行深度融合，通过“专题培训、开展教研、集中培训、主题式培训、举行赛课、传帮带、考核应用、案例分析”[7]等方式开展以教学实践能力为导向的系统培训，从而有针对性地提升教师的信息技术素养。其次，面对成人学习者良莠不齐的网络技术素养，各类成人教育机构也应加强对学习者信息化技术能力的培训，提高学习者网络技术运用能力和知识信息鉴别、过滤及整合能力，同时也要注重培养成人学习者运用互联网技术开展自主学习和协同学习的能力，可通过“做中学”等方式逐步提升成人学习者的知识水平和能力素养。

4.强化政策引导，营造良好教育格局

互联网既给成人教育带来了难得的机遇，引发了学习革命的同时，也对成人教育及学习带来了巨大的挑战，如德育教育的淡化，学习质量认定标准的缺乏，教育市场竞争的无序等。这就要求“互联网+教育”的发展必须得到相关政策制度的配套支撑，借此保障“互联网+教育”的快速均衡化发展，从而为成人学习创造更加良好的条件。因此，我国政府要加强政策引导，及时制定出台“互联网+”教育方面的战略规划和指导意见，从国家层面确立“互联网+教育”发展的指导思想、理论基础、预期目标、主要任务、重点工程、保障措施等，[8]从宏观政策层面上为成人教育发展奠定坚实基础。同时，当前系统开展成人教育的市场主体也相对单一，主要由各类高等教育院校(主要是开放大学系统和各类普通高校)和社会培训机构等构成，这极大地限制了成人教育的发展，因而各级政府应出台引导各类社会组织参与“互联网+”成人教育的实质性政策，充分发挥市场资源配置的优势，既要能够调动社会各方力量参与成人教育教学改革，形成政府主导、多方参与的“互联网+”成人教育的良性发展格局；也要积极予以规范，避免各类高校、互联网企业、社会组织进行低水平重复建设和无序化竞争。

三、结语

“互联网+教育”已扑面而来，对成人教育与学习形态产生了革命性影响，“人人皆学、时时可学、处处能学”的泛在学习时代已然来临。我们必须准确把握“互联网+教育”战略的本质特点、功能属性和发展趋势，从重塑理念认知、加大基本投入、提升技术能力和强化政策引导等方面入手，充分运用互联网思维和战略，调动包括政府、社会、企业行业、学校、教师和学习者在内的各利益相关方的积极性，协同推动“互联网+”成人学习的创新发展，努力实现构建学习型社会的战略目标。

[1]喻国明，张超，李珊，等.“个人被激活”的时代：互联网逻辑下传播生态的重构——关于“互联网是一种高维媒介”观点的延伸探讨[J].现代传播，2015(5)：1-4.

[2]马化腾，等.互联网+国家战略行动路线图[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5：45-62.

[3]喻国明.用“互联网+”新常态构造传播新景观——兼论内容产品从“两要素模式”向“四要素模式”的转型升级[J].新闻与写作，2015(6)：39-42.

[4]张坤颖，王娩娩，张家年.“互联网+”视域下新技术对远程教育的影响与思考[J].远程教育杂志，2016(2)：82-89.

[5]成蕾，兰亚明.当代青年学习方式变革的现状、影响与引导研究[J].中国青年研究，2016(6)：109-113.

[6]张广君.“互联网+教学”的融合与跨越[J].教育研究，2016(6)：12-14.

[7]南旭光，张培.“互联网+”教育：现实争论与实践逻辑[J].电化教育研究，2016(9)：55-60.

[8]平和光，杜亚丽.“互联网+教育”：机遇、挑战与对策[J].现代教育管理，2016(1)：13-18.

TheEvolutionandDevelopmentofAdultLearningfromthePerspectiveof“Internet+”

SUN Ping,REN Chang-hui

(Jiangsu Open University,Nanjing,Jiangsu 210036,China)

In the field of “Internet + education”,the Internet as a kind of socialized learning support services makes the adult learning resources,learning style and learning process present more innovative and subversive features.Online learning,mobile learning,fragmented learning,personalized and socialized learning have become a typical model of adult learning today.At the same time,the development and innovation of adult learning in the “Internet +” era can be promoted from four aspects:reshaping the concept of cognition,increasing education input,cultivating network thinking and strengthening policy guidance,which is conducive to speeding up the realization of the strategic goal of constructing learning oriented society.

Internet +;adult learning;evolution;development

2017-10-09

孙萍(1988-)，女，江苏南京人，教育学硕士，研究实习员，主要从事开放教育研究。

G434

A

1008-469X(2017)06-003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