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旅融合背景下地方旅游文化的挖掘
——以浙江省为例

丁春文

（浙江工商职业技术学院，浙江 宁波 315012）

引言

党的十九大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体现在旅游上，主要之一就是旅游者的旅游文化需要特别是对旅游目的地地方乡土文化的需要和旅游目的地旅游文化挖掘、供给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文旅融合，是解决旅游者旅游文化需要的重大战略部署；挖掘旅游资源蕴含的丰富的乡土文化内涵，则是满足旅游者旅游文化需要的直接有效举措。浙江在旅游文化挖掘、旅游文化产品开发方面，走在全国文旅融合的前列。

一、挖掘旅游文化是文旅融合的必然要求

新时代旅游者越来越多倾向于文化附加价值的旅游活动，对旅游文化消费诉求的不断提升，成为文旅融合的坚实基础；只有不断挖掘旅游文化，真正实现文旅融合，才能不断满足旅游者对旅游文化的追求[1]。

（一）新时代旅游文化需求快速提升

进入新时代，旅游者的旅游文化需求急剧增长。旅游者已不满足于欣赏好山好水好风光的“走马观花式”旅游，而是倾向于通过旅游看民俗、看历史、看文化，看异地风情，体验不同生活。比如2019年春节旅游，传统民俗和民间文化吸引力凸显是最显著的特点。根据中国旅游研究院测算数据，2019年春节假期，参观美术馆、图书馆和科技馆、博物馆、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者比例分别达44.2%、40.6%、40.5%和18.4%，观看各类文化演出的旅游者达到34.8%。旅游过年已成新民俗，而文化休闲游成为节日期间主流的旅游休闲方式[2]。同样根据中国旅游研究院调研数据，2018年国庆期间，超过九成的旅游者参与了旅游文化活动，逾4成的旅游者参加了2项文化体验活动，前往美术馆、图书馆、博物馆、科技馆等文化场所的旅游者也达到4成以上，近4成的旅游者花在文化体验上的逗留时间为2-5日[3]。

（二）高品质旅游需要深度挖掘旅游文化

旅游活动越来越多呈现出的旅游者更加关注当下生活、更加注重体验与分享、更多追求异样生活与新鲜感受的特点和趋势，旅游者越来越追求个性化、深度化、特色化的文化旅游，对文化内涵丰富的高品质旅游挖掘需求日趋旺盛[4-5]。“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文化是旅游的灵魂。一方面，从旅游者角度来讲，抓住文化才是抓住了旅游的核心价值。高品质旅游急切需要旅游由初级状态的粗放式发展向高级形态的内涵式发展转型，要在旅游活动中更加关注旅游者的感受和体验，要聚焦旅游者的文化需求[6-7]。另一方面，文化是旅游最核心最有生命力的要素，是促进旅游者外出旅行的动力之母，是使旅游活动具有持久吸引力和生命力的活力之源。同时，文化也是旅游活动走向创新性发展、内涵式发展的关键环节，是旅游需求成功转型的核心[8-9]。因此，要不断深度挖掘旅游文化，提升旅游的文化含量、文化品位、文化个性，彰显旅游目的地的文化特色；要不断地将文化遗产、文化要素转化为文化旅游产品，以提升旅游的文化品质，满足旅游者的高品质旅游需要[10-11]。

二、浙江地方乡土旅游文化的挖掘

浙江旅游主动适应旅游者对旅游文化需要的新变化，深入挖掘地方旅游文化，开发诸多旅游文化产品、打造诸多优秀旅游文化线路，促进文化和旅游的融合发展，以满足旅游者对高品质旅游文化的需要。

（一）挖掘旅游的乡土文化“符号”

1.凝练旅游乡土文化“口号”

