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交《世纪风采》

2024-03-04 18:03梅兴无
世纪风采 2024年2期
关键词:王震稿子风采

梅兴无

“三十而立”意味着一个人的事业已能自立;对于30岁的《世纪风采》而言,亦是如此。《世纪风采》创刊30年,作为一个老作者,我与她断断续续交往了25年,虽没能有机会与编辑老师谋面,但神交已久,他们无疑都是我的良师益友。

初识《世纪风采》是1998年。某日在图书馆与她邂逅,即被她发表的文章所吸引。本人供职于党委办公室,为什么对党史刊物感兴趣呢?这跟本人年轻时的一段工作经历有关。20世纪80年代,本人曾从事过3年左右的党史工作,可以说是改革开放后,最早的一批党史工作者之一。那时党史工作的重点是征集党史资料,有个说法叫“抢救活资料”,就是抓紧时间采访还健在的老红军、老革命,挖掘珍藏在他们头脑中的宝贵“活资料”。其时我工作的地方属于湘鄂西、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所以我有幸访问了数十位红二方面军的老将军、老红军。他们是一个令人倾倒的英雄群体,每个人都是一部鲜活的历史,每个人都是一部生动的传奇。特别是他们讲述的党史、军史细节、珍闻,不仅深深地打动了当初的我,而且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清楚,这些“珍闻”自然是上不了党史正本的,只能留在笔记本和录音磁带上。我是带着些许遗憾离开党史部门的。与《世纪风采》的不期而遇,感觉存在我的脑子里“珍闻”可能有了一个展示的窗口。

首先从我脑子蹦出来的,是我采访的红二方面军卫生部长、原总后勤部副部长贺彪。他讲述的给独臂将军贺炳炎截肢的经过,以及与另一位独臂将军余秋里在同一部队分别做军事、政治主官的情况。于是我立即写出《两个“一把手”将军》,一叠手写稿邮寄给了《世纪风采》编辑部,很快就接到陶炳才副主编热情的电话,说稿子拟用,并沟通了文中配图事宜。稿子在1998年第11期发表,陶主编任责任编辑。稿子发表后,被多家报刊转载。我还注意到,后来不少作者也陆续发表“两个‘一把手”’的文章,说明这个选题还是吸引眼球的。

“共和国第一号烈士证”获得者段德昌,因“改组派”的罪名倒在“左”倾路线执行者的屠刀之下。军事学院顾问苏宏道少将曾是夏曦的警卫员,老红军魏赤龙曾是保卫局特务队员,他们都亲身经历过这一事件,讲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幕后故事。我把苏宏道、魏赤龙等老红军讲述的珍闻写进了《毛泽东签发的共和国第一号烈士证》一文中,《世纪风采》1999年第3期采用。不久,陶主编又打电话告诉我,《作家文摘》用整版的篇幅转载了。此后又在《世纪风采》上发表了《独臂将军两度千里找党》等文。

这以后.由于单位工作任务重了,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只得与《世纪风采》暂时离别。退休后,我很快将当年采访廖汉生等将军讲述的关于贺炳炎甘当“补缺官”的珍闻写成《贺炳炎忍辱负重五做“补缺官”》,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了《世纪风采》。杂志社虽人事更迭,但对作者的热情一如既往。当时任副主编的聂红琴亲自做责任编辑,此文在《世纪风采》2015年第10期刊出后,很快被多家报刊和网络转载。接着又在《世纪风采》上发表了《猛将贺庆积》等文。

这使我产生了一个错觉,认为写这类稿子的人不多,党史稿子比较容易发。但很快就被打脸了,一个双休日,我给《世纪风采》编辑部邮箱发了一个稿子,结果被退了回来,原因是对方邮箱已经爆满,可见写党史题材稿子的作者并不少啊!直到工作日,编辑部邮箱才恢复正常。后来,我接连发出的几个稿子都犹如石沉大海,说明上稿竞争是很激烈的。

又过了许久,接到聂主编打来的电话,通知我《夏曦:让一支主力红军一度没有党组织》准备采用。开心之余,我说在《世纪风采》上稿太不容易了。她说,关键看选题、看角度,史料就那些,就看你的选题角度。比如你的这篇选题角度就很新,写红军内部肃反的稿子编辑部收到很多,但你选择了肃反中“解散党组织”这个角度,老题材写出了新意,所以采用了。

