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来甘肃简牍研究概述与展望

2018-07-13 04:07赵玉龙
三峡论坛 2018年3期
关键词:概述展望

赵玉龙

摘 要:甘肃简牍是甘肃的一大特色文化资源,以汉简为主,在数量和质量上都位居全国首列,充分挖掘甘肃简牍的价值,对甘肃打造“简牍之乡”,创建文化大省,提升甘肃文化软实力具有重要意义。近十年来甘肃简牍研究在继承前代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取得了新的重大成绩,主要表现在对敦煌汉简、居延汉简、肩水金关汉简、悬泉汉简、武威汉简以及简牍文献的综合研究上。纵观近十年甘肃简牍研究的新成果,甘肃本地学者的成果还不多,在学界的影响力还不大,对甘肃简牍的深入挖掘还不够,与国内其他科研院所还有一定差距。为此,甘肃应统筹规划,充分发挥简牍资源优势,加快甘肃简牍研究的步伐,为甘肃构建文化大省、促进“一带一路”文化大繁荣、大发展做出更大贡献。

关键词:甘肃简牍;概述;展望

中图分类号:I22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332(2018)03-0076-07

甘肃位于中国西部,地理位置偏僻,社会经济发展程度与东南沿海还存在一定差距,但由于其在古代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拥有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且颇具特色。其中甘肃出土的简牍文献就名扬海内外,在学术界享有盛誉。

甘肃是简牍大省,其中以汉简为主,是我国出土和收藏汉简最多的地方。在甘肃建设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和文化大省的过程中,汉简可谓是继敦煌文献之外的第二大特色资源,可以说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出土简牍在数量和质量上都领先于国内其他省份。据甘肃简牍博物馆馆长张德芳提供的数据,“到目前为止,全国共出土汉简7.36万枚,仅甘肃出土6万多枚,占全国出土汉简的82%以上;6万枚汉简中除3000枚收藏在大英图书馆、1.1万枚收藏在台北外,其余4万多枚、占甘肃出土汉简的76%收藏在甘肃”[1]。甘肃出土简牍的数量可见一斑。韩高年师在给博士生开设的“出土文献与中国古代文学研究”课上,常叹息甘肃人“拿着金饭碗讨饭吃”,对甘肃简牍本地学者不能充分利用、研究的现状深感惋惜,言语中无不表现着韩先生对家乡文化遗产的深深热爱。本文选题亦是在韩先生课堂的启发下选定的。

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甘肃简牍保护研究中心在2008年合作编写了《甘肃简牍百年论著目录》(甘肃文化出版社2008年版)一书,对甘肃简牍自1907年发现近百年来所取得的研究成果进行了系统梳理,是学界全面了解甘肃简牍出土和研究状况的一部力作。从2007年到2017年间,随着我国文化事业的繁荣发展以及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的深入推进,甘肃简牍研究也迈向了新的台阶,在这十年中研究成果丰硕,取得了重要突破。兹就其中重要的研究论著概述如下,并对将后甘肃简牍研究的发展态势作出展望。

一、敦煌汉简研究

敦煌汉简是指二十世纪初在河西疏勒河流域汉塞烽燧遗址中陆续出土的竹、木简牍,由于最早发现于甘肃敦煌,因而人们习惯上称这批简牍为“敦煌汉简”。敦煌地处我国西部,是古代丝绸之路的重镇。敦煌汉简的发现,对于我们了解汉王朝当时在西北的统治以及疏勒河流域的汉代边塞风貌都有重要的文献价值,同时也为我们研究汉代敦煌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交通、地理气候、医药等各个方面的内容提供了第一手资料,弥足珍贵。

