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现状分析

袁彩萍 湛冰

摘 要：采用文献资料法、可视化分析法，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收录的439篇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文献数据为研究对象，梳理了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研究现状，并对其研究内容及发展特征进行分析。研究发现：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可分为缓慢发展和快速发展两个时期;西方发达国家的研究程度处于绝对的领先地位;全球的各高等院校是推动发展的重要力量;研究领域形成了老年学和老年医学、环境科学和体育学等多学科相互融合的特点。从研究内容看，老年人户外休闲研究主要涉及了老年人户外身体活动、锻炼及步行等多方面;从发展历程看，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在缓慢发展期的研究方向比较单一，经过快速发展期的不断发展，研究水平得到明显提高。

关键词：户外活动;老年人;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

中图分类号：G81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840（2021）03-0073-06

Abstract：Based on literature data and visual analysis， by taking the 439 articles on elderly outdoor leisure research collected in the Web of science core collection database as research objects， the authors sorted out the research status of outdoor leisure activities for elderly people abroad， and analyzed their research contents and development characteristics. It is found that the research can be divided into two periods： slow development and rapid development; western developed-countries have an absolute leading position in the research; the universities from all over the world are an important force to promote elderly outdoor leisure research; the field formed the interdisciplinary characteristics involved in geriatrics， gerontology，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sports science. In terms of research contents， it mainly involves in the elderly's outdoor physical activities， exercise， and walk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the research direction of elderly outdoor leisure activities in the slow development period is relatively single. And after the rapid development period， the research level has been significantly improved.

Key words：outdoor activities; elderly; knowledge map; visual analysis

21世紀初以来，我国老龄化程度日益加剧，对我国积极应对老龄化提出了巨大的挑战。2019年7月，国务院在《关于实施健康中国行动的意见》中提出，老年人健康快乐是社会文明进步的重要标志。老年人退休后基本处于闲暇状态， 业余时间丰富，由于离开从事的工作岗位，不再进行职业活动，从社会上一个确定的工作角色变为无特定意义的角色，从家庭中的供养者变为被供养者等，这种角色的缺失和转变，往往容易使老年人感到晚年生活的凄凉[1]。与此同时，年轻人的生活节奏不断加快，在家陪伴老年人的时间减少，使得我国传统的家庭养老模式严重失灵。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越来越多的老年人选择走出家门，参加各种户外休闲活动以满足其身体健康和心情愉悦的需求。

因此，本文以Web of science数据库中收录的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文献为研究对象，选择知识图谱分析软件cite spaceⅤ为研究工具，对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进行研究，分析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研究现状，探究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现状及发展特征，以期对我国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和借鉴。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本研究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中检索的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相关的全部文献为数据来源。为了保证检索所得文献更加准确和完整，对检索词、检索格式和检索条件进行反复的讨论，确定了最佳的检索方式（如表1）。经检索共有634篇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目标文献，通过审阅目标文献的题名、摘要和关键词的方式进行筛选和除重之后，最终得到439篇有效文献作为本文的研究对象。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以由美国德雷塞尔大学陈超美教授团队研发的知识图谱软件Cite SpaceⅤ（版本号：5.5.R2.7z）作为研究工具，对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数据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通过对文献信息的可视化，可以较为直观地了解到所研究学科的过往及当前研究的热点和今后研究趋势的大体方向，该学科的热门研究领域等[2]。经过软件运算后绘制出的知识图谱，可以从图谱的结构、时间、内容和指标等方面进行解读，具体观测的内容要点及方法如表2。根据本文的研究需求，将选择不同类型的节点进行运算，从国家（country）、机构（institution）、学科领域（Category）、关键词（keyword）等维度梳理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发展概况。

2 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现状分析

2.1 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时空分析

2.1.1 文献时间分布

对于某个领域来说，最能够衡量其研究热度和发展趋势的指标就是该领域发表的论文成果的多少，文献量统计图能够明确反映该领域的科研发展趋势以及研究热点[3]。统计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439篇有效文献的发文趋势，可以看出相较于其他研究领域而言，国外研究户外老年人休闲活动的文献数量明显偏少;历年发表的文献数量虽偶有起伏，但总体上呈现出逐年递增的趋势（如图1）。根据文献发表的时间特征，可以将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研究分为2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缓慢发展期（1992—2006），此阶段历时14年共计发文量仅53篇，占文献总量的12.09%;Hassmén P、 Ceci R等在1992年发表的Exercise for older women： a training method and its influences on physical and cognitive performance[4]是本研究检索到最早的文献之一，该文通过研究验证了锻炼能有效增强老年人的身体功能，其中提到因为老年女性不熟悉或不敢从事其他类型的运动，所以步行、骑车和跑步运动是她们日常的锻炼方式。第二个阶段为快速发展期（2007—至今），该阶段相较于前一阶段的发文数量明显增多且增长速度惊人;在这个阶段共发表文献386篇，占比87.91%。由此可见，国外对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研究在总体上呈良好的态势发展，特别是近十年的研究热度明显增高。

