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滔滔，大地永存
——读《大水》

●曹丽芳

“千顷地，良田多，不胜一个黄凤阔……” 合上此书，我的耳畔回响着这首歌谣，它被书中的主人公爷爷和兰儿多次吟唱，因为它，我爱上了黄凤阔。

黄凤阔是黄河南岸豫东平原上的一个普通村庄，也是小说《大水》的故事发生地。赵菱的这部小说借助小主人公兰儿的视角，展现了大水之中的村庄图景和村民们的生活勇气与生存智慧。

这是一部自然之书。黄河的喜怒左右着黄凤阔村民的生活。

大水来之前，黄凤阔是世界上最美的天堂。田野里四月种高粱，五月种玉米，七月种棉花……棉桃成熟时，田里如下雪一般；麦子丰收季，金色的麦浪涌向天边，空气中麦香浓烈。村北边的黄凤河，奔流不息。河边芦苇脚下，遍地是可采食的野菜，芦苇深处，一窝窝的水鸟自在又快活。

大水袭来，黄凤阔便成了人间地狱。咆哮的洪水犹如野兽吞没所有的村庄和农田。在大水中，人成了蚂蚁，抓不住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

小说刻画了众多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兰儿的爷爷无疑是最丰满、最感人的一个。他勤劳能干，乐善好施，勇敢智慧，深受村民的尊敬，是全村人的精神领袖。他是治水的“大禹”，是领航的船长！他带着全村老小一次次地渡过难关，化险为夷。除了爷爷，还有面冷心热的彩升叔、善良可爱的老虾爷、利齿快言的辣椒花婶、热心善良的好彩婶、心灵手巧的凤姑姑、懦弱寡言的七巧爹等。

这是一曲生命之歌。面对肆意的洪水，黄凤阔的村民不屈服，不绝望，他们怀着对生存的渴望，对安宁、幸福生活的向往，一年又一年，执着地与洪水进行搏斗。最终，在爷爷的带领下，全村人齐心协力筑起高大的寨墙，阻挡住了洪水的侵袭。在滔滔大水中，集市热闹如常，这成了黄凤阔寨墙上一道别样的风景！

这是一卷儿童眼中的豫东平原乡土风俗画。书中不时出现的习俗、方言、手艺、美食、谚语、歌谣、戏剧、民间传说等，如星子散布其间，使小说充满了文化韵味。

小说虽然写的是大灾难，可整部作品行文流畅，散文的笔调、诗意的风格，让小说厚重而不失轻灵，简约而不失含蓄，也让读者在唯美中荡涤心灵，获得力量！

大水滔滔，大地永存。此刻，我的心儿已急急地飞向黄河南岸，飞向一个叫黄凤阔的村庄，耳畔似乎又响起那好听的歌谣：“千顷地，良田多，不胜一个黄凤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