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名作欣赏》到《舞文杂辑》

2011-11-16 08:20续小强
名作欣赏 2011年16期
关键词:名作报刊知识分子

/ 续小强

从《名作欣赏》到《舞文杂辑》

/ 续小强

自报刊兴起之后,如果我们考察一个时期的文学史或文化史,便是不能够忽略掉报刊的重要性的。它的作用,我想,有些时候类似于一些精端武器初试时所必备的风洞。风洞对我们平常人而言,当然是神秘而且复杂的。报刊的影响和作用呢,也许要清晰一点,却也许会更为复杂一些。近代以来的报刊研究,以1949年为界,以我个人的阅读视野,是在上世纪90年代之后著述才渐渐多起来的,更有一些学者的文章如陈平原、谢泳、傅国涌等人,让读书人乃至大众,看到了学院枯硬文风之外的热度与丰富。

《舞文杂辑》,张仁健著,山西出版集团·北岳文艺出版社2010年6月第1版,定价36元

邮购电话: 0351 5256556

当代文学三十年的报刊考察,印象中更多与知识分子的命运相连,与社会复杂进程的推进粘合,欲说还休之间,是不忘现实、现时、现世的浓郁情怀。我们那么热烈地希望,能够在废墟中探测到一点生命的气息,我们那么童真地憧憬,对存在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更是无限地期望,有一条新的路径成为可能。一些博士、硕士,换言之,一些更为鲜活的年轻人(林霆、商昌宝、王鹏程等)参与到这项并不令人痛快的工作中来,我想如此的勇气值得推崇和鼓励。薪火相传,精神之外,尤是要有一种像蚂蚁一般与地面平行甚或在地底穿行的定力与意志力的。

新时期以来的报刊,是另外的情状。因为时间的缘故,我们的注意力暂时还没有转移过来,也许还有另外的所不得不提的到目前仍摆脱不掉的人事关系,对一些具体细节的探察,我们的文章显得客套而有所保留。近两年来,目前中国仍十分活跃、地位显赫的期刊陆续地举行了三十年的庆祝活动,我所能够看到的文章,便大抵如此。

沈昌文先生退下来之后,或整理或口述的几本册子,在知识分子和青年人中间畅销了一阵子。我是很认真地读了,在读的过程中,我基本上是怀抱着两种心态:一,因为自己同为编辑的缘故,就特别注意沈昌文先生编辑意识和编辑行动的流露,这可谓职业标准的参照;二,因了《读书》的重要性,我还十分的注意一本期刊的变迁过程。老实说,由职业标准的参照去看,书中零散着许多编辑学教材和案例之外生动而又深刻的经验,但若从期刊变迁的角度去看,却并无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我之“催迫”《名作欣赏》创始人张仁健先生整理其文集,内心根由和动机或许正是如此。《名作欣赏》杂志1980年10月创刊,至今已是三十而又一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是与《读书》等首都期刊比肩的。我们作为新的一辈,就如同一个新鲜的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儿童,总是希望老人们能讲些有趣的甚或是富有传奇感的“故事”。

我基本上亲历了《舞文杂辑》出版的整个过程,这是一种难得的机缘,当然也是一种甜蜜的幸福。然而,机缘也好,幸福也罢,读过《舞文杂辑》我仍是怀抱如对沈昌文先生一般的遗憾。

由此,我总在想,也许正是这种行动主义的姿态造就了沈昌文、张仁健等先生们以刊物为媒对于新时期文化的巨大功绩。这是不是为尊者讳呢?也不全是。事实上,他们如此强烈的行动主义的姿态,也许还潜隐着一些时间雕刻之后的刻意为之,不争论并不代表着无故事,而行动主义的背后,恰是不为人知的犹疑、徘徊甚至暗地垂怜。

知识分子的作用,与个体的学养、能力等,绝对不可分,但知识分子的作用,更是和他所处的位置或者说平台紧密相连;农民种地的收获,是要受到各类不可预期的因素影响,而知识分子作用的发挥,其关联因素,较于此,可能更要意味深长一点。沈昌文、张仁健等先生们所做的、所达到的,我想需要我们更多一些“了解”才好。

我一个人的判断当然是无法减损这本《舞文杂辑》的意义和价值的。由这本书,你大概会对张仁健先生的精神风貌有特别的感知:作为《名作欣赏》的创始人,执掌杂志近二十年,一个荣誉满身的主编之外,他还是一个丁果仙及戏曲的资深研究者,一个喜好吟诗每有佳句的旧体诗人,一个倡名作欣赏之风并以实际写作力行的鉴赏学家……

当然,还是一个豁达乐观特别重性情、好玩的人——这本《舞文杂辑》,在最初,张仁健先生是题为《舞文杂耍辑》的。一个“耍”字,正是他的绝妙写照。可一个“耍”字,它的弃用,不得不说,这又是我另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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