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之家》与女性主义

2017-07-04 22:04郭萍
北方文学·下旬 2017年6期
关键词:易卜生娜拉女性主义

郭萍

雅安职业技术学院教育系

摘要:写于1879年的易卜生的《玩偶之家》,被称为资产阶级男权思想义正言辞的控诉书。本文主要分析了娜拉从自甘于玩偶身份到重新树立自我意识,找寻自我的过程,引发娜拉出走后的一系列问题的思考。在任何时候,女性都不同程度的在传统价值观念和社会习俗的制约下,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谐的两性关系也在曲折中前进。娜拉作为超时代的先觉者,引导着每个渴望独立、自主的灵魂,找寻自我人生的真谛。

关键词:易卜生;《玩偶之家》;娜拉;女性主义

妇女解放,是一个由来已久的社会问题。在世界文学史上,曾经涌现出众多的文学艺术奇葩。它们以妇女解放为主题,塑造了一个又一个被损害被压抑的女性形象,真实地反映了各个时期妇女的生活状况,并且提出疑问,引人深省;发出呐喊,激人奋进。易卜生的《玩偶之家》中的娜拉,就是在人物的悲剧命运中完整地表达了作者提倡妇女解放、思想解放,经济独立、人格独立的时代先锋式的女性观,作者通过文学形式把妇女解放问题推向了一个高度。

娜拉和丈夫海尔茂的关系经历了一个由和谐美满到对立解体的过程。表面看来,娜拉与丈夫海尔茂恩恩爱爱,家庭生活水平极其幸福美满。妻子年轻美貌,性格温顺活泼,丈夫年轻有为,为了家庭努力工作。他们彼此深深地相爱着,丈夫体贴温和,妻子温柔可爱。在经历了八年的打拼与同甘共苦之后,他们终于拥有了一份稳定与充裕的生活。这个小小的家庭,正迎来它阳光灿烂的早晨,充满着希望与温馨。这时的娜拉坚信他们的婚姻是建立在纯真爱情的基础上的,甚至相信海尔茂会为了她而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和生命。

然则新婚一年后,海尔茂因工作劳累得了重病,娜拉为了救丈夫一命,在父亲生命垂危无法帮助她分忧,她也不想让父亲担忧的情况之下,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她偷偷伪造父亲的签名借来一大笔款子,然后又想方設法偷偷地偿还,她认为自己是对的,为家庭做了自己应该做的贡献。这时的娜拉像个等待被宠爱的孩子满怀信心地期待着奇迹的出现,沉迷于自己编织的七彩梦幻中,甚至连为丈夫去死亡竟然都显得具有诱惑力。然而,当柯洛克斯泰以此要挟海尔茂,想换回他的职位时,自私虚伪的海尔茂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名誉、地位、前途则立即撕去正人君子的面纱,露出粗俗卑鄙的市侩嘴脸,他责骂娜拉,说她是:“撒谎的人”、“犯罪的人”、 “下贱的女人”。在风波危险平息之后,海尔茂的名誉和地位不再受到威胁,他像变色龙一样,立刻又恢复了以前对娜拉的态度,娜拉立即由“可恶”恢复为“可爱”,她被还原成“小鸽子”,“小松鼠”,“可爱的小鸟”。但是此时,娜拉已经完全认清了丈夫虚伪、自私的本来面目;认清了在温情脉脉下的夫妻关系不过是冰冷虚伪的金钱关系;更认清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真实处境,她申明了自己觉醒的态度之后,选择了出走。

