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叠覆朵体模式的厚层三角洲前缘砂体精细刻画
——以大庆油田杏六中区PⅠ油层组为例

2024-02-02 03:46李卓奕尹太举
断块油气田 2024年1期
关键词:连通性物源砂体

李卓奕,尹太举

(1.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地球环境科学学院,大曼彻斯特郡 曼彻斯特M139PL;2.长江大学地球科学学院,湖北 武汉 434102)

0 引言

储层内部的连通性和分隔性是影响石油开发过程中油水流动的主要因素,也是决定剩余油分布和开发效果的关键因素。通过对储层砂体结构的解剖,可以较好地识别储层内部的构成单元及其接触关系,为油藏开发调整提供有力的支撑[1-2]。储层建筑结构分析法(构型分析法)是Miall 于1985 年在进行河流相储层精细表征时提出的一种精细沉积学分析方法,该方法基于界面和要素系列,实现了对河流相储层的层次化三维表征,为认识储层内部非均质性提供了新思路[3]。该方法起源于现代沉积和露头研究,被引入国内之后才真正应用于地下油藏。张昌民等[4]率先探讨了该方法应用于剩余油预测的可行性,并在双河油田中取得了极好的效果。尹太举等[5]将该方法与储层层次分析法[6]相结合,提出了层次结构分析的思路。吴胜和等[2]讨论了多种沉积背景下的储层构型分析的问题,特别是关于砂体内部结构解剖的方法,取得了丰富的创新成果和认识。目前对储层结构分析的方法,多采用测井与岩心相结合的技术思路在密井网区开展工作[1,7]。随着地震技术的发展,基于精细的地震属性提取分析,可以很好地展现储层的平、剖面变化特征,成为刻画砂体内部结构的新方法,特别是结合地震沉积学的方法,取得了大量的研究成果,为剩余油挖潜提供了支撑[8-9]。

大庆油田经过60 余年的高速开发,现今已进入特高含水期,主力油层采收率在50%以上,但目前仍有部分层段水淹较弱,或未水淹。为从地质角度查明这种现象的内在原因,亟待深化对储层内部结构的认识[10-11]。目标区块PⅠ油层组砂体属典型的厚层河流三角洲前缘砂体,整体厚度多在30 m 以上,单层厚度多在3~8 m。参考目前国内外相关研究形成的认识[12-22],认为河流三角洲前缘是分流河道大量卸载沉积物的区域,该相带内部结构应为以水下分流河道砂体为骨架夹席状砂体的模式,故将该油层组砂体归属为以大型河流三角洲前缘水下分流河道沉积为主体成因的砂体类型[23-25]。然而,按照水下分流河道的模式对该油层组进行解剖和砂体对比时发现,根本无法确定砂体间的对比关系,也不能准确地勾勒出砂体的内部结构。已有研究表明,在以砂质沉积为主的三角洲前缘相带,砂体内部结构或为以单朵体为基本单元的复合朵体叠合而成的结构样式[26-28]。随着湖平面上下波动,三角洲前缘砂质沉积物以复合朵体/单朵体的样式前积(或称进积)或退积和侧积,若干复合朵体/单朵体纵向上叠置、平面上铺开,形成连片分布的厚层砂体。在复合朵体内部,为不同规模的单朵体。单朵体间或以较薄的湖泛泥岩为界,或以沉积物路过面为界[29]。本文考虑到不同沉积背景下的三角洲沉积中,和在三角洲的不同部位,砂体的内部结构特征可以不同[2,30-31],引入叠覆朵体的模式解剖大庆油田杏六中区PⅠ油层组砂体内部结构,希望形成对该目标区块砂层组更接近地下真实情况的砂体特征的认识,为开发潜力挖掘提供可靠的依据。

1 地质背景

松辽盆地是我国东北部的一个大型中—新生代陆相盆地,其发展经历了热隆、断陷、拗陷、反转4 个阶段,主要形成了断陷层和坳陷层2 套沉积层序。自下而上,断陷层划分为火石岭组、沙河子组和营城组,坳陷层划分为登娄库组、泉头组、青山口组、姚家组和嫩江组(见图1)。在主拗陷期,盆地内发育形成了一套大型的三角洲沉积体系。其中发育了高台子、葡萄花、萨尔图等主要含油层系。

图1 研究区构造位置和地层划分Fig.1 Structural location and stratigraphic division of the study area