近年来在敦煌汉简释读方面的专著主要有张德芳《敦煌马圈湾汉简集释》(甘肃文化出版社2014年版),该书是对敦煌马圈湾汉简进行深度整理和研究的力作,由图版、释文、校释、集解和今按五部分组成。是书首次全部公布了马圈湾汉简的原大彩色图版和高清红外线图版,使用极为方便,为相关研究者提供了第一手文献资料。论文主要有罗见今《敦煌马圈湾汉简年代考释》(《敦煌研究》2008年第1期)、刘飞飞《<敦煌汉简>1—1217简选释》(西南大学2010年硕士论文)、张志杰《敦煌汉简书籍类文献整理研究》(兰州大学2014年硕士论文)、白军鹏《敦煌汉简整理与研究》(吉林大学2014年博士学位论文)、许名瑲《敦煌汉简2263<永始四年历日>复原试拟》(《出土文献》2015年第2期)、林献忠《<敦煌马圈湾汉简集释>辨误十二则》(《敦煌研究》2017年第4期)等,这些论著从不同角度对敦煌汉简作了整理和释读,使得敦煌简牍文献更加完善。

一些论著是根据敦煌汉简所谈的具体问题,如李岩云《敦煌汉简相关问题补遗》(《敦煌研究》2010年第3期)、侯宗辉《从敦煌汉简所记物价的变动看河西地区经济的起伏》(《甘肃社会科学》2010年第4期)、陈功《敦煌汉简中的农业》(西北师范大学2012年硕士论文)、张伟《敦煌汉简中的兵器》(西北师范大学2011年硕士论文)、侯宗辉《敦煌汉简中的“卑爰疐”简及其相关问题》(《简牍学研究》2015年第1期)、王子今《说敦煌马圈湾简文“驱驴士”“之蜀”》(《简帛》2016年第1期)、后晓荣、苗润洁《关于敦煌马圈湾汉简涉及西域战争的几个问题》(《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3期)等,这部分研究成果都是研究者在深入解读敦煌简牍的基础上,结合传世文献所谈的具体学术问题,问题的提出与解决,无不是依靠敦煌汉简所提供的新材料。

敦煌汉简由于书写年代较早,客观反映了汉代的文字学发展水平,因而具有重要的文字学价值。范董平《<敦煌汉简>谦敬词的修辞特点》(《兰州学刊》2008年第3期)、王姣《敦煌汉简用字研究》(西北师范大学2014年硕士论文)、雷黎明《敦煌马圈湾汉简简化字及其汉字学价值考》(《励耘语言学刊》,2017年第2期)等,就是这方面的研究成果。

此外,敦煌汉简因其书写年代较早,较好保存了当时的书写风格,所以在汉字书法研究上也有重要价值。相关成果主要有李逸峰《敦煌汉简草书略论》(《简牍学研究》2014年第5辑)、《敦煌汉简中的书法文化问题》(《甘肃社会科学》2017年第6期)、米华翔《岂可淺尝辄止:论敦煌汉简书法艺术的当代价值发掘》(《书法赏评》2016年1期)等。

二、居延汉简研究

居延汉简是指自1930年西北科学考察团在额济纳河流域居延地区(今甘肃北部)发现简牍以来,将沿额济纳河广大地区出土的简牍,统称为居延汉简。习惯上人们将1930年出土的称作旧简,1972年至1976年出土的称作新简。居延汉简作为原始记录和文书档案,涉及社会生活、政治文化的方方面面,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

陈直《居延汉简研究》(中华书局2009年版)是对居延汉简进行综合研究的一部专著,该书是陈直先生探讨居延汉简的五种专著的汇编,分别为《居延汉简综论》《居延汉简简要》《居延汉简释文校订》《居延汉简甲编释文校订》《居延汉简系年》五部著作,对居延汉简涉及到的西北古代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方面的内容作了系统、全面的研究。贾一平、曾维华《居延汉简“左部司马”考》(《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6期)、聂丹《居延汉简中“缘中衣”考》(《江汉考古》2014年第5期)、孙占宇《居延新简数术残简再探》(《简牍学研究》2014年第1期)、马智全《居延汉简中的“河渠卒”应是“治渠卒”》(《中国农史》2015年第4期)、聂丹、聂淼《<居延新简>中的“行帻》(《敦煌研究》2016年第1期)、李洪财《释居延汉简中的“脊”和“罝”》(《出土文献》2016年第1期)、尉侯凯《居延汉简中的“芀”和“芀橐”》(《中国农史》2017年第4期)等论文是对居延汉简中文化的深度解读。