浙江地处中国东南沿海，长江三角洲南翼，旅游资源丰富，构成浙江旅游总的资源基础是江南水乡、名山名湖、钱潮奇观、文化之邦和海天佛国等。如何从丰富的旅游资源中精炼出体现地方乡土特色的个性“口号”，浙江省进行了系统的挖掘。2001年7月，浙江推出“诗画江南、山水浙江”旅游形象口号，后凝练简缩为“诗画浙江”。

“诗画浙江”旅游形象口号高度概括了浙江旅游的整体特性：山水见长，文化著称，山水、人文兼备，山水与文化融为一体，相得益彰。“诗画浙江”作为浙江旅游形象口号在体现浙江山水秀美的同时，更彰显了浙江的文化气质和人文气息，令旅游者对浙江自然景色充满美好遐想的同时，对浙江山水旅游中蕴含的如诗如画的地方文化，饱含憧憬。“诗画浙江”旅游形象口号有具象性的概括也有抽象定性，充分展示出“江南忆，最忆是浙江”的文化风采，是对浙江旅游形象和地方文化的高度概括[12]。

2.设计旅游乡土文化“标识”

与凝练“诗画江南、山水浙江”（“诗画浙江”）旅游形象口号同步的，是浙江旅游形象标识的设计。2001年7月，潮水形（钱江潮）旅游标识成为代表新世纪浙江旅游内涵的形象标识；2015年6月，浙江发布了以浙江典型山水为主要元素，三座青山层峦叠嶂，配以中国传统水墨笔画勾勒出蜿蜒水流的旅游形象新标识。新标识突显浙江清新秀美气质同时，三座青山以“山”字为型，流水以“浙”字首字母Z为轮廓，点明文化属性与地域属性，充分凸显浙江乡土文化，从视觉表现和内涵传达上诠释出浙江旅游地方特色的精髓[12]。

十几年来，由“诗画江南、山水浙江”到“诗画浙江”，由潮水形旅游标识到全新旅游标识，都包含了浓郁的浙江地方文化元素，让旅游者从总体上对浙江旅游文化有一个明确而概括的认识。

（二）设计凸显地方传统文化的旅游“大环线”

浙江自古被誉为“丝茶之府、鱼米之乡、文化之邦、旅游胜地”，交相辉映的自然风光与历史文化，高度融合的旅游文化及相关产业，是浙江旅游的最大特色。近年来，浙江根据旅游资源的文化特色，推出凸显地方文化的旅游“大环线”线路。每一条“大环线”围绕主题，文化特色鲜明，环形串起相关城市。

1.凸显吴越文化的探秘之旅线路

吴越文化又称江浙文化，是江浙的地域文化，也是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吴越文化又可细分为“吴文化”和“越文化”，两者同源同出。浙江北部（湖州、嘉兴）是吴根越角，概括而言吴越文化的交融地；浙江其他地方则可统一为越文化。

吴越文化探秘之旅环线，以杭州为中心，向北经湖州至嘉兴，再向南由杭州湾跨海大桥至宁波，由宁波至绍兴再回到杭州。这条环线上，著名的古文化遗址有杭州的跨湖桥遗址、良渚遗址，湖州的钱山漾遗址，嘉兴的马家浜遗址，宁波的河姆渡遗址，绍兴的仙人山遗址，等等；代表性的古镇有杭州的塘栖古镇、龙门古镇，湖州的南浔古镇，嘉兴的乌镇、西塘古镇，宁波的前童古镇、鸣鹤古镇，绍兴的安昌古镇，等等；代表性的藏书楼有杭州文澜阁，南浔嘉业堂、湖州曝书亭，海盐西涧草堂、海宁衍芬草堂，宁波天一阁、余姚五桂楼，绍兴古越藏书楼，等等[13]。

吴越文化探秘之旅环线上的古遗址、古镇、古藏书楼，是浙江吴越文化旅游的精品，积聚了吴越文化的精髓。这条环线把浙江吴越文化景点巨细无遗地串连在一起，线路中内涵丰富的人文景观、源远流长的历史与绚丽多彩的自然风光交相辉映，凸显出吴越文化、浙江古代文化的独特品位。

