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NA的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

黄桂林， 张 闯

(东北林业大学 土木工程学院， 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

与传统建筑相比，装配式建筑改变了以往建筑业内各自为战的生产方式，注重集成化生产，并且参与企业众多，纵向一体化程度高，不仅强调技术、信息、资金和管理的集成整合，也追求全生命周期里每个阶段的“绿色化”。在这样的背景下，对装配式建筑实施绿色供应链管理成为提升企业核心实力和经济绩效，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缓解经济、环境和社会三者矛盾的有效途径。绿色供应链是从整体的角度看待供应链中的每个参与者，充分考虑每个参与者内部及其之间的内外联系，强调资源效率和行为活动对环境的相容性，注重全过程的环境管理[1]。然而，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中有大量的参与者，涉及的环节众多，不仅面临技术、标准、系统集成、组织、成本、管理和生态环境等问题，还有来自绿色供应链运营过程中外部性、信息不对称和成员的自利性等障碍因素。因此，在装配式建筑中实施绿色供应链管理面临着巨大的风险。

众多风险因素的存在会使装配式建筑的整个生命周期产生复杂的影响关系，严重扰乱绿色供应链的运作。然而目前关于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的研究很少，已有的风险研究多集中在安全[2]、质量[3]、项目开发[4]、生产制造[5]等环节，或者从企业经济利益角度研究装配式建筑供应链风险[6～9]。现有的研究都把风险因素看作是孤立的点，侧重于风险因素和利益相关者的独立性分析，缺少从装配式建筑全生命周期和利益相关者视角来研究整个绿色供应链风险，缺少将利益相关者与风险对应结合的系统梳理，没有充分重视利益相关者与绿色供应链风险之间的联系，没有考虑到不同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冲突已成为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的主要来源。因此，本研究从装配式建筑全生命周期和利益相关者角度出发，对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因素及利益相关者结合对应梳理，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法(Social Network Analysis, SNA)构建风险网络分析模型，识别关键风险和关键关系，分析结果并提出针对性的风险缓解策略，最后对控制效果进行检测以便进一步改进。研究结果有助于完善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管理知识体系，帮助从业人员更有效地应对这些风险。

1 研究方法

社会网络是由多个点(社会行动者)和各点之间的连线(行动者之间的关系)组成的集合，可以由图和矩阵来表示的一种定量分析方法[10]。社会网络通过图和矩阵既能分析社会网络整体特征，也能分析个体在网络的位置，描述整体和个体在网络中的影响程度。该方法不仅在社会学领域广泛应用，近年来SNA被引用到建筑业领域进行相关研究，其中Yang等[11,12]从利益相关者角度利用SNA研究了复杂绿色建筑项目实施存在的风险；Yu等[13]利用SNA分析以利益相关者为导向的城市重建项目的房屋拆迁阶段的社会风险；Yuan等[14]运用SNA研究了中国高密度城市建设项目的社会风险。SNA在绿色供应链风险的应用尚未开发，本研究运用SNA研究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填补了这一空白。借助以上学者研究，构建本研究的框架，如图1所示。利用SNA的过程可分为五个主要部分：(1)利益相关者及风险因素识别，通过文献阅读和调查识别，最后以利益相关者对风险进行归类；(2)风险关系确定，通过问卷调查得到风险关系及影响程度；(3)风险网络确定，使用NetMiner 4进行可视化分析，利用SNA指标确定关键风险和关键关系；(4)评价结果分析；(5)风险缓解策略的提出与检测。

图1 研究框架

2 利益相关者及风险识别

2.1 利益相关者识别

利益相关者理论源于现代企业管理，利益相关者涉及的角色不仅涵盖企业内部的利益者，也包括供应商、消费者，甚至政府部门、当地社区居民和社会组织。装配式建筑项目处在复杂的社会网络环境中，其绿色供应链中的参与者众多，其中链内主要有业主、设计单位、供应商、制造分包商、运输商、施工分包商、回收单位、监理单位、物业单位和最终消费者组成，链外包含政府及相关政策性组织、环保组织及社区居民。绿色供应链中的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诉求主要围绕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三者展开。各个利益相关者在整个绿色供应链中的位置和追求不同，他们对三个效益的重视程度也自然不同。本研究基于利益相关者的冲突分析将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的利益相关者归为6类：政府、供应链核心企业及上下游企业、雇员、社区、环保组织和客户。供应链核心企业及上下游企业、雇员和客户是链内成员，直接参与装配式建筑生产和使用等环节，注重其行为活动带来的经济利益和社会影响程度，对环境的友好是为获得更多社会认可，从而获利。政府、社区和环保组织是链外成员，自身肩负社会秩序、环境保护责任或感情偏好，对经济需求较弱，在社会和环境方面更加重视。链内与链外成员之间在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的目标不统一，使得两者之间的冲突不可避免。

