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实“第一重地”

2024-04-02 15:19刘青山
国资报告 2024年2期
关键词:朱琳装备

刘青山

中国一重始建于1954年,是毛主席提出建设、被周总理誉为“国宝”的156项国家重点工程项目之一。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先后两次视察中国一重。过去十年来,中国一重以改革破局、以创新开路,企业装备水平和技术工艺大幅提升,企业面貌焕然一新。

“‘新質生产力的提出,为中国一重增强发展新动能、构筑经济发展新引擎、塑造高质量发展新优势提供了重要指引,将带领一重脱胎换骨、再获新生。”中国一重党委书记、董事长徐鹏说,中国一重将在不断培育新质生产力的同时,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锻造好“中国制造业第一重地”,加快建成世界一流产业集团。

不忘初心,提升安全支撑力

近70年来,中国一重开发研制新产品435项,填补国内工业产品技术空白534项,带动了我国重型机械制造水平的整体跃升。

总体看,中国一重生产的冶金装备也好,核岛装备也好,石化装备也好,国防装备也好,基本是成套产品的核心关键部件。最终组装而成的产品上,很少看到中国一重的字样。

“类似中国一重这样的企业,是国家产业体系的‘大楼基石。常年默默无闻,处在大家的视野范围之外。但一旦地基出了问题,大楼就会不稳。”中国一重战略规划与投资部总经理李志杰说,也正因为如此,中国一重很难做大。“即便如此,中国一重始终聚焦主责主业,再难也没有迷失方向、丧失定力。”李志杰说。

发展新质生产力的背景下,中国一重如何看待守正与创新之间的关系?

“我习惯把传统产业和新兴产业看作同一产品的不同发展阶段。比如,风力发电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现在为何成为新兴产业?是因为背后支撑的技术进步了。”中国一重科技部管理总监朱琳说,看待战略性新兴产业也好,未来产业也好,都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比如人造太阳背后的核聚变技术,至少五六十年了吧,只不过发展到了可以产业化的程度。”朱琳说。

因此,朱琳建议,要善于找准产业所处的生命曲线阶段——初生阶段要勇做创新开拓者;成长阶段要勇做市场领导者;成熟阶段勇做成本领先者;衰落阶段要及时退出,或者及时迭代升级,把它纳入下一生命曲线。“具象化地标记、展示产业生命周期,有助于我们在战略布局时作出更加科学的决策。”朱琳说。

分类施策、分类管理。对于处于成长阶段的优势产品,中国一重加大研发投入,获取更多市场份额,掌握了“华龙一号”“国和一号”“玲龙一号”等全系列核电产品制造技术,相关产品市场占有率始终在60%以上。对于处于成熟阶段的优势产品,中国一重加快推进由制造向“制造+服务”“制造+系统解决方案”并进转变,用品牌和服务牢牢占据行业龙头地位。对于国家急需但正处于起步阶段的10万吨以上超大型多功能液压机等产品,中国一重联合清华大学、中国科学院金属研究所等单位开展了一系列前期研究工作。

同时,中国一重全面加快数字化转型升级。

“工业互联网、智能制造等已经成为推动传统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关键驱动力,使得传统制造业生产更加高效和可持续。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也为新能源、新材料、先进制造等战略性新兴产业提供了基础和支撑。”李志杰认为,培育新质生产力和传统产业升级之间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

优化布局,提升产业控制力

2023年11月20日,黑龙江省新能源集团有限公司正式成立。该公司由中国第一重型机械股份公司、哈尔滨电气集团佳木斯电机股份有限公司、黑龙江辰能清洁能源有限公司、上海电气新能源发展有限公司、北京天润新能投资有限公司共同持股。

中国一重为什么会进军新能源产业?

“说白了就是靠我们的装备制造去争取地方政府的新能源指标,然后我们拿着指标去引进专业的新能源开发团队,之后我们会把风机装备卖给项目。”李志杰说,新能源开发与制造业的联合,可以给地方上带来更多就业,也能给中国一重的主业带来一定反哺效应。

近年来,中国一重在坚守传统优势产业的同时,积极布局战略性新兴产业。

尤其是2023年,中国一重提出,在“十四五”中后期将坚持材料与装备并重,装备与服务并举,国内与国际共同拓展,传统产业与新兴产业两端发力,加快推动形成以高端装备、专项产品、高端材料、工程与国际贸易、现代制造服务业、新能源开发与利用、战新及未来产业为主体的“6+1”产业布局。

