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之悲孤独之美
——解读《了不起的盖茨比》

2014-03-25 06:36陈斌峰
长春大学学报 2014年7期
关键词:黛西了不起的盖茨比菲茨杰拉德

陈斌峰

(福州大学至诚学院外国语系,福州 350002)

孤独之悲孤独之美
——解读《了不起的盖茨比》

陈斌峰

(福州大学至诚学院外国语系,福州 350002)

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关注了主人公不同形式的孤独:盖茨比作为孤独的守望者,为了爱情和物质享受最后孤独死去;黛西在时代的影响下成为微笑的空灵者;尼克作为小说的叙述者,在面对各式孤独的过程中成为寂寞的求索者。他们与其他人物一起共同折射出战后爵士时代的精神困境。小说中的孤独具有时代性、艺术性和寓言性,提升了小说的深度与广度。

《了不起的盖茨比》;孤独;爵士时代

“孤独”是文学创作永恒的主题。古往今来,不少文人墨客在文学作品中对“孤独”作了各自的阐述,倾注了对其所处时代困境的关注。古希腊悲剧中俄狄浦斯王独自承受命运的安排,经历了从弃儿、流浪者到社会伦理的破坏者等多种身份,最后因恋母弑父而导致灾难性结局,体现了古希腊时期“命运主宰一切”的观点;哈姆雷特面对父亲被杀、母亲改嫁、亲情丧失、爱人离世等困境变得心事重重,但孤独让他成为了“思想的巨人”,他的寂寞独白是英国人文主义思想的集中体现;在马尔克斯的笔下,“孤独”则是民族性的,它是西方文明对拉美文明的精神侵略,是对拉美走向复兴的集体呼唤。

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Francis Scott Key Fitzgerald,1896-1940),作为美国20世纪20年代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同样在其作品中对主人公的孤独命运作了时代性的诠释。其代表作《了不起的盖茨比》(The Great Gatsby,1925)通过以盖茨比为典型的“迷惘的一代人”悲剧的描述,折射了当时社会的物欲横流、浮华享乐、迷惘失落,甚至是道德沉沦所引起的孤独感,表达了作者对“迷惘的一代”人们生存境况的关注。这种孤独,其实源自作者对那个时代的深刻观察和准确把握。小说中弥漫的孤独感,具有寓言性、时代性,使小说呈现出具有一定深度的艺术美。

1 孤独:小说人物的情感主线

《了不起的盖茨比》,描写了一个来自下层社会、怀揣着美国梦的青年盖茨比的悲剧。主人公盖茨比通过顽强拼搏拥有了爱情与财富,但在那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他的幻想最终破灭,还落得遭人暗算而死的结局。然而,小说不仅是关于盖茨比一个人的悲剧,从盖茨比到黛西、汤姆甚至是尼克,每个人都是这个时代精神荒原的牺牲品,迷失着自我,被强烈的失落感、虚无感和孤独感所笼罩着,他们品味着各自不同的寂寞,构成了小说中人物的情感主线。

1.1 盖茨比:孤独的守望者

小说中的孤独最集中地展现在了主人公盖茨比身上。盖茨比的孤独首先表现在他由于友情的缺少而导致的生活空虚感。他住在纽约郊区西埃格村的一栋豪宅里,这里每周末都汇聚着社会名流,他们歌舞升平、醉生梦死。参加宴会的人都是面孔模糊的陌生人,他们不过是来这里消遣娱乐,他们甚至也不清楚这座豪宅的主人是何许人也。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当盖茨比死后,那些参加宴会的人没有一个愿意跟这个可能是非法分子的人扯上关系,他们要么消失(如黛西和汤姆夫妇),要么拒绝参加(如在盖茨比豪宅白吃白喝的克里普斯普林格),最后出席其葬礼的只有尼克和盖茨比的父亲两个人。若干年之后,尼克重访盖茨比的宅府,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房子,“他草坪上的草长得和我一样高了”[1]151,一片荒凉落寞的景象,与其生前俗丽奢华的派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其次,这种孤独感最集中地体现在他对爱情的执著守望。小说第一章结尾,当盖茨比初次登场时,他独自站在草坪上,朝着远处黑暗的海水深处隐隐约约的绿色灯光伸开双臂。盖茨比的初次亮相便充满了寂寞感:寂静幽暗的夜幕下,他远离尼克,独自一人站立着,而且尼克敢“肯定他一定在颤抖”[1]22。这绿色的灯光代表了盖茨比对黛西的希冀与爱,而且从盖茨比的姿势和他的颤抖可以看出其内心的极度渴望以及在情感上对那“灯光”的依从。诚然,盖茨比花了毕生精力去奋斗,并成功实现了物质的富有,他精心策划的奢华宴会,无非是为了吸引黛西的眼球,渴望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然而,当他收获财富时,他发现自己与黛西是这么近却又那么远,他们之间隔着的那片海,是以西埃格为代表的“新兴富人”和以东埃格为代表的“传统富人”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当他见完黛西之后,欣喜之余更多的是寂寞,因为他为这个梦倾注了太多激情与活力,而“再多火热的激情或青春活力都难以消除在一个人凄苦忧郁的心里所能集聚的一切情思”[1]81。

