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国度

2024-04-23 09:15HAMISHBOWLES
VOGUE服饰与美容 2024年5期
关键词:时装秀秀场

HAMISH BOWLES

最近,由John Galliano操刀的Maison Margiela高定秀大获成功,艳惊四座。让我们一起走入这个秀场,也对Gallianog一路走来的种种经历进行循迹。这位鬼才大师多年来一直都是定义时代的重磅角色,这场秀不过是他向世人再次展示才华的窗口而已。

举足轻重模特兼演员Gwendoline Christie身穿华丽的丝质塔夫绸细腰裙,轻盈曼妙的身影在水波中荡漾,妩媚动人。Maison Margiela Artisanal高定系测均由John Gallianoa设计,鞋子则是Christian Louboutin为Maison Margiela设计的。

午夜巴黎左起:模特Leon Dame、Colette Kanza、EmelineHoareau、Lulu Tenney、Yilan Hua和Olga Sherer,姿态各异地再现了很久以前巴黎夜色中的风月世界。鞋子和靴子来自Christian Louboutin为Maison Margiela所做的设计。

玻璃肌本季时装秀中模特的妆容,来自John Galliano的灵感——复古瓷娃娃。当化妆师Pat McGrath看到这款娃娃时,第一感觉:这是—种从未见过的全新的皮肤质感。经过近二十天的试验,McGrath的团队来到Margiela办公室,展示了她全新设計的玻璃肌,瞬间就俘获了在场所有人的心。McGrath先漂白模特Lulu Tenney的眉毛,再选择透明柔和的颜料,加水后注入喷枪,喷在面部,总共喷七到八层,每一层都要在干透后再喷一层,就像敷上—层层面膜。McGrath说:“这个妆容就像一个盾牌,一个围绕在你身边的、由玻璃和光组成的能量场,它让模特看上去仿佛来自异世界。”

那是一个骤雨初停的夜晚,黑暗中只有蜡烛和满天繁星发出的点点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我乘坐出租车来到亚历山大三世桥下,那里即将上演John Galliano的Maison Margiela时装秀(这也是本次高定时装周的压轴大秀),成百上千的年轻人在附近聚集,每当有明星亮相都会引来粉丝们的阵阵尖叫。穿过拥挤的人群,我才发现必须要走过很长一段被雨水打湿的台阶,才能抵达位于塞纳河畔、隐于宏伟大桥下的秀场。由于一年多前的一场中风,现在的我很难像以前那样从容走过湿滑的路面,但我还是鼓足勇气向它走去,因为我别无选择。为了安全,我必须时刻紧紧抓住扶手。这架布杂风格大桥的拱门被巧妙绘制成20世纪30年代的模样,通往一间破旧荒凉的酒馆,外面零星摆放着几张桌椅(刚才下雨时桌椅都被盖住了,因此没有留下雨水的痕迹)。

室内被改造成30年代萧条凌乱的夜总会模样,坚固的石拱支撑着顶棚,破烂不堪的地板上摆放着台球桌和Thonet椅子。我和“Galliano派”围坐在桌子旁,其中包括LilaGrace Moss、Tish Weinstock和迷人的芭蕾舞演员Francesca Hayward(不久前我还在皇家歌剧院欣赏了她演绎的令人心碎的《曼侬·莱斯戈》),每个人都身着精美的蕾丝、飘逸的雪纺或超长的风衣。我们就这样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小时过去了,以至于一向守时的Francesca都倍感不解:时装秀—直都是这样的吗?

但我的内心却产生一丝悸动:如此宏大的排场,最终结果应该会……很特别。我没有等太久,忽然间,处处可见的屏幕上开始展示一个关于大海的故事,一位英俊的歌手出现在我们面前,用梦幻般的声音浅唱着,那轻柔的、震撼人心的声音仿佛在我的身体里回响,他抛去外套,此时大家才发现这是一位独臂歌手。随后,模特们鱼贯而入:男模特上身穿着裹到极致的束腰,裤子的缝线外露得恰到好处:女模特的裙子能够看出斜裁大师Vionnet的影子,与丰满的胸部、束紧的蛮腰和粗壮的大腿搭配得天衣无缝。在那一刻,John以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和精益求精的细节完美契合了Margiela的品牌调性,比如每个刺绣图案、束身衣上绸缎形成的每条曲线,以及腰部束紧的50年代风格的黑外套,细密的缝线凸显了它的轮廓线条。还有一款服装在白色打底上饰以黑色蕾丝,仿佛是一个被人操控的、真人大小的娃娃。

