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知更鸟》人物形象的象征意义

汪鹭雪

内容摘要：《杀死一只知更鸟》是当代美国著名作家哈珀·李的一部长篇小说。主要讲述了在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白人律师阿提克斯·芬奇为被指控为强奸犯的黑人汤姆·罗宾逊辩护但最终失败的故事。小说中的主要人物隐含着丰富的象征意义，本文试图通过对小说中主要人物形象的分析，探究象征手法在《杀死一只知更鸟》中的应用，揭示美国黑人的辛酸生活，揭露20世纪初美国社会存在的种族迫害和种族歧视。

关键词：《杀死一只知更鸟》 象征意义 人物形象 种族歧视

《杀死一只知更鸟》是美国作家哈珀·李唯一的长篇小说。该书于1960年出版，并在1961年获普利策文学奖，现已成为公认的美国文学经典。其后，根据这部小说改编成的电影荣获了第35届奥斯卡奖最佳影片。《杀死一只知更鸟》有多条叙述线索，但主要讲述了汤姆·罗宾逊的冤案。小说采用的是儿童视角的叙事方式，通过律师阿提克斯·芬奇的女儿斯各特·芬奇的口吻来叙述，将童年生活、审判冤案、种族冲突一同交融叙述。在该小说中，主要人物极具象征意义。一直以来，象征都是文学创作中的一种重要的表现方法。它通过特定的、容易引起联想的具体形象，表现与之相似或相近特点的概念、思想和感情。象征手法有着刻画主要形象、创造气氛或抒发感情等作用。重在表现事物的客观意义和精神实质，也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作者主观的思想感情。该小说就通过象征手法向读者展示了20世纪初美国社会的阴暗与不公，凸显了种族文化冲突的尖锐性，表现了种族歧视和种族迫害所造成的人性的扭曲和堕落。

一.故事梗概

小说从斯各特6岁时对家人和邻居生活的观察出发，主要叙述了自己6岁到9岁在梅岗镇的童年生活。小说主要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主要叙述经济大萧条时期，在美国阿拉巴马州的梅岗镇，斯各特和哥哥杰姆、还有一名叫迪尔的男孩快乐的童年生活。他们对足不出户的邻居布既着迷又害怕。镇上的大人们不愿意谈论他，多年来，很少见到他。孩子们对所传出的有关他的谣言和他隐居的深层原因充满了猜测与想象。他们甚至还设计了一个计划引他出门。在之后的两个暑假中，三个孩子发现，有人在拉德力家外的树上常给他们留小礼物，有时，这个神秘的布像是在向孩子们示好，但令人遗憾的是，布从来没有亲自出现过;第二部分主要叙述斯各特的父亲阿提克斯·芬奇为黑人男子汤姆·罗宾逊当辩护律师。汤姆·罗宾逊被指控殴打并强奸年轻白人女子梅亚拉。后来，尽管阿提克斯·芬奇找到了能够证明黑人汤姆无罪的证据，并将事实真相摆在所有陪审员和小镇居民的面前，但陪审团依旧对汤姆做出了有罪裁决，被冤枉的汤姆在判决当晚试图逃跑而被击毙。之后，虽然梅亚拉的父亲鲍伯·尤厄尔胜诉，但他的声名扫地，他气急败坏地誓言报复。后来，一天晚上，当杰姆和斯各特从学校的万圣节盛会回家的时候，鲍伯突然对他们痛下毒手。但孩子们最终被布·拉德力所救，并护送回家。故事的最后，斯各特站在拉德力的门外，为他们无法偿还之前的礼物而深表遗憾。

二.人物形象的象征意义分析

（一）汤姆·罗宾逊——偏见吞噬公正

汤姆·罗宾逊是该小说中最受人关注的“犯罪者”。作为一名黑人，在当时美国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观念下，他已经被贴上了一个“有犯罪动机”的标签。他的肤色即是他的原罪。即使他是一个正直诚实的人，在种植园里本分地工作，但他仍被诬陷犯有强奸罪。事情的真相无人关心，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事实是，梅叶拉以修理柜子为由，把黑人汤姆叫入房中，试图勾引汤姆。随后被父亲鲍伯·尤厄尔发现。鲍伯·尤厄尔毒打了一顿女儿，其后诬告汤姆强奸自己的女儿。在法庭上，汤姆说出了自己根本无法犯罪的事实——他的左手在他12岁时因事故手臂肌腱撕裂而完全无法用力。为汤姆辩护的艾提克斯说出了当时许多人压在内心的想法“所有的黑人都说谎、所有的黑人天生都是邪恶的、所有的黑人对于我们的妇女来说都是不可相信的”。最后，由白人组成的陪审团仍然宣判汤姆有罪，对公正失去希望的汤姆在尝试逃跑的途中被射杀。汤姆的死亡，不仅是他个人生命的终止，还象征着公正、公义的崩塌。当法律被偏见左右，公平被隐匿，社会就陷入了一种极度危险的境地。在这样的环境下，黑人的生活充满了愤怒、痛苦、挣扎、无力，个体再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个人也丧失了生存意义。

