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融合论”的反思

2017-03-10 10:32黄仕成
理论与现代化 2017年6期
关键词: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融合

黄仕成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必然要求处理好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不能把两者置于“非此即彼、冰炭不可同炉”[1]的关系中,所以我们提出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要“相结合”或“相融合”。本来,对于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而言,无论是“结合”还是“融合”,只要明确两者的功能和定位,都是不存在争议的问题。但是,在当代中国传统文化热的背景下,我们注意到另一种现象,那就是强调“融合”否定“结合”,由此产生关于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一系列的“融合论”。在这种“融合论”看来,“结合”的视角是造成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局限性的原因之一。“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我们谈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而不谈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特别是儒家道德主义相融合。这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一个重大局限。”[2]为此,要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就必须强调“融合”而不仅是“结合”。对此,有学者明确指出,“但是我不同意有的同志将儒学与马克思主义相融合的提法”[3]。由于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从深层次上涉及中国现代化意识导向的明确性问题,对此,笔者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是“结合”还是“融合”的问题进行反思,笔者认为倡导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结合”仍然是正确的视角。

一、“融合论”产生的现实根源

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融合论”是相对于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而言的。在“融合论”看来,现实问题产生的原因之一就是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仅仅是结合而没有融合,由此认为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不仅要“结合”,但更要“融合”,“融合”比“结合”更加合理。

“融合论”表达了人们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高度统一的主观愿望,有一定的现实基础。从现实状况看,改革开放近四十年来,市场力量的作用和地位愈加明显和重要。在从计划经济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转变中,人们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关系的认识也经历着转变,这种转变伴随着经济、政治和文化各方面的历史辩证法。由计划经济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转变,最重要的是人们财富观念的更新,人们的道德、信念、理想和价值判断都在市场经济的作用下生成。在市场经济作用下生成的财富观成为一种价值取向,这种价值取向的工具性或目的性越来越与人们的需要捆绑一起,人们的生存需要和生存规则纯粹市场化,器物性的力量逐渐取代理论的力量,成为人们生存的大逻辑。这种大逻辑就是财富的工具性和目的性不断日常化,财富的元素不断渗透政治和文化等领域,经济、政治和文化等领域的界限不断模糊,财富的力量成为主宰这一切的有效共识。财富视角不仅成为人们日常生活行为和规范的重要方向,人们把这种思路看作经济决定论在日常生活中的应用,财富成为解决这种紊乱的重要观念,马克思主义所倡导世界观和价值观似乎成为一种乌托邦。财富不仅成为基本生存的需要,还成为主体自我实现的需要,由此经济所决定的不仅仅在于上层建筑,还关乎现实个人的主体生成。主体的道德、情感和品行等方面都受到财富的统摄,在这种情况下,财富暴力显而易见。人们试图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找到调和财富矛盾的思想,“被人们习以为常而加以赞扬肯定的多半不正是传统的东西吗?”[4]中国传统文化中蕴含许多调整财富暴力的思想,如管子说“衣食足则知荣辱”,《史记》说“君子富好行其德”等,在贫富差距悬殊的情况下,无论贫富贵贱,中国传统文化都能提供一个礼仪善的共同体,赋予人们崭新的活动意义。这在一定程度上显示中国传统文化的时代魅力,由此从实际效用的角度挑战马克思主义的地位。

以上状况可以归结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现实困境引起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有效性怀疑,马克思主义陷入被边缘化的境况,“融合论”为了回答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质疑,从理论本质的高度抓住马克思主义的内核,怀着强烈的理论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去证明马克思主义指导人们解决现实困境的有效性;另一方面是诚信和仁孝等观念缺失所引发的道德争议。这一争议的焦点在于马克思主义是否具有行之有效的道德规范,当人们看到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中国社会仍然出现道德危机的时候,不得不理性思考马克思主义道德功能的有效性,不得不重新估算中国传统文化对当代道德建设的作用和地位。从这个两方面看,“融合论”提出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本质要素的融通,这样既能避免非此即彼的合法性质疑,也能为解决现实问题提供积极方案。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大众化和时代化的背景下,“融合论”正是因为紧紧立足于现实需要,牢牢抓住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之间的辩证关系,由此获得人们的肯定和较强的生命力。

