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女人的事,男人就别勉强了

2017-04-26 10:15荆棘
齐鲁周刊 2017年14期
关键词:西蒙娜琼瑶雅克

荆棘

琼瑶在76岁时说出了一段话:“爱情是女人的事,你们男人可能一辈子都弄不清楚,就不要勉强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她老人家写了一辈子痴情男子,在她心里却一辈子都没有相信过男人有爱情这件事。

男人的生活是名誉,女人的生活是爱情?

中国男尊女卑几千年,“十年一觉扬州梦,留得青楼薄幸名”这句诗,含蓄地表现了中国传统男人对自己主导地位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隐隐夸耀。

环球同此凉热。尼采说:“作为女人去恋爱的女人,只会更深刻地成为女人。”巴尔扎克说:“从高层次来说,男人的生活是名誉,女人的生活是爱情。女人只有把她的生活变成持续的奉献,才与男人平等,如同男人的生活是持续的行动那样。”

男人争先恐后地宣布,对女人来说,爱情是她的最高实现。他们向女人宣扬要奉献,但她的奉献又使他厌烦;爱情以最动人的面貌,概括了压在封闭于女性世界中的女人、受伤害又不能自我满足的女人身上的诅咒。

波伏娃也在《第二性》中指出,女人天生就喜欢恋爱,因为他们几乎没有办法扩大或改变他们所生活的世界。当她们没有工作也没有什么才能的时候,爱情成了她们唯一的机会。对男人而言情况就不同了。他可以通过自己踏踏实实的努力改变自己与世界的关系,甚至改变世界。如果他全身心地为自己的理想奋斗,他就会对爱情无动于衷,他经历的只是不在乎将来的艳遇而已。

古往今来,中年丧偶之后,男女的悼文往往大不同:女人无论文字多平淡,背后总是那種彻底的绝望和无助。反之,丧偶男人的文字无论多么撕心裂肺,但总也掩盖不住再娶个十八岁女学生开始新生活的跃跃欲试并大部分都付诸了实践。不然,你以为苏轼同学在“十年生死两茫茫”期间的朝云姑娘是打哪来的?男人变心后怒沉百宝箱、还要“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也只能是杜十娘和卓文君。

因为有了这些底子,所以到了21世纪的今天,虽然大部分男人理智而客观,但是有那么一些男人活在错觉里:两性关系上,男人就是找乐子、占便宜的一方,女人就是接受和忍耐、被动和付出的一方;在男女关系上,男人永远是主导和得到最多的。

前一段那位被舆论群殴的五岳散人可不就一上来就跟导师为你转灯似的居高临下,“作为一个有点儿阅历,有点儿经济基础的老男人,除非是不想,否则真心没啥泡不上的普通漂亮妞儿。”可想而知,这脸想不肿都难,不但女人殴他,男人也殴他。睡多少从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很难用道德判断。但体面是个好东西。

这种错觉在青春期鲜肉身上体现得还不太明显,因为他们正在用实践完善自己最初的情爱观,没太多时间计较情欲之外的利益得失。而在人生已成守势的男人这里,一城一池的得失,都将成为他们人生蓝图上最重要的收笔。他们既要勉力而为写好最后一笔,又要为这一笔想一个漂亮的解说词。所以,他们嘴里一场你情我愿的男女游戏,可能会被形容成他宝刀未老、于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般的惊险猎艳,或是一场圣君下凡、雨露均沾的恩泽盛会。

可是,当王石们觉得自己擒获了小萝莉的芳心,得意于自己的人格魅力和床上实力时,也恰好是小萝莉鸣金收兵、清点战利品的时候。大叔还陶醉于萝莉的温存可爱时,萝莉已经用他的人脉为自己开出了人生第一块新大陆。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恋爱都是等价交换,就像小羊爱上牧羊犬,这是谁也预料不到的小概率事件,但你不能因为概率小就否认事情的真实。

遗憾的是,现在价值观多元化,春风乍起,吹乱了一池湖水。在吃瓜群众的哄抬里,三妻四妾三宫六院的狗血剧,套上了香奈儿LV的外衣。某些男人渐渐出现了幻觉,似乎穿越回了古代王国,自己就是手持权杖的国王,指哪打哪,所向披靡。

无论古今,男人们有一点始终不明白,当双方赤裸相见的时候,你们就是各取所需的两个普通人,所不同的只有性别。古代的男人不知道这个道理也就罢了,现在男人也总摆出一副户主的嘴脸,醒醒吧!这是一个女人敢用自慰器代替不中用的另一半的时代。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真正的傻白甜比爱情本身更稀有。

在挣脱世俗囚禁女人的牢笼之前,如何让自己先学会勇敢,学会独自飞翔

对于两个在黑暗里摸索良久的人来说,一束烛光的温暖足以抵抗一切俗世法理的谴责和不容,足以让他们付出生命去捍卫。这样的爱情一定是基于心灵的某种需要,是两颗心抱团取暖的结果。像这样的情愫,只酝酿在你不了解、不注意的隐秘角落,一旦爆发就惊世骇俗。这样的情愫绝不会招摇地成长于世俗眼里,在吃瓜群众的喝彩里玩着你来我往的爱情套路。