大庆长垣是松辽盆地内最大的背斜构造,研究区位于大庆长垣北部的杏树岗构造(见图1a)。该区葡萄花含油层系为主要产油层,其砂体厚度大、分布广、物性好,资源开发潜力巨大。大量研究证实,研究区该含油层系以三角洲前缘水下分流河道砂体为主,夹杂一些席状砂体和水下分流河道间砂体。

2 砂体内部结构解剖程序

为精细刻画目标砂体的内部结构,根据油田开发需要及目标区块地质特征,首先建立满足精度要求的高分辨率等时地层格架,然后在等时地层格架内,依据不同朵体间泥岩的发育保存程度及朵体间的接触关系,将目标砂体逐级识别划分为沉积复合朵体和单朵体。单朵体的识别划分在复合朵体内进行。在此基础上,分析朵体内单砂体的连通对比关系。

2.1 等时地层格架的建立

在进行三角洲内部结构解剖时,一般采用“垂向分层、平面分带”的方式,将三角洲沉积划分为若干沉积时间单元,然后在每个沉积时间单元内进行等时成因单元的识别和追踪。

研究区目标砂体为在较长时段内形成的由若干朵体组成的厚层河流三角洲前缘沉积,按照叠覆朵体模式的思路,在进行其等时地层对比时,将单朵体作为基本的等时成因单元,复合朵体作为略大级别的等时成因单元。

等时地层格架的建立以标志层的识别为基础。在PⅠ油层组沉积期,研究区经历了一次较大规模的湖退—湖侵过程,期间发生了多次较小规模的湖退—湖侵过程,发育形成了多套具有等时对比意义的泥岩标志层。PⅠ油层组沉积初期,湖平面处在较高位置,形成一套以泥岩为主的沉积,其下部以厚层泥岩夹薄层砂岩为特征。PⅠ5—7 砂层组3 套薄砂体呈明显的进积特征,夹于厚层泥岩之间。PⅠ5 小层顶部的泥岩厚度较大,分布广泛且稳定,易于识别,是全区重要的对比标志层。在PⅠ4 砂层组沉积后期,即PⅠ41小层沉积期,发育了大量的泥岩,其顶、底面可作为具有标志层意义的等时界面。在PⅠ3 砂层组沉积前,盆地抬升,发生较大规模的水退。之后,由于湖平面下降,沉积物向湖进积,形成一套厚层砂岩。在PⅠ1 小层沉积期,发生一湖侵过程。PⅠ1 小层沉积后期,湖平面上升,沉积物供给相对不足,使得沉积砂体厚度变小,砂地比变低,沉积体以泥岩为主,夹部分孤立砂体。至SⅢ油层组沉积初期,继续湖侵,湖岸线频繁地迁移摆动,早期沉积了较多的泥岩。SⅢ油层组底部、PⅠ1 和PⅠ21小层顶部的泥岩相对较稳定,可作为划分等时地层单元的标志层。相应地,SⅢ油层组底面(亦即PⅠ1 小层顶面)和PⅠ21小层顶面也可作为具有标志层意义的等时界面。这样,以这些标志层为约束,便建立起研究区目标层段精细的等时地层格架(见图1b)。

研究区所在的杏北开发区主力砂体发育于姚一段沉积期。在青三段沉积晚期,PⅠ5—7 砂层组沉积前,杏北开发区离湖岸线较远,处于三角洲外前缘相带。之后,湖岸线向远离物源方向迁移、摆动。在姚一段沉积后期,即PⅠ3 砂层组沉积期,湖岸线向远离物源方向较大幅度地迁移,杏北开发区处于三角洲分流平原中下部的靠近河流入湖口区。至姚一段沉积末期,即PⅠ1 小层沉积期,发生湖侵,湖岸线向源迁移,杏北开发区处于三角洲前缘相带。至姚二—姚三段沉积期,在姚一段沉积末期湖侵的基础上进一步湖侵。这一湖退—湖侵过程控制了杏北开发区三角洲相带的迁移变化,同时控制了研究区主力层段的沉积旋回特征。以旋回地层学理论为指导作进一步的分析,表明研究区主力层段短期旋回具有退积—进积—进积特征。根据测井曲线进一步划分超短期旋回,其特征为进积—进积—退积—进积—进积。这些退积、进积地层单元为进行研究区高精度的等时地层对比提供了重要的依据。