居延汉简在文字整理和释读方面的论著主要有,沈刚《居延汉简语词汇释》(科学出版社2008年版)、刘国庆《居延新简释文合校》(西南大学2008年硕士论文)、赵德《<居延汉简>文字释读校理》(西南大学2012年硕士论文)、任攀《居延汉简释文校订及相关问题研究》(复旦大学2012年硕士论文)、马怡、张荣强《居延新简释校》(上下册,天津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马孟龙《居延汉简地名校释六则》(《文史》2013年第4期)、白海燕《居延新简文字编》(吉林大学2014年博士学位论文)、李瑶《居延旧简文字编》(吉林大学2014年博士学位论文)、张丽娜《居延旧简释文汇校》(吉林大学2014年博士论文)、何茂活《居延汉简<相剑刀>册释读析疑》(《简牍学研究》2014年第1期)等。

从文字语言学角度对居延汉简进行研究的成果主要有,洪映熙《居延汉简的异写字与异构字》(《中国学研究》2007年第41辑)、叶声波《居延汉简异体字研究》(西南大学2008年硕士论文)、林雪《居延汉简字体风格研究》(河北师范大学2013年硕士论文)、徐舒桐《居延汉简书体研究》(郑州大学2014年硕士论文)等。结合传世文献对居延汉简进行研究的成果主要有,张多勇《从居延E·P·T59·582汉简看汉代泾阳县、乌氏县、月氏道城址》(《敦煌研究》2008年第2期)、王慧慧《昭武九姓族源与居延汉简中姓氏的关系》(《敦煌研究》2008年第2期)、王子今《居延<盐出入簿><廪盐名籍>研究:汉塞军人食盐定量问题》,(《出土文献》2011年第1期)、王子今《汉简长安史料研究》(《出土文献》2012年第1期)、朱绍侯《从居延汉简看汉代民爵八级的政治地位》(《南都学坛》2012年第4期)、马克冬、张显成《<居延新简>所记屯戍信息及其价值考论》(《敦煌研究》2014年第2期)、黄艳萍《居延汉简中的官印初探》(《宁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6期)、马智全《居延汉简反映的汉匈边塞战事》(《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5期)、王耀辉《居延汉简所见戍、田卒服役制度研究》(西北师范大学2016年硕士论文)、张瑛《居延汉简所见窦融时期的河西民族关系》(《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5期)等。

三、肩水金关汉简研究

肩水金关位于甘肃省金塔县北部,是汉代张掖郡肩水都尉所辖一处出入关卡,是河西走廊进入居延地区的必经之地,习惯上将自1930年以来在肩水金关遗址发现的简牍统称为肩水金关汉简。[2]简牍主要为文书类、册简类和历书类汉简。