本文以娜拉的悲剧命运为中心,在揭发了当时的欧洲上流社会的腐朽的同时,控诉了社会对女性的迫害与歧视,还表达了作者对于女性解放的态度。她们的命运值得同情,值得思索,娜拉被逼出走,不是她不守妇道,而是社会的罪恶使然,是娜拉对现实社会的反抗。在社会这个大环境下,她虽然是弱小的,而且是微不足道的。但是,觉醒的娜拉,成为资本主义现实社会的叛逆,她不仅要做一个独立的人,更要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不受丈夫的控制与左右,对一切事情“都要用自己的脑子想想”。这意味着娜拉的觉醒与反抗,她勇敢地与家庭决裂,与一向深爱着的丈夫和孩子决裂,这是怎样的勇气,无畏!还有,海尔茂的所谓告白,以及看似有道理的宗教、道德、法律被觉醒了的娜拉怀疑并否定。她勇敢地发出了“究竟是这个社会正确,还是我正确”的呐喊。娜拉义无反顾地出走,彻底叛变了虚伪的资产阶级家庭,摆脱了玩偶的地位。但是,无论是觉醒前一度陶醉于做父亲或丈夫的玩偶,还是传统的男权主义观念对她的束缚与压制,都无法埋没她人性美的光芒,她的纯洁与美丽,也更加清晰地反衬出社会和世俗的扭曲。娜拉对自由的追求,对真挚诚恳的爱情的向往,对自身人格解放的渴求,以及敢于挑战的精神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女性,为后来的女性解放运动提供了极大的精神鼓舞。

从娜拉的自身品德来说,本性善良却勇于抗争、富有责任感,不向命运低头,是造成她不幸遭遇的内因。当海尔茂身患重病,需要大笔的钱时,在想不出更好办法的时候,她伪造父亲的签字借来了钱,陪同丈夫出去疗养,拯救了海尔茂的生命,甚至为了不给海尔茂增添烦恼, 她还一直保密。为了还债,娜拉贴补家用,还找到好些抄写工作, 娜拉曾为借债和还债烦恼过、焦虑过。但她为自己能像男子一样做事挣钱,能营救丈夫的生命感到高兴和骄傲,当柯洛克斯泰以此要挟时,娜拉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不连累自己的丈夫。从这里能看出,这个看似弱不禁风、柔情似水的女人,似乎一直生活在丈夫的羽翼下的怯懦的“小鸟儿”,其实是个很了不起的女性。我想,如果娜拉在厄运降临时,只会以眼泪抗争,只能逆来顺受,只能屈服于命运的捉弄,她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人性美的光彩可言。那么,海尔茂也不会没有机会去责备娜拉,永远没有机会再用他的甜言蜜语去麻痹娜拉,更不用提什么身份、地位、名誉、财产、家庭等了。

当代法国杰出的女性主义作家西蒙娜﹒波伏娃的《第二性》被视为西方女性解放的《圣经》。在她的作品中,波伏娃认为女性之所以是附庸的人,是因为男性成为了人类绝对的标准。“古时候人们用垂直线测量倾斜的东西,而现在男性就是人类的绝对标准”所以作品中的娜拉始终摆脱不了受压迫的命运,她首先作为一个女性在如何实现自身完整性的问题上还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但是娜拉的觉醒就像是一盏明灯指引着千千万万个渴望独立、自由的女性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中找寻真正的自我。一个人的自由不是单纯地走或留所能解决的,也不是单纯地获得经济上的独立权就能解决问题,它建立在两性关系如何在探索中实现平等,与社会制度的变革基础上的。在两性和谐关系的建立过程中,社会因素占有很大部分,但女性自我意识、能力的提高也占有重要部分。娜拉的悲剧虽然是社会造成的,但也有其自身的弱点,她身上有爱向丈夫撒娇,充满孩子气的严重依附心理的表现,女性要不断地克服自身弱点,要明白成长的每一步不只是容颜的衰老,而是美丽人生的开始。在和谐的两性关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男性,也要在不断提高自身修养的过程中,克服自身的男权化思想,给女性创造新的发展空间,在探索的道路上边走边看,使原本各奔东西的寻觅变成携手共进的探求,两者在追求自由的进程中释放完美的自己。

出走的娜拉引导着我们去思考女性如何能在生活中成为一个独立而完整的个体。

参考文献:

[1]田苗.从女性主义视角解读《玩偶之家》[J].永州: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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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李小江.性别与中国[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8.

[4](法)西蒙娜﹒德﹒波伏娃.陶铁柱译.第二性[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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