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埠战役大捷

文／胡遵远

1932年3月22日至5月8日，红四方面军主力2万余人在皖西人民和地方武装的支援配合下，取得了苏家埠战役的全面胜利。此役历时48天，共歼敌3万余人，是鄂豫皖红军创建以来的空前大捷，是红四方面军第三次反“围剿”的重大胜利。5月23日，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发出贺电。苏家埠战役创造的以少胜多、围点打援、政治攻势等战略战术被国防大学等军事院校编入教材，成为中国战争史上的经典战例。

苏家埠战役红四方面军前线指挥部旧址

一、皖西红军围点打援

1932年1月中旬，驻守皖西的红25军73师刚刚奉命西去参加商潢战役，国民党安徽省主席陈调元急令敌46师师长岳盛宣，统一指挥该师及阮肇昌55师一个旅、六霍地区的两个敌警备旅，共12个团，出六安、霍山，向西占领淠河东岸的苏家埠、青山店、马家庵、韩摆渡，准备以此为依托，西渡淠河，大举向我根据地进攻。

2月初，商潢之战结束，徐向前率部正准备移向东北方向，围歼固始的戴民权25师，皖西方面便告急。

“73师急返皖西，搞清敌情，我主力打下固始之后，即全军东进，狠狠打击岳盛宣!”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说。

红25军军长旷继勋立即带领红73师星夜东返，直抵淠河西岸，与岳盛宣隔河对峙。月末，经短暂休整，徐向前率红四方面军3个师北上，进逼固始。敌25师师长戴民权来了个“老虎不出洞”，据城死守。形势对红军不利。这时，旷继勋从皖西飞马来报，说淠河东岸之敌已有渡河西进的迹象。

“固始短时间难以攻克，皖西危在旦夕，我提议放弃固始，全军立即前往皖西迎敌!”徐向前说。

3月18日，红四方面军总部留下陈赓、刘杞的红12师在商潢地区监视敌人，率红10、11师越过豫皖边界，一直进至淠河西岸的独山镇，与旷继勋的红73师及霍山独立团会合。

随即红四方面军总部召开会议，旷继勋向会议介绍敌情：岳盛宣率敌46师师部及6个团守六安；敌警备1旅3个团守霍山；淠河沿线马家庵驻敌1个旅部加1个团，韩摆渡驻敌1个团，青山店驻敌1个团，苏家埠敌人最多，驻有两个旅部4个团。敌二线尚有57师、第7师及55师两个旅，部署于合肥、潜山、蚌埠一带，随时准备移兵西进，参与“围剿”。

进入皖西的红军只有1.5万人，且刚刚打过黄安、商潢两次大战，已渐显疲惫之态。敌人有3万，装备精良，以逸待劳。

徐向前沉思一会儿，突然将一只拳头重重地砸在地图上。

苏家埠战役纪念馆内雕像

“不要怕它!敌虽有4个多师，但一线和二线兵力距离很远，二线部队很难迅速投入战斗。我军应集中力量，首先消灭一线敌人，然后视情况转入对二线敌人的战斗。敌将7个团一字形摆在淠河一线，我军正好围点打援!”

徐向前的正确分析与坚定决心，使与会者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敌7个团沿淠河布防，其警戒方向在西。我军应悄悄渡河，从背后突然将它们分割包围，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对上述各据点的敌人实施长期围困，引诱六安、霍山之敌出援，打其援兵；第三步，回头再消灭上述各据点之敌，结束战役，准备转入与二线敌人的战斗!”徐向前说。

二、围困青山店和苏家埠

按照部署，红四方面军的红10、11、73师3个主力师开始行动。3月21日深夜，一座浮桥无声无息地在青山店以西架设完毕。红军3个师及六安、霍山2个独立团神不知鬼不觉地过了淠河，红73师、霍山独立团包围了青山店，红10师和红11师绕过青山店向北，目标依次是苏家埠、韩摆渡、马家庵。

