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儿童青少年心理现状及应对策略

晏甜甜 颜笑 申嘉琪 董晓飞 王永丽

摘   要：阿根廷是世界上心理学家人均数量最多的国家，但由于新旧观念碰撞的冲突、贫困人口较多、疫情的影响等因素，儿童青少年面临较严峻的心理健康问题。为此，阿根廷政府、学校、社区多方协作，通过不断扩大心理健康服务，建立并实施国家级学校卫生保健方案，基于社区开展心理健康服务，实施联邦心理健康综合方法战略，成立心理健康和成瘾局，推广“倾听空间”，实施家庭心理健康和成瘾项目等，采取多种途径，充分利用信息化等手段，全力为儿童青少年打造支持网络，提高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水平。

关键词：阿根廷;儿童青少年;行为问题;情绪问题;心理健康;倾听空间;信息化

中图分类号：G51         文献标志码：A         DOI：10.3969/j.issn.1672-1128.2024.01.006

阿根廷是南美洲第二大国家。作为拉美地区综合国力较强的国家，阿根廷政府十分关心儿童青少年身心健康发展，同时也注重识别和发展每一位学生的潜能。联合国2021年度报告显示，世界范围内的心理健康问题包括行为问题和情绪问题[1]。这两方面的问题在阿根廷也同样突出。人际关系问题、同辈不良习惯、一些新旧观念碰撞产生的冲突、家庭的过高期望等，都是影响阿根廷儿童青少年身心健康的潜在因素，近年的新冠疫情也加剧了儿童青少年心理危机。随着民众对心理健康服务的需求逐渐增加，尤其是处于弱势的儿童青少年群体的需求愈加紧迫，阿根廷政府部门顺应时代发展，从政策及法律上进行调整，出台了一系列政策规范精神疾病患者的护理与治疗，保护包括青少年儿童在内的弱势群体的合法权益，加强对民众的心理健康服务。阿根廷从政府、学校和社区三个方面全力为儿童青少年营造充满关怀和友爱的支持网络。

一、阿根廷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类型

一是行为问题。如自杀、物质滥用、青少年怀孕等。在阿根廷，自杀是青少年死亡的第二大原因，仅次于交通事故。在过去20年中自杀率增长了4.7%，根据报告，每6个青少年中就有1个曾尝试自杀[1]。除此之外，在13-18岁阿根廷青少年中，大约有二分之一、三分之一和7.8%的人分别报告一个月内使用酒精、烟草和大麻[2];青少年女性是指10-24岁的女性， 怀孕和生育是这个群体第三大死亡原因。青少年怀孕一直是威胁青少年健康的重要因素，近20年来青少年生育率一直居高不下。每1000个活产婴儿中，有64位的母亲是青春期女性，每年有2500个婴儿出生在15岁以下的女孩身上。

二是情绪问题。如抑郁、焦虑等问题。青春期是焦虑症状和综合征发展的主要风险阶段，其范围从轻微的短暂症状到完全的焦虑障碍[3]。2018年阿根廷全球学校学生健康调查发现，在女孩中，焦虑诱发的睡眠障碍的患病率为17.4%，男孩为7.9%[4]。

三是新冠疫情下儿童青少年心理危机的新特征。2019 年末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为控制疫情蔓延和减轻疫情影响，阿根廷采取了强制隔离措施。长期隔离导致创伤后压力、逃避行为和愤怒的症状[5]。与疫情前相比，阿根廷儿童青少年心理症状和发生精神障碍的风险显著增加[6]。这使得阿根廷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表现出以下新特征：其一，情绪问题加剧。在儿童青少年中，积极情绪减少[7]，攻击性-易怒、依赖-退缩、冲动-注意力不集中和焦虑-抑郁的水平明显提高。3—8岁的儿童表现出冲动-注意力不集中，攻击性-易怒，依赖-退缩行为有所增加，9—11岁的儿童表现出明显的积极情绪的下降[8]。其二，焦虑症和睡眠问题增加。在疫情期间，青少年的焦虑和睡眠问题都大幅增加[9]，同时伴有饮食习惯的变化，需要特别注意的是，9—11岁的儿童焦虑-抑郁增加最多[7]。其三，问题行为加剧。精神障碍导致的自残、自杀和等病理性行为增加，家庭暴力增加，有自杀念头的儿童青少年比例也在增加[10]。

