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迈步从头越
——实现从科技追赶到引领的跨越

2019-01-28 13:08
中国科学院院刊 2019年2期
关键词:论文基础体系

本刊特约评论员

刚刚过去的 2018 年,我国隆重庆祝了改革开放 40 周年。改革开放 40 年来,我国加快科技创新的追赶步伐,科技投入、研发队伍、国际科技论文总量和被引次数、发明专利申请量和授权量、科技进步贡献率等主要科技创新指标稳步提升,国家科技竞争力逐渐增强。面向未来,要实现科技强国建设“三步走”战略目标,实现我国整体科技水平从“跟跑”向“并行”“领跑”的战略性转变,就必须坚持科技创新和制度创新“双轮驱动”,加速聚集创新要素,完善国家创新体系,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整体效能。

从宏观布局角度看,完善国家创新体系就要在创新主体、创新基础、创新资源、创新保障、创新环境等方面持续用力。我国的国家创新体系,是在新中国“重点发展、迎头赶上”的科技方针指引下,是在从计划经济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建立起来的一种追赶型、任务导向型的国家创新体系。面向未来,要加强创新体系、创新能力、创新文化建设,以高效率的国家创新体系支撑高水平的创新型国家建设,进一步加强战略导向和目标引导,明确企业、高校、科研院所等创新主体在创新链不同环节的功能定位,注重发挥用户、个人、小微企业等创新主体作用,更加注重不同创新主体功能的延伸、互补与耦合,促进各类创新主体功能的协同,注重系统创新,形成创新的合力。强化国立科研院所的基础研究和原始创新功能,加大研发投入,注重产学研结合,加强原创知识生产能力,彰显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的不可替代性。大学在关注知识传输的同时,要更加注重劳动者创新技能的再提升,培育适应新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挑战的创新人才,推进科研教育与社会商业之间的融合互动。构建创新保障体系,加强知识产权、技术交易、产业孵化、文献情报、咨询服务、高水平期刊等创新支撑平台和基础设施建设。完善贸易政策、知识产权政策,拓展国际科技合作网络,汇聚国际顶尖科技人才,为本国科研活动留有空间以免受外界负面影响,借助本国科技创新竞争力在政治、经济、外交中赢得话语权。

从组织管理角度看,完善国家创新体系就要促进研发机构组织管理机制的变革创新。科技发展的不同阶段需要不同的组织管理模式。要实现科技创新的跨越式发展,就必须在研发组织模式上同步开展创新。2011 年,中国科学院正式提出“一三五”规划目标,要求各研究所围绕国家科技战略需求,明确本单位未来 5 年的“一个研发定位、三个重大突破和五个重点培育方向”。“一三五”规划在打造研究所核心竞争力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长远看,更好地实现“一三五”规划目标特别是“三”“五”任务,需要注重研发组织模式的持续创新。克莱顿 · 克里斯坦森曾提出“创新者的窘境”,即“面对新技术和新市场,往往导致失败的恰恰是完美无瑕的管理。”这也是创新型组织面临的“窘境”之一。如何避免这一窘境?克里斯坦森认为,创新型机构及管理者很难同时参与成熟市场和新兴市场的竞争,在面临颠覆性威胁时,应该建立新的组织。他的建议是将那些代表“颠覆性技术”的新业务,从目前的主流业务中拆分出去。与克里斯坦森给出的答案相反,《创新跃迁》的作者迈克尔 · 塔什曼和查尔斯 · 奥赖利三世则提出,创新型机构要管理好“创新流”,应该打造“二元性组织”:在管理好现有产品和服务的同时,必须有能力创造新产品和服务,并且保证组织和战略的一致性。只有这样,“二元性组织”才可能既实现延续性的创新,又酝酿出颠覆性创新成果。从克里斯坦森到塔什曼,这些学者探讨的其实是创新型组织可持续发展的问题。这对国家创新体系各主体有重要启示:要建立健全现代治理体系,构建符合颠覆性创新需要的组织机制,促进颠覆性创新成果产出,充分利用科学技术周期来主动地塑造今天和明天的“创新流”,在经营好今天的同时也要谋划好明天。

从任务设置角度看,完善国家创新体系就要从“看什么做什么”转变为“要什么做什么”。在“跟跑”阶段,经常习惯看看别人在做什么,做出了什么成果,有什么新观点,哪些方面还有待完善和验证;在“领跑”阶段,要更多从科学规律、产业发展、市场需求等角度找选题。因而,从“跟跑”到“领跑”,需要跨越的,不仅仅是“从论文到论文”的边界,也有“从基础到应用”的鸿沟。对此,文卡特希 · 那拉亚那穆提和图鲁瓦洛戈 · 欧度茂苏撰写的《发明与发现:反思无止境的前沿》认为,基础研究与应用研究的传统分类观,是二战以来世界各国科技创新政策的基本理论基础,以此为基础构建的各类科技政策,在促进了各国科技进步的同时,也在当前阻碍国家的科技进步。基础研究与应用研究的划分,满足了管理的需要,而就研究本身来说,其客观性质则是综合性、整体性的。这种分隔实质上为研究活动戴上了镣铐。人为地将研究进行分隔,违背了研究活动的规律。依据该模型,各类创新主体将自己限定在特定的“基础”或“应用”研究领域,对跨越边界的研究缺乏动力,而恰恰是跨越“基础”“应用”界限的研究,才是当代科学发展的新增长极。由此,他们提出的替代模型是“发明—发现循环模型”——跳出对研究动机的单纯关注,让发明和发现深入融汇。总之,只有坚持问题导向、需求导向、效益导向,打通“从基础到应用”分隔,推动科技创新从“论文—论文”的小循环转变为“市场—论文—市场”的大循环,融通创新才能成为现实,“领跑”和“并跑”才能由点到面,创新驱动才能持久发力。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改革开放 40 周年大会上讲话指出:“我们要坚持创新是第一动力、人才是第一资源的理念,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完善国家创新体系,加快关键核心技术自主创新,为经济社会发展打造新引擎。”我们要以此作为行动指南,在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征途上,勇立潮头、奋勇搏击,加快完善国家创新体系,推动我国科技实现从追赶到引领的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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