其中,高端装备、专项装备、高端材料是中国一重的传统优势产业,也是中国一重服务国家能源安全、产业安全、国防安全的主要抓手;工程与国际贸易、现代制造服务和新能源开发与利用,主要落脚点在于更好满足客户需求,提升商业回报水平,增强企业营利能力;战新及未来产业方面,积极布局工业母机、新材料、开发碱性电解槽制氢装备、深海装备、深地装备,新一代“人造太阳”核心关键装备制造技术等前瞻性颠覆性产业,主要目的在于着眼未来,开辟新领域新赛道、塑造新动能新优势。

长期以来,传统优势产业利润水平低,是中国一重的巨大困扰。“我们在产业链的最上游,一个项目投产了,一连串七八家企业都挣钱了,但一重有可能赔钱了,或者挣得很少。”李志杰说。

刘远也表示,中国一重在国家产业体系中发挥的作用,没有得到市场的正向反馈。“不完全统计,通过我们的研发创新,至少给中下游节省了上千亿元的成本。”他说,中国一重既要聚焦主责主业,又要在行业中发挥控制力、影响力,是非常艰难的。“规模不够,控制力就提不上去,但中国一重又承担不起投资失败带来的‘失血。”刘远说。

这不仅是中国一重面临的困境,也是同行企业普遍面临的挑战。“国内原来有八大重机厂,现在不少已经消亡了,很多都是因为这一点。”李志杰说,从这一点来看,瞄准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相关多元化,不仅是顺应国家要求之举,更是中国一重突破发展困境的必然需求。

持续改革,提升科技创新力

过去几年,中国一重以三项制度改革为抓手,通过“先改主席台,再改前三排”和“全体起立,竞聘上岗”等举措,激发了企业的强大活力,成为东北国企乃至全国国企中的一面旗帜,连续两年获评国资委改革考核A级。

徐鹏表示,面对新的发展形势,中国一重将持续以改革激发企业发展潜能,积极探索构建中国特色现代企业制度下的新型市场化经营责任制,进一步推动“三能”机制做深做实,“以机制性改革推动功能性改革目标的顺利实现”。

“当年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时,中国一重是先天不足的,上游的科研院所,下游的总包单位,都没有给我们。”刘远说。

“也不只是一重,所谓的八大重机厂,都是代加工厂。”李志杰认为,关键环节的缺失,导致了中国一重和同业企业无法与世界一流企业正面抗衡。

为了弥补科研环节的能力不足,过去几年,中国一重以空前的力度加大科研投入。2022年,中国一重的研发投入接近10亿元,研发投入强度为4.13,较2015年增长了165%。

“不过,与我们对标的世界一流企业相比,我们在投入强度、专利数等各项指标方面,还存在着不小的差距。”中国一重科技部管理总监朱琳说。

究其原因,朱琳认为,一是因为中国一重底子不够,积累需要时间,二是受行业、区域等因素影响,中国一重在吸引高端人才方面天然面临着不足。

为解决这一问题,2022年,中国一重召开集团历史上首次人才工作会议,出台《关于加强和改进人才工作的指导意见》,从15个方面提出47条具体举措,构建更强竞争力的人才制度优势,各项资源进一步向研发人员倾斜,进一步激发包括科研人员在内的各类人才的工作积极性。

“针对我们的紧缺人才,在收入、住房、子女入学等方面都有相应的优待政策。”刘远说,随着近年来中国一重发展状况的不断改善,中国一重对高端人才的吸引力在持续提升。

此外,中国一重在天津布局了研发公司,在大连布局了设计院,以提升对高端人才的吸引力。“平台大小、薪酬高低、职务升降、任务轻重,这都是影響他们去留、进退的重要因素。”朱琳说。为了避免研发、设计环节与生产环节之间,因为物理距离的遥远而产生割裂,中国一重对现场生产任务进行了分类。朱琳说:“传统产品风险等级很低,科研人员不在也没事,那就放心大胆去执行。有些产品容易出事,需要科研人员定期交流现场服务。”

朱琳说,这就需要考核制度的支撑、配合。比如重点产品实行生产环节和科研环节的风险共担、成果共享。“这些问题完全是可以通过提高管理的精度来解决的。”朱琳说。

“中国一重建立了总部与所属研发、设计机构的双向交流机制,根据具体情况有几个月的,也有一两年的,相关人才也能接受这种安排。”刘远说。

除此之外,朱琳提出,之前对科研工作的考核,是立足于科研项目立项、过程监督、结题评价考核等业务的线性流程展开,更有利于管理部门的监管。以后要从管理到服务转变,从提升产出能力角度解决资源优化配置问题。“更重要的是,不要紧紧盯着一个个单独的项目。要聚焦如何通过科研项目提升能力建设,把成功项目背后的支撑因素梳理沉淀为可复制、可推广的模式、经验,长期发挥指导作用。我认为企业科技部门的管理一定要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朱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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