2.凸显山水文化的生态之旅线路

浙江具有中国江南独有的山水地貌，省内拥有享誉国内外的众多奇山丽水，山水构成了浙江最主要的自然旅游资源，也孕育着浙江最有特色的山水旅游文化。同时，浙江也是“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发源地，山水旅游亦是绿色生态美景之旅。

山水文化生态之旅环线，以杭州为中心，向东经绍兴至宁波，再由宁波向南经台州至温州，由温州向西向北经丽水、衢州回到杭州。这条线路上串起浙江五十余处秀丽的山峦，包括绿意之天目山、清幽之普陀山，神秘之天台山、神奇之雁荡山，各有特色；汇集江、湖、溪、海、潮于一体的水景，有娇媚之西湖、秀水之千岛湖、磅礴之钱江潮、婉约之富春江、清澈之楠溪江，处处动人。更为重要的是，山水美景中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古代文人游山玩水的“士文化”、“书法文化”，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山水诗、山水画、园林文化，等等；古代儒、佛、道等隐匿名山大川的书院文化、宗教文化，以及由此而产生的茶禅文化、修身文化，等等。

东南形胜，名不虚传。浙江山水文化生态之旅环线上山川钟秀，历史悠久，蕴含着浙江优秀传统文化、浙江人文精神，凸显着浙江文脉、浙江元素，已成为浙江文化旅游的金名片。

3.凸显戏剧文化的寻根之旅线路

浙江历来是戏剧大省，被誉为南戏发展的摇篮，拥有众多的地方戏剧，是中国近代戏曲艺术继承和发展的重要区域之一。

戏剧文化寻根之旅环线，以杭州为中心，经绍兴到宁波，再到台州、温州，由丽水经金华回到杭州。这条线路上，除了越剧，还串起了杭剧、绍剧、新昌高腔、姚剧、宁海平腔、台州乱弹、瓯剧、松阳高腔、婺剧等诸多浙江地方戏剧。另外，这条线路上还有杭州的西溪戏曲小镇、湘湖演艺小镇，嵊州越剧小镇，遂昌汤显祖戏曲小镇，实现了戏曲与旅游、康养、观光农业的相结合。

戏剧是浙江悠久历史文化的一面镜子，浙江政治、经济、文化、生产生活的诸多进程和细节，都能在地方戏剧及戏剧文化中找到真实的写照。旅游者欣赏和体验浙江戏剧文化，能够从更深层次上理解浙江厚重文化的精髓与精彩。

4.凸显宗教文化的祈福之旅线路

浙江宗教文化历史悠久，特别是佛教，名寺古刹众多，高僧辈出，佛法昌盛，影响广泛深远，在我国佛教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为满足新时代旅游者对幸福生活之向往、对美好未来之祝愿，浙江打造了凸显宗教文化的祈福之旅线路。

宗教文化祈福之旅环线，以杭州为中心，一路向东，经绍兴至宁波再到舟山，再由台州至金华回到杭州，沿途皆有著称全国的名山大刹。这条线路上，可以参观杭州的灵隐寺、净慈寺，绍兴的新昌大佛寺，宁波的天童寺、阿育王寺及雪窦山弥勒佛道场，舟山的普陀山南海观音塑像以及普济寺、法雨寺、不肯去观音院等，台州的天台山国清寺、金华的武义延福寺、金华山大佛寺，等等。特别是普陀山，是我国的四大佛教名山之一，观音菩萨的道场，以观音文化著称，素负“海山第一”盛名，有“南海圣境”、“海天佛国”之誉。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浙江是各个朝代佛教文化的聚集地，宗教文化祈福之旅，不仅能了解不同历史时期的佛教文化，也是对佛教朝拜祈福文化的深度体验。

（三）打造凸显区域特色文化的旅游“小专线”