红10师师长王宏坤率红29团走在队伍的最前面。22日晨，青山店之敌被围的消息已传到苏家埠，苏家埠守敌出动两个团南下增援，途中撞上红29团。王宏坤急令部队抢占大路左侧山梁，敌也慌忙争夺山梁。两军相逢勇者胜。红29团一个营抢先几分钟占领了山梁阵地。

“打!”王宏坤命令，全营立即居高临下开火，将爬到眼前的敌人打了下去。退下去的敌人抢占了山梁下的一座小山包。山包虽小，正面却是断崖，我军连续发起突击，均遭敌人火力拦阻，红29团其余两个营兵分两路，向敌侧后发起迂回突击。这时红30团和红28团赶到，立即投入战斗。敌指挥官见有被我军包围的危险，急忙向后收缩。后面的不知前面的情况，仍在继续前进，前后拥挤，乱成一团。在红军的多路进攻下，敌人闻风丧胆、自相踩踏，一个营的敌人迅速被歼，其余敌人丢下枪炮辎重，一窝蜂地逃回苏家埠，徐向前随即命令红10师包围苏家埠。

韩摆渡、马家庵两处守敌见青山店、苏家埠被围，便仓皇出逃，缩进六安城，红11师兵不血刃，占领韩摆渡。“点”已被围，红军迅速转入打援部署。

六安城中，不战而逃的两个敌团长被其师长岳盛宣痛骂一顿。23日晨，被迫率部出了六安，战战兢兢地前来苏家埠解围，但不明红军情况，害怕钻进包围圈，走了一段，干脆掉头向西，去攻击昨天丢弃的韩摆渡。

红11师则按照徐向前的布置，将计就计，迅速撤出了韩摆渡，在敌必经之路两侧设下埋伏。中午，两团敌人进入我军伏击圈，红军官兵一起开火，随后发起冲锋。敌早已畏惧，听见枪声，也不抵抗，各自夺路而逃，一部逃进了韩摆渡，另一部逃向苏家埠，途中被红29团消灭了一部分。王树声、甘济时随即指挥红11师，把韩摆渡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向前在距苏家埠仅一里的永慧寺召开作战会议，决定将六安方向作为打援的重点，命令部队占领有利地形，构筑工事，准备迎敌。他特别告诉打援部队，一旦敌人出动，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我军将陷入两面作战的境地。

三、围困作用逐渐显现

敌岳盛宣第一次出援苏家埠失利，他想来想去，认定现在他派兵出援，正中徐向前“下怀”；他若不出援，红军“打援”不得，必然强攻苏家埠等3处据点，青山店、韩摆渡也许容易被攻下，但苏家埠城坚壕深，又有5个团的守军，等红军强攻受挫他再出兵。一连7天，他按兵不动，却频频派出探子，前往苏家埠外围，窥视红军。红白对峙的焦点，一时集中到了苏家埠。

苏家埠是淠河东岸一个著名的茶麻大集镇，镇西紧靠淠河，北、东、南三面是敌人挖掘的深2米、宽3米的城壕，壕内放水，后面是1丈多高的土城，土城设5道栅门、5道吊桥、5座炮楼。敌人还在镇外构筑了高大的木城，架上机枪，向围城的红军射击。

六安之敌据守不出，有点出乎徐向前意料。他想了一夜，第二天再次亲临苏家埠外围。

王宏坤将基层官兵的意见讲了出来：“总指挥，这样围而不打，天天反遭敌人火力杀伤，实在憋气，不如干脆将方面军的炮兵调过来掩护我们，一鼓作气将苏家埠‘啃’下来!”

“不行，”徐向前坚定地说，“苏家埠现有敌人6000，工事又坚固，如果强攻，正中敌计……敌人用工事对付你们，你们为何不能用工事对付他们呢?”

