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澄《繁花》的精神空间建构

2022-05-30 16:18王沁怡
文学教育 2022年10期
关键词:金宇澄繁花

王沁怡

内容摘要:被视为海派文学的《繁花》是金宇澄的一篇长篇小说,小说用夹杂着方言的语言为我们塑造了上个世纪的上海生活,时间跨距从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描写了各式各样的小人物的形象,讲述了在物质生活之下的人物精神的变迁。本文从精神空间出发,写在物质文明发展下的三类人物形象,沉迷于欲望之中自我堕落的梅瑞、汪小姐和小琴;面对财富抛弃亲情的大伯和姆妈还有在洪流之中坚守自我的姝华和李李,他们个性不同,选择不同,结局也各不相同,通过对三类人物的描写批判在迷失在物质金钱生活之中的人们。

关键词:金宇澄 《繁花》 精神空间

人类的精神空间探讨从古至今都是学界的一大命题。列斐伏尔将空间归为三大类:自然空间、精神空间和社会空间,他认为最初级的物质空间即可以被人们衡量和感知的物质生活,在物质空间的基础之上,便是人类精神认知层面的世界,即精神空间;在物质空间和精神空间相互统筹协调之下,又产生出第三个空间即社会空间,它与物质空间精神空间相辅相成,相互作用。列斐伏尔认为精神空间是一种构造的空间,他在《空间生产理论研究》中提出“把空间当作人类认知的产物,当作感性的直观形式。他们认为空间纯粹是精神的产物,借助人的想象才能存在,甚至有些学者将空间当作与人类实践绝缘的精神虚空。”①他认为社会空间和精神空间具有一致性,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列斐伏尔的精神空间倾向于三者的统一,即所说的“三位一体”,客观的物质空间和主观的精神空间以及在二者基础之上形成的社会空间实际是一体的,这种形态下的精神空间,可以侧面反映出社会以及物质空间的倾向,从精神转向现实社会,对现实生活进行批判。

在我国传统文化中无论是诗词歌赋,作者都会在作品之中打造一个灵魂的集聚地,在这个地方安放着作者和读者们飘荡无所依的灵魂,作者为读者呈现出什么,读者想要在作品之中感受到什么,二者在这样的精神空间之中相遇,相互探究又相互理解,最终或对现实生活发出叩问或精神得到了升华,这就是精神空间所存在的价值。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为我们描绘了悠闲的生活场景,归隐后的诗人悠然自得,看似平淡朴素的诗句实则表明了诗人超脱的精神和恬淡的心境;李白《将进酒》中“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借酒消愁,抒发了忧愤的人生感慨……无论是诗歌还是小说,最后都会落脚在作品的精神意义之上,其反映了什么表达了什么,可以说才是作品的灵魂所在。

小说《繁花》作为金宇澄在2012年发表的长篇小说,以阿宝的生活为线索,为我们呈现了上海六七十年代和八九十年代两个特殊时期的上海人的生存现状。作品之中描写了大量地位不同、性格不同、出身不同的小人物形象,从他们的思想精神变化,可以侧面发映出了那个年代的物质和社会空间的变化。随着上海经济的发展,凭借其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和历史条件,上海形成了其独特的精神空间。

一.欲望的堕落

八九十年代,随着改革开发步伐的大力展开,上海作为一个厚积薄发的城市,其物质生活快速发展,在解决温饱的基础之上开始涌现各种新兴产业,突如其来的经济繁华让人们眼花缭乱,物质文明制约着精神文明的发展,人们精神需求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冲击之下,呈现出了迷茫和堕落的现象,物质财富的诱惑使得人们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繁花》中以主人公们在这一时期接触到的女性群体,写了她们在这一时期的自我堕落,而最后无一例外都以悲剧结尾。