浙江悠久的历史，积淀了深厚的文化底蕴，蕴含着丰富的区域特色文化，一直传承延续至今。浙江以旅游资源为载体，挖掘区域特色文化，打造了诸多特色鲜明的区域特色文化旅游“小专线”线路，代表性的有西湖文化、南宋文化、运河文化、唐诗之路文化、南孔文化等“小专线”。

1.西湖专题文化旅游专线

杭州西湖是世界遗产名录的文化景观类型遗产，是文化含量特别厚重的“东方文化名湖”。西湖现存有上百处历史文化遗迹遍布于湖畔周围与群山之中，为流传至今的佛教文化、道教文化以及茶禅、藏书、印学、隐逸、忠孝等中国古老悠久的文化传统提供了特殊的见证。

西湖文化旅游，已开发出主题明确的三个“专线”。一是以灵隐寺、飞来峰造像、净慈寺、抱朴道院等佛、道教遗存为主体，结合龙井茶园等茶禅文化，把林和靖、盖叫天等隐逸名人史迹融入其中，是修身文化专题旅游线路；二是将岳庙、陈文龙墓、于谦祠、张苍水墓、秋瑾墓、淞沪战役阵亡将士纪念碑、抗美援朝志愿军雕像等串珠成线，是爱国文化专题旅游线路；三是串联西泠印社、西泠书画院、浙江美术馆、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浙江西湖美术馆、中国印学博物馆、余杭吴昌硕纪念馆等，是国画印学专题体验线路[14]。

西湖专题文化旅游专线，把西湖拥有的千余年历史积淀的著名景观、各类文化和自然遗产要素分类综合，让旅游者深入体验西湖承载的深厚而又丰富的文化与传统。

2.南宋皇城文化旅游专线

杭州作为南宋都城所在地，是南宋文化的发祥地，遗有以皇城遗址为代表的一系列南宋史迹。以南宋皇城遗址为核心，整合周边南宋历史文化资源，紧扣“南宋皇家文化”主题特色，形成南宋皇城文化旅游专线。

南宋皇城文化旅游专线，包括“皇家文化、南宋风情、古都商业、宋学经典、宫廷养生”五大主题。南宋皇宫遗址、三省六部、太庙等历史遗迹，拥有沉淀千年的古韵文脉，展现南宋皇家文化；南宋官窑遗址、王星记扇子、朱炳仁铜雕等，造就南宋风情；南宋御街的精品购物、高银街上的南宋美食、勾山里的国际商务中心，体现的是古都商业文化；“南宋文化节”、“祭孔大典”、“宋学大讲堂”等，把传统文化与现代旅游相交织，是市民、旅游者了解宋学经典的主要途径；胡庆余堂、方回春堂等名医药馆集聚区，展现的是皇室宫廷御医文化，为宫廷养生主题[14]。

南宋皇城文化旅游专线，让旅游者有机会再次身临皇城，体验宋韵古风，丰富旅游者来浙江旅游的人文体验。

3.大运河文化旅游专线

“运河”是一种文化符号，是流动的文化。大运河开挖、通航所形成的生存环境和生活条件，不仅使漕运群体、商人组织、河工人群等因运河形成了独特的生活方式，也造就了运河流经区域社会人群特殊的生存、生活方式。浙江挖掘大运河沿线各类历史文化遗存遗迹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特色和文化内涵，形成了大运河文化旅游线路。京杭大运河（浙江段）沿线主要城市杭州、绍兴、宁波、嘉兴、湖州等，都有相应的运河文化旅游专线，包括杭州京杭运河游、绍兴柯桥运河游、宁波三江水上夜游、嘉兴古运河旅游、“漫南浔”水乡之旅、湖州“水运菰城”水上夜游等专线[15]。