二、阿根廷心理健康政策的发展

（一）关注心理健康并扩大心理健康服务

1942年阿根廷精神分析协会成立，心理治疗开始作为公共议程上的一个主题。阿根廷心理健康运动由此开始得到关注，并获得了政府及相关部门的支持。20世纪50年代，由于精神分析得到迅猛发展，心理健康运动的影响逐步提高。2016年的一份文献显示，阿根廷已经成为世界上心理学家人均数量最多的国家[11]。阿根廷执业心理学家的数量一直在增加，近 10 年增长了约 40%。心理治疗已经不是富裕阶层的专有物，国家医疗体系内的一些精神分析人员会为普通患者提供免费咨询和治疗，并且一般工会会员的保险计划均包括每年几十次的心理治疗费用，所以每周看两次心理专家的费用对于大多数阿根廷人来说都是负担得起的①。

（二）立法保障儿童青少年健康权

20世纪90年代，阿根廷政府签署《儿童权利公约》。该公约是阿根廷共和国儿童和青少年健康权的主要框架，也是批准新的法律和制定充分享有健康权需要依據的国家方案。同时也负责设计、制定和执行旨在促进儿童、青少年、老年人和家庭权利的包容性公共政策的管理机构。该机构包括三个关键部门：国家儿童青少年和家庭秘书处，联邦儿童青少年和家庭委员会，以及儿童青少年权利保卫处。1994年，阿根廷将《儿童权利公约》纳入国家宪法，承诺将以人权为基础的“权利保护范式”纳入其中。这种模式要求承认青少年群体是与其他所有人享有同样权利的公民。这意味着不再对儿童青少年个体采取行动，而是针对他们所处的具体情况采取行动，以促进他们的自主发展并能够直接行使自己的权利。《儿童权利公约》一直在不断完善和发展。例如，2005年规定，法律保护女童、男童和青少年权利的主体身份以及全面健康权，青少年的健康权包括处理其性健康和生殖健康问题;同时还保障包括青少年在内的所有人享有精神健康保护的权利和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充分行使人权的权利[12]。

由于社会对青少年健康状况缺乏深入了解，青少年害怕在性健康和生殖健康方面的咨询被看见，再加上经济因素的影响，青少年获得保健服务的机会不够[13]。2012年，国家儿童卫生部为了降低孕产妇、儿童青少年死亡率，出台国家青少年综合保健方案，此后青年群体加入该方案的咨询委员会，又创建了青少年和青年理事会，研究与国家青少年综合保健相关领域的问题。该理事会成立至今已有15年，进一步巩固了青少年和青年获得保健权利的公共政策的落实，并取得了一定成效。

（三）实施心理健康战略与政策

阿根廷还推出一系列针对青少年和青年人的战略和公共政策，其中包括：推出2019—2023年青少年健康战略计划、预防青少年意外怀孕国家计划;综合处理自杀和自残问题;将性别观念和增强青少年男子气概纳入心理健康教育;促进中学和其他社会教育领域的综合保健咨询机制的建立和完善;成立青少年和青少年健康咨询委员会等[12]。

2022年4月，阿根廷宣布实施国家心理健康战略，扩大远程保健和以社区为基础的保健，以便更好地改善民众心理健康。该战略针对青少年自杀、性别暴力及学业压力等问题，提出继续在《打击基于性别暴力国家行动计划》的框架内进行心理健康培训;进一步加强《预防自杀法》在各省的实施;更新与《国家精神卫生法》相关的本科课程[14]。

三、阿根廷学校心理健康服务概述

（一）提供学校保健咨詢服务

2007—2018年的一项调查发现，青少年女孩有5项心理健康指标显著增加，即自杀计划、孤独、自杀意念、没有亲密朋友和焦虑引起的睡眠障碍。为此，阿根廷开始提供学校保健咨询服务，实施促进性别平等的预防自杀保健方案，并在全国推广。学校保健咨询服务主要包括：为青少年提供心理健康资源;为青少年提供安全空间以获得心理健康相关信息，帮助他们学会表达情绪以及担忧;为青少年提供解决日常危机的工具和方法;建立青少年与成年人的信任。该服务在64所中学实施，惠及15800名青少年，至2020年已扩大到3000所中学[1]。