近年来由甘肃简牍博物馆等单位合作编纂的《肩水金关汉简》壹、贰、叁、肆、伍卷十五册已全部由上海中西书局于2016年出齐。《肩水金关汉简》收录了肩水金关遗址出土的全部汉简的图片和释文,为学界提供了最完善、准确的简牍文本,极大地便利了人们的相关研究。《肩水金关汉简》出版后得到了学界的广泛关注,在充分肯定整理释文成就的基础上,学者们也作了些补充和修正。如马智全《<肩水金关汉简>校读记》(《考古与文物》2012年第6期)、方勇《读<肩水金关汉简>劄记二则》(《鲁东大学学报》2012年第2期)、杨小亮《肩水金汉简缀合八则》(《出土文献研究》第十二辑,中西书局2013年)、程少轩《肩水金关汉简“元始六年(居摄元年)磿日”复原》(《出土文献》2014年第1期)、周艳涛《<肩水金关汉简(贰)>释文补正四则》(《敦煌研究》2015年第2期)、何茂活《肩水金关出土<汉居摄元年历谱>缀合与考释》(《考古与文物》2015年第2期)、姚磊《<肩水金关汉简(肆)>缀合考释研究(十二则)》(《出土文献》2016年第2期)、林献忠《<肩水金关汉简(贰)>考释六则》(《敦煌研究》2016年第5期)、姚磊《论<肩水金关汉简(肆)>的简册复原——以书写特征为中心考察》(《出土文献》2017年第1期)、王锦城、鲁普平《肩水金关汉简释文校补举隅》(《出土文献》2017年第2期)、张显成、张文建《<肩水金关汉简(壹)>缀合七则》(《出土文献》2017年第2期)、尉侯凯《肩水金关汉简缀合十三则》(《出土文献》2017年第2期)、张再兴、黄艳萍《肩水金关汉简校读札记》(《中国文字研究》2017年第2期)等。在学者们校读、缀合、补充的基础上,使得《肩水金关汉简》的文本更加完善准确,接近原貌。

肩水金关汉简中的纪年简、历简因其自成一类,多受学者们关注。黄艳萍《<肩水金关汉简(壹)>纪年简校考》(《敦煌研究》2014年第2期)、《<肩水金关汉简(叁)>纪年简校考》(《敦煌研究》2015年第2期)、《<肩水金关汉简(肆)>中的纪年问题》(《敦煌研究》2017年第6期)、罗见今、关守义《<肩水金关汉简(壹)>八枚历谱散简年代考释》(《敦煌研究》2012年第5期)、《<肩水金关汉简(壹)>纪年简考释》(《敦煌研究》2013年第5期)、《<肩水金关汉简(贰)>历简年代考释》(《敦煌研究》2014年第2期)、《<肩水金關汉简(叁)>历简年代考释》(《敦煌研究》2015年第4期)等就是这方面研究的突出成果。

肩水金关汉简内容非常丰富,学者们对其中涉及到的古代历史、地理、文学、政治等方面的内容作了探讨。如孔祥军《肩水金关汉简所见“太常郡”初探》(《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12年第3期)、马智全《肩水金关汉简中的“葆”探论》(《西北师大学报》2013年第1期)、王子今《说肩水金关“清酒”简文》(《出土文献》2013年第1期)、李煠《<肩水金关汉简>(壹)研究三题》(西南大学2013年硕士论文)、张英梅《试探肩水金关汉简中“传”的制度》(《敦煌研究》2014年第2期)、侯忠辉《肩水金关汉简所见“从者”探析》(《敦煌研究》2014年第2期、汪受宽《肩水金关汉简“黑色”人群体研究》(《中华文史论丛》2014年第3期)、孙兆华《<肩水金关汉简(贰)>所见里名及相关问题》(《鲁东大学学报》2014年第2期)、黎明钊《肩水金关汉简的赵地戍卒》(《邯郸学院学报》2014年第4期)、伊强《肩水金关汉简中的“囚録”及相关问题》(《出土文献》2015年第2期)、张英梅《试探<肩水金关汉简(叁)>中所见典籍简及相关问题》(《敦煌研究》2015年第4期)、姚磊《<肩水金关汉简>所见田卒史料探析》(《中国农史》2016年第4期)、周艳涛、张显成《<肩水金关汉简(贰)>“□陵丞印”考》(《敦煌研究》2016年第6期)、魏学宏、侯宗辉《肩水金关汉简中的“家属”及其相关问题》(《敦煌研究》2017年第4期)等。