九十年代梅瑞是国营外贸公司的员工,她貌美而又贪婪,她渴望金钱,渴望财富,她抛弃了沪生转而追求有钱的阿宝,被阿宝拒绝后,她便嫁给了有钱的北四川路男人。然而她不甘心,她与康总暧昧不清,梅瑞向康总吐露自己生活的不如意,她抱怨周边的一切,她与姆妈的丈夫“小开”也发生了故事,她跟随着小开做生意,没想到“小开”被查,姆妈卷着钱财逃跑,她的生活从此一落千丈。梅瑞与康总之间,作为各自拥有自己家庭的成年人,他们之间的暧昧的交往显然是不道德的;她与母亲的丈夫之间的龌龊之事,更是早就违背了道德的底线,她追求肉体的刺激,追求金钱的享受,在物质欲望之下,她迷失了原本的自己,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之下,她早已经忘却了基本的原则,为最后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埋下了伏笔。

九十年代的汪小姐是《繁花》另一个追求肉体欲望而迷失堕落的女性形象。她本该有着幸福的家庭,由于想要和自己老公要一个二胎的愿望没有达成,她给李李打电话,“七年之痒,我想要自由,想要轻松一点,这次去常熟,我不打算带老公了。”②言下之意,大概是厌倦了丈夫,准备好背叛家庭了,她也确实做到了。在常熟,她与徐总眉目传情、暗送秋波,自然而然发生了关系;在陪同太太们闲聊的时候,她不知羞耻,炫耀自己与别的男人的感情纠葛,甚至来电话叫来了她口中的那个“老男人”,被人当众戳穿她偷情怀孕的丑事,然而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徐总和自己的丈夫宏庆一概不认,于是她与宏庆假离婚,与小毛假结婚,却没想到小毛病逝,而她肚子的孩子也好似是一个怪胎。汪小姐的结局,全是她一手造成,在这每段感情中,她都掌握着主动权,但她没有安于现状,她追寻着肉体的刺激,背叛丈夫、背叛家庭,为了自己的欲望,彻底的堕落下去,这同样也造就了她最后悲惨的结局。

《繁花》之中另一位女性人物小琴,她的下场则更为悲惨。与陶陶看似真挚的感情全是她一手策划的,她为了自己的欲望勾引有妇之夫,她处心积虑的想要陶陶离婚从而嫁给陶陶,同时她一边与陶陶恩爱一边又与老情人大江藕断丝连,她对于婚姻的追求,对于物质的欲望,在她最后的日记中都有提到,“但我想结婚,想办法同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陶陶忘记付本月房租,表面嘻嘻哈哈,是有意的?”③她为了一己私利,置伦理道德于不顧,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她欺骗身边的人,然而当最后胜利的曙光就在面前,她却失足坠楼而死。金宇澄对于小琴结局的描写,可谓是意味深长。在最后她达成了她的目的,为之庆祝之时,却因为太多激动,失足坠楼而死,“陶陶呀。”她在最后凄厉地喊道。她对物欲的追求,最终付出了她宝贵的生命。

这些女性人物的产生,以崇尚物质为社会背景,通过她们的人际关系来刻画她们的性格特点,她们沉迷于对物质、对肉体的欲望,利用自己年轻貌美的优势从男人们身上换取她们想要的东西,她们个个苦心积虑费尽心机,最终都自食恶果,无一善终。物质化的社会激发了她们内心深处的贪婪和自私,她们因为自己的欲望而堕落,最终丧失了做人最基本的原则,灵魂被物质化的社会所侵蚀,渐渐腐败,最终无一例外都走向了毁灭。在物质文化的快速发展之下,精神文明难以协调,人们沉迷于突如其来的物质诱惑之中,忘却了自己最初的本心,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不惜牺牲一切,最终将自己也被这欲望的洪流所淹没,精神的无处安放,行为的日渐奢靡,任凭堕落淹没自己。

二.亲情的淡漠

具有五千多年文明的中华民族,受到了传统的道德伦理的深刻影响,中国的传统的其亲情伦理作为传统文化必不缺少的一部分,几千年来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的日常生活。亲情,作为人类关系之中最珍贵和珍惜的一面,是华夏儿女几千年来的传承。亲情是一处港湾,是人最宝贵的财富,古有《鹿乳奉亲》《百里负米》等耳熟能详的故事,《诗·小雅·伐木序》中写“亲亲以睦友,友贤不弃,不遗故旧,则民德归厚矣”告诉我们要爱护自己的亲属,可以看出传统的亲情关系让我们爱护亲属,珍惜亲情。八九十年代中随着上海城市化进程的加快,经济的快速发展,上海人的亲情观在一部分人身上发生了转变,中国传统的人伦道德发生异化,原本应该亲密无间的亲人,因为金钱欲望产生了隔阂,为了一己私利,置血肉骨亲于不顾,丧失道德底线和原则,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本该是最为动人的亲情却在他人眼中变得面目可憎,甚至不惜与自己的亲人反目成仇,只为了满足自己那无尽的欲望。