（二）加强青少年心理健康人才智库建设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在阿根廷8个省出台了预防青少年自残行为文凭证书，并为高中综合健康顾问编制了自杀干预培训模块。阿根廷政府支持加强青少年心理健康方面的人力资源建设，给经过培训的专门针对预防青少年自杀自残行为的学校保健咨询人员颁发证书[1]，鼓励他们进一步为提高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提供服务。此外，为加强青少年心理健康人才智库的建设，阿根廷国家卫生部出台一系列措施，包括吸收不同学科的专业人员，提供专门从事社区心理健康的技术援助，如心理学家、精神科医生、社会工作者、护士、职业治疗师、音乐治疗师等;培训国家公共行政部门全体人员，学习《国家精神卫生法》;为不同级别的精神卫生保健工作小组提供培训等。

（三）建立国家级学校卫生保健方案

为制定并加强卫生与教育之间的综合护理政策，积极应对学龄儿童和青少年的护理需求，推动疾病预防和健康促进行动，加强卫生部和教育部之间的衔接。阿根廷推出国家级学校卫生保健方案，将学校保健的概念重新定义为“对儿童和青少年的综合照料”，促进儿童青少年获得保健机会，将他们视为权利主体，国家作为保障者[15]。该方案的服务对象是学龄儿童和青少年，其具体内容包括：在初级卫生保健战略中制定国家学校卫生计划;通过综合健康控制确定儿童和青少年的健康状况，并跟进和解决发现的问题;促进学校儿童青少年获得一级护理并与二级、三级护理衔接;协调卫生部和教育部在国家、省和地方各级的联合行动，提升儿童青少年的整体健康水平;促进儿童青少年护理政策;与教育界一起促进和发展健康行动，促进人类整体发展，改善儿童青少年以及社区其他成员的生活质量和集体福祉。

（四）加强对大学生的社会心理支持

为了给大学生提供社会心理支持，国家卫生部和教育部提供指导方针、教育和宣传材料，从教学方法和促进心理健康的角度，从权利和整体健康的角度加强公办大学和私立学校的精神卫生保健并对教师开展培训，从教学角度关注教育领域的预防和护理，从而维护儿童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和权利。2022年，国家卫生部长卡拉·维佐蒂（Carla Vizzotti）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社会科学学院总部发起了“倾听空间”倡议，作为在《联邦精神卫生综合方法战略》框架内推行的一部分，该倡议提出在大学社区与卫生保健系统之间建立交汇点，以识别特定疾病并加强与卫生系统的联系。为了促进在日常学校生活中和患有精神健康问题的特定情况下的积极倾听，倾听空间积极组建在卫生系统和教育部门间的合作[16]。为保证精神卫生保健的可用性，开展针对大学社区的陪伴和指导，倾听空间在大学环境中创建了健康团队，成为大学社区（学生、教师和非教师）与心理健康之间的交汇点[17]。

（五）重视教师心理健康，重视与家长的交流

在守护青少年心理健康的过程中，学校和家庭扮演着重要角色。例如，布宜诺斯艾利斯市的学校十分重视教师心理健康监测。教师在应聘时需提供心理健康证明，部分学校还为教师提供心理咨询课程。同时，许多学校重视与家长的沟通，帮助家长了解孩子的心理发展特征，并掌握基本的危机预警知识和干预措施[18]。

四、基于社区开展心理健康服务

阿根廷通过跨学科精神卫生小组建立全国范围内的地区联合行动，通过社区服务加强精神卫生的促进、预防和护理工作。其主要目标是使医疗资源更接近被需要的地方，与社区组织、学校、俱乐部等建立社区门诊网络，并通过家庭干预，促进家长与社区联动，改变他们对心理健康问题的看法并参与活动。

（一）实施联邦心理健康综合方法战略

联邦心理健康综合方法战略主要包括以下几类。一是整合培训项目。整合12个新的心理健康跨学科的住院医师培训项目（RISAM），用以培训专门从事社区精神卫生工作的人员，在学科空间和跨学科空间培训精神科医生、心理学家、社会工作者和护士。二是创建社区心理健康文凭。该战略计划从西北、东北部、巴塔哥尼亚和中部四个地区各招募350名共1400名学生，借助网络，通过跨学科专业人员支持和培训，培养他们获得社区心理健康文凭，成为社区心理的援助力量。通过社区心理健康模式促进门诊咨询、家庭护理、日间中心和夜间中心、社区参与等，并得到所有综合医院和初级保健中心的精神卫生保健支持。来自不同学科的专业人员，如心理学家、精神科医生、社会工作者、护士、职业治疗师、音乐治疗师等，成为社区心理健康方面的技术援助[19]。三是创建倾听空间。与教育部合作，在中学和大学教育环境中都创建了倾听空间[20]，致力于改善学生的心理健康状况。四是开发检测心理健康的游戏。该战略的干预是基于卫生小组的跨学科工作，通过开发心理健康游戏库，加强了社区护理网络。以游戏为基础的儿童小组工作有利于保障健康和游戏权，这些游戏可以检测儿童发展的早期复杂问题，以及依恋和社会化问题;还可以让更多儿童和家庭能够利用卫生系统为自己服务[21]。