四、悬泉汉简研究

1990年10月至1992年12月,在甘肃敦煌悬泉置遗址(即今敦煌市和瓜州县交界处)出土大批文物,其中以汉简、帛书和纸文书为主。其中在一个遗址上一次就发现2.3万余枚汉简,最早纪年简为武帝元鼎六年(前111),最晚为东汉安帝永初元年(107),一般将在悬泉遗址发现的汉简称作“悬泉汉简”。这批汉简不仅数量众多,而且在内容上也颇为丰富,因而被评为当年和“八五”期间全国十大考古发现之一。悬泉遗址在汉代属敦煌郡郊穀县辖境,军事上属宜禾都尉的驻防范围,是迄今为止我国发现的保存最为完整、出土文物最多的一处汉魏驿置机构,为研究我国秦汉史、中西交通史、西北民族史、西北地方史地和两汉丝绸之路以及其他相关学科提供了丰富的史料。

近十年来,学者们围绕悬泉汉简作了深入研究,取得了一些新成果。在综合研究方面,比较重要的有郝树声、张德芳《悬泉汉简研究》(甘肃文化出版社2009年版),该书对悬泉汉简中的纪年、河西地理、交通与民族、西域与中外关系以及册书汇释等问题作了研究,为我们全面了解悬泉汉简的价值开了一扇窗。其他成果有李永平《敦煌悬泉置遗址F13出土部分简牍文书性质及反映的东汉早期历史》(《敦煌研究》2010年第5期)、张俊民《悬泉汉简所见西汉效谷县的“里”名》(《敦煌研究》2012年第6期)、吕志峰《敦煌悬泉置考论——以敦煌悬泉汉简为中心》(《敦煌研究》2013年第4期)、申砚歌《悬泉汉简的文字流变研究》(兰州大学2015年硕士论文)、葛承雍《敦煌悬泉汉简反映的丝绸之路再认识》(《西域研究》2017年第2期)等。这些研究成果加深了我们对汉代社会的认识,弥补了传世文献记载的不足。

还有一些研究成果是学者们根据悬泉汉简的具体内容而生发的,如刘乐贤《悬泉汉简中的建除占“失”残文》(《文物》2008年第12期)、袁延胜《悬泉汉简所见康居与西汉的关系》(《西域研究》2009年第2期)、牛路军、张俊民《悬泉汉简所见鼓与鼓令》(《敦煌研究》2009年第2期)、袁延胜《悬泉汉简“户籍民”探析》(《西域研究》2011年第4期)、罗帅《悬泉汉简所见折垣与祭越二国考》(《西域研究》2012年第2期)、王伟《悬泉汉简劄记一则》(《敦煌研究》2012年第3期)、张俊民《悬泉汉简与班固<汉书>所引诏书文字的异同》(《文献》2013年第2期)、于洪涛《论敦煌悬泉汉简中的“厩令”——兼谈汉代“诏”、“令”、“律”的转化》(《华东政法大学学报》2015年第4期)、张俊民《悬泉汉简新见的两例汉代职官制度》(《敦煌研究》2015年第6期)等,这些问题是传世文献所不能解决的。

五、武威汉简研究

1959年7月至1972年11月,在甘肃省武威县磨咀子、旱滩坡东等汉墓中发掘出大量汉代简牍,内容主要为《仪礼》简、“王仗”木简和医药木简,人们一般将这批简牍称作“武威汉简”。