专业人士说专业的话,见地就是不一般,短短数语,使我茅塞顿开。如果一篇文章都是老生常谈,人云亦云,缺乏新意,就味同嚼蜡,自然就打动不了编辑,即使侥幸发出来,读者也不买账,因为没有新鲜感。文章只有有了新意,才能给读者以新的阅读快感,也才能给读者以新的启发。

基于这种认识,再写文章時,我在选题下足了功夫,也悟出了一些心得。

一是“热”中找“冷”。贺龙元帅金戈铁马,驰骋南北,为党和人民立下了不朽功勋,其传奇经历一直是作者们争相追捧的热门题材,这方面的文章在报刊上屡见不鲜。如何从热门题材中找新角度?在贺龙军事斗争的热门题材背后,还有鲜为人知的故事,如贺龙在解放战争时期曾做过后勤工作,他的大姐贺英为革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并成为《洪湖赤卫队》韩英一角的原型。挖掘这些“冷门”内容,实际上就找到了一个新的角度。于是,我写了《贺龙倾力协助彭德怀战西北》和《巾帼英雄贺英》二稿。“反弹琵琶”,“冷”中求“热”也是一条路径。出自红二方面军的史可全、颜文斌少将知名度不高,算不上“热门”人物,但史可全1927年曾做过段德昌与彭德怀之间联络人,被彭德怀称作“老哥”,而颜文斌则是身上战创最多的少将,“冷”人物身上也能捕捉到“热”选题,我分别写了《被彭德怀称作“老哥”的史可全》《颜文斌:满身尽挂“光荣花”》,上述稿件均在《世纪风采》刊出。

二是“老”中寻“新”。开国上将王震戎马一生的经历,被众多作者写过,属于老题材。他晚年曾说他一生有五个“最”(最高兴、最满意、最得意、最自豪、最幸福的事),我从这一生动的归纳切入,完成《王震这一生的五个“最”》一文,虽史料并不新鲜,但角度新了,老题材出了新味道。王震只读过几年私塾,自谦为“粗人”,但他非常敬重、关怀知识分子。这方面的文章见诸报刊的颇多,是个老题材,我选择王震跟知识分子交朋友的这个角度,写了《王震的知识分子“朋友圈”》。这两篇文章均在《世纪风采》上发表。

三是“大”中觅“小”。廖汉生是一位挺有个性的将军,很想写写他,可《世纪风采》已经发表过《廖汉生军旅轶事》一文,比较全面地介绍了他的军旅生涯。于是,我从大题材中选小切口,写透一个侧面。解放战争初期,廖汉生成了彭德怀麾下的一员战将,将帅之间在磨合期产生的一些摩擦很快冰释,在战火中结下了浓浓深情,我据此写出《廖汉生和彭德怀的将帅情》。从1936年起,廖汉生与独臂将军贺炳炎先后四次搭档,在同一部队分别担任军事、政治主官,经历长征、抗日、解放战争血与火的考验,带出了号称“天下第一军”的解放军第一军。从这个角度定位,我写了《贺炳炎与廖汉生四次搭档》。二文在《世纪风采》上相继刊出。

《世纪风采》馈赠样刊上的其他作者的文章,也让我从中获益。原先我写的题材局限于红二方面军,而我发现大多数作者写的题材包罗万象,十分广泛。这给我以启示,题材不能作茧自缚,要开阔视野。于是,我立足于“红二”进行横向纵向拓展。比如,我看到一张萧克夫妇在平西根据地的合影,摄影者是一个叫林迈可的外国人,一查得知他是与白求恩大夫乘同一艘船来中国的,而且两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顺着这条线索研究下去,发现了一些白求恩鲜为人知的故事,我就写了《白求恩与他的三任翻译》《白求恩为两位开国将军截肢》二文,先后被《世纪风采》采用。又如,我采访过的黎东汉少将,不仅为红军的通信工作作出了杰出的贡献,而且还有随毛泽东主席转战陕北的特殊经历,我以他讲述的转战陕北情况为基础进行研究,写下《转战陕北的“文武两条线”》,在《世纪风采》上发表。

与《世纪风采》神交这些年来,承蒙编辑部的关照,共在该刊发表文章30多篇,多篇被《文摘报》《作家文摘》等报刊转载。与此同时,我也高兴地看到刊物的办刊质量越来越高。现在我跟李曼容、时攀二位编辑老师合作十分愉快,在他们的帮助指导下,受益多多。今后只要精力许可,我还将与《世纪风采》神交下去(当然也希冀有谋面的机会),继续为她写稿,见证她再创辉煌!

(责任编辑:聂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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