（二）研制心理健康评估工具

为了更好地从社区心理健康角度解决儿童和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阿根廷研制了针对全国一级护理小组的“儿童和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基本评估工具，既可以提高民众对心理健康问题的认识，又可以實现对儿童青少年心理问题的早发现、早诊断。该工具通过Punto数字平台提供连通性的公共空间，用于拓展知识、参与培训课程和远程医疗网络开发的空间，主要涉及医学化和病理化的内容，包括儿童和青少年的叛逆、自闭症等儿童精神病，以及青少年的自杀和偶尔酗酒等主题[22]。

（三）成立心理健康和成瘾局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世界上四分之一的人患有某种类型的精神障碍，其中三分之二的人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护理。反过来，接受治疗的人大多在医院或精神病诊所住院，而这些机构的禁锢和孤立导致患者社交技能丧失，产生依赖性，并违反人权。为此，阿根廷专门成立心理健康和成瘾局，致力于从基于禁闭的模式过渡到允许人们重新融入社区的包容性模式[23]，它不仅是一个涵盖综合医院、初级卫生保健中心、社区融合中心的心理健康服务网络，还支持通过生产性劳动企业、学校、邻里俱乐部和教堂等其他地方和空间为公众提供倾听、陪伴等心理健康服务支持。

（四）国家医院网络“劳拉·波拿巴”服务

国家医院网络“劳拉·波拿巴”（Laura Bonaparte Hospital）服务有三项措施。一是提供自发需求响应系统。特定病例可以通过该系统获得第一次咨询，进而通过跨学科面谈获得心理健康评估。二是完善个体门诊治疗。配备心理学、精神病学、音乐疗法、社会工作、护理、儿科、心理教育学领域专业人员组成的跨学科团队为儿童和青少年提供心理健康治疗。三是加强团体辅导。强化门诊团队通过团体活动为儿童青少年及其家人提供护理[24]。2020—2023年的计划提出，加强儿童和青少年门诊的护理设备，扩大该项服务的适用范围，并创建社区文化中心和向整个社区开放的游戏图书馆[25]。

（五）实施家庭心理健康和成瘾项目

家庭心理健康和成瘾项目基于社区和跨学科方法，为有心理疾病或物质成瘾的人创建，目的是减少供求差距，减少在精神医疗机构花费的时间，促进患者重新回到社区[26]。

五、阿根廷心理健康服务机构组织

（一）社会服务协会

阿根廷儿童和青年精神病学及相关专业协会，是一家在瑞士注册的非营利性协会，已经被世界卫生组织认可为儿童和青少年精神病学和精神健康领域的官方非国家执行机构[27]。该协会由近200名专业人员组成，其中大多数是儿童和青少年精神病医生，少数来自其他相关学科。此外，还有50名非会员同事与协会保持着密切关系[28]。协会使命是通过政策、实践、培训和研究，促进儿童和青少年精神病学以及儿童和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和发展[27]。

（二）全球性组织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在阿根廷国家儿童、青少年和家庭秘书处（SENAF）和民间协会Faro Digital的支持下，为来自全国各地的女孩和男孩举办了RAP Digital 2023竞赛，通过歌曲创作反对网络世界中的暴力（包括诱骗、网络欺凌、数字性别暴力）并倡导互联网隐私保护。比赛邀请12至21岁的女孩和男孩录制一段30秒至11分钟的视频，用他们自己的说唱，加上自己作的歌词来鼓励青少年健康参与互联网，并解决青少年在数字环境中遇到的各种问题[29]。除此之外，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和民间协会Intercambios为了解决新冠疫情导致的青少年抑郁、痛苦和焦虑症状也采取了很多措施，包括实施“青少年倾听中心”项目;组织青少年团队在同龄人中开展社会支持行动，旨在提升年轻人的心理健康水平，减少护理行动的障碍。这些活动由成年人团队负责阐明和维持[30]。