再次,盖茨比的孤独还体现在他对财富的渴望追求。他曾因家境贫寒而在上大学时靠打杂工积攒学费,后来在科迪手下工作并受其影响,加之黛西因贫穷而抛弃他,使他对贫穷刻骨铭心,便一直心怀积攒财富、提升社会地位、追求幸福的强烈“美国梦”。然而,他积累财富的方式是非法贩酒,这其中的遭人非议使他成为行事低调者,开始一边忍受着相思之苦,一边奋力积累财富,备受寂寞的煎熬。当他以豪华的宴会展示在众人面前时,他是以一种喧闹的方式来掩饰寂寞、宣泄孤独。值得注意的是,作者选择第三章对宴会的描述之时让盖茨比第一次以完整的形象出现在读者眼前,他低调、寡言,和众人的堕落、狂欢形成强烈反差。作者以众人的狂欢作背景,并让盖茨比远离这欢闹的人群,将盖茨比的孤独前景化,更具震撼效果。而当曲终人散之时,“夜色依旧美好,花园依旧灯光灿烂,而欢声笑语已经消逝。一股突如其来的空虚似乎正从窗户和巨大的门里倾泻出来,给予主人的身影一种完全离群孤寂的形象”[1]50,正可谓繁华落尽,孤灯独照,寂寞成殇!

1.2 黛西:微笑的空灵者

艾略特曾写过一首《空心人》(“The Hollow Man”,1925)来批判人类精神生活的空虚:“我们是空心人/我们是填充着草的人/倚靠在一起/脑壳中装满了稻草。”[2]巧的是,艾略特这首诗与《了不起的盖茨比》都出版于1925年,应该说两部作品在一定程度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3]。或许,用“空心人”来形容以黛西为代表的20世纪20年代的一代人实在不为过——他们空有美丽的躯壳,但是没有灵魂,精神空虚,孤独寂寞,生活毫无意义。

黛西因她的美貌而虏获了包括盖茨比在内的众多男性的心。盖茨比把她当作自己一生的追求,为她倾尽一生,最后为她顶罪而死。然而,黛西虽然美丽、动人,但她金钱至上,十分肤浅,厌倦生活,在她富足的外表下潜藏着深深的寂寞与孤独。她之所以选择嫁给汤姆,是因为他比盖茨比更能给她富足的生活保证;她之所以能和盖茨比重燃爱火,其重要原因之一也是因为盖茨比致富了。正如盖茨比在第七章里评价的,“她话音里充满了金钱”[1]102。然而,富裕的生活并没有给她多少实质性安慰,当她与盖茨比重逢时,看到盖茨比展示多年来为她收藏的大量贵重衬衣时,她激动得嚎啕大哭起来。黛西是为盖茨比的付出真心感动,也是为自己当初因物欲选择汤姆而过着并不充实的生活感到一丝懊悔。她这一哭,哭出了这么多年来沉淀在心底的寂寞与孤苦,哭出了压抑在自己心头多年的爱。然而,黛西与盖茨比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当她回到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时,她回归了自己的本性,做回了金钱至上的庸俗女性。

其实,黛西本人也是时代的牺牲品,她厌倦生活,但是又不得不接受生活;她在这样的婚姻中并不真正快乐,但是出于对物质的追求,她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婚姻。她曾在婚礼前夜喝得醉醺醺的,还拿出那条价值35万美金的项链,说要还给汤姆,可见内心深处她并不爱汤姆。成婚之后,汤姆经常拈花惹草,令黛西很苦恼。但是在年轻的黛西“那个虚拟的世界里洋溢着兰花的香味,充满社交的欢乐和管弦乐队的愉悦”[1]127。她知道自己生活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这里有欢乐但也有孤独。在社会大环境的影响之下,她渐渐地失去了人性中“真”的那一面,她没有了真实和真诚的情感,没有了社会道德,以至于最后自己撞死了汤姆的情人却还要盖茨比顶罪,可最终连盖茨比的葬礼都不屑于参加。孤独让一个天使变成了恶魔,她没有灵魂,却还强颜欢笑,成为微笑的空灵者。