2.2 朵体识别及追踪对比

为了体现目标砂体在不同方向的展布及内部结构特征,建立了目标区块密井网区顺物源方向的连井长剖面13 条和垂直物源方向的连井长剖面11 条,涵盖生产井数约380 口。本着由大到小、由易到难的原则,本文采用“朵体边界识别—确定复合朵体—在复合朵体内逐个识别追踪单朵体”的策略,开展对连井剖面的朵体识别及追踪,对目标砂体的内部结构进行解剖。

2.2.1 通过底拉平剖析地层结构

在连井地层对比剖面中,以PⅠ41小层底面为基线,对上覆地层作底拉平,用以表现上覆地层的内部结构特征(见图2)。结果表明:在底拉平剖面中,无论是在顺物源方向,还是在垂直物源方向,上覆地层中,砂体呈垂向交错叠置分布,表现为较明显的叠接拼合结构,横向上厚度变化大,并不具有明显层状的特点。可见,对目标砂体采用层状砂体进行对比的思路,与地下实际的地层结构并不相适应。

图2 PⅠ41 小层底拉平后的原连井对比方案体现的砂体对比特征Fig.2 Sand body comparison characteristics reflected by the original cross-well comparison scheme after flattening the bottom of layer PⅠ41

图3 为按照叠覆朵体模式对图2 所示顺物源方向连井剖面的沉积解释结果。由图3 可见:研究层段内,井间沉积序列表现为较明显的进积或退积特征;以A1井剖面为例,纵向上以泥岩标志层为约束的3 个复合旋回中,在每个旋回的下部,沉积呈进积特点,在每个旋回的上部,沉积则呈退积特点,每个旋回总体上代表了一个较完整的三角洲进积地层单元。沉积序列的下部为具有明显进积特征的河口沉积,上部则为以水下分流河道砂体为主的沉积。下部的以河口沉积为特征的前积沉积体,在时间上可能与近岸的以水下分流河道砂体为主的沉积体相对应。也就是说,上部的以水下分流河道砂体为特征的沉积体,在平面上可能与向湖方向的具前积特征的河口区沉积同期。沉积体之间的这种对比关系,体现了等时地层对比中基于叠覆朵体模式的前积体对应性特点。因此认为,在如图2 所示的连井地层对比剖面中,具相似电性特征的砂体未必是同期砂体,不能笼统地划为同一小层,而在不同单井中具不同电性特征的砂体则可能为同期砂体。

图3 基于连井剖面的复合朵体及单朵体划分Fig.3 Division of composite lobes and single lobes based on cross-well section

2.2.2 朵体边界识别追踪

朵体边界是早期朵体废弃后与后期新朵体间的分界,既是识别朵体的标志,也是划分朵体的依据。准确确定朵体边界,对于精准刻画砂体内部结构至为关键。本文在等时地层格架内,在进行底拉平分析的基础上,首先对目标砂体内较稳定的沉积界面进行识别追踪,划定较大的等时沉积界面,作为圈定复合朵体的依据;然后在复合朵体内,识别次级等时沉积界面,划分单朵体并追踪对比,建立复合朵体内单朵体间的时空结构关系。

2.2.3 复合朵体追踪对比

在如图3 所示的剖面中,共识别划定了11 个复合朵体。以Ⅱ号复合朵体为例,其在A1 井呈较完整的复合旋回特征,向上、向侧并无较厚的泥岩与其他复合朵体相隔,而在其他井如A2,A3,A4,A5 等井中,上部的泥岩较稳定,可将其顶界作为复合朵体的边界。向远离物源方向对比至A6 井,上部的泥岩变薄,成为该复合旋回内部的夹层,从所对应砂体整体的分布趋势看,尽管其跨越了旋回,但其位置可确定,对应于该复合旋回的下部,在各井中的特征均较为明显。尽管在A2 井中旋回特征被一定程度地扰乱,但其对比关系是明确的。此外,同样在A2 井中,上、下2 套单朵体间有较厚的泥岩存在。分析认为,这是在朵体迁移过程中由物源的局部供应不足造成的。