2.2 风险因素识别

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冲突已成为当前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中最主要的风险来源，装配式建筑项目建设周期长，涉及的环节众多，使得绿色供应链风险既有来自生产制造阶段的内部风险，也有来自绿色供应链运营环境的外部风险和中间风险[10]。通过对已有的装配式建筑项目的分析，广泛的文献梳理和调查研究，将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的风险分为外部风险(环境风险、政治法律风险、市场风险)、内部风险(外部性风险、组织管理风险、采购风险、制造风险、回收风险、财务风险、运营风险)、中间风险(信息风险、合作风险、利益分配不均)共计3类13个小项，识别出具体风险因素34个，如表1所示。

表1 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类型

3 风险网络模型构建与分析

3.1 风险网络边界识别

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确定利益相关者对应的风险节点，先前的分析共确定6类利益相关者，定义编号为S#，即政府S1、供应链核心企业及上下游企业S2、雇员S3、社区S4、环保组织S5和客户S6。除利益相关者外，还确定了34个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运营的风险，定义编号为R*，即R1～R34。通过问卷调查确定每个利益相关者对应的风险节点，并设定标签为S#R*，其中#代表利益相关者的编号，*是与利益相关者相关的风险编号。例如S1R4表示为第一个利益相关者相关的第四个风险，即政府相关的市场需求风险。6类利益相关者和34个风险因素共计对应产生55个风险节点。

3.2 风险网络关系识别

通过问卷调查收集数据，采用风险结构矩阵确定风险网络关系。两个风险节点之间的关系有三种类型：独立(彼此无关)、依赖(两种风险存在直接关系)、相互依懒)直接处于相互依赖关系中或处于大循环中的风险)。不同于传统风险评估方法，本研究中的风险关系不是个体风险，而是由一种风险对另一种风险的影响的可能性决定的。在进行问卷调查时首先明确风险因素间的关系可能是相互的但作用情况不同，比如S1R1对于S2R3的影响应与S2R3对S1R1的影响区分开，视二者为不同的影响。受访者首先确定风险关系，然后从两方面量化每一个关系，即一种关系对另一种关系的影响程度以及影响发生的可能性，采用五点量表，其中“1”和“5”分别表示最低和最高水平。影响强度与概率的乘积作为评价两个利益相关者风险节点之间的综合影响强度。通过电子邮件、网络和现场发放问卷，问卷受访人群涉及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的所有参与者，总计回收106份，其中有效问卷77份。

为了检测受访者在回答问题方面有多大的一致性，找出问题的答案，本研究对调查所获取的数据进行一致性分析。首先，将55个风险节点作为目标问题，利用77份有效问卷构建“受访者-答案”矩阵，共得出55个矩阵。然后，利用Ucinet 6.0软件对每个“受访者-答案”矩阵进行分析，可以得出答题者一致性矩阵(Agreement Among Respondents)和分析结果(Answer Key)。以风险节点S2R10为例，77份有效问卷的一致性矩阵如表2所示，从表中可知第一大特征值与第二大特征值的比值为7.013，大于3，表明问卷答案存在单一回答模式。对其他风险节点问卷答案的一致性分析，调查答案也均符合单一的回答模式，受篇幅限制不再一一列举。单一回答模式的存在，使得分析结果(Answer Key)可以用来构建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影响关系的邻接矩阵。

表2 答题者一致性矩阵

3.3 风险网络分析

3.3.1 风险网络可视化

将邻接矩阵导入Netminer 4软件，构建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网络有向图G(55,429)，图2显示了429根有向线连接的55个利益相关者风险节点组成的风险网络。节点的颜色和形状分别表示风险和利益相关者类别。有向线的箭头和线的粗细程度分别表示一对风险因素之间的直接影响关系和影响程度。通过对网络图的观察，可初步了解整体网络结构，所有的风险节点都相互关联，意味着基于利益相关者风险管理过程是非常复杂的。相互关联越多的风险节点越靠近网络中心，其中圆形节点靠近中心的数量最多，即涉及供应链核心企业及上下游企业的风险居多，主要涵盖了组织和管理风险、外部性风险、制造风险和财务风险。

3.3.2 整体网络分析

整体网的网络密度越大，表明网络成员之间的联系越紧密，该网络对其中行动者的态度、行为等产生的影响就越大。网络密度的计算用公式(1)表示，整体网络密度D(G)是指网络中所有节点N个之间现有的总关系数K与最大可能存在的关系数N(N-1)的比值。

(1)