近年来,有关武威汉简中《仪礼》简和“王仗”简的研究成果主要有,张焕君、刁小龙《武威汉简<仪礼>整理与研究》(武汉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陈荣杰《<武威汉简·仪礼>释文校勘九则》(《考古》2009年第4期)、楊捷《<武威汉简·仪礼>形声字研究》(河北大学2010年硕士论文)、史大丰《论武威汉简本<仪礼>的今古文问题》(《枣庄学院学报》2010年第4期)、金涛《武威汉简<仪礼>校勘及王杖十简集释》(吉林大学2013年硕士论文)、陈续波《试论武威汉简<仪礼>的版本问题——从简本、石经本、今本<仪礼>篇题间的关系着眼》(《敦煌研究》2015年第1期)、袁田《武威汉简<仪礼>书法风格研究》(河南师范大学2017年硕士论文)等。医药简的研究成果主要有,陈魏俊《武威汉代医简考释二则》(《四川文物》2010年第3期)、段祯《<武威汉代医简>“大黄丹”考证》(《中医研究》2010年第11期)、何茂活《武威医简用字与今惯用字偏旁歧异类析》(《甘肃中医学院学报》2010年第5期)、袁仁智《武威汉代医简校注拾遗》(《中医研究》2011年第6期)、彭达池《武威汉代医简劄记三则》(《中医文献杂志》2012年第1期)、李恒光《武威汉代医简文字与长沙东牌楼汉简文字之比较研究》(《汉字研究》2012年第6辑)等。

六、综合研究

甘肃出土简牍数量多,内容丰富,一些研究者综合运用这些简牍文献进行研究,解决了许多以往仅靠传世文献无法解决的问题。

近十年来,将甘肃简牍进行综合宏观研究的成果主要有,肖从礼《从汉简看两汉时期量词的发展》(《敦煌研究》2008年第4期)、杨芳《汉简所见汉代河西边郡人口来源考》(《敦煌研究》2010年第3期)、张明亮《汉简书法艺术创作百年回顾》(《敦煌研究》2010年第5期)、李小惠、刘景刚《破译甘肃出土简牍中的体育符号》(《敦煌研究》2012年第3期)、侯宗辉《汉简所见河西边郡“盗贼”考论》(《敦煌研究》2012年第4期)、李逸峰《河西简牍在汉代书法史上的地位》(《中国书法》2013年第7期)、侯旭东《西北所出汉代薄籍册书简的排列与复原——从东汉永元兵物薄说起》(《史学集刊》2014年第1期)、聂丹《西北屯戍汉简中的“窅”和“萆”》(《敦煌研究》2015年第2期)、杨芳《汉简所见汉代河西边塞流动人口来源考析》(《简牍学研究》2015年第1期)、黄艳萍《汉代边境的家属出入符研究——以西北汉简为例》(《理论月刊》2015年第1期)、马智全《汉简反映的汉代敦煌水利刍论》(《敦煌研究》2016年第3期)、李硕《汉长城西端新发现城址与敦煌汉简中的大煎都侯障》(《敦煌研究》2016年第5期)、尹亮《从河西简牍看汉代对匈奴的军事防御体系》(兰州大学2016年硕士论文)、孙其斌《<敦煌汉简>与<居延汉简>医药简中的医务制度》(《中医文献杂志》2017年第2期)、孙其斌、何双全、张德红《敦煌、居延简牍中的丝路汉代戍边医学》,(《敦煌研究》2017年第6期)等。这些成果涉及多个学科领域,极大地丰富了甘肃简牍的研究,使其不断走向深入。

在汉简之外,甘肃天水放马滩还出土有秦简,河西一些地方出土有魏晋十六国简以及唐宋吐蕃简等。除汉文简外,还有佉卢文简、吐蕃藏文简等。这些简牍由于近十年来研究成果不多,故未作统计。“简帛网”也公布了大量学者的研究成果,可供相关研究者研读,限于篇幅,本文亦未作统计。当然,还有一些专著和论文不同程度地涉及到了甘肃简牍文献,由于数量众多,分布零散,此不一一罗列。总体上看,这十年来甘肃简牍研究取得了很大成绩,较以前的简牍研究也有了新的推进。