六、心理健康服务中的数字化发展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倾向于从网上搜寻自己想了解的信息。基于此，阿根廷政府积极构建心理健康知识网络信息平台，为有心理援助需求的个体提供线上帮助。

（一）应对紧急情况的虚拟支持网络

该平台由国家心理健康和成瘾局创建，旨在建立一个应对紧急情况和灾害的心理健康和心理社会支助国家网络[31]。其核心内容包括：心理援助（PAP）;为经历紧急情况和灾害的个体提供心理社会支助;结合医院精神保健小组的建议，为个体提供远程援助。特别是该平台含有一个开放式教育资源库，类似虚拟教室，每个用户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或需求进行浏览，主要内容包括具体紧急情况和灾害心理健康专家的视频;泛美卫生组织或世卫组织官方参考书目，以及心理健康和成瘾局在疫情流行框架内发布的建议等。

（二）远程医疗保健网络系统

该网络由阿根廷国家卫生部创建，旨在发现早期精神疾病，促进卫生小组之间的联系，缩小卫生保健与实际需求之间的差距[32]。该网络使用信息和通信技术（ICT），遵循信息的互操作性、信息安全性和隐私标准，制定和实施国家以及联邦的远程医疗公共政策，使国民可以公平获得健康服务，减轻医疗保健系统的负担。其服务内容包括：远程心理健康咨询;对于因过量饮酒或滥用其他精神活性物质而咨询过的家庭进行后续咨询;对偶发性饮酒或滥用其他精神活性物质的个体进行后续远程会诊;组织预防成瘾行为、自杀问题的远程研讨会;开展自杀未遂家庭随访咨询和自杀未遂随访远程会诊。

（三）提供心理援助的在线服务平台

在线服务平台“lets talk about everything”的内容和支持指南由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设计，旨在为年轻人提供援助并提高青少年对性健康和生殖健康、性别、暴力、自杀和药物的认识[33]。该平台提供在线聊天功能，帮助年轻人解决他们在这些话题上可能遇到的问题。在六个月的时间里，该网站的访问量超过12万次，并提供了超过1300次咨询。在新冠疫情发生之初，阿根廷圣地亚哥—德尔埃斯特罗省有心理学家自发成立了心理援助小组，通过远程心理援助设备为居民提供线上咨询。目前该平台共有44名心理学家提供心理援助服务[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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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UNICEF.Adolescent Mental Health Matters： A Landscape Analysis of Unicefs Response and Agenda for Action [EB/OL].（2020-02）[2023-12-14]. https：//www.unicef.org/media/82926/file/Adolescent-Mental-Health-Matters-Report-Final-July2020.pdf.

The Present Status and Coping Strategies of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Among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in Argentina

YAN Tiantian1   YAN Xiao1   SHEN Jiaqi1   DONG Xiaofei1，2   WANG Yongli3

（1.School of Psychology， Zhejiang Normal University， Jinhua， 321004 Zhejiang;

2.Zhejiang Intelligent Laboratory of Mental Health and Crisis Intervention for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Jinhua， 321004 Zhejiang;

3.Rearch Division， Center for Information Management in Ministry of Education， P.R. China， Beijing 100816）

Abstract： Despite having the world's highest number of psychologists per capita， Argentine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continue to grapple with severe mental health issues due to a clash between traditional and modern perspectives， high levels of poverty， and the impact of pandemic. As a reaction to these circumstances， the government， educational institutions， and local communities have worked together to bolster the mental health of young people. They have established and implemented the national-level hygiene and health systems in schools， providing community-based mental health services， carrying out the federal strategy for an integral approach to mental health. And the Argentine government has established the Bureau of Mental Health and Addictions and promoted more “listening spaces” while developing programs of family mental health and addictions. Having adopted various approaches and made full use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and other means， Argentina strives to create a support network for its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to improve their mental health.

Keywords：Argentin;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Behavioral problems; Affective issues; Mental health; Listening spaces; Information technology

（責任编辑 郭向和   校对 张又文）

作者简介：晏甜甜、颜笑、申嘉琪，浙江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浙江金华，321004）;董晓飞（通讯作者），浙江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浙江省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与危机干预智能实验室讲师（浙江金华，321004）;王永丽，教育部教育管理信息中心副研究员（北京，100816）

基金项目：教育部教育管理信息中心教育管理与决策研究服务专项 2023年度委托课题“学生心理健康指导和服务国际化比较研究及数据库建设”（编号：MOE-CIEM-20230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