可见,“融合论”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进行“升级”,即不仅要“结合”,更要“融合”,后者比前者更为合理。这样似乎证明,随着时代发展,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不断得到科学的调整和全面的兼顾。

二、“融合论”的特点与问题

从当前的研究状况看,“融合论”主要从融合路径和融合目的上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进行探讨,从其研究结果看,“融合论”内部也存在一定分歧,尤其是融合目的的差异。

第一,在融合的内涵上,采取化约思维,把马克思主义仅仅看作是一种文化,把传统文化单一化为儒家文化。在此之后,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就是外来文化和儒家文化的关系。这种“融合论”侧重于解释学的视角融合,认为我们可以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涵进行调适,并把两者的关系形容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乾坤”范畴,体现了视角融合理论的科学性和可行性。此外,为了克服解释学本身的不足,“融合论”借助历史资料进行解释,把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与之前中外文化交流的“佛教”进行比拟,并认为这种“融合”就是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融合”的典范,但必须指出,“佛教”是一种宗教,而马克思主义是一种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这两者存在本质上的差别,并不具有可比性。

第二,在融合的路径上,采用理念分疏和优劣互补的方法论。在共同因素列举的方法论看来,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能够相融合,主要在于两者具有共同的性质,“融合论”从三个方面来说明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共同性:其一是包容开放的理论特质;其二是注重实践,强调知行合一;其三是以人为本,重视民众的力量。“融合论”不仅从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本身找共同点,还从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研究者的身上找共同点,他们不仅把这些共同点看做马克思主义研究者所坚持,还看作是中国传统文化研究者所坚持的基本内容,由此寻找对话的共同点。但“融合论”在因素列举上是存在分歧,在这些“融合论”看来,有的列举是存在问题的,特别是在唯物论上,认为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唯物论存在本质的区别,在此基础上,他们提出优劣互补的方法论原则。在优劣互补方法论原则下,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相融合的可行性在于它们各自的优劣互补,例如马克思主义的世界性和民族性能够弥补中国传统文化的狭隘性,中国传统文化能够补充马克思主义在人生观和认识论上的缺失等等,由此才能更好地实现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融合。

第三,在融合的目的上,“融合论”存在巨大分歧。“融合论”不仅说明了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能够融合和怎么融合的问题,还说明融合的目的。在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相融合的目的上,“融合论”内部主要存在三种不同的目的:一是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把中国优秀传统文化融入中国化马克思主义中,最终是促进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这可以称为“马体中用”;二是把马克思主义融入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现代化中,实现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主导性,即吸收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方法,坚持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主体地位,用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来指导人们的行动和思维,这可以理解为“中体马用”;三是强调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互为融合,互相促进,最后形成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和现代化的中国传统文化,这可以看做是“中马共进”。

从以上特点看,“融合论”在探讨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共同性和互补性上取得一定效果。然而,“融合论”存在不少问题。“融合论”把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定位为文化,或者进一步解读为外来文化和本土文化、客位文化和主位文化。从广义的文化内涵看,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都是文化,但提到“融合”的视角时,倘若还是对两者做出文化的定位,那立场是否明确的问题。对于“融合论”的论证方法而言,似乎也只有文化的定位,才能实现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融合,由此,“融合论”在论证上也存在循环论证的失误。

“融合论”采用化约的思维,过分强调马克思主义的文化功能,同时在叙述中国传统文化的时候,又过分强调儒家文化中的精神内核,认为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在精神上的融合才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得以进行的根本保证。这反映了“融合论”对马克思主义的内涵和价值的精神构建,把世界观、方法论和价值观进行割裂,在一定程度上肢解了马克思主义。之所以会肢解马克思主义,是因为中国传统文化作为一种历史资源,我们对这种资本本身的创造性转化是对其某些优秀因素的汲取,而不是整个体系,而且马克思主义是整体性意义上的方法论,“融合论”的观点就是缺乏这种整体性意识,这样既不利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化,也不利于实现马克思主义整体性上的方法论自觉。有人对此进行反思,指出目前“视野融合”的错误根源在于对马克思主义和传统文化本质性的认识偏差,认为对两者的把握应该更具时代要求,做出新的定位之后才能解决怎么结合的问题。“融合”是不同的事物合成一体,它具有溶解和调和的意思,把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进行融合,就是要溶解和调和两者,最终合成某一事物,从这一点看,无论是主张视阈融合还是对视阈融合的批判,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是什么”的重申。只有正确认识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是什么”,明确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在中国改革发展中的位置和关系,才能真正地、切实地进一步探索怎样结合的问题。