六七十年代的阿宝的大伯便是这样一位人物。大伯作为阿宝祖父的长子,文革之前,是他最快活和潇洒的日子,没有学习任何掌管公司财政的能力,仅仅是需要开会时代替祖父出面,他在家里啃祖父辛辛苦苦打拼来的家产,祖父无偿提供给他的优渥的生活,本以为他会懂得感恩,珍惜亲情,谁知在面对利益冲突之时,他选择视而不见。文革时期,由于改革批斗,思南路的豪宅被拆,大批财富被没收,一个大家一分为三,大伯一家,迁到提篮桥石库门前厢房,祖父取消了每月的定息,只发了能满足日常生活最低标准的钱,大伯在此时,还是没有选择去另谋出路,而是依旧选择依靠那一点点钱生存,人多财少,自然是不够的。他便选择去阿宝家中吃饭,抱怨生活的不易,嫉妒小叔夫妻两赚的多,甚至埋怨因为祖父的财富,自己做了小开而没能早日入了工人阶级,满嘴的瞎话张口就来,丝毫没有顾及曾经的亲情。文革过去,政府发布了资本家的政策,大伯开始为了家产与小叔吵架,甚至当着阿宝的面,夸口说自己的亲弟弟是坏人,想要“敲煞他”。祖父卧病在床,作为长子,他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丝毫的关心,与自己的弟妹大吵,满脑子只有政府归还的房子、黄金,由于祖父年纪过大,他要求政府归还的所有房契、证子,只能写自己的名字,一辈子没有干过活,只懂得伸手要钱的他,却说自己“吃尽了资本主义的苦,该享资本主义的福了。”可见他丝毫不知羞耻。当祖父问他具体金额如何划分之时,他只是支支吾吾说道“阿爸,事体要我来弄,自家好好休息,少管。”“既然写我名字,一切我做主。”④他丝毫没有念及当年他贫困沦落之时留他吃饭的至亲,满脑子只有金钱财富。

在阿宝大伯精神世界里,只剩了空虚对金钱、对物质的追求,只顾及自身的利益,将自己的至亲们置于不管不顾之地,从某种意义上是断了他们的路,忘恩负义的大伯,从他的身上,我们深刻的领悟到了亲情的淡漠,在大伯处境困难之时,亲人对他伸出了援助之手,反之当财产回归之时,大伯卻不顾亲人之托,妄图据为己有,对父亲和弟弟不管不问,只想独自将财产全部吞下,这种行为着实可耻,同样也令人心寒。除了阿宝的大伯之外,另一外人,梅瑞的姆妈也是如此。

九十年代梅瑞的姆妈的形象,小说中没有正面描写,是从梅瑞的口中叙述出来的,尽管如此,一个浅薄的姆妈形象仍旧跃然纸上。姆妈和老情人“小开”旧情复燃,离开了上海,回到了香港,后来小开与梅瑞投资做生意,没想到被查,在这危难之际,梅瑞的姆妈、小开的妻子,并没有选择去帮助他们,反而瞒着她们将所有的家产、财产,包括梅瑞祖父的积蓄,全部折现转到了日本,然后一走了之,留下自己的女儿和丈夫收拾残局。在面对破产危机之时,早先察觉到不对的姆妈并没有去提醒自己的女儿和丈夫,而是一边任由他们交际,一边暗地里转移财产,在她的心中,女儿丈夫早已遗忘脑后,对于亲情,她的内心已经没有丝毫的留恋,她不去关心自己的女儿和丈夫,只顾自己的利益,亲情的淡漠和缺失,在梅瑞姆妈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俗语说百善孝为先,然而在大伯和姆妈身上,我们不仅没有看到作为子女对长辈的孝顺,也没有看到作为长辈对儿女的疼爱,在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无所谓亲情,自私物化的伦理观,在他们的身上显现出来,使得整个价值观轰然崩塌。而我们探究这样异化的亲情背后的原因,不难发现,都是为了一个“钱”字,大伯为了独吞政府发回的钱财,梅瑞的姆妈为了卷走折算的财富远走他乡,但不论是在哪个年代,他们与亲人的背离都是为了钱,为了自己能够独善其身,忘却了本该有的道德底线,置亲情与不顾,这就是在商品经济冲击之下,人们迷失在自己的物欲之中,将“钱”放在第一位,一部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抛弃了传统的道德美德,沦落为“钱”的奴隶,亲情观的异变显得格外令人寒心。