复合朵体的追踪对比是在对每个单剖面识别复合朵体的基础上,对其三维分布进行刻画。以Ⅴ号复合朵体为例,在如图3 所示的剖面中有8 口井(A4—A11)钻遇该复合朵体,为确定其分布,首要的是做出过这8 口井的所有垂直物源方向的连井剖面,然后在不同剖面中对该复合朵体进行识别追踪,预测并确定该复合朵体的尖灭点。在此基础上,在顺物源方向的连井剖面中进一步校验对该复合朵体的识别结果,对有矛盾的地方进行微调,并使所有钻遇该复合朵体的不同剖面在同一井点的追踪对比闭合,进而预测出井间该复合朵体尖灭的合理位置,划定其空间分布范围(见图4、图3。图4 中2号复合朵体即为图3 中Ⅴ号复合朵体)。

图4 复合朵体的平面分布Fig.4 Plane distribution of composite lobes

2.2.4 单朵体追踪对比

单朵体的识别同样以朵体边界为依据。以顺物源方向主干连井剖面为起点,识别单朵体,然后逐步向其他剖面扩展追踪,并使不同剖面在同一井点的追踪对比闭合,以完成对单朵体的追踪刻画,查清单朵体的分布。本次在顺物源方向的主干连井剖面中,在识别复合朵体的基础上,按照前积体对比的方法,根据测井曲线的横向变化特征,划分确定了43 个单朵体(见图3)。尽管不同复合朵体内单朵体的迁移方式不尽相同,但这些单朵体间的前积或退积结构关系是清楚的。

对单朵体的追踪对比与对复合朵体的追踪对比相似: 以顺物源方向主干连井剖面中钻遇单朵体的井为基准井,建立垂直物源方向的连井剖面,在这些剖面中识别相应的单朵体; 然后根据该单朵体在垂直物源方向的延展分布范围,依次建立其他的顺物源方向连井剖面并追踪对比该单朵体,使不同剖面间的追踪对比闭合,并预测确定井间该单朵体尖灭的合理位置。通过对复合朵体内每个单朵体的识别追踪,确定不同单朵体的分布,明确单朵体间的结构关系。

3 砂体内部结构及朵体演化特征

3.1 砂体内部结构特征

复合朵体的平面分布表明,主要受湖平面变化、物源供给和沉积底形等因素的控制,复合朵体迁移较频繁,在顺物源方向上的迁移摆动尤显突出(见图4)。如图4 所示:1—7 号7 个复合朵体中,1 号复合朵体发育于较远离物源的研究区西南部,形成时间相对较早;2号复合朵体向物源方向发生了一定距离的退缩,发育时间略晚于1 号复合朵体;3 号复合朵体向远离物源方向较大幅度地迁移推进,同时向两侧发生明显幅度的迁移摆动,其主体发育于2 号复合朵体的侧前方;4号复合朵体向物源方向显著退缩,同时向两侧的迁移摆动幅度也较大;随着复合朵体的不断迁移摆动,又依次发育形成了5—7 号复合朵体。这些复合朵体在时间上交叠、空间上拼接叠置,组成了具明显前积特征的厚层砂体。分析认为,由沉积基准面变化所产生的局部可容空间的不断移位,使得复合朵体不断地迁移摆动,并严格地约束了这些复合朵体的结构形态和规模。

复合朵体内每个单朵体的发育特征及单朵体间的结构关系见图3、图5。以图3 中Ⅸ号复合朵体为例,其内部发育了5 个单朵体,这些单朵体在顺物源方向呈线状排列: 最早形成的Ⅸ1 号单朵体发育于最靠近物源的位置;随后砂质沉积物向湖盆方向推进,先后形成Ⅸ2,Ⅸ3,Ⅸ4 号单朵体,每个单朵体在发育形成过程中都发生了不同幅度的侧向摆动;而后,砂质沉积物向源退缩,沉积形成Ⅸ5 号单朵体。由图3 可见:Ⅸ5 号单朵体叠置于Ⅸ1 和Ⅸ2 号单朵体之上;其他单朵体之间局部叠置,其中尤以Ⅸ2 与Ⅸ3 号、Ⅸ3 与Ⅸ4 号单朵体间的叠置程度高;在复合朵体内,单朵体间叠置区的面积与非叠置区的面积基本相当,叠置程度较高部位主要见于厚层砂体中部,在厚层砂体边部,无论是远物源端,还是近物源端,叠置程度均相对较低。

图5 复合朵体内单朵体的平面分布Fig.5 Plane distribution of single lobes in the composite lobe

在平面形态上,复合朵体和单朵体一般呈根部(即近物源端)窄小、头部(即远物源端)较阔的近半扇形,少部分呈近圆形(见图4、图5)。从剖面形态看,无论是在顺物源方向的剖面,还是在垂直物源方向的剖面中,复合朵体和单朵体均呈纺锤状或双凸状,中部厚度大,向边部厚度减小直至尖灭(见图3)。