一句话提醒了王宏坤。红28团和红30团也针锋相对地在苏家埠外挖起工事来。他们先围着寨子挖了一道环形堑壕，以此为掩护，再挖出许多条向前直进的堑壕，然后以它们作依托，挖出另一条环形堑壕，将包围圈一点点缩小，终于靠近了敌人的木城和壕沟。

“他们建木城，我们也建!”王宏坤说。红10师官兵也在自己开挖的堑壕上建起碉堡和盖沟来，有的碉堡高达3层，与寨子内外敌人的碉堡、木城成对峙局面。这些堑壕和碉堡，不仅使敌人失去了工事上的优势，还在心理上对其构成了巨大压力。不过数日，苏家埠之敌就明白了：红军要在这里实施长期围困，以为徐向前短时间内会撤兵是痴心妄想。

敌军的“探子”将红军的动向报告岳盛宣。岳盛宣气得翻起了白眼。至此，他也相信红军是要长期围困淠河东岸的3个据点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围困战的作用逐渐显现出来：苏家埠存粮很快吃光，岳盛宣只好请派飞机给苏家埠空投粮食。但红军的机枪织成对空火网，敌机胡乱将粮食扔到红军阵地上，掉头就跑。苏家埠完全断了粮，岳盛宣不得不出动驰援。

四、敌六霍出援遭溃败

3月31日，在陈调元多次严命下，岳盛宣下令六安、霍山两城的敌人一起出动，试图一战解苏家埠、韩摆渡、青山店之围。他下的命令是：“死打硬拼，只准前进，不许后退。前进者赏，后退者杀!”

在六安西南平头岗一线警戒的红11师31团首先与敌打响。敌来势凶猛，4个团同时冲击红军防线。平头岗阵地被突破。徐向前听到枪声，知道情况紧迫，急带总部手枪营赶到，部署二线阻击。他深知，敌再前进就将从背后威胁我苏家埠围困部队，据点内的守敌也会趁机冒死突围。两路敌人超万人，合成一股，仗就难打了!

“红29团立即投入战斗，向西北方向迎击六安之敌；红31、33团转换阵地，从六安之敌的东西两翼展开突击，将其斩为数段；红10师围困部队，加强戒备，坚决不让苏家埠之敌出‘围子’!”徐向前命令。随后，他又令总部手枪营投入战斗。

凌晨出发敌人，战到此时天已过午，正当饥渴交加之际，一支红军迎头冲来。突遇这支红军生力军，走在前面的一团敌人队形大乱，纷纷丢下武器，狼狈逃命。

“追上去!”徐向前站在战场边的山坡上，发令道。

红29团和总部手枪营一路追杀过去。红31、33团也从敌援军大队的东西两翼重新杀过来，刀枪齐举，吼声震天，4个团的白军很快被截成两段。岳盛宣本来怯战，听说前面两个团被围，害怕老命不保，先带后面两个团逃向六安，其余敌人有的逃跑，有的被歼。

同一天，霍山出援青山店的两团敌人也被旷继勋率红73师打得大败，仓皇逃回。青山店守敌见状突围，大部被歼，少部溃逃。红73师占领了青山店。

被围之敌全部收缩到苏家埠、韩摆渡两个据点。徐向前判断援敌短期不大能来解围，他命令红10师两个团继续围困苏家埠，红11师32团和六安独立团继续围困韩摆渡，赤卫军监视六安、霍山之敌，其余部队就地休整，准备投入最后的攻坚战。

五、红军审时度势定决策

此时，战役进入了第三阶段。苏家埠、韩摆渡已被围20余日，两处敌人粮食吃光，马匹食尽，皮制的马鞍与皮鞋也被视为珍品，夜里不断有人逃到红军这边来要吃的。

这时，皖西方向的敌情发生了重大变化。原来，蒋介石连接皖西告急电报，心中十分恼怒，他任命驻蚌埠敌第7师师长厉式鼎为“皖西剿匪总指挥”，集中第7师5个团、潢川第12师2个团、合肥李松山57师2个团、潜山阮肇昌55师4个团及霍山警备1旅2个团，共15个团2万余人，兵分南北两路，来救苏家埠、韩摆渡之敌。