三.自我的坚守

面对诱惑,面对威胁,面对痛苦,人们往往为了求一时舒服,选择接受,选择忍让,选择妥协。这都情有可原,然而只有当你选择坚守自己内心的时候,才会令人敬佩。苏轼说“守其初心,始终不忘。”告诫人们遇到诱惑要不忘本心,坚持自我;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繁花》中的姝华和李李便是这样的“莲花”。面对社会的浮华,人们对物质生活的大力追求,她们没有随波逐流,没有像汪小姐、小琴一样为了物欲“奉献”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像阿宝的大伯和梅瑞的姆妈一样,抛弃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对自己的亲人不管不顾,将钱财全部霸为己有,而是选择坚守自我的内心,拒绝与北物质诱惑迷惑自甘堕落的人同流合污,坚持守住自己内心的那方净土,选择做在洪流之中序偶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六十年代的姝华,作为一个女青年,与当时热衷于读新诗的潮流不同,姝华热衷于读旧诗,“手一碰,封面滑落,看见插图,译文为,教堂立柱光线下,死後少女安详,百合开放在棺柩旁。姝华立刻捧书于胸,意识到夸张,冷静放回去”⑤只是看见一个段落,姝华便立即捧书于胸前,下意识的举动便更能看出姝华对旧诗的喜爱,小毛直到后来文革时期,姝华下乡知青,曾给阿宝写过一封信,信里说道“像叶芝诗里所讲,我已经‘支离破碎,六神无主,也是身口自足。”⑥作为知青下乡,姝华落足在了朝鲜族家中,她在落魄的坏境之中,仍旧没有放弃读书并从其中汲取知识,慢慢领悟,仿佛看透红尘。直到最后,她嫁给了一个吉林的男人,在生下第三个孩子时,回到了上海但是却已经精神失常了。在文革那样特殊的年代,她坚守自己的内心喜爱,即使下乡,她依旧没有放弃旧诗。虽然文中没有提及姝华是为何精神失常,但是我们不难想到,当内心的信念与现实生活发生冲突之时,姝华不愿屈服,坚守自己内心,在现实生活和精神故乡的斗争中得不到平衡,最终才会精神失常。

九十年代的李李八面玲珑、巧舌如簧,外面光鲜亮丽的她在上海将至真园经营地有声有色。年轻时的她离乡背井来到广东,去各大夜总会走T台,面对领班的威胁,她没有屈服,被自己姐妹小芙蓉诱骗拐卖至澳门接客,与之同行的两位姐妹在挣扎反抗之后选择默默接受,只有她一直抵抗,绝不屈服,“五天后,两姐妹就去上班了,抱着我哭了一场。我一滴眼泪也不落”⑦,面对姐妹的妥协,她依然坚持自我的内心,以至于后来被强制在小腹上刺伤了玫瑰和侮辱性的词汇后,她仍旧没有向现实妥协,面对两个姐妹来做说客,她只“笑笑不响,不许这两只女人哭。”她对自我的坚持,不屈服的勇气和韧性令人钦佩。这样的一位女子注定是不属于喧嚣的城市间的,李李自幼家中便信仰佛教,在上海经营至真园时家中也供奉着观音菩萨,这一切都为她最后选择剃度出家做了铺垫。在故事的最后,她说“出家呀,我想过多次,这也觉得,再不做决定,我就要死了。”⑧在这纷纷扰扰的人世间,她最终剃去了一头长发,内心深处的伤害也随着佛门拜访的刺眼的玫瑰而得以坦然面对,与玫瑰,与过去的伤痛和解,最终回归了最纯真的自我。在这乱世之中,命途多舛的她最终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内心,与现实顽强地做斗争,坚定地维护心中最后的一方净土,就像她最后说的“红尘让人爱,也会让人忌。”她最终选择远离尘世的喧嚣,远离物欲横流的物质世界,她勇敢地放弃自身的欲望,选择回归本身,回归最纯真的自我。