网络整体密度为0.144，风险节点间的平均步距为2.403，表明网络越密集，节点间的距离越近。

图2 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网络有向图G(55,429)

网络凝聚力为0.468，高于网络密度，表明从整体网络的风险传播角度看，风险网络结构更加复杂。

使用块模型对风险网络进行整体性分析。块模型是通过一个对应标准将网络中的N个节点分为不同的位置B1,B2,…,BN，每个位置中的各个节点都具有结构对等性，简化了网络表示方式，用来对社会角色的描述性分析。首先，通过CONCOR(Convergent Correlation)法计算将风险网络中风险节点进行分块如表3所示，并且得到密度矩阵如表4所示。其次，将密度矩阵中值小于0.144的替换为0，大于0.144的替换为1，得到像矩阵，见表5。最后，借助Burt等[22, 23]对块模型位置类型的划分方法，从表5中分析出：块1处于孤立位置，块2～4，6处于首属位置，块7处于经纪人位置，块5，8处于谄媚位置。本研究将对外联系众多且内部联系紧密的位置作为核心位置，即块2～4，6处于核心地位。

表3 风险网络分块

表4 风险网络块模型密度矩阵

表5 风险网络块模型像矩阵

3.3.3 节点和线分析

为了识别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中的关键风险，本节研究分析风险节点的直接影响和传播效应以及节点在网络中的作用。

(1)状态中心性分析

状态中心性StaC是反映行动者对整个网络影响程度的节点度量，通过测量网络中直接相邻节点的数量，以及网络中通过这些直接相邻节点连接到给定节点的所有其他节点的数量来计算网络中节点的相对影响。本研究采用外部状态中心性作为结果度量，状态中心性值越高，影响就越大，按式(2)计算。α为影响远距离节点连接的衰减因子，通常取0.5。每对节点之间的每个路径或连线都被分配由α确定的权重，节点之间的距离为αd-1。AdjMd是给定从每个节点到其他节点的长度为d的步数。

(2)

图3展示了风险网络中所有风险节点相对外部影响的状态中心性，靠近中心区域的风险在网络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许多圆形节点靠近中心区域，表明绿色供应链中的核心企业和上下游企业涉及的风险对整个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有高度影响，与其风险类型相比，整个供应链参与企业的绿色运行管理经验、绿色技术与知识和对供应链的绿色承诺等内部风险更为重要。

图3 状态中心性

此外，靠近中心的还有三角形和正方形，表明政府和雇员也会对整个绿色供应链产生较大影响，国家的政策变化、行业标准的制定和雇员对自己行为的绿色承诺等风险也不容忽视。

(2)节点度分析

节点度反映了网络中风险之间的联系程度，通过测量与该节点直接相关的关系权重和来实现。节点度包括个体网络规模、点出度和节点度差三个指标，分别度量风险节点在网络中的直接影响范围、节点数目和影响程度。对于这三个指标来说，度量值越高的风险一般在风险网络中起着重要作用，表6给出了外部状态中心性、个体网络规模、点出度和节点度差中排名的前10位，其中S2R11(企业缺少绿色运行管理经验)是在这些指标中最高排名出现最多风险因素。

表6 基于状态中心性、个体网络规模、点出度、节点度差分析的风险排序

(3)中间人分析

中间人分析是描述特定节点在所选的分区向量在连接网络中不同子组或分区的作用和能力。本研究中风险节点的子组或分区依据利益相关者作为分区向量进行划分，计算每个节点发生的五种中间人(协调人、顾问、守门人、代理人和联络人)关系的频率。节点的中间人频率越高，该节点产生的影响就越大，网络也就越复杂。表7给出了基于利益相关者分析视角的中间人分析排名的前10位，这些风险节点在连接风险网络中不同利益相关者群体之间起着桥梁作用，并且这些风险全部与供应链核心企业及上下游企业有关，其中S2R13(企业在供应链中缺乏绿色承诺)为最重要的风险因素，表明企业与其他利益相关者的沟通在降低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的过程中的地位十分重要。

表7 基于中间人分析的利益相关者关联风险排序

(4)中间中心性分析

中间中心性表示基于最短路径的特定节点或线位于其他节点或线对之间的发生概率。特定节点或线的中间中心性越高，表示对于通过它的节点或线有很强的支配作用。表8给出了排名前10位中心度数最高的风险节点及关系，其中S2R8(企业的消费理念和方式)排名最高，并且与S2R8相关的关系在前10名中出现最多。中间中心性反映了风险或相互作用作为一个看门人控制通过它产生的传递的程度。中间中心性度值越大，说明这些风险节点和关系在风险网络中风险传递过程中有很强的支配作用。