敌情严峻，红四方面军总部举行会议，决定应敌之策。徐向前说：“战役进展到今天，若我军不战而走，苏家埠、韩摆渡之围即解，厉式鼎、岳盛宣必合兵一处，渡河向我皖西根据地进攻。那时我们还是要打，根据地将会再遭蹂躏。而且，我军一旦西撤，士气必泄，再与敌交战，将处于被动地位，那时胜败就难说了!”这番话说得十分有力，会场紧张气氛瞬间改变。

徐向前接着列举出了我军可以取胜的几个条件：“第一，除第7师外，厉式鼎带来的12师、55师、57师都遭到过我军打击，士气不振；第二，敌远道而来，为疲惫之师，我军以逸待劳，以近待远，胜敌一筹；第三，苏家埠一带丘陵连绵，便于我军发挥野战、近战特长；第四，我有群众支持，耳目灵通，敌人则两眼一抹黑；第五，我军连战连胜，士气正盛。”说到这里，徐向前加重了语气，“退到河西对于我军有数不利，留在河东有数利，我坚持认为应在河东迎敌!”徐向前的分析令人折服。

4月30日夜，红军各打援部队全部进入春汛河水高涨的陡拔河以西预设阵地，以逸待劳。

六、敌总指挥被活捉

5月1日上午，红73师派出的诱敌部队在陡拔河以东与敌前锋第7师19旅遭遇，顽强地阻击一阵之后，这支小部队乘船退到陡拔河以西。敌不知是计，紧紧跟随，利用各种器材，陆续过河，前锋向西逼近我73师阻击阵地。

2日凌晨，老天爷像是也要帮助红军取胜一般，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来，本已高涨的陡拔河水再次猛涨，河面之上汹涌澎湃，将过河的敌19旅与后续部队隔为两处。骄横的敌19旅，竟单独向红73师阵地发起攻击。

我军正面阻击阵地上，旷继勋和刘英站在泥水没膝的堑壕里，沉着镇静地指挥部队依托工事，用密集火力向一次次攻上来的敌人展开猛烈打击。陡拔河西岸，枪炮轰鸣，硝烟弥漫。

“同志们，沉住气，等敌人靠近再打，要节省子弹，一枪报销一个白狗子!”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斗志昂扬的旷继勋沿着堑壕来回走动，鼓舞战士们。激烈的攻防战一直持续到中午，红73师阵地前，留下了大批敌尸。午后，敌攻势渐弱。

旷继勋觉得反击的时刻到了。“刘英，你带217团从左翼出击，我带219团从右翼出击，218团坚守阵地。杀敌人一个回马枪!”随即两人各率一个团，突然从阵地上跃出，举大刀长枪，向敌人发起了凶猛的反冲击。敌19旅在大雨泥泞中打了大半天仗，精疲力竭，被红军奋力一冲，阵脚大乱，全线溃逃。

河西的先头旅向红军阵地发起进攻的同时，厉式鼎正在河东督促后续部队冒雨渡河，过了河的敌人听到前面杀声震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指挥官催促下，仍继续向前拥，一时前后人马相撞，乱成一团。旷继勋、刘英率领部队，一直杀至陡拔河边，敌人后退无路，落水无数，厉式鼎的先头旅，不下半日，就被红73师歼灭大半。

厉式鼎冒雨站在河东岸，望着河西的战况，气得脸色发青，连声命令炮兵隔河向红军阵地开炮轰击。旷继勋和刘英率部撤回阵地，加强工事，准备再战。

红军反击部队的退却让厉式鼎十分高兴，他以为红军已经“大败”，他在一大群参谋扈从陪同下过了河，并“命令前卫，继续进攻!”