“是什么”的定位问题是相对于他者而言的,从社会制度的变革看,马克思主义是我国占指导地位的意识形态,是作为社会主义社会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强调整体性。中国传统文化是从古至今延续下来的身份标示和中华民族精神家园构建的来源,是一种历史文化资源,强调因素性。可以说,前者是关于社会主义制度问题,后者是关于民族特色问题,虽然两者都具有规范的意义,也正是这一点意义,决定两者绝不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但是尽管如此,社会主义制度和民族特色仍然具有不同话语生态,这绝不是“融合论”所能融合的。

马克思主义从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上,揭示不同社会形态的更替的过程,在定位上,它的方法指导性远远高于它的文化宽容,这既是与资本力量对抗的力量保证,也是作为时代文化精华对文化本身的超越。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思想不是取消民族性,而是继承和发展民族性,中国传统文化的位格是人文教化和民族性,它具有高度的文化宽容而不是支配性,如果强调中国传统文化的支配性而贬低它的文化宽容,这正是封建主义的重要特点,从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讲,这是历史的倒退而不是进步。所以,在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定位上,有一条基于社会主义先进制度的红线,但“融合论”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清醒地认识和牢牢地握住这根红线,必须再次强调,这里的“融合论”并不是把一切使用“融合”这一词语的观点,而是指以儒家文化去“化”马克思主义的“融合论”,这实质上是在“融合”的视角上儒化马克思主义,然而“以儒学取代马克思主义成为今天的国家意识形态这种观点即使有害的,也是违背历史规律的”[5]。由此,从文化的定位上,在对马克思主义进行因素的肢解和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功能性的构建时,所得出的一系列见解,看似合情合理,实际上是缺乏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的。

无论主观构建如何,“融合论”所造成的问题都不会随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既然“融合论”所提到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密切联系和因素列举,在“结合”中就已经强调,为什么还要提倡“融合”,如果仅仅认为结合存在联系不够紧密,而提出“融合”,融为一体,这种做法真的需要深刻反思。

三、重申“结合”的意义

在“融合论”看来,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结合”是机械的、物的思维,这是对“结合”的误读误判。“融合论”是要把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引向神秘的地方,但“凡是把理论引向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6]。对于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而言,“人的实践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解”就是“结合”的过程,“融合”的神秘性需要用“结合”去破除。

“结合”的视角是肯定“间隙”的合理存在,这一“间隙”不仅是我国先进的社会制度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差距的精神反映,还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要求。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结合”源于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概念的提出,1938年,毛泽东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的政治报告中指出:“我们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者,我们不应该割断历史……把国际主义的内容与民族形式分离起来,是一点也不懂国际主义的人们的做法。我们则要把二者紧密地结合起来”[7]。可以看到,毛泽东倡导的是马克思主义与我国历史遗产相结合,毛泽东强调“要把两者紧密地结合起来”,而不是“融合”以此表达这种“紧密”,就考虑到理论与现实之间的“间隙”,也正是由于毛泽东尊重发展的客观规律,才有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一创造性的思路。在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和发展中,理论和实际的“合理间距”一直存在,并发挥积极效果。从邓小平理论到“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强调发展的方向性,再到科学发展观,乃至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都是马克思主义基础原理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过程。这种中国实际就包括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实际,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正是在这一层意义上把马克思主义视为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把中国传统文化本身视为一种现实状况,也正是在这种意义上,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不是文化与文化的关系,而是理论与实际的关系。概而言之,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国实际的重要部分之一,随着中国社会主义发展理念的更新,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的过程更加明显,如今“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一带一路”和“人类命运共同体”,都是发展理念的产物。