4.唐诗之路文化旅游专线

唐诗之路的主线起于钱塘江畔的杭州萧山，经浙东运河、曹娥江、剡溪南止于天台山；支线通达宁波、舟山、金华、温州等地。唐诗之路是一条唐代诗人往来频繁、对唐诗发展有着重大影响的古代旅游风景线。据考证，全唐诗收录的2200多位诗人中，有451位诗人在这条风景线上留下了1500余首唐诗。

唐诗之路旅游专线还可以细分为浙东唐诗之路和钱塘江唐诗之路。浙东唐诗之路留存了大量的典故、诗篇和古迹，是一条高文化品位的人文旅游和风光旅游精华线路，也是一条充满诗情画意的山水人文走廊，融儒学佛道、诗歌书法、陶瓷茶艺、戏曲民俗、神话传说等为一体，极具人文景观特色、深含历史文化底蕴。钱塘江唐诗之路主要是指钱塘江-富春江-新安江以及钱塘江南源兰江为主体的浙西山水，这是一条充满诗情画意的水上画廊，主要包括钱塘江潮文化、富春江山水文化、严子陵钓台隐逸文化和浙西地区民俗文化等。

5.南孔文化旅游专线

浙江衢州素有“东南阙里、南孔圣地”之美誉，是南孔文化的发源地、核心区。孔文化符号本身就有巨大的思想文化意义。南孔一经传入浙江，与浙江本土文化相融合，焕发出巨大力量，形成浙江南孔文化独特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南孔文化旅游专线也是南孔文化体验之旅，游览内容包括孔氏南宗家庙、南孔文化研究院、孔子文化博物馆等衢州南孔文化核心区，以及衢州儒学文化产业园等；同时可参与、体验南宗祭孔大典、儒学节庆礼、儒家六艺、文人四友等系列儒学活动。

（四）创造文化特色浓郁的旅游“综合体”

秉承“干在实处、走在前列、勇立潮头”的浙江精神，浙江在文旅融合、挖掘旅游文化诸多方面均有全国开创性做法，在打造诸如历史文街区、特色文化小镇、旅游创意园区、大型实景演出等文化特色浓郁的旅游“综合体”等新业态方面，都走在全国前列。这些旅游“综合体”，既挖掘、创新旅游新业态的文化内涵，又在更高层级上实现文旅融合[16]。

1.历史文化街区（旅游文化街区）

历史文化街区是保留着大量古代建筑、文物古迹，浓缩了地方民俗、饮食文化，是传统风貌和民族地方特色的文化承载，是活态的文化遗产，历史文化氛围浓厚。浙江通过整治历史文化街区，打造成旅游者体验历史文化、传统文化、地方乡土文化的旅游街区，融旅游者旅游体验与历史文化与一体，生活文化场景在传承与消费的互动中被活化，再现历史文化记忆的同时提升了旅游吸引力。近年来，浙江规划、整治了一大批国家级、省级历史文化街区，遍布于杭州、绍兴、宁波、临海等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中，代表性的是杭州清河坊。清河坊历史街区内有国家级文保单位胡庆余堂、钱江第一井、唐朝天门、于谦故居、胡雪岩故居等景点，杭州的百年老店王星记、张小泉、万隆火腿栈、胡庆余堂、方回春堂、叶种德堂、保和堂、状元馆、王润兴、义源金店、景阳观、羊汤饭店等均集中在这一带，积淀了丰富的历史人文遗产。漫步其中，名人、老巷、旧居、百年老店交相辉映，历史文化、商业文化、建筑文化、民族文化铭刻着鲜明的时代印记，是杭州古都、历史文化名城的缩影。