此情此景,我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观看John时装秀的经历,那也是他的首秀,在那之前他从未真正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办个人秀。当时他正在圣马丁学院准备1984年的夏季毕业作品,为此他收集了大量画作(他的专业是服装绘画)。事实上,他的前途一片光明,甚至已为毕业后谋到了纽约的一份工作。John曾跑到图书馆,用早期VOGUE这样的时尚杂志在自己身边围出一道高墙,好让自己在这些杂志后面尽情编织梦想。他的设计导师SheridanBarnett素来惜才,在看到他的作品后坚持让他把画作变为现实。

这次转折也成为他职业生涯的新起点。John虽不擅长剪裁打版等现代工艺,但他天生就对比例结构具有极强的敏感度和把控力。为了打造自己的梦幻秀,他找来很多同样才华横溢的帮手。在那年的圣马丁学院毕业作品展中,他的作品被选为压轴秀,这绝对是一项至高无上的荣誉。毕业秀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人们很难用言语描述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样。伴着灵魂乐和《马赛曲》,模特们相继入场,复古而凌乱的服装风格可谓惊天动地,那种极致的浮夸和腔调瞬间带你回到法国大革命时期:膨胀卷曲的外衣仿佛一艘扬帆起航的船只:茶色欧根纱及膝裙子搭配夸张的高领。模特妆容都是一副颓废的模样,当时只有17岁的Gamilla Nickerson(著名时尚编辑/造型师)也在其中,面容惨白的她仿佛18世纪的风尘女子。她们手里拿着粗糙的棍棒,头上戴着缀以红色、白色和蓝色丝带的针织帽,就像准备复仇的原始部落的人,在T台上边走边发出低沉的吼叫。

虽然这场首秀只有短短几分钟,却真正做到了每个细节都无可挑剔,大家都意识到,一代传奇诞生了。时装秀结束后,伦敦当时最时髦的商店Browns的老板Joan Burstein(又名B夫人)对john说,她要买下所有款式,第二天就送到店里。那时的他还是个买不起车的穷小子,为了将裙架从大学送到服装店,最终只能以推车走路的方式完成了这次交付。他的作品很快就在橱窗内展示并大获成功,Barbra Streisand和Diana Ross更成为他的第一批客户。

John的第二个系列名为“AfghanistanRepudiates Western Ideals”,但由于他没钱办秀,所以只能静态展示。系列以20世纪20年代Punch杂志上的连载漫画为灵感,主角是踩着圆顶礼帽的阿富汗国王Amanullah Khan。此次的设计元素可谓应有尽有;不同色调的棕色和酒红色、阿富汗毛帽子、超大号外套和褶皱马甲。到了第三次时装秀“TheLudic Game”,他已经有足够的钱将自己的想象变为现实。配乐由Jeremy Healy(原Haysi Fantayzee樂队成员)负责,在后来的几十年间,John的秀场音乐一直由他制作,包括这次的Margiela高定秀。在“The Ludic Game”中,John塑造了一个童话世界,所有织物的效果就像从云层中看到的朦胧的田野。造型师Amanda Harlech(婚前叫Amanda Grieve)在服装上系了绳子,为模特设计了乱糟糟、仿佛飘在头顶的帽子。每个模特都扮演一个角色,在秀场中反复出现,营造出一种繁琐而华丽、喧嚣又热闹的氛围。一位模特甚至向观众席扔了一条鱼,落在了时任《纽约时报》记者Suzy Menkes的腿上。

几年后,John搬到巴黎,借住在朋友家,饿了就靠罐装烤豆充饥。尽管他之前的几个系列备受好评,可赞助人却在这次新系列期间忽然离他而去,此时距离作品公开展示只剩下三周时间,但John囊中羞涩,设计难以为继。时任VOGUE主编的Andre Leon Talley这时施以援手,不久后,社交名媛Sao Schlumberger将自己位于左岸的路易十六风格豪宅作为秀场,超模Naomi、Linda和Kate等人也全力捧场,免费走秀,Julien dYs则负责发型设计。本场秀中的18款造型果然不负众望,John用一面哑光、一面闪亮的黑色绉布展示了他无以伦比的才华。时间来到1995年春季,他终于可以在巴黎的Pin Up工作室奉上最新的作品,50年代风格的收腰西装、铅笔裙和打褶的衣领再次成为焦点。这一年冬季,他的秀场又变成了想象中的巴黎屋顶,在飘落的雪花中,模特们身穿美丽夸张的外套和晚礼服,尽情展现婀娜的线条和美丽的花饰。

今年一月,他的秀又换了一种风格,但超乎想象的创意却丝毫不减:模特们身穿繁复而奇特的服装,身体不停地扭动,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中,黑色的蕾丝被运用到极致,刺绣的裙摆发出轻柔的沙沙声。Gwendoline Ghristie身穿蓝白相间的棉质束身衣,披着50年代塑料质地的纱衣,造型师Pat McGrath的化妆术仿佛让她变了一介人。

这一刻,在场人士真切地感受到了魔力,如此微妙,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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