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结构方程模型的公众水鸟保护行为驱动因子分析

2023-11-15 11:44何剑强肖利军
防护林科技 2023年6期
关键词:水鸟廊道公众

何剑强 肖利军

摘 要 珠三角地区水鸟生态廊道建设除了保护水鸟栖息地生境以外,必然涉及自然教育,而水鸟廊道自然教育建设的直接目标便是公众水鸟保护行为。本研究构建了自然教育感知对水鸟保护行为的概念模型,将地方依恋作为中介变量,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对珠三角地区3个水鸟栖息地内的468位公众样本进行分析。结果显示:自导式自然教育感知与他导式自然教育感知对地方依恋和水鸟保护行为均具有正向驱动作用;性别、年龄、学历对水鸟保护行为均具有正向驱动作用;地方依恋对水鸟保护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研究结果为珠三角地区水鸟栖息地生境保护提供了科学依据。

关键词 水鸟保护行为;自然教育感知;地方依恋;结构方程模型

中图分类号:S718.6 文献标识码:A doi:10.13601/j.issn.1005-5215.2023.06.020

珠三角地区拥有丰富的水网与滨海湿地,每年数以千计的迁徙水鸟在此繁衍[1]。但是,随着高速的城市化发展,导致珠三角地区滨海湿地资源大量萎缩与衰退,水鸟栖息地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公众的不当行为是造成水鸟栖息地环境破坏的关键要素之一。如何激发与引导公众实施有益于水鸟栖息地保护的行为,是当前社会经济发展与水鸟保护之间“零和博弈”格局的重要策略[2]。为了改善珠三角地区水鸟及其聚集区的生境,2020年4月,广东林业局印发了《珠三角地区水鸟生态廊道建设规划(2020—2025年)》,而自然教育工程是水鸟廊道建设工程的重点内容之一。随着水鸟廊道节点不断开展自然教育,传播水鸟保护理念十分必要,而水鸟保护理念传播效果难以直接测量,李文明等[3]提出感知视域下,通过测量公众的自然教育感知间接评价廊道节点的保护理念传播效果。由于水鸟保护行为属于亲环境行为的范畴,能够成为保护理念传播效果的核心指标之一[4]。因此,有必要将公众的自然教育感知与水鸟保护行为有机结合进行探究,进而为珠三角地区水鸟生态廊道建设提供科学支持与实践参考,这对于生态环境较为脆弱的珠三角水鸟生态廊道建设显得尤为迫切。

公众水鸟保护行为(Waterfowl protection behavior)指有意识促进水鸟栖息地可持续发展,并主动保护水鸟的行为[1]。根据归因理论,公众的水鸟保护行为不仅受到道德的约束,个人情感的驱动,而且受到外界压力的制约以及情境的驱动,是内外因共同驱动的结果[5,6]。内因的驱动因子的选择上,偏重理性的因素有湿地知识[7]、行为效能 [8]、感知行为控制[9]、道德推脱 [10]等;偏重感性的因素有地方依恋[11]、旅游涉入[12]、道德规范[13]、幸福感[14]等;外在的驱动因子选择上,包括景区政策[15]、环境质量[16]等因子分别作为亲环境行为的前置以及中介变量。目标框架理论认为,公众的行为决策由多重因素共同驱动[17],已有研究水鸟保护行为的驱动因子中聚焦于道德规范等内生因子,大部分研究亲环境行为的驱动因子研究聚焦于森林公园、郊野公园等情境下,而自然教育感知与地方依恋鲜有在水鸟栖息地情境下探究水鸟保护行为。由于珠三角水鳥生态廊道各节点开展的自然教育更多指向的是水鸟保护理念的传播,这是推动水鸟保护行为的核心要素。地方性感知影响不容忽视,水鸟保护行为作为一种积极的亲环境行为,受到诸多公众感知的正向影响。因而,公众的自然教育感知被认为是影响公众最重要的感知。另外,纵观国内外亲环境行为驱动机理的研究发现,水鸟保护行为已然走上了一条“情理合一”的路径[3],而地方依恋作为情感的重要因素,是驱动水鸟保护行为的核心因子。 时至今日,学术界对公众水鸟保护行为的驱动机理的研究仍显不足,亟待完善[18]。基于此,本研究以珠三角地区水鸟生态廊道3个重要节点内的观鸟公众为研究对象,构建了自然教育感知对水鸟保护行为的概念模型,通过结构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简称SEM)验证概念模型的适用性价值,为水鸟栖息地生境保护提供理论依据。