2.特色文化小镇（旅游文化小镇）

特色小镇是依赖某一特色产业和特色环境因素打造的产业定位明确、文化内涵明晰、旅游特征明显的创新创业发展平台，也是一个融合产业、文化、旅游、社区功能的综合开发项目。特色小镇起于浙江，2014年在杭州云栖小镇首次被提及。浙江打造的以旅游为主题的特色文化小镇，在清晰的文化主题定位指导下，整合已有的文化要素，进行旅游项目打造，特别是深挖文化内涵，打造文化体验项目，如民俗体验馆、主题民宿、文化艺术节等，向旅游者传递地方特色文化，实现旅游产业升级[17]。浙江特色小镇的发展一直走在全国前列，据统计，以旅游为主题的特色文化小镇有100余个。最具代表性的如杭州梦想小镇，以互联网创新为特色，近20处各级各类历史文化遗产得到了有效保护和合理利用，成为别具特色的公共文化服务平台；中国黄酒小镇是绍兴黄酒文化主题小镇，小镇举办的开耕节、开酿节、封坛节，是具有浓郁乡土特色的民俗节庆活动；中国青瓷小镇是丽水龙泉的一张“历史经典”名片，也是青瓷文化标志性主题旅游景区。

3.旅游创意园区（文化产业园区）

旅游创意园区是围绕当地旅游资源进行旅游创意开发集聚形成的文化、旅游空间；它在旅游资源基础上，通过创意开发，活化区域文化。浙江旅游创意园区建设整体领先全国，以“文化+旅游+创意”为理念打造的文化旅游创意园区已经形成诸多创新性文化旅游品牌。比如位于杭州市滨江区的杭州白马湖生态创意城，以白马湖区域为核心，自然景观优美、人文积淀深厚，这里有曾经震惊国内外考古界的“跨湖桥遗址”，有浙江省内唯一古越国遗址；长河古镇、冠山寺、固陵港等历史文化“标志”，更为白马湖增添了许多神秘而浓重的色彩；无论是文物古迹、历史故事、民间传说，还是诗词作品，为白马湖的时尚创意与旅游休闲产业奠定了坚实基础。白马湖生态创意城以文化创意产业和旅游产业为主导，集文创产业、会展经济、休闲旅游、居住商贸为一体，已经成为宜业宜居、宜旅宜文的综合型文化创意产业园区，2017年获得第一批国家级文化产业示范园区创建资格。

4.大型实景演出（旅游文化演艺）

大型实景演出或以具有一定知名度的景区为空间依托，或借助大型剧场空间，以创新性的文化内容表达，通过宏大叙事的方式展示当地特色文化，为旅游者打造白天观景、晚上看剧的文化旅游体验。浙江旅游文化演艺有以“印象”系列为代表的“印象·西湖”、“印象·普陀”等，以及“千岛湖·水之灵”等，它们以自然山水为背景，整个场所形成独立的旅游景点；有以“千古情”系列为代表的“宋城千古情”、“吴越千古情”等，它们以演艺项目为引领，围绕演艺内容打造主题公园；有以依托室内剧场的剧院式演艺，如杭州的“西湖之夜”，宁波的“明秀·大航海”，北仑的“甬秀·港通天下”等[18]。这些旅游演艺活动，创新文化内容表达，把地方特色文化与现代声光电科技相结合，舞台效果震撼。“印象·西湖”、“西湖之夜”、“宋城千古情”、“吴越千古情”深挖杭州本土文化内涵，呈现杭州地方乡土文化；“明秀·大航海”、“甬秀·港通天下”都以“航海文化”作为主题线索，把宁波作为沿海港口城市、古代海上丝绸之路始发港、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重要节点城市的藏书文化、甬剧戏曲文化、宁波商帮文化、浙东民俗文化及现代都市文化等融为一体。《印象·普陀》展现的是普陀厚重的观音文化和海洋文化；《千岛湖·水之灵》以水景舞台展现千岛湖浓郁的地方文化和深厚的历史文化。

三、文旅融合拓展文化、旅游发展新空间

浙江以旅游者旅游美好生活需要引导文化建设和旅游发展，按照“宜融则融，能融尽融，以文促旅，以旅彰文”的总要求，挖掘旅游文化，为文化、旅游发展拓展了新空间[19-20]。