在发育规模上,尽管研究区并没有完整覆盖每个复合朵体,但从平面展布情况看,不同复合朵体间的规模差异是显而易见的(见图4)。单朵体受可容空间、物源供给等因素的影响,发育规模差异极大。对图4 中2号复合朵体内单朵体的发育规模进行统计,结果表明:不同单朵体在顺物源方向的延伸距离在250~800 m,在垂直物源方向的延伸距离在180~600 m,面积介于0.04~0.70 km2(见图5),由此可见单朵体间的规模差异之大。但从单井钻遇的单朵体厚度看,单朵体间的厚度差异一般不大,单朵体厚度多介于1.0~5.0 m,平均钻遇厚度约为2.8 m。单朵体的短、长轴之比介于0.3~0.7,表明单朵体的平面对称性相对较好,单朵体发育时的沉积扩散能力相对较强,平面受限性较弱。

3.2 朵体演化特征

对于叠覆朵体式三角洲而言,砂质沉积物在空间上对因局部基准面变化而产生的局部可容空间进行填平补齐,形成一个个相应的朵体。在三角洲前缘,这种局部可容空间的变化总是在周期性地发生,产生不同的沉积底形,沉积作用总是在追踪这一底形的过程中,将底形的较低洼处逐渐地填平补齐,形成相对平整的新的沉积底形。在这种局部可容空间的周期性变化过程中,沉积物对较大可容空间的充填,往往分若干个时期完成,发育形成由一系列相应特征的单朵体、复合朵体组成的具有较明显沉积特征差异的若干沉积时间单元。

显然,研究区目标砂体为较大可容空间的沉积充填产物。图3—图5 较好地呈现了其朵体的叠置及迁移演化特征。依据沉积特征差异,目标砂体自下而上可划分为3 个沉积时间单元: 下部单元包含Ⅰ—Ⅲ号3个复合朵体,中部单元包含Ⅳ—Ⅵ号3 个复合朵体,上部单元包含Ⅶ—Ⅺ号5 个复合朵体。下部单元包含2套单朵体进积式沉积体(Ⅰ和Ⅲ号复合朵体)和1 套单朵体退积式沉积体(Ⅱ号复合朵体),所对应砂体的沉积规模较小,厚度小,分布相对局限。中部单元的3 个复合朵体内,单朵体呈退积—进积—退积特征,垂向有限叠置,单朵体厚度大,分布范围较广。上部单元较复杂,其Ⅶ号复合朵体最先发育形成,而后Ⅷ和Ⅸ号2个复合朵体基本同期形成,上部的Ⅹ和Ⅺ号2 个复合朵体作为下部复合朵体的继承者,在形成时间上难以准确区分先后。朵体间泥岩较发育是上部单元最突出的特点。此外,以PⅠ41小层底拉平面为基准面,计算沉积倾角可见:3 个沉积时间单元内,单朵体的沉积倾角一般在2°~8°,并呈有规律的变化,总体表现为由下至上呈小—大—小的特点;而且,一般情况下,呈进积特征的单朵体比呈退积特征的单朵体具有更大的沉积倾角(见图3)。

在复合朵体内,单朵体的进积或退积特征清楚。以图3 中Ⅴ号复合朵体为例,其Ⅴ1—Ⅴ5 号单朵体呈很明显的依次进积特征,相较于下伏Ⅴ4 号单朵体,发育最晚的Ⅴ5 号单朵体尽管其远物源端向源一定距离回缩,但其近物源端向湖推进更远。此外,在Ⅹ号复合朵体内,Ⅹ1—Ⅹ4 号单朵体组成了一个由退积到进积的较完整旋回,反映了单朵体迁移演化的一个较完整过程(见图3)。

4 砂体连通性剖析及结果验证

4.1 砂体连通性剖析

砂体内部的连通性由砂体的内部结构决定,表现为朵体间的连通性,取决于朵体间泥岩的发育保存程度及朵体间的接触关系。只有那些横向拼接、纵向叠置的朵体间,才可能具有连通性。因此,可以基于对朵体的平面分布、连井及单井剖面沉积特征的综合分析,对朵体间的连通性给出合理的结论。