1 理论假设与研究设计

1.1 理论假设

1.1.1 自然教育感知

公众对自然教育的感知获得能够有效地增强水鸟生态廊道自然教育体系的运行效果,实现公众水鸟保护行为的改善,水鸟保护知识与水鸟保护技能的获取,对水鸟栖息地破坏的关注等自然教育目标[19]。其中,公众对这一系列自然教育系统中内容的感知决定了水鸟生态廊道保护理念的传播,即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公众水鸟保护行为的产生。李文明等[3]研究表明,自然教育感知对游客亲环境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夏凌云等对哈尔滨市5个湿地公园自然教育系统实证研究发现,自然教育感知对亲环境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7]。方远平发现,个体行为决策不仅受到内化感知与外部干预,还受他人行为干预。个体会对他人行为进行参考而修正自身行为[20]。显然,公众对廊道节点内“物化”的自导式自然教育系统与“人化”的他导式自然教育综合感知,促进了水鸟保护行为的产生。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设:

H1:自导式自然教育感知对水鸟保护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

H2:他导式自然教育感知对水鸟保护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

1.1.2 地方依恋

地方依恋作为地方理论中的核心要素,目前是水鸟保护行为研究的热点[9]。Stedman[21]研究发现,对地方具有较高情感的个体更加倾向于对地方实施亲环境行为。Ramkissoon[22]研究发现,多元化的自然教育活动对个体地方情感的重塑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而这种情感有效地促进了个体亲环境行为的形成。国内的黄涛等[23]在北京国家公园试点的亲环境行为研究中发现,地方依恋不仅对亲环境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并且在文化氛围感知与亲环境行为之间起到了关键的中介作用。基于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设:

H3:自导式自然教育感知对地方依恋具有正向驱动作用。

H4:他导式自然教育感知对地方依恋具有正向驱动作用。

H5:地方依恋对水鸟保护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

1.1.3 个体特征

公众的亲环境行为与其社会经济属性相关,具有不同属性的社会公众,其亲环境行为的社会偏好具有一定的差异。公众的性别、年龄、学历对其实施亲环境行为具有决定性作用。前人的研究发现,关心生态环境的公众具有以下人口学特征,学历越高者,年长的公众其亲环境行为表现得越好[24]。龚荣发等实证探究发现,个体特征对个体亲环境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25]。基于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设:

H6:个体特征对水鸟保护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

1.2 研究设计

1.2.1 数据收集

本研究选取珠三角地区水鸟生态廊道共3处廊道节点作为案例地,分别为广东星湖国家湿地公园、华侨城国家湿地公园和珠海淇澳-担杆岛省级自然保护区。珠三角地区范围内已知有水鸟126种,其中国家级重点保护物种10种,广东重点保护物种23种。本研究的案例地的选择主要基于以下两点:(1)3处廊道节点均配有观鸟标识、观鸟屋、观鸟栈道、湿地科技馆等基础设施,各节点每年观鸟约有20万人次前来观鸟,成为广东省重要的观鸟目的地,在水鸟栖息地保护、观鸟旅游等方面发挥着巨大的作用。(2)3处廊道节点作为2019年第一批广东省自然教育基地,在自然教育推广、水鸟保护知识的传播等均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将上述3处廊道节点作为研究案例地具有一定的典型性。

本研究的正式调研于2023年2月进行,采用的随机抽样的方式进行问卷收集,共发放500份问卷,回收问卷468份,问卷有效率为93.6%。

1.2.2 问卷设计

本研究问卷设计总共分为4个部分。第一部分为个体样本统计特征,主要是性别、年龄、学历。第二部分测量公众的自然教育感知,该测量量表依据李文明等[14]研究,将测量量表细化成自导式自然教育感知与他导式自然教育感知两部分:自导式自然教育感知主要涉及生态水鸟廊道节点内的水鸟标识、解说标语等;他导式自然教育感知主要涉及管理人员、自然教育解说等。第三部分测量公众的地方依恋量表,地方依恋的量表参考黄涛等[23]单维度划分法。第四部分测量公众的水鸟保护行为量表,参考马振环等[1]的研究,并根据廊道节点的实际情况进行修饰与改善,使测量量表更加符合实际。

2 结果与分析

2.1 样本描述与测量模型检验

468份调查样本中,男性的比例(57.26%)略高于女性的比例42.74%;年龄段以20~40岁青年为主(50.85%);学历以大专以上学历为主(70.51%),总体学历较高。应用SPSS24对概念模型的所有测量题项进行信度分析和KMO与Bartlett检定。信度分析主要依据Cronbachsα系数,Cronbachsα系数越接近1,说明各测量模型的信度较高,当系数小于0.7时,说明测量模型的信度不合格。

