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新疆、捍卫丝路的左宗棠

●马 力

（插图 幽 蓝）

在嘉峪关的雕塑群像中，有一座左宗棠的雕像，以志人们永远不忘他在一百多年前收复新疆的历史功绩，更感念他过人的军事才能与中国脊梁式人物的骨气。

19世纪末，中国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三股外部势力趁机侵略新疆。一是中亚浩罕汗国的宗教首领、被称为“中亚屠夫”的阿古柏（1820—1877）于1865年至1877年入侵新疆，成立“哲德沙尔汗国”，自立为汗（王）。二是1864年，沙俄逼迫清政府签署《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割占了很多领土。1871年，沙俄还强占伊犁地区，觊觎乌鲁木齐。三是1874年2月2日英国茀赛斯使团同阿古柏签订正式条约，英国在阿古柏统治区通商、派驻大使并取得诸多特权。在三股外来势力的入侵下，人民遭到了残酷的经济掠夺、恐怖的特务统治，民不聊生。1874年，东部海防又起事端，日本侵占台湾。这时，朝廷在加强东部防御还是西部防御上存在争论。左宗棠认为：“东则海防，西则塞防，二者并重”，不能“扶起东边，倒却西边”，表现出统筹全局的战略眼光。朝廷采纳了左宗棠的意见，于光绪元年（1875年）命左宗棠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

左宗棠具有克敌制胜的军事指挥才能。不打无把握之仗，打则必胜，是左宗棠的总体指导思想。战争拼的是经济实力。战前，左宗棠在国家极度贫穷的情况下，通过多种方式筹措军费；采取“剿抚兼施”“粮、运并筹”的策略，安抚回部，通过屯田自给和从四路筹粮、设运粮台站，节节转运，解决部队的粮草问题；从上海、陕西、广州、兰州等地调集人才来西部，制造、改造枪炮，解决武器弹药问题；精选壮丁、裁汰冗杂，提高部队战斗力。他用了一年零四个月，做好了战争准备。

左宗棠提出“先北路后南路”“缓进急战”（又称“缓行速战”）的作战方针。他耗时一年零四个月才进军古牧地，但一旦军事行动开始，就速战速决。攻占古牧地不过6天，他就收复了乌鲁木齐。

北疆大部收复后，左宗棠对进军南疆提出了“三路并进”的作战方案。1876年4月，清军出关总兵力为六七万人。阿古柏总兵力约四万人。在攻占达坂城之后，刘锦棠（晚清著名将领）对部分俘虏发送衣粮，准其返回原部。这一举措对瓦解敌军起了作用。在托克逊、吐鲁番之战中，清军势如破竹。人民纷纷起义，反对阿古柏的反动统治。1877年5月，阿古柏去世，他的军队迅速瓦解。清军在1个月内驰驱1000千米，连克南疆东四城，使盘踞在西四城的敌军惊恐万分。1877年12月中旬至1878年1月初，清军相继收复南疆西四城。至此，清军收复新疆（除伊犁外）之战宣告结束。有了左宗棠正确的军事思想和正确的战略战术，才有了战争的胜利。

左宗棠具有不屈服于外敌、誓与敌人血战到底的勇气。清政府派使臣崇厚与沙俄谈判归还伊犁问题，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里瓦几亚条约》，以丧失大片领土和赔款为代价“收回”了几座空城。左宗棠极为愤慨。1880年4月，左宗棠按朝廷之命开始部署军队，准备以武力直取伊犁。他表示：“衰年报国，心力交瘁，亦复何暇顾及。”同年5月底，左宗棠以69岁的高龄和带病的身躯，冒着盛夏的酷热出关，誓与沙俄决一死战。他中途被朝廷召回京，“以备顾问”，壮志未酬，十分苦闷，但他对沙俄的威慑力还在。后来，朝廷再派曾纪泽与沙俄谈判时，1881年2月在圣彼得堡签订了《中俄伊犁条约》。一个英国外交官评论：“中国已迫使俄国做出了它从未做过的事，把业已吞下去的领土又吐出来了。”

左宗棠为收复新疆、维护中国领土主权完整及捍卫丝绸之路的安全，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