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走的爱情

2018-02-26 08:23高镇强
新教育时代电子杂志(学生版) 2018年46期
关键词:幻象悲剧冲突

高镇强

(吉林省集安市第一中学 吉林集安 134200)

爱情是什么?卓文君说,“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元稹说,“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李商隐说,“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白居易说,“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重拾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再次心碎!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悲剧,美好却又令人窒息。文学中一直有悲剧的艺术感染力远远大于喜剧,所以悲剧性的作品也一直比喜剧更动人,此书就是一个典型。

斯佳丽是个美丽、勇敢、坚强、执著的女子。饥饿、贫穷、流言、孤独都不曾打败她,每次倒下,她都能精力充沛地重新站立起来,只要回到塔拉庄园,她的家乡。她就像希腊神话中的安泰,只要一靠近大地母亲,就能汲取无穷的力量,战无不胜。这样的一位勇士,竟栽在了爱情上。为了她心中所爱——阿希礼,她嫁给了一个马上就上战场的从来毫不好感的男子,年轻守寡,带着遗腹子艰难度日;为了阿希礼的一句嘱托,她冒着炮火,保住了阿希礼的妻儿;为了阿希礼,她勇敢地担起了塔拉庄园的重担,里外操持,甚至再嫁大她二十几岁的弗兰克……最后,竟发现自己并不了解阿希礼,她爱上的是自己头脑中的幻象,多么讽刺的玩笑!她为了一个幻象,差不多付出了整个青春,还有一个珍惜的爱人——瑞特。有多少这样的悲剧每天在发生着?我们追求、付出,被自己感动……等到一走入婚姻,才发现对方竟是个陌生人!原来,我们爱上的,竟是个幻象!现实中是否可以相爱,还得经得住时间的磨合。所以,婚姻与赌博是多么相似啊!好在,我们可以像斯佳丽一样坚强,像荠麦,风一吹,低头,弯腰,吹过之后,又挺起腰板,继续更好的接受阳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有人说:“一辈子的爱,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不是什么承诺和誓言。而是当所有人都离弃你的时候,只有他在默默陪伴着你。当所有人都在赞赏你的时候,只有他牵着你的手,嘴角上扬,仿佛骄傲的说,我早知道。不要因爱人的沉默和不解风情而郁闷,因为时间会告诉你——越是平凡的陪伴,就越长久。”

瑞特始终深爱着斯佳丽,他爱得深沉,爱得狡诈,爱得撕心裂肺。他极其成熟:经济上轻易就获得了成功,金币一生也挥霍不完;我行我素,对于别人的看法和评价,根本不屑一顾;懂得想要的是什么,世人所看重的声誉、地位、绅士风度,在他眼中,都比不过真诚;玩弄感情的老手,深悉女人的心理……他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化身,只要他想,很少有他做不到的,甚至改变全城人对他的敌视,他做起来,依然游刃有余。他是天生的嘲讽者,嘲讽世俗礼教,嘲讽荣誉理想,嘲讽他人,还有自己。这样的一个人,爱上了一个爱着别人的女人,他抛弃了所有,付出了一切,只为让斯佳丽爱上自己。当自己心力交瘁,准备离开时,得偿所愿。但是,这已经不是他想要的爱情。“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不能耐心地拾起一片碎片,把它们凑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我宁愿记住它最好时的模样,而不想把它修补好。然后终生看着那些碎了的地方。”

在爱情里,聪明人和傻瓜哪里还有分别?合上书页,总想让斯佳丽和瑞特重新相识,刨除掉各自的个性,收起那可笑的尊严,让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天生的一对,走到一起,天荒地老。可是,现实里哪有如果?生活怎会重新来过?愿在爱情里的和即将坠入爱河的人们,惜缘吧!

但如果真是如此,他们的爱情就能长久吗?即使能长久,这样的爱情还能流传和感染人吗?难道不正是悲剧的结局,才更让人难以忘怀吗?

基里尔·瓦西列夫说过:“爱情的悲剧是激情冲突和社会冲突的一种特殊形式,是人的崇高的愿望同背道而驰的外在势力、同这种或那种重大的客观障碍之间的深刻矛盾。”可见,当爱情受到不可抗拒的外力而最终走向毁灭时,悲剧就诞生了。

车尔尼雪夫斯基也曾经指出:“任何事物,凡是我们在那里看得见依照我们的理想应当如此的生活,那就是美的。”

悲剧是什么?是把美好的东西撕毁了给人看,是作品中的主人公因痛苦而让审美主体由痛感转化为快感的审美体验。爱情的美好,恰恰容易体现这种美好,爱情的不圆满,恰恰能让冲突更加猛烈,更加具有审美价值。因而,爱情与现实的碰撞,便成为了古今中外文学作品中最为常见的一种模式。

猜你喜欢
幻象悲剧冲突
伟大的悲剧
耶路撒冷爆发大规模冲突
李彩云 汤丽 作品:城市幻象
特别篇:幻象前线(下)
特别篇:幻象前线(上)
你要有拒演悲剧的底气
近视的悲剧
漂浮之物(2)
论跨文化交流中的冲突与调解
一曲悲剧英雄的赞歌——《伟大的悲剧》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