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何兆武、章开沅，风骨长留！

高延青

人物时事速递

2021年5月28日，著名历史学家何兆武、章开沅相继离世，令无数学人为之痛挽。

追忆·章开沅

著名历史学家、教育家，华中师范大学前校长

章开沅，祖籍浙江省吴兴县，1926年生于安徽芜湖。主要著作《辛亥革命史》是世界上研究辛亥革命史的第一部综论性大型专著。章先生生前不仅在学术领域著作丰富，在海内外学界享有盛誉，同时也培养了一批出色的学生。如今，从先生门下毕业的学生中，有许多也已成为中国史学界的重要学者。此外章开沅曾先后4次请辞“资深教授”，他说，“荣誉可以终身，待遇应该‘退休”。缅怀！

人物素描1 我国人文社科界辞去资深教授的第一人

章开沅先生曾四度提出辞去资深教授。时任华师大党委书记马敏坦言：“一开始我们是犹豫的，是舍不得的，是想挽留的。”后来，见章先生再三提及此事，且言辞恳切地表示“荣誉可以终身，待遇应该退休”，学校决定同意他的请辞。2014年4月16日开始，章开沅先生原本可以保持终身的“资深教授”身份就彻底没了，与其一块儿没有的还有“资深教授”所享受的院士待遇，包括每年10万元的津贴。当天，章开沅先生还宣布不再接受媒体采访，回归学术。当年88岁的章开沅先生成为我国人文社科界辞去资深教授的第一人。

人物素描2 宁可站着倒下去，也不躺着混下去

在当校长之前，章开沅的最高职位是华中师大历史系近代史教研室主任，尚未入党。20世纪80年代的校长任命采取选举民意制。校内民意测评第一名是他，校内投票第一名又是他，而且他当时五十来岁，正值年富力强，教育部自然就任命他为校长。就这样，他从一名普通的教研室主任跃升为一校之长，直到现在也再无第二人。上任前，他曾要求一周至少有两天时间从事学术工作，但后来当上校长，发现根本难以实现。他有一句名言：“宁可站着倒下去，也不躺着混下去。”这也是他校长工作认真负责的写照。章开沅在校长之位上为国家服务了8年，但骨子里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学者。他任职校长期间，不时有哈佛大学、耶鲁大学、普林斯顿大学等名校邀请他去做访问学者或请他讲学，他也渴望有机会把自己的学问系统地整理一下，索性就将头衔辞了个干净。

人物素描3 敢为人先，追求卓越

到过武汉的人大概都知道，这座城市的精神是“敢为人先，追求卓越”。但是，鲜有人知，这一城市精神的确立，有章开沅的一份功劳。20世纪90年代，有人提出，辛亥革命的首义发生在武汉，那么，首义精神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很多人参与了这次讨论，章开沅提出，首义精神，乃“敢为天下先”的精神。他的这一提法被采纳，其后，便有了“敢为人先，追求卓越”这掷地有声的八个大字。如今，它不仅属于湖北武汉，而且应成为中华民族乃至全人类共同珍视的遗产和财富。

【适用话题】淡泊名利；敢为人先；专注学术；大师风范

追忆·何兆武

著名历史学家、翻译家，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教授

1921年生于北京，1943年毕业于西南联大历史系，先后任职于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1986年后任教于清华大学。从卢梭到波普尔，从罗素到柯林伍德，从康德到孔多塞，从柏克到梅纳克，从贝克尔到伊格尔斯，这些西方思想史上熠熠生辉的名字，都经由他之手，译为中文，嘉惠学林。2015年4月20日，何兆武获得了中国翻译协会向其颁发的“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

人物素描1 学术的生命力在于自由

“个人的独创能力实际上才是真正的第一生产力。如果大家都只会念经、背经，开口都说一样的话，那是不可能出任何成果的。当然，绝对的自由是不可能的，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会侵犯到别人，但是在这个范围之内，个人的自由越大越好。”

人物素描2 读书不一定非要有目的

“读书不一定非要有个目的，而且最好是没有任何目的，读书本身就是目的。读书带来内心的满足，好比一次精神上的漫游，在別人看来，游山玩水跑了一天，什么价值都没有，但对我来说，过程本身就是最大的价值，那是不能用功利标准来衡量的。”在个人口述史《上学记》中，何兆武这样写道。直到90多岁高龄时，他依然没有停止每天阅读的习惯。

人物素描3 直言不讳

面对年轻学者以“商榷”为名的批评，他报以缄默。在他2006年出版的口述自传《上学记》中，他对自己的两位声名远扬的学界前辈吴晗和冯友兰也直言不讳，从学风到人品皆加以点评。纵然这让他遭到两位大师忠实拥趸的批判，但他终其一生对自己的文字也未加改动，甚至在2016年增订版中，更增加了个人的批评。

【适用话题】学术自由与创造力；热爱读书；耿直

【微写作范文示例·先辈与吾辈】两位先生同时代的知识分子成长于战火，求学于古今中西之争的氛围中，兼具旧学传统与西学修养，而又不幸在本可以大放异彩的时候遭遇风暴。但是，何兆武、章开沅这两位先生仍然在苦难中做出了自己的成绩，何兆武的西学译介工作启蒙了几代青年，章开沅的近代史研究，开拓了中国早期现代化研究，均是开风气之先，桃李满天下，无愧为一代史学宗师。今天，两位凝视历史的人走了，但历史永远正在被书写：不同的，是正在写字的人，正在从前辈，变为吾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