（一）旅游文化挖掘推动地方优秀文化传承创新

浙江挖掘乡土旅游文化，揭示旅游蕴含的乡土文化内涵，以旅游为载体，普及、传承浙江历史文化，弘扬浙江精神，催人上进，含有浓烈的爱乡情感和乡土情结，激发旅游者爱国爱乡的自豪感和责任感，激励浙江民众创业创新，建设美丽浙江、“最美浙江”。

（二）旅游文化挖掘助推旅游业升级转型

浙江挖掘地方独特的文化资源和人文优势，特别是独特的乡土文化、地域文化、历史文化，给地理概念贴上了文化标识，打造出浙江地方旅游目的地的核心吸引力，促进了地方旅游品质的提升。同时，挖掘地方旅游文化，促进形成了一批强大的文旅品牌、旅游新业态，提升了旅游的吸引力、竞争力和影响力，实现了旅游业升级转型。

[1] 宋瑞.推进文旅融合发展做好“四合”尤为重要[N].中国旅游报,2019-01-07(03).

[2]文化和旅游部.2019年春节假期文化和旅游市场安全平稳有序运行[EB/OL].(2019-02-10)[2019-02-19].https://www.mct.gov.cn/whzx/whyw/201902/t20190210_837225.htm.

[3]文化和旅游部.2018年国庆假期旅游市场情况[EB/OL].(2018-10-07)[2019-01-17].https://www.mct.gov.cn/whzx/whyw/201810/t20181007_835211.htm.

[4] 杨志纯.推动文旅融合发展从理念走向行动[N].中国旅游报,2019-01-18(003).

[5] 余进,熊伟,徐孜望.中国旅游产业需要“四面出击”[J].旅游学刊,2018(1):11-12.

[6] 马文斌,李波.促进文化与旅游融合发展满足人民新需求[J].重庆行政(公共论坛),2018(3):92-93.

[7] 范周.文旅融合,城市发展新动能[N].中国文化报,2019-01-21(003).

[8] 吴丽云.推进文旅产业融合增强发展新动能[N].中国旅游报,2019-01-23(003).

[9] 乔丽.大力推进文化旅游融合发展的思考[J].改革与战略,2015(3):144-146.

[10]任宗哲.创造文旅融合发展的陕西模式[N].中国文化报,2019-01-25(002).

[11]祁述裕.文化为魂、旅游为体,促进文旅深度融合[N].联合时报,2018-11-02(003).

[12]丁春文.浙江乡土旅游[M].杭州: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2018:6.

[13]陈朝霞.浙江旅游经济文化品位提升与人文遗产挖掘[J].浙江树人大学学报,2004(4):42-45.

[14]浙江省人民政府.浙江省人民政府关于印发浙江省传承发展浙江优秀传统文化行动计划的通知(浙政发[2018]17号)[EB/OL].(2018-06-11)[2019-01-07].http://www.wanfangdata.com.cn/details/detail.do?_type=perio&id=0120181201574 25.

[15]李松柏.浙江文化对旅游发展的影响——浙江人文旅游开发的继承与创新[J].湖州师范学院学报,2010(2):104-110.

[16]邹统钎,晨星,张一帆.促进文化旅游深度融合形成经济发展新增长极[N].中国旅游报,2018-06-22(003).

[17]林炎锋,陈卉云,李丽,等.文化导向下的旅游小镇开发模式研究——以浙江乌镇为例[J].现代商贸工业,2018(9):21-22.

[18]伍鹏.旅游演艺产业发展的“浙江模式”[N].中国旅游报,2014-04-07(007).

[19]张彩虹,段朋飞,尹琳珊.文旅融合视角下乡村振兴路径研究[J].当代农村财经,2018(12):4-7.

[20]张苗荧.以文旅融合拓展旅游业发展空间[N].中国旅游报,2014-03-28(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