七、甘肃简牍研究展望

从近十年来甘肃简牍研究的现状来看,成果拥有者大多数是省外学者,甘肃本地学者成果不多,像甘肃简牍保护研究中心这样的专门机构,所取得的成果也主要是简牍的整理与释读,对甘肃简牍深入地挖掘和研究明显不足或低于省外相关科研院所。同时,省内一些非专门从事简牍研究的学者对简牍的关注度不高,特别是一些哲学社会科学领域的学者,运用简牍新材料解决学术问题的意识不强,这也是造成甘肃简牍本省学者不能充分利用的原因所在。

甘肃简牍是和敦煌文献并列的甘肃两大特色文化资源,是一笔极其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甘肃省理应在简牍研究上有所作为,促进甘肃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建设,推动甘肃文化大繁荣、大发展,提升甘肃形象。对甘肃来说,今后的简牍研究发展方向可朝着如下几个方面努力。

(一)增加资金投入,招揽海内外人才,不断壮大简牍研究团队

简牍研究的深入推进,需要持续投入财力、人力和物力,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简牍研究的有序开展。目前,甘肃用于简牍研究的专项资金还不多,在今后仍需加大投入。在简牍研究人才方面,可以说是制约甘肃简牍向纵深发展的最大瓶颈。本省专门从事简牍研究的人员严重不足,人才来源单一,研究能力参差不齐,基本上都是本省培养的学者,省外和海外人才稀缺。加之,近年来还存在人才外流的现象,更使简牍研究力不从心。为此,相关部门应尽一切努力,制定相关政策措施,在使现有研究人员获得幸福感、留得住的基础上,积极引进海内外简牍研究相关人才,尽早建设一支研究能力强、学术水平高的简牍专业研究团队。只有这样,才能全面、有效利用简牍资源,深入挖掘甘肃简牍的价值,促进甘肃文化的快速发展。

(二)团结省内各学科研究人员,加强跨学科简牍研究团队建设

甘肃简牍是甘肃古代文化的特色和优势,是一笔极其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为研究秦汉时期的政治、文化、经济、历史、地理、文学、军事、科技、外交和丝绸之路、民族关系、邮驿交通、宗教信仰、社会生活等领域提供了第一手资料,具有重要价值。简牍内容丰富,关涉的学科门类众多,单靠某一学科的研究者无法全面利用简牍文献,即使简牍研究的专门人员也大多不能同时具备多学科的知识背景,为此,组建跨学科简牍研究团队就显得尤为必要。各学科研究者密切联系,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力往一处使,这样既利于全方面挖掘简牍的价值,破解一些以往凭借某一学科无法解决的学术难题,也易于产生一批高质量的简牍研究成果,产生大的学术影响。

在简牍研究上甘肃还需突破昔日陈旧思维模式的束缚,积极探索新的研究思路与方法,组建跨学科简牍研究团队,就是目前甘肃简牍研究的又一重大任务。在团队组建的基础上,可充分利用集体智慧,积极组织申报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等国家课题,在项目基金的支持下,更利于激发团隊成员的研究热情,从而使研究人员全身心投入到研究之中,为甘肃文化大省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三)加强海内外交流与合作,提升甘肃简牍影响力

甘肃出土简牍在数量和质量上都位居世界前列,具有一定国际影响力。为了进一步提升甘肃简牍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还需不断加强与海内外各大研究机构的交流与合作,推动甘肃简牍研究。学术研究不能闭门造车,简牍研究亦然。为此,甘肃简牍研究相关部门要统筹规划,在项目的合作研究、人员的交流互访、简牍学会议的召开等方面加强与海内外科研院所的合作,不断提升甘肃简牍研究的水准。

