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颐(段落节选)

2019-11-07 17:04谈以暄
语文世界(初中版) 2019年8期
关键词:荷包姑娘文字

【自我介紹】

“以暄”的解释是“用温暖,凭借温暖”之意。关于这个名字,我本人十分满意,它在很多方面是我对于自己的希冀。譬如,关于做人,我一直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使人如沐春风、给人带来温暖的人。关于写文章,我也希望自己能写出予人力量的好文字。它不能是浅显的励志,像是赤裸裸的艳阳照在身上,反而使人不舒服;它应是淡淡的暖风,是智慧的、剔透的,淡然中又有一种广阔的平和,这样的温暖才是持久的。即使我现在的思想达不到如此的深度,现在的笔力也写不出如此境界,但对文字热爱如我,一定会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长远。周国平说“在成熟的智慧和追求生命的热情之间架起一座桥梁”,我实在太喜欢这句话。私以为写文章对于作家来说,正是这样的万千桥梁之一。优秀的作者通过写作表达出自己对生命的热情,又自然而然流露出生命的智慧。徒有热情而无智慧,这就成了少年人赤手空拳的热血,而热血往往导致“头脑一热”的冲动;徒有智慧而丧失了热情,我以为这比赤手空拳更值得警惕。我向往建成这样的桥梁,从小到大参加了各类写作比赛,获得过“上海市中学生作文比赛一等奖”“上海市古典诗词创作比赛一等奖”,也在多类征文比赛中获全国、市、区各级奖项,还是《中文自修》杂志的“常客”,多篇文章刊登其上。即使在无人注目处,我也依旧热爱千万的文字、向往成熟的热情。

【多彩人物】

孔超琼(高中语文老师):谈以暄是一个很有感染力的女孩子。特别是她在文字上的领悟力,有天赋,有悟性。如果说,文学本身就是有打动人心的功能,那么她的人,和她的文字,一样有这样的力量。比如说吧,她在写一个东西时,往往会枝蔓出去,自己不自觉,看文章的人也会不自觉,似乎本就该如此,但想想,又好像不符合时下作文的“套路”。但再想想,正是这不合“套路”,不合“规矩”的地方,使她的文字,多了一些真诚,回响和快意。我想,这正是老师,应该小心翼翼呵护的,那份才情。

卢希:谈以暄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女孩,在班级中,她乐于帮助同学解决问题;在生活中,她和同学相处融洽。她喜爱结交朋友,她也喜爱文学,她的作文常常在班上受到老师的表扬和同学们的称赞。她阅读面广,涉猎于古今中外的经典文学,在她的言行举止中,无不体现出她的广博和文学修养。

孔诗婷:谈以暄成绩名列前茅,在文科方面尤其突出,语文课上,她总能带动氛围,时而冒出一两句古诗词来,文学功底十分扎实。她也很爱写作,每次作文都被当作范文来讲评,这得归功于她爱看书爱看报爱文字。每次读到她的文字,总能给人一种温暖,也展现出了文字的魅力。

【五个“最”】

最喜欢的电影:《肖申克的救赎》

最喜欢的一句话:群籁有参差,适我无非新

最想去的地方:维也纳

最崇拜的人:罗莎琳·爱尔西·富兰克林

最喜欢的运动:篮球

琴颐看着两个老妈子躲在斜后边窃窃私语,满脸的皱子因为兴奋的缘故抖在一起。眼帘是垂下来看着别处,眼底却对着她有窥探的暧昧的光。时不时笑一下,嘴角咧一咧,镶的银牙闪一闪。

琴颐在远处斜眼看着,突然迈向她们走过去。老妈子惊了一下,抿了嘴低下头洗衣服。琴颐轻蔑笑了笑,大步走过她们,裙摆带了一阵风。

夜暮新沉,无风。琴颐进门时她的两个贴身丫鬟正说着体己话。叫蕊儿的低着头,手里捏了一个荷包。旁边叫晴儿的正好奇地问她荷包上花纹的绣法。琴颐认得那个荷包,是蕊儿母亲绣的,一手出彩的女红。

见琴颐进来,两人都站了起来,面色严肃。虽无风,琴颐房里的蜡烛却不知是什么缘故,兴奋地颤抖着。琴颐吹灭了三两根,整个厢房一下子暗了下来。离她最近的一抹微弱的蜡烛光,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琴颐往窗前张望了一下,迎面一弯月色,悬在自家的湖面上。琴颐似乎只见过悬在自家湖上的月亮光。关了窗,她开始领丫鬟收拾东西。东西原是早就收拾好的,不过再叫晴儿往包袱里装些碎银子。晴儿有条不紊地给包袱扎口子,手腕却是微微发颤,她细巧的脸庞上和她主子一样,试欲按捺住一种紧张的期待。