由表2分析得出,地方依恋(0.79)、自然教育(自导)感知(0.89)、自然教育(他导)感知(0.91)、个体特征(0.85)、水鳥保护行为(0.90),整体Cronbachsα系数达0.88,测量模型均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KMO与Bartlett球形检定验证问卷的效度,当KMO值越接近1,Bartlett球形P值接近于0时,表明问卷的效度较好。通过SPSS24软件分析,问卷的KMO值0.83,高于标准值0.7,Bartlett球形P值等于0,因此,问卷的效度较高。

应用AMOS24对概念模型的所有测量题项进行验证式因子分析,具体结果见表2。测量题项的标准化因子载荷在0.61~0.96,均超过临界阈值0.5;各测量模型的平均方差提取量(AVE)均超过临界阈值0.4,各测量模型的收敛效度较高。

2.2 结构模型检验

以构建的概念模型为基础,通过AMOS24软件构建SEM模型。首先对SEM模型的拟合指数进行检定。应用AMOS24分析结果得出,卡方值χ2=103.31,自由度DF=84,χ2/DF=1.23(1<χ2/DF<3),绝对适配度GFI=0.97(>0.9),AGFI=0.95(>0.9),增值适配度TLI=0.99(>0.9),CFI=0.99(>0.9),IFI=0.99(>0.9),结构模型拟合较好。

应用AMOS24软件对概念模型假设路径进行检定,具体结果见表3。自导式自然教育感知对水鸟保护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标准化系数=0.21,P值达极显著水平,假设H1接受;他导式自然教育感知对水鸟保护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标准化系数=0.29,P值极显著,假设H2接受;自导式自然教育感知对地方依恋具有正向驱动作用,标准化系数=0.34,P值极显著,假设H3接受;他导式自然教育感知对地方依恋具有正向驱动作用,标准化系数=0.39,P值极显著,假设H4接受;地方依恋对水鸟保护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标准化系数=0.30,P值极显著,假设H5接受;个体特征对水鸟保护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标准化系数=0.24,P值极显著,假设H6接受。

3 讨论

3.1 自然教育感知对水鸟保护行为的影响

自导式自然教育感知(标准化路径系数0.21)与他导式自然教育感知(标准化路径系数0.29)均对水鸟保护行为产生正向驱动作用,其中他导式自然教育感知对水鸟保护行为的影响作用更加明显,此结论与李文明等[14]在2020年红色旅游游客亲环境行为研究得出相似的结论,但也有一定的差异,本研究得出的自然教育感知路径系数(0.21与0.29)大于李文明等研究的路径系数(0.20与0.16)。究其原因,本研究注重的是水鸟保护等生态自然教育,而李文明等探究的是红色教育,教育形式上有差异。

3.2 自然教育感知对地方依恋的影响

自导式自然教育感知与他导式自然教育感知均通过地方依恋正向驱动水鸟保护行为,地方依恋在自然教育感知与水鸟保护行为之间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此结论与李文明等[14]的研究结论相似。在实地调研中也发现,湿地公园内的水鸟标识、鸟类知识解说牌、户外电子宣传屏幕、解说工作人员的讲解等均吸引了众多公众的关注,通过生动的自然教育知识的传播,有助于地方依恋的形成。

3.3 地方依恋对水鸟保护行为的影响

地方依恋对水鸟保护行为具有一定的正向驱动作用,此结论与马振环等[1]研究结论不完全相同。由此可见,湿地公园内,部分公众虽然具有一定的地方情感,但这不是实施水鸟栖息地与水鸟保护的直接因素,而需要进一步通过自然教育感知来引导,促进地方情感的形成,从而实施水鸟保护行为。

3.4 个体特征对水鸟保护行为的影响

性别对水鸟保护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说明男性相较于女性更愿意保护水鸟及其栖息地环境,这可能是男性相较于女性更容易接受水鸟保护知识的传播,更愿意实施有益于水鸟保护的行为。年龄对水鸟保护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说明年龄越长,其更愿意实施水鸟保护行为,这可能的原因是年龄越长,随着知识与阅历的增长,更愿意学习水鸟保护自然教育知识,有更多的精力参加水鸟保护活动。學历对水鸟保护行为具有正向驱动作用,学历水平越高,所掌握的水鸟保护知识与技能越全面。

4 不足与展望

由于时间与人力条件等原因,本研究尚存在如下不足:一是水鸟保护自然教育感知变量在国内外尚未发现相关的测量量表,本研究提出的水鸟保护自然教育感知量表是结合本研究的实际情况与前人的研究成果编制的,在量表的合理性与信效方面还存在一定的优化空间;后续的研究可开发符合我国国情的水鸟保护自然教育感知量表,来提高研究的可靠性。二是本研究只将水鸟保护自然教育感知与地方依恋两个变量纳入概念模型,水鸟保护行为的可解释力度还存在进一步完善的地方。后续的研究可将更多的变量纳入概念模型,如主观规范、专业素养等变量,增强水鸟保护行为的解释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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