(四)鼓励并引导博士、硕士研究生加强学位论文选题

随着学科专业的发展,博士、硕士研究生招生人数的增多,研究生学位论文选题变得越来越困难,特别是博士研究生,选题尤为关键,一个好的选题就是成功的一半。近年来,各类媒体不断报到研究生论文抄袭、重复研究等不良学术现象,究其原因,与导师指导下的论文选题有着密切的关系。甘肃简牍因其形制特别、内容丰富、涉及学科广泛,还有很多问题无人涉足,诸如关于古代书籍史、古书的成书等问题,这为研究生论文选题提供了新路径,因而省内各科研院所研究生培养单位应积极鼓励研究生结合专业方向选择与简牍有关的学位论文选题,这对于培养本省简牍研究人才、增强简牍研究实力以及提升研究生学位论文的质量等方面均有重要意义。由于简牍研究对研究生的学术素养有较高要求,许多学生望而生畏,这就需要导师的有效指导,同时也需要制定相关奖励性措施,提高简牍选题的吸引力。从近十年来甘肃研究生学位论文的选题来看,以简牍材料为中心的学位论文选题多集中在历史学科,其它学科涉足者寥寥无几,诸如文学、语言学、书法等学科就有很大选题空间。导致各学科研究生选题少的原因,一方面与简牍材料本身的内容有关,另一方面主要是研究生培养单位及研究生本人这方面的意识不强。

(五)合力推出一批简牍研究新成果

甘肃简牍本省学者的研究成果与国内其他院校相比还有一定距离,研究成果较少,在学界的影响力还不够。为了充分挖掘甘肃古代的优秀文化资源,扩大甘肃简牍的影响力,突出本省学者的贡献,增强甘肃文化软实力。甘肃学界,特别是人文社科领域的学者,应密切合作,合力推出一批简牍研究新成果。成果一方面应是以简牍为中心的专深论著,另一方面也应推出一批具有简牍元素的科普类读物。诸如供青少年学习欣赏的简牍书法书系、简牍基本知识普及等。同时,在充分利用简牍资源提升甘肃文化品位时,还要注意在方法上创新,譬如将诗词曲等国学读物以简牍书册的形式印刷在纸张上,就能让广大国学爱好者产生耳目一新的感觉,在具体阅读中联想古人读书的场景,可极大地提升国学的魅力。如此,既宣传弘扬了国学,为国家文化事业做出了贡献,也扩大了甘肃简牍的影响力、吸引力,可谓事半功倍!

(六)以简牍研究为契机,创建以简牍为中心的产业链

目前,甘肃简牍的整理与研究正有序开展,且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特别是在简牍文献的整理与释读方面,为学界提供了多个简牍整理善本,赢得了学界的赞誉。甘肃有关部门应以简牍研究的良好势头为契机,创建以简牍为中心的产业链,将文化资源转化为经济实力。

截止2013年,甘肃共出土汉简六万多枚,占全国出土汉简总数的82%。由于没有独立储藏汉简的馆舍,甘肃简牍一直藏在“深闺”,令人振奋的是去年总投资4.5亿元的甘肃简牍博物馆正式落地兰州市七里河区马滩文化岛,[3]这将为人们参观和研究甘肃简牍提供极大便利,也使人们能够在可见可感中体味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以简牍博物馆为平台,甘肃将后可发展与简牍相关的文化用品、装饰艺术品和各种手工工艺品等产业,从而拉动甘肃服务业的发展,宣传甘肃灿烂悠久的历史文化,使简牍研究以学术研究为中心,推向社会生产,形成一个以简牍为中心的产业链,既发展了学术,同时也拉动了甘肃地方经济的发展,还可以打造甘肃形象,树立甘肃品牌,使“简牍之乡”的亮丽名片走向世界。

注 释:

[1] 施秀萍:《汉简:构建文化大省的特色资源》,《甘肃日报》,2013年4月2日第5版。

[2] 1930年,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成员、瑞典人贝格曼在额济纳河流域进行考古调察,在肩水金关获简八百五十余枚(著录者七百二十四枚),参见甘肃简牍保护研究中心等编:《肩水金关汉简·前言》(壹)上册,中西书局,2011年。

[3] 施秀萍:《甘肃简牍博物馆“安家”马滩文化岛》,《甘肃日报》,2017年11月24日第1版。

责任编辑:杨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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