2.1.2 国家地域分布

运行Cite spaceⅤ软件，选择节点类型“Node Types”为国家“Country”， 网络裁剪方式选择“Pathfinder ”，其他参数设置保持默认选项，对研究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国家分布情况进行分析。生成的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国家共线图谱（如图2），每个圆形的节点代表着一个国家，节点越大则表示这个国家的发文量越多。从知识图谱中可以直观看出，美国的发文量占有绝对的优势地位，其次分别是芬兰、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家;荷兰、德国、英国、芬兰等节点的紫色外圈显著，表示这些节点具有高度的中心性，说明这些国家在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领域具有较强的枢纽沟通作用。分析发文量排名前十的国家的地域分布如表3，美国（121篇）、加拿大（28篇）属于北美洲，占文獻总量的42.45%;芬兰（30篇）、英国（28篇）、瑞典（27篇）等欧洲国家的发文量占比34.76%;亚洲地区的日本（26篇）、中国（25篇）总计占比14.53%;大洋洲则以澳大利亚（29篇）为代表占发文总量8.26%。综上所述，当前西方发达国家对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研究程度处于明显的领先地位，亚洲、非洲等经济相对落后地区的研究发展还明显欠缺。

2.1.3 机构分布

设置Cite spaceⅤ软件的节点类型为机构“Institution”，生成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机构共现图谱（如图3）。从研究机构的类型来看，来自全球的各高等院校是研究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中坚力量，其中芬兰于韦斯屈莱大学、瑞典隆德大学、美国密歇根大学和美国德克萨斯A&M大学的节点明显偏大，发文数量较多。根据软件运算的数据可知，发文量超过2篇的机构共有53个，但分布比较零散，相互之间的合作关系相对稀疏。值得注意的是，美国科罗拉多州立大学、密苏里州立大学、CJW运动医学中心等5个机构在2015年的合作比较紧密，该团体在Wilderness Preparticipation Evaluation and Considerations for Special Populations[5]中认为，因为慢性病风险和患病率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所以老年人在参加户外荒野运动时面临着独特的风险，应该提前意识到参加运动的危险并提前做好相关的准备工作。

2.2 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学科领域分析

2.2.1 多学科视角

运行Cite spaceⅤ软件，选择学科类别“Category”为运算的节点类型，对研究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学科领域进行研究。如图4所示，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是一个多学科联合发展的研究领域。从文献数量来看，老年医学（GERIATRICS&GERONTOLOGY，127篇）、公共学（PUBLIC，88篇）、老年学（GERONTOLOGY，84篇）节点最大，环境科学&生态学（ENVIRONMENTAL SCIENCES & ECOLOGY，53篇）、环境学（ENVIRONMENTAL SCIENCES，38）、普通内科学（GENERAL&INTERNAL MEDICINE，26篇）、体育学（SPORTS SCIENCES，21篇）等学科紧随其后。从中心性来看，地理学（GEOGRAPHY，0.98）和环境科学&生态学（0.9）的中心性最高，其次是地理学（0.69）、老年学（0.58）、环境学（0.47）分列其后。由上述可知，老年学、老年医学、公共学是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领域的主要学科，环境科学、地理学是具有沟通交流作用的重要学科。

2.2.2 体育学视角

休闲体育是人们在自由支配的时间里，通过体育运动的方式，以直接或间接的体验，满足身心需求的一种自觉自足的社会文化活动[6]。与追求极限的竞技体育不同，休闲体育则更加关注人们健康和悠闲的生活状态。持续参与休闲活动可以改善健康，尤其对身体健康、心理健康和社会人际关系健康有益处[7]。户外休闲运动作为休闲体育的一部分，更倾向于走出自我空间，适应广阔的自然环境和多元的社会关系，更具有新鲜感和交互性。一项对挪威老年人户外活动观念的调查结果表示，拥有不同教育和种族背景的老年人在进行体育锻炼时都更愿意选择户外运动，他们强调自然的感官体验，理解户外活动的意义和价值[8]。正是因为老年人在自然环境中展开户外休闲活动，所以他们可以享受自然环境带来的多种益处，如新鲜的自然空气[8]、太阳光照射对身体中维生素D浓度的影响[9]、绿色环境下的运动锻炼对焦虑情绪的适度缓解[10]等，同时也存在着诸多的风险因素，如被广泛关注的老年人跌倒现象。

2.3 国外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内容分析

对关键词进行分析，有助于理解学科领域的发展过程、研究重点及方向，并可预测学科的未来发展趋势[11]。运行Cite spaceⅤ软件，选择节点类型为关键词“Keyword”，并对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绘制出关键词聚类图谱。如图4所示，软件经过运算和处理后，将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研究成果划分为9个主要的知识聚类群，同时绘制出由131个关键词节点和192条节点连线组成的知识图谱;观察聚类图谱的网络社团结构显著（模块值Q=0.6849），网络同质性较高（轮廓值S=0.518），因此可以认为该聚类结果具有较高的可信度。