发展是一种“合目的”的社会变迁,从历史唯物主义看,“合目的”是一种实践的可能而不是历史客观规律的必然,能不能做到“合目的”的发展,主要在于人的能动性是否与历史发展客观规律的结合,这种结合不能是“融合论”所提出的“相互调适”,只能是主体能动性不断接近和运用历史发展客观规律的过程,这就是“合理间距”的问题,这是“结合”和“融合论”的最大区别。换言之,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结合,就是承认两者的“合理间距”。所谓的“合理间距”,就是承认主体能动性的有限性,就是承认现实与理论、历史状况与历史目的之间的差距,更具体地讲,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存在的局限性在于人们对现实规律的运用等方面的不充分,而不是因为“结合”的视角本身。“由此,在结合视角上,不是消融两者,而是凝聚,从整体上把握两者,实现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紧密联系,以此才能获得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中国现代化的发展。相比较而言,“融合论”所追求的紧密联系,把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融为一体,看似比结合所倡导的关系更加密切,但基于矛盾客观性而言,是不符合历史发展规律的,反而显得主观臆断。

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合目的”的发展,需要尊重马克思主义所揭示的历史客观规律和中国传统文化在心性教化上的作用。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必须结合,能够结合”[1]33-36,这是既否定了把两者置于绝对对抗的状态,也指出了“融合论”不切实际的做法,这种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既对立又统一的关系的把握,是对两者本质和功能的清醒认识。

四、坚持“结合”,慎提“融合论”

我国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关系的思考,总体是结合不同时期的实际情况,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关系进行补充、延伸与深化,也正是因为这样,现实情况的变化促使“结合”理念的不断深化和完善,以满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需要。“融合论”是近些年来兴起的一种论调,何谓“融合”,“融合”就是使两者变为同一种东西,变成一种混合物,分不清两者的本质和功能。这样不仅会不利于马克思主义方法论自觉的构建,模糊正确的历史观与是非观,而且还会误判中国传统文化的性质,把中国传统文化看做一种国家意识形态而不是一种历史文化资源。这样的后果必然会导致历史虚无主义与文化复古主义。从这一点而言,“融合论”和“结合”是两条不同的道路。

倡导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结合,已经明确了结合什么,对于“融合论”所列举的因素,结合的视角也有探索,虽然两者视角都存在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理念分疏,但基本的立场和目的不一样,所践行的历史观和道路是不一样的。“结合”是坚持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方法论的体现,从凝聚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力量上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它包括创立社会主义新中国的民族复兴,也包括中华民族的文化复兴”[1]4,这正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道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道路的可行性和可持续性,在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上,就是要促进世界观、价值观和方法论的结合,而且这种结合是在整体性的意义上讲的。相反,从“融合论”对因素的选择性挖掘和融合目的的差异看,“融合论”所要坚持的道路是消融本质,构建一个主观想象的文化共同体,由于缺乏共同的原则,“融合论”在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理念分疏,在其内部存在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不同的肢解,这是从解释者本身去选择,而不是把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本身作为研究对象。马克思主义不同于其他思想学说,它“变成一种改造社会的运动”[8],马克思主义变革的是整个社会环境,最终使人向自由全面发展的方向发生变化,这是马克思主义“改变世界”的实践指向。除了理论指导,马克思主义还是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理论依据,建立社会主义制度,从生产关系的变革上彻底改变了中国的大环境,为中国落后的生产力提供巨大的发展动力,这是从社会制度和社会结构的意义上讲的。由此,坚持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结合,就是需要明确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意义,这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融合”最大危机是消融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性,这种革命性是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改革发展联系在一起的,模糊和淡化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性,过分强调它的文化性,这种本末倒置的做法,只会陷中国传统文化于漂浮的境地,同时缺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保障,中国传统文化的传统和发展没有评判的依据,就难以实现传统文化与当代世界文化的对话。

列宁说:“沿着马克思的理论的道路前进,我们将愈来愈接近客观真理(但绝不会穷尽它);而沿着任何其他的道路前进,除了混乱和谬误之外,我们什么也得不到。”[9]“融合论”是源着本身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关系的“主观构想”前进的,在全球化和现代化的时代下,这只会淡化马克思主义的真理观,偏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道路。只有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结合”,才能走出一条通向中国现代化的新路。

参考文献:

[1]陈先达.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3.

[2]江畅.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结合还要融合[N].大众时报,2017-3-15.

[3]赵逵夫.论马克思主义同中国传统文化的融合[J].甘肃社会科学,2017(2):198.

[4]李泽厚.中国现代思想史论[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80.

[5]邓纯东.对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关系的几点思考[J].特区实践与理论,2015(6):13.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35-136.

[7]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34.

[8]陈先达.陈先达文集:第2卷[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2015:12.

[9]列宁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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