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戒尺及其他(3)

2018-01-02 05:15王暄
语文教学与研究(读写天地) 2017年11期
关键词:尊师重道戒尺手心

王暄

我国古代私塾里,有一样东西最为常见——木戒尺。所谓戒尺,“戒”为警戒,“尺”为标准,误了标准,就要吃一記先生的木戒尺。打在别人手心,紧张在自己心里;打在自己手心,烙痛在自己心里。以打教子,在中华流传了两千多年,在古人的眼里,惩戒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身体的疼痛往往比说进脑子里的话要有用得多。

这种“惩戒教育”在很多近现代学者身上也有掠影。鲁迅先生曾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回忆他幼时的塾师寿镜吾——“他有一条戒尺,但是不常用,也有罚跪的规矩,但也不常用,普通总不过瞪几眼……”而邹韬奋先生也在年少时边背书边挨父亲的戒尺,他的母亲则在一旁哭着说“打得好”。可见这一把把戒尺,广存于学生记忆深处,每击响,脑中的神经就会紧绷一下,木戒尺犹如御者驯马之鞭,那是响彻在我们生命成长里的声音。

但西学东渐,以人文主义为核心的西方现代教育一次又一次撞击我们古老的传统,戒尺及其他,在历史的舞台上败下阵来。读书学习不再是端坐在书桌前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背诵“床前明月光”,而是以做游戏等欢乐的形式展开,这种自由开放的西式教育,获得了现今社会的一致好评,提倡“快乐学习”的呼声也越来越高。相应的,失去了木戒尺的先生们不再有师道的威严,尊师重道似乎只是存于“教师节”前后的“昙花一现”。学生对老师,目光里少了敬畏,多了无畏,流淌于我们血液中的那份为学的庄重,那份从三皇五帝到先师孔子的尊师重道,在渐渐黯淡。失去了木戒尺的老师们无奈于教学,粉笔写断了也写不进学生的心里,口舌说烂了也说不入学生的耳里。

没有戒尺之声就没有惊醒,没有惊醒就难以有教育的烙印,在进一步学习西方的同时,我们是否应该重新审视现在的教育,去找回戒尺,找回那本就属于我们的一声声回响?

郑州七中的一位学生家长,在新学期学生大会上代表家长们说,“我把一件特殊的礼物——一把戒尺送给我们的老师。心有戒尺,行有所止,把教育孩子的权利交给老师,请老师放心大胆管理。作为家长,绝不护短,绝对配合。”人都有惰性,都想散漫,想自在,想随心所欲,但是,放任不受约束的结果就是你人生中最宝贵的青春年华从你的指缝中,从你的嬉戏中,从你的呵欠中,从你的恍惚中,从你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的拖延中无声无息、不知不觉地溜走了。所以,教育应该严而有格。我们渴望宽松,渴望自由,但是我们要理清宽松和纪律的关系,扪心自问,若没有早晨起床刺耳铃声,你们会准时起床吗?若没有老师严厉目光的震慑,你们会自觉远离游戏吗?若没有学校各种规章制度的约束,你们会健康成长吗?若没有惊堂木(法槌)一阵阵敲响,大老虎、小老虎都下山肆虐,红头蝇、绿头蝇到处乱飞,有我们的和谐社会吗?

所以,作为学生,我也想把我心中的戒尺送给我的老师。

学校:上海市莘庄中学

导师:肖淑芳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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