《繁花》中九十年代的上海,改革开放以后经济迅速发展,上海慢慢展示出了现代化国际大城市的风貌,各大娱乐场所兴起,在刺激消费的同时,也吸引了更多为了金钱打破原则的人,她们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渐渐迷失了自己,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初心是什么,随波逐流,慢慢走向了自我毁灭的道路。李李在这群人之中,是特殊的存在,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面对诱惑、面对威胁,她维护自己的原则,遵守自己的底线。尽管被凌辱,她也绝不低头,她敢爱敢恨,当她有了足够的能力,她帮助原先一起被骗的姐妹出逃,并且暗地里杀害了小芙蓉,为自己报了仇。小说的最后李李剃度出家,不仅仅是远离了人世间,归还了自己的内心的一片平静,也是一种对于自己杀害小芙蓉的忏悔,相信远离红尘喧嚣的李李,最终可以获得精神上的救赎。

当时代发展,压力骤增,现实与自我发生冲突,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做出选择,每个人的方式都不一样。在曲折而又漫长的人生之中,每一个人终究找到到属于他们自己的答案,或是逆来顺受,或是顽强抵抗。于喧嚣之中寻得一份宁静,是李李的选择,她自始至终,都坚持自己的内心,维护心中的净土。金宇澄对于李李人物的塑造,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一种希望,九十年代的时髦少女,在历经了苦难之后,经受住物质诱惑后,仍旧能够坚守住自己的內心和底线,最终放弃一切物欲,在宗教之中获得精神的救赎,与过去的一切和解,是结束,但同样也是新的开始。

小说《繁花》为我们展示了两个时代下的上海人的物质生活变迁下的人们的精神世界变化,在物质文明的大力冲击之下,在纸醉金迷的诱惑之下,有的女人开始步入生活的困境,她们为了欲望任凭自己沉沦,牺牲自己的肉体换得财富和虚荣,也有为了财富置亲情于不顾,不关心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抛弃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只是为了占有全部的财产,为我们上演了一幅“百丑图”,令人欣喜的是,也有选择坚守内心不为表现物质迷惑的人们,她们坚定而又勇敢,拒绝与堕落的人同流合污,坚持维护心中的那一片纯净,做这乱世之中的“莲花”,毫无疑问,她们的存在是最为珍贵和难得的。在物质文明大力发展的如今,我们要认清现实,不忘初心,坚守着自己内心最初的理想,坚定地维护自己最纯真的净土,不被社会的洪流所冲垮,不在社会欲望中迷失,只有这样才能在当今的社会之中活得更加精彩。

参考文献

[1]毛海琳.论金宇澄《繁花》的民间性[J].文学教育(上),2018(11):24-26.

[2]林倩.探析金宇澄小说《繁花》的隐喻手法[J].名作欣赏,2018(20):75-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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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郑博心.老上海的姿态:市井中开出的“繁花”[J].文学教育(上),2018(06):20-21.

[5]裘蕊蕊,肖向东.试论金宇澄小说《繁花》的女性悲剧形态[J].名作欣赏,2017(21):19-21.

注 释

①孙全胜,列斐伏尔:《空间生产”的理论形态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版。

②金宇澄:《繁花》,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61页。

③金宇澄:《繁花》,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240页。

④金宇澄:《繁花》,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214页

⑤金宇澄:《繁花》,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43页。

⑥金宇澄:《繁花》,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118页。

⑦金宇澄:《繁花》,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142页。

⑧金宇澄:《繁花》,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251页。

(作者单位:中国矿业大学人文与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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