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梅园,骨中香彻

2024-05-15 09:56段舒彦
今古传奇·少年文学 2024年4期
关键词:白梅梅园春泥

段舒彦

指导老师 吴淑贤

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

——题记

时维二月,序属三冬。我再次去了革勒车正南梅园寻梅迎春。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明丽。极目远眺,枯草颤抖,朽株伶仃。天地间,悄怆萧条似乎成为了主色调。蓦然回首,一丛丛蔓延开去的矜持映入眼帘——那是梅花。它们并不在乎天寒地冻,亦不关心万物萧索,傲然绽放在这小丘上,如同点缀在美人云鬓间的珠宝。

我走近一瞧,到处都是不同品种、不同姿态的梅花。万千嫣红间,开得最热烈、最蓬勃的当属宫粉梅。宫粉梅的树枝不似其他梅树“怒发冲冠”,而是弯出一个恰好的弧度,使整个树冠与可爱的蘑菇盖有神似之处。虽然没有绿叶,但宫粉梅有着一树精致的红妆。离远了观赏,花团锦簇,缀满枝头,仿佛一顶雍容华贵的凤冠。凑近端详,花瓣有條不紊地重叠在一起,宛若玲珑小巧的圆盘,托着一丛鲜黄繁密的花蕊,俏皮地笑着呼唤远方的春天。

倏忽风过,树枝摇动,乱红飘零,绿茵掩映间,“胭脂”安然躺卧。即使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梅也不改绚烂时的模样,以最好的姿态坦然迎接死亡。风雨过后,落梅终究与泥相融,和在一起,即为春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仍毫无保留地奉献自己来培育新的花朵。

循着路继续前行,我惊喜地发现几树清绝的白梅藏匿于一片粉梅之间,若琼觞玉樽,斟满了清冽的酒。在吐艳群芳中,唯有白梅不施粉黛,谦卑而绽。它着一袭素衣,淡雅明丽,低调而不招摇,只暗暗地开好自己的花,以暗香俘获旅人的心。怪不得宋代词人晁补之称赞其为“花中奇绝”。

我徜徉在梅花之间,周身暗香浮动,不禁心生疑惑:如是清幽的香气,是与生俱来的吗?我想起一个多月前下的那场大雪,雪势之大,以致于整座梅园都银装素裹。而在那样艰苦的境况下,梅花仍无所畏惧地开放着,于一片苍白间恬然而笑。正是经历如此苦寒的折磨,梅花才有了清冷雅逸的香气。也正是因为如此,其他花朵纵使艳若桃李,也无法与之媲美,因为它们的香气太过浅薄,并无梅香的深厚底蕴。

所以古人云:“梅花香自苦寒来。”而我说:“功成名就源磨炼。”若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就必须先经过千锤百炼,忍受磨难仍挺身向前,坚持不懈。

日垂西山,我坐上返程的车。窗外一树又一树梅花掠影而过,而我的脑中仍回味着那彻骨之香。

(责任编辑/袁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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