2.3.1 关键词频率分析

图谱中关键词节点越大，代表其出现的频率越高;节点的紫色外圈越明显，则表示这个词的中心性越高。从出现频次来看，身体活动“physical activity”、健康“health”、老年人“older adult”出现的频率最高，分别达到169次、109次、100次，说明老年人身体活动和身体健康是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主要内容;频次相对较高的关键词步行“walking”、身体锻炼“exercise”、相关性“association”等也是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内容。从中心性来看，步行“walking”、身体活动“physical activity”、生活质量“quality of life”等关键词的中心性最高，说明这些关键词具有较强的相关性，是整个研究领域的重点内容。

2.3.2 关键词聚类分析

从关键词聚类的结果来看，9个知识聚类群分别代表了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不同方向，其中聚类标签的颜色表示该方向研究兴起的主要时间段，标签的命名则是软件经过运算后从内容中提取的名词性术语。根据聚类标签的颜色可以看出，缓慢发展期主要以聚类户外环境“#1，outdoor environment”和老年人跌倒“#7，fall”为研究内容;快速发展期涉及的内容包括聚类社区“#0，community”;公园绿地“#4，green park”，活动功能衰退“#6，depression”，效度研究“#2，validity study”，害怕跌倒“#3，fear of falling”和居家“#8，household”，以及近两年的研究热點聚类认知能力“#5，perception”。

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前期发展速度缓慢，研究方向比较单一，主要以老年人户外休闲的户外环境（#1）和跌倒现象（#7）为主要研究内容;相较于老年人跌倒现象的研究，户外环境研究的内容更加多样，包括老年人户外步行、建成环境对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影响、户外休闲时环境对身体健康的影响等。研究表示步行被认为是老年人最好的户外活动形式之一[12]，户外环境障碍（如缺乏休息点、嘈杂危险的交通情况、恶劣的地形等）增加了老年人对参与户外活动的恐惧感[13]，在空气环境中可吸入悬浮颗粒（RSP）浓度较高时进行户外活动不利于老年人身体健康[14]。

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在快速发展时期，极大地提高了研究水平，明显提升了研究内容的广度和深度。从横向来说，扩宽了此领域研究内容的范围：包括不同环境下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情况，包括社区（#0）、公园绿地（#4）及居家范围（#8）;以及参与户外休闲活动对老年人身心状态的影响，如身体的活动功能（#6）、老年人的认知能力（#5）等。从纵向来说，进一步提升了研究内容的深度：缓慢发展期对于老年人跌倒现象的研究主要探讨了老年人跌倒的可能原因及后果，个人特点、户外活动类型和地理位置是可能导致老年人严重性跌倒的危险因素[15]，跌倒之后则容易导致老年人脑外伤和髋骨骨折[16];而快速发展期则进一步分析了老年人惧怕跌倒（#3）的心理状态是影响老年人生活质量、身体功能等方面的潜在因素[17]。同时，善于选择更科学的方法来研究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领域，如将老年人户外调查项目的内容效度（#2）初步建立在相关文献的基础上，并在不同的户外长期护理环境中评估老年人的偏好和护具使用情况[18]。

3 结论与启示

3.1 结论

1）国外老年人休闲活动研究从整体上呈良好的趋势发展，根据发文数量可将整个研究过程分为缓慢发展期（1992—2006）和快速发展期（2007—至今）2个阶段;西方经济发达国家对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研究程度处于绝对的领先地位，而经济相对落后地区的研究水平明显偏低;来自全球的各高等院校是推动老年人户外休闲研究的重要力量，但各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强度不高;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领域形成了老年学和老年医学为主，环境科学、公共管理学和体育学等多学科相互融合的特点。

2）从研究内容上看，当前老年人户外休闲研究主要涉及了老年人户外身体活动、身体锻炼、步行以及生活质量等方面。从发展历程来看，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在缓慢发展期的研究方向比较单一，集中于老年人户外跌倒和户外环境的研究;经过快速发展期的不断发展，同步提升了研究范围和深度，研究方向包括了社区户外活动、公园绿地休闲、户外活动对老年人心理影响等多方面。近期的研究热点是户外休闲活动对老年人认知能力的影响。

3.2 启示

1）从研究机构来看，应充分提高高等院校对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的关注度，在此基础上倡导更多相关的机构一同参与研究。从学科类别来看，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研究是一个涉及范围广、包容性强的研究领域，在研究时不能仅限于老年学、体育学等少数学科范围，应促进多学科融合交互发展。

2）从研究内容看，可以从简单或易于发现的问题着手，对老年人参与户外休闲活动的类型、场所和影响因素等大范围进行研究，经过不断的深化，最终达到全面且细致的研究状态。就发展历程而言，老年人户外休闲活动的研究发展是一个长期缓慢的过程，起初研究内容相对单一和浅显，逐步发展至多样化和高水平的成熟状态。因此，在研究初期应着眼于当下，夯实基础部分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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