琴颐换了身简单衣服,另一个丫鬟蕊儿给她绾了个并不显眼的发髻。晴儿挎了包袱,看向琴颐,眼里的光芒亮得惊人。琴颐竭力抑制住自己愈来愈快的心跳,嘴角向晴儿内敛牵一牵。复扭头看向蕊儿,蕊儿乖巧低一低头。

最后一根蜡烛微微抖着,终于也被吹灭。窗外渐渐起风。

琴颐看了看寝榻旁垂下来的珍珠帘子,半旧的红木桌上放的花梨木双纹彩燕茶盘,上面倒扣着的几盏青瓷茶具,左手边一幅她珍藏已久的韩干《照夜白图》的仿画,墙上挂的旧琵琶,这时琵琶面上清冷着一圈光辉。琴颐的目光黏在琵琶上,里头涌出不舍,然而很快便沉了下去。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廊下的丫鬟早已被蕊儿设计撵走了。四周空无一人,琴颐奇怪为何今晚望过去的过廊格外格外长,不知道要长到哪里去,然而再长也得走下去。晴蕊二人提了一个小灯笼跟在后面。三人静得脚步声也不敢出。

沿着长廊走向湖心亭,远远望见一个人影站在湖边等着,是尚琰的小厮。那小厮见了琴颐,迎上来压低了声道:“琴小姐辛苦。少爷已经先到了,让我过来接姑娘上船。”琴颐点一点头,一切都在计划内,她欣慰之余不由有些感叹是否太顺利了些。然而现在的确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琴颐提了裙摆踩上船,小厮在一步之遥的地方护着。轮到蕊儿上船时,却听她低呼一声,整个人朝右边歪了一歪。那小厮忙扶住了她,又立马换了晴儿来搀。哪知蕊儿疼得站都站不住。琴颐见了,拿了小灯笼就想下船来看,却被小厮按住了:“小姐,我们时间不多了。”琴颐看蕊儿疼得倒吸凉气,身旁的晴儿又气又急,已然有了泪。她也慌了神:“这可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她吧?”蕊儿疼得眼眶泛红,却坚定道:“小姐不要管我。等我好一点会来找你们会合的。”还未等琴颐拒绝,小厮先说:“蕊姑娘一个人这怎么安全呢?还是琴小姐先和晴姑娘上船,我和蕊姑娘过会抄别的路来,”他挠了挠头,“就在码头会合,晴姑娘认识的那个。”琴颐看了看夜色,咬唇道:“好。”蕊儿还想说什么,然而琴颐和晴儿已经上船了,只得悻悻作罢。晴儿抿了泪,奋力摇着桨,琴颐眼看着岸上两人的身影越来越短,纵使万分放心不下,也明白眼下只有这个法子。

却说岸上蕊儿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船摇摇晃晃匍匐走了,只低头按着脚踝不言语。那小厮轻声叫她:“蕊姑娘?你能走了吗?咱们得快快赶路。”蕊儿转头细细看他一眼,不过一瞬间,眼里忽明忽暗了好几回。“我大概可以了——德贵哥,我刚刚受了惊吓,有些内急……”德贵不由有些脸红:“那蕊姑娘快去快回,我就在这里等着。”

蕊儿应一声,挣扎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向一棵大榕树处。却是在树干靠着不动作,回头偷偷瞅了德贵一眼。看他不望着自己方向,于是一转身轻轻盈盈往后院去了。

依稀有云鬼鬼索索飘过来遮住了月亮。湖面上月色渐渐淡了下去。

蕊儿一路小跑向夫人院子,想着自己小姐,脚步越来越慢,眼眶是真的红了。停顿了一会儿,她握紧了腰间的荷包,深吸一口气,进了夫人院子。

彼时晴儿正喘着气划桨。琴颐见她辛苦,便也帮着一起划。抬头看月亮,她开心笑起来。她很享受外面的月色,看见时会有一种孩子一样纯粹的喜悦。虽然这时的月亮已经被云层遮住了一大半。

琴颐躺下来,因为船小,她的脚得曲着。她轻轻扯了把晴儿:“你也躺下。”晴儿正要推辞,琴颐轻松道:“没事,慢点也无事的。”于是两人蜷曲着身子,非常不舒服地躺下来,可两人都一直一直笑着,停不下来。

琴颐枕着头,想着这样惬意自由的时刻,以前的自己是想都不敢想。可是以后会很多吧?会一直一直这样吧?她想一想尚琰英挺的嘴角,想着蕊儿和德贵该是已经启程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一切才刚开始呢。看看天上,已经找不到月亮的踪迹——全都被云掩盖了。虽然没有月亮了,有一点点可惜呢。她眯了眯眼睛,这样想着。

沿着船的水波纹一直望回去,琴颐家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灯火通明,湖边一下出现好几艘船,下人忙成一团。最前面的一艘,站着白府的老爷太太,旁边一个瘦小的身影,左手握一个荷包,颤巍巍地指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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