（二）亚瑟·“布”·拉德力——罪恶威胁善良

小说中的另一位“犯罪者”充满了神秘色彩，他举止诡异、奇特又危险——他就是孩子们口中的“布”。布的原名是亚瑟·拉德力。小说中没有对布的直接外貌描写，但随着故事展开，在众人的话语中，布的形象和故事也逐渐清晰起来。布少年时和几个叛逆少年一同被送往州里的工读学校接受教育，但他的父亲强制将他关在家中，从此他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变得足不出户。镇上的舆论也渐渐地把他刻画成一个行为怪异、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的人。在流言蜚语的影响下，孩子们脑海里也默认了布是令人担忧惊恐的存在。但事实上，布是一个善良、正义的人。他常常在树洞里给孩子们留下一些小礼物，有口香糖、旧怀表、小奖章、甚至还有兄妹二人的小雕像。当莫迪小姐家失火时，他默默地为衣着单薄的斯各特披了一件毛毯。还有，在尤厄尔意图伤害杰姆和斯各特时，他挺身而出，救下了两个孩子的性命。这样的一个人，却在舆论的狂欢中被迫失声了。他的真实形象、美好品质也在歧视和压迫中失真了。布象征了人类的罪恶对善良和美好造成的威胁。也就是说，“怪人”其实不“怪”，更有可能是被扭曲的现实所衬托的。小说的最后，布回到了他的房子，继续过着远离他人的生活。布的主动拒绝外出实际上是对这个充满邪恶和压迫的社会的否定和拒绝。

（三）阿提克斯·芬奇——正义驱逐邪恶

阿提克斯·芬奇在小说中是正义的化身。他为人幽默，有坚定的信念与睿智，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作为司各特和杰姆的父亲，他和孩子们相处融洽，并且能够将强烈的道德正义感成功地灌输给下一代。另外，作为一名律师的他是梅岗镇里为数不多的坚持与致力于种族平等的居民之一。在汤姆·罗宾逊被指控强奸了一名白人女子后，他毅然为其辩护。因此，他的家庭成为镇上居民发泄愤怒的对象。此时，在小镇居民的眼中，阿提克斯成为了一名“犯罪者”。因为他选择在一潭死水的小镇投下一枚石头，这枚石头带着正义与光明。但也正是因为他的选择，居民们觉得他是“同情黑鬼的人”，对他恶语相见。虽然在故事的最后，這场审判仍以汤姆有罪而宣告结束。但阿提克斯在人们心灵里埋下了正义的种子，短暂而又隐秘地发芽。阿提克斯·芬奇象征着道义、正义驱逐阴霾，象征着种族平等意识的觉醒。

《杀死一只知更鸟》中，善良无辜的人总是被贴上“犯罪者”的标签。无论是因为他们的肤色还是因为他们坚持自己心中的正义。因此，“犯罪者”的标签就显得极具讽刺性。邪恶仍然在街上游荡，善良却被圈在牢中。而这些无辜的“犯罪者”们，下场多以悲剧收尾。但值得注意的是，三位主要人物的结局也有特殊性。汤姆无法挣脱命运，死在了偏见之下。但布选择主动拒绝，他选择闭门不出，不愿意与这邪恶的世界同流合污。而阿提克斯则选择勇敢战斗，勇敢发声，哪怕他心里知道只能改变一点点现实。不同的人物选择抗争的方式不同，但都是为了种族平等的进程而前进着。阿提克斯在小说中说了这样一句话“总不能因为过去这一百年我们一败涂地，就放弃争取胜利吧”。时至今日，西方世界追求民族平等、自由仍在路上。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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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陈洁.解读《杀死一只知更鸟》中的象征意义[J].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3）：156-157.

[3]李淑琳.解析《杀死一只知更鸟》中拉德利的象征意义[J].文学教育：上，2013（19）.

[4]杨颖.从《杀死一只知更鸟》审视美国种族文化冲突[J].电影文学，2010（11）.

（作者单位：华侨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