由单朵体的平、剖面分布可见,单朵体间叠置的区域一般在复合朵体的中部,是进行单朵体间连通性分析的核心区域(见图5、图3)。对于单朵体间不相叠置的区域,则要分析与相邻复合朵体间的连通性。以图3中Ⅸ号复合朵体为例,综合分析其内部5 个单朵体间的连通性:Ⅸ1 与Ⅸ2 号、Ⅸ2 与Ⅸ3 号、Ⅸ3 与Ⅸ4 号单朵体间侧接叠置,Ⅸ5 与Ⅸ1 和Ⅸ2 号单朵体间纵向叠置,其间可能存在流体渗流通道而彼此连通(见图3)。该剖面中,Ⅸ5 号单朵体在A3 井点,与下伏Ⅸ1 号单朵体间呈侵蚀接触,没有明显的泥岩层存在,其间为一渗透性界面;在其他井点,与下伏Ⅸ1 和Ⅸ2 号单朵体间以非渗透性泥岩层相隔,其间为一非渗透性界面。Ⅸ2号单朵体在A3 井点附近,与下伏Ⅸ1 号单朵体间同样是一渗透性界面;在A4 井点,其下部以钙质胶结层与下伏Ⅸ1 号单朵体相隔,其间为一非渗透性界面;在A5 井点,其与下伏Ⅸ1 号单朵体间不存在明显的泥岩层,接触面为一渗透性界面;在其他井中,与上覆Ⅸ3 号单朵体间有较明显的测井曲线变化界面,接触面具有半渗透性界面特征。Ⅸ4 号单朵体与上覆单朵体间,在各井中具明显的测井曲线变化,泥岩层较发育,均以非渗透性界面相接触;与下伏单朵体间,在各井中呈侵蚀接触,均以渗透性界面相接触(见图3)。单朵体间的这些不同性质的界面为确定单朵体间的连通性提供了基本的依据。同样地,复合朵体间的连通性也是基于分析不同复合朵体间以什么性质的界面相接触而作出综合判断:朵体间当以渗透性界面相接触时,则彼此连通;当以非渗透性界面相接触时,则彼此不连通。

基于全部连井剖面中各井点的朵体间连通性分析,划分不同朵体间彼此连通的区域,绘制目标砂体内部的连通关系平面图,平、剖面结合,可以较清楚地表征其内部多相流体的渗流及分布关系,从而为剩余油分布的分析预测提供可靠的依据。

4.2 剖析结果验证

利用研究区注采生产动态资料,可以对上述分析结果的正确性进行验证。首先,基于对朵体间连通性的分析认识,根据注采生产动态资料(如注采压力、油藏压力等),对目标储层注入流体的推进方向进行确定性预测,分析确定朵体间的注入流体波及情况(注入流体未波及和波及程度低的地带,剩余油饱和度较高),指导注采生产措施的调整落实。然后,基于对措施调整落实前、后注采生产数据的动态分析和对比,评价、验证上述分析结果的正确性。通过不断地认识、实践、再认识,建立起符合地下地质情况的砂体内部结构模型,有效地指导剩余油开发。

5 结论

1)大庆油田杏六中区PⅠ油层组厚层三角洲前缘砂体内部具明显的前积特征,按照叠覆朵体的模式,运用六步剖析法,将其内部划分为11 个复合朵体、43 个单朵体,它们横向拼接、纵向叠置,自下而上可划分为下、中、上3 个沉积时间单元。

2)砂体内部叠覆朵体式的结构特征主要体现为复合朵体内单朵体的迁移、叠置特征。在顺物源方向,单朵体呈前积或退积式迁移叠接特征,沉积倾角一般在几度。在垂直物源方向,单朵体常呈近水平状的镶嵌拼接特征。

3)砂体内部的连通性表现为朵体间的连通性。基于对朵体间泥岩发育保存程度及朵体间接触关系的分析,可以确定不同朵体间的连通关系及区域。在此基础上,结合注采生产动态资料,可以对朵体间的注入流体波及情况给出确定性评价,指导注采生产措施的调整落实。

4)本文介绍了一种基于油气田开发区密井网资料对砂体内部结构精细剖析的新方法,该方法可以实现对目标砂体内部结构的较精准刻画,避免了传统的基于相带的砂体结构剖析法中跨沉积时间单元所造成的对砂体内部结构认识的偏差,为剩余油分析提供了可靠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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