两性世界里原本没有高低贵贱,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多了,竟然还分出了高低贵贱。这些问题上,女人从古至今就比男人看得明白。你想赢,我就输给你。

“爱情教母”琼瑶阿姨,给我们创造过多少痴男怨女,描写过多少撕心裂肺、感天动地的爱情,多少怀春少女最初的爱情观,就是被她塑造(洗脑)出来的,纯情而美丽。踏入社会后一头栽进俗世大染缸,在感情世界碰得头破血流,捂头思考后,才惊觉琼瑶阿姨不是“爱情教母”,是“爱情美容师”。

琼瑶在76岁时说出了一段话:“爱情是女人的事,你们男人可能一辈子都弄不清楚,就不要勉强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她老人家写了一辈子痴情男子,在她心里却一辈子都没有相信过男人有爱情这件事。琼瑶还用自己的人生经历来告诉我,现实绝不是唯美纯情的爱情小说,如果你够坚强,倒是可以写一部女性励志小说。

爱情是否可以成为人生的惟一救赎,这显然是个不用讨论的事,之所以愿意相信无非是因为对许多女性来说这显然是最省力的逃避人生的方式,琼瑶有意无意把人生简化了——那就是女人的人生只需简化到谋取一段爱情,甚至更简单一点,只需要得到一个爱你的好男人就可以全面解决,所以经过琼瑶洗脑的女性们无一不是美丽到不堪一握,柔弱到不堪一击,善良到任人欺凌,痴情到焚身以火……这种女性是男性社会合力营造的最美女性形象,然而如果你真正检视一下那些代言过琼瑶爱情观的美丽女明星们现在的人生处境,你也许会对残酷的真实世界有一点点胆颤心惊。

事实上,真的没有人可以在自己的人生里偷懒——在所有琼瑶女郎里,或许只有琼瑶本人才是最大的人生赢家。她的生命中有据可考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她初恋的老师,一个是她现在的老公。跟初恋老师的不伦之恋把她推向辍学、名声受损、婚姻不幸的狼狈境地,也成就了处女作《窗外》,让她一举成名。而出版人老公的出现,则让琼瑶背上“小三”骂名,受尽非议。但正是这个男人的出现,为琼瑶铺就了一条坚实的天梯,让她顺着这条天梯通向事业的顶峰。

不能不提到西蒙娜·德·波伏瓦。

在成为海狸之前,西蒙娜经历了两段深刻的感情:对女同学扎扎炽热的友谊和对表兄雅克青梅竹马的爱情。两个故事几乎同时发生,也几乎在同时结束。扎扎之死让西蒙娜认识到了生命的脆弱和存在的虚妄,雅克的渐行渐远让她认清了爱情和婚姻背后隐藏的“可怕暗礁 ”。

寄托在雅克身上的少女所有美好、有点发烧的天真遐想迫使波伏瓦思考自身的处境,带着惊人的冷静:对他者的爱会不会让女人失去自我,婚姻会不会限制个体的自由?焦虑的理由:她和雅克不是一类人,“他喜欢幸福;他接受奢侈和优游的生活;而我,我需要行动,需要燃烧,需要实现自我,我习惯了刻苦工作,我需要有一个目标让我去达到,有一部作品让我去完成,我永远都不会满足于他所满足的生活”(《手记》,1926年10月23日)。

在生活中,威胁所有女人的危险正是这个:“她会放弃所有对对方而言不是马上需要的一切,她会满足于把自己塑造成他想要的样子。而在我身上,恰恰有很多东西对雅克来说毫无用处;但不应该牺牲它们。不应该在对他者的爱中迷失自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梅里尼亚克榛子树篱笆旁许下的誓言随风飘去。”

西蒙娜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宇宙,那条自我拯救的惟一途径:写作。显然,在遇见萨特之前,西蒙娜就已经以自己的方式成长为波伏瓦,成长为海狸,她已经形而上地建构了自身的独立自主并严格付诸行动。

从认同萨特提出的契约爱情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然下定决心,这一生都不做依附丈夫的妻子,也不做拖儿带女的母亲。她“对生育没有任何偏见”,有时还觉得孩子很可爱,但生育和投入的寫作“似乎是水火不容的”,写作要求有“很多的时间”和自由,而孩子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没完没了的责任和束缚。

不管爱情通过哪种方式侵袭萨特或者海狸的内心,关键时刻总有一种更高的需求会筑起理性的堤坝,死生契阔都不离不弃的文字誓言和永不间断的心灵对话。写作,尤其是在萨特身边写作,成了波伏瓦的一个理想姿势,定格在文学经典里,带着“自由情侣”爱情传奇的永恒幻影。

西蒙娜为我们描绘的是一条义无反顾的“自由之路”,在挣脱世俗囚禁女人的牢笼之前,如何让自己先学会勇敢,学会独自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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