过河的敌人又向红73师阵地发起了整团整营的猛攻。我军阵地前，敌我间的厮杀进入了极其残酷的状态。

红73师阵地左侧的山头上，一动不动地站着浑身湿透的徐向前。战斗打响后，他一直以同一个姿势立在这里，注视着战场局势的发展。

下午3时，总部手枪营营长快步跑上山头。“报告总指挥：敌人已全部过河!”

“情报属实?”徐向前厉声问道。从黎明起，他就一直等待着这个消息。只有敌人全部过河，我军两翼部队才好开始行动。如果情报不准，歼灭战就可能打成击溃战，与厉式鼎的战斗就可能久拖不决，那样对红军十分不利。

“报告总指挥，情报属实!”

徐向前果断下令：“通知10师、11师，开始行动!”

下午4时左右，两路红军，如同两支利箭，一举完成了对敌军的合围。厉式鼎发现自己被大批红军抄了后路，红军已完全控制了河西，从三面杀来，他只得仓促应战。

天依然下着大雨，敌军一片混乱。红11师师长王树声见敌人正试图以老牛口、婆山岭为支撑点顽抗，及时命令红33团向这两座山头发起猛攻。该团团长吴云山、政委李先念各率一路精兵，只一个冲锋就将它们拿了下来。

失去了这两个支撑点，厉式鼎两万人马全部拥挤在一条狭窄的田冲里，举步维艰，原地打转。

最后的战斗时刻到了！

“号兵，吹总攻击号!”徐向前说。

总攻的号音响起来。三路红军加上前来参战的六安独立团和当地赤卫军，吼声如潮，杀向敌群，敌军被分割成一个个小集团。旷继勋率红73师一马当先，冲进敌人纵深，一直打到厉式鼎的临时指挥所，枪口直逼厉式鼎的前胸。厉式鼎这位上任只有十余日的“皖西剿匪总指挥”，比他的许多士兵更早地举起了双手。

“我是厉式鼎，请贵军不要杀我!”他哆哆嗦嗦地说。“厉式鼎被活捉了!厉式鼎投降了!”红军战士欢呼起来，欢呼声迅速在战场上传播着，更加鼓舞了红军官兵的斗志，瓦解了敌军官兵的士气。黄昏时分，两万多敌军除部分被歼、极少数冒死渡河逃走外，全部放下武器。漫山遍野，到处都是俘虏，被缴获的武器弹药与军需辎重堆积如山。

厉式鼎全军覆灭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苏家埠和韩摆渡，彻底瓦解了两处守敌的斗志。5月8日下午，苏家埠守敌6000人放下武器，走出据点，在苏家埠以北的小飞机场上举行投降仪式。接着，韩摆渡守敌也缴械投降。

苏家埠战役历时48天，共歼敌3万余人，俘敌1个总指挥、5个旅长、12个团长，缴步枪1.5万余支、机枪250挺、短枪1000余支、山炮4门、迫击炮39门、电台5部、军用品无数。这是鄂豫皖红军成立以来的空前大捷。

苏家埠大捷之后，6月11日至16日，红军回兵豫南，又进行了潢(川)光(山)之战，歼敌8个团，毙伤俘敌近万人，缴枪7000余支。潢光战役，是鄂豫皖红军在这一年中取得的又一场重大胜利。

1931年11月到1932年6月，红四方面军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高昂的斗志，先后进行了黄安、商潢、苏家埠、潢光4大战役，共歼敌6万余，其中成建制被歼达40个团之多。红军的主动出击，使蒋介石对鄂豫皖苏区的第三次“围剿”尚未展开即被粉碎。4大战役的胜利，带来了红军和根据地的急速扩大，潢光战役结束时，鄂豫皖苏区已有正规红军4.5万人，地方武装20万人，根据地面积扩大到4万平方公里，人口350余万，县级政权26个。鄂豫皖苏区由此进入极盛时期，成为仅次于中央苏区的全国第二大革命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