表8 点和线中间中心度分析排序

4 关键风险和风险缓解策略

4.1 关键风险及关系识别

关键风险的识别过程不仅依赖于由状态中心性、个体网络规模、节点度、中间中心性和中间人分析出来的结果，还要判断是否处于整体网络分析的核心块中，处在核心块中的风险即为关键风险。因为关键风险在风险网络的不同维度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去掉这些节点和线路可以有效降低风险网络的整体复杂性。此外，同时出现在表6～8中的风险也被确定为关键风险，因为这些风险从多个角度来影响风险网络，在与利益相关者相关的风险问题中扮演着重要角色。首先，对通过各个指标识别出来的风险进行合并，共得到21个风险因素；其次，判断哪些风险因素处于核心块中，即块2～4，6，共确定出11个风险：S1R6，S2R4，S2R7，S2R8，S2R13，S2R19，S2R20，S2R26，S2R28，S2R31，S6R4。确定出现在4个(含4个)以上的排名列表中的风险，共有3个：S2R11，S2R9，S1R2。最终共计识别出14个关键风险因素。

关键关系依据线的中间中心性确定，对关键关系的控制，有利于切断风险在风险网络中的传递。从表8中看到，排名前10的关系除了S4R8→S6R8外，其他关键关系都与关键风险因素有关。

4.2 风险结果分析

已识别出的关键风险中有11个与供应链核心企业及上下游企业相关，1个与顾客相关，2个与政府相关，1个关键关系与社区及顾客有关，涉及的风险类型有政治法律风险、外部性风险、组织管理风险、制造风险、回收风险、财务风险和信息风险。在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中，供应链核心企业及上下游企业是最大的参与者，承担的责任最大，获得利润最大，产生和承担的风险自然也就越大。因此，对供应链核心企业及上下游企业的风险控制，是对整个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控制的关键。政府、顾客和社区涉及关键风险因素虽不多，但能显著影响绿色供应链系统各行为主体的活动，不能忽视。

这些关键风险及关键关系对于分析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问题至关重要，通过分析评价结果，可将关键风险和关系具体总结为以下几个方面：

(1)政府方面，政策制度有待完善，标准体系有待健全，政策的可操作性和监管能力较差；

(2)企业方面，装配式建筑企业的绿色企业文化的缺失和逐利行为使得整个绿色供应链联盟信任缺失，只顾追求利益最大化，不顾行为活动的绿色化。绿色技术和专业人才的紧缺，严重制约绿色供应链目标的实现国；

(3)市场方面，市场机制有待完善，宣传力度不足，尚未形成广泛的社会共识，装配式建筑企业环境意识和顾客的绿色消费意识有待提升；

(4)成本方面，绿色行为导致成本的增加，成本计划和控制不足将严重影响绿色供应链的运作。

4.3 风险缓解策略

通过引入SNA对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网络进行整体网络分析、节点和线分析，识别出了在风险网络中起主导作用的关键风险和关键关系，并分析评价结果，为风险策略的提出提供了方向。具体的风险缓解策略如表9所示。

表9 关键风险及关系的缓解策略

4.4 缓解策略效果检测

为了检测实施表9缓解策略的有效性，通过重新计算主要的SNA指标，对风险网络进行模拟和量化，检测表9中的风险缓解策略的有效性。假设所有提出的缓解策略都能得到有效执行，风险网络中的关键风险和关键关系都能消除。计算结果表明，风险因素由55个减少为41个，风险关系由429个减少为129个。与图2相比，由图4可见，风险网络变得稀疏，风险关系大幅减少。整体网络密度由0.144降至0.079，降低45.13%。网络凝聚力由0.468降至0.264，降低43.59%。同时，与表8中的值相比，点和线的中间中心度均显著降低。上述检测结果表明，所提出的缓解策略有助于降低风险网络的复杂性，从而提高利益相关者风险管理的有效性和准确性。

图4 采取风险缓解措施后的风险网络

5 结 语

本研究以社会网络理论和利益相关者知识为基础，采用SNA方法研究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中利益相关者相关风险的基础网络。首先，通过文献汇总和调查分析，识别出涉及6个利益相关者的34个风险因素。然后，建立SNA模型，从网络和系统的角度对风险进行识别和评估，共确定14个关键风险和1个关键关系，并且总结分析。最后，提出针对性的风险缓解策略，并模拟和测试风险缓解策略的有效性，得出这些策略能够有效降低网络的复杂性，减少风险的负面影响。本研究有助于丰富装配式建筑绿色供应链风险管理的知识框架，同时量化了风险与利益相关者之间的联系，在利益相关者管理和风险管理之间建立桥梁。SNA克服了传统线性风险分析的局限性，提高了对利益相关者和风险分析的有效性和准确性，为管理者识别和应对风险提供了一个有效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