1.3 尼克:寂寞的求索者

尼克是一个诚实、可靠而富有同情心的青年。整部小说正是从他的口中得以述说,他在整个叙述过程中,融入了他对道德人格及社会虚假性的敏锐洞察,并不断求索着人性的“诚”与“真”[4]。小说一开场,尼克就介绍了自己从美国中西部初到东部纽约郊区西埃格村时的寂寞——“开始的两天我很孤寂”[1]5。可是,当有人向他问路,尼克指了路之后,顿时不再感到孤单了,因为他“成了向导、开拓者和最初的定居者”[1]5。他也怀着美好的信念,相信“生活随着夏天的到来即将重新开始”[1]5。在开篇,尼克就把自己定位为一位美国东部的开拓者和求索者,在这片精神的荒原上开垦,并坚信可以找到美好的世界。然而,当他亲眼目睹了盖茨比的经历之后,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以物质主义为主旋律的精神荒原时代里,这与他当初来到东部的愿景相违背,最后只能孤苦地离开。尼克以寂寞出场,寂寞收场,其间亲眼目睹了形形色色的孤独者,他也是这个孤独时代的见证者。

小说正是借助尼克的视角折射出形形色色的孤独感,也衬托了叙述者身处这一时代的孤独无助。在小说的第七章里,汤姆对盖茨比的挖苦和谴责导致两人的矛盾公开化,而下午之前还爱着盖茨比的黛西则发现自己的心越来越朝着汤姆靠近。当汤姆感觉自己已经击败盖茨比时,他“故作大度以示侮蔑”[1]115,坚持打发黛西,让她坐盖茨比的车子走。他的快乐是建立在对别人的冷嘲热讽基础上的。而盖茨比和黛西走时,“一句话也没说,倏忽而去,来无影去无踪,像一对鬼影,孤立无援”[1]115。待一切结束后,尼克意识到,这一天是他的30岁生日,新的十年已经开始,“那是一条布满荆棘、凶多吉少的道路”[1]115,因为等待那“可能是十年的孤寂,相知的单身汉逐渐稀少,热烈的感情逐渐冷淡,头发逐渐稀疏”[1]115。在本该是十分欢乐祥和的30岁生日,我们透过尼克的叙述感受到的只有浓浓的悲凉和孤寂,那不仅是对未来生活的担忧,也是对现世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冷漠的感慨,更是对那个时代的抨击。透过尼克,我们看到了以黛西和汤姆为代表的上层社会的极度精神空虚,看到了以盖茨比为代表的下层人民为爬上社会阶梯奋斗一生却徒劳的孤单背影,看到了以乔治为代表的身处物质和精神灰谷的底层贫苦百姓的孤独命运,也看到了以尼克自己为代表的时代见证者深感孤独却又不断挣扎、寻求出路的身影。然而,这种挣扎是徒劳的,就像小说末尾所述:“我们奋力搏击,好比逆水行舟,不停地被水浪冲退,回到了过去。”[1]152当梦想变成残酷的现实,人们只能回到原点,继续自己孤独地航行。

2 孤独:小说永恒的美

《了不起的盖茨比》全书弥漫着孤独的气氛,而菲茨杰拉德则没有让这种孤独成为哗众取宠、流于形式的作秀,而是融入了对其所处的战后20年代的反思,提升了小说的艺术价值,也是该小说经久不衰的一大法宝。

2.1 时代性

菲茨杰拉德被誉为是“整整一个时代的代言人”[5],他的作品准确地“把握了20世纪20年代美国城市的脉搏”[6]。菲茨杰拉德本人称那个时代为“爵士时代”,而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则是这一时代最伟大的文学性文献之一。

“爵士时代”一般指的是美国自一战结束(1918年)到经济大萧条(1929年)之间的10年。当时的美国,在战争的炮火中战争的非正义性日益凸显,正义和信仰不复存在,传统的道德观念已经趋向崩溃。战争让世界满目疮痍,与战后的废墟相呼应的是人们精神上的荒原。那时候享乐主义思想蔚然成风,人们梦想着能一夜成为百万富翁,以寻求战后精神上的些许慰藉。而作为爵士时代的编年史家,菲茨杰拉德为《了不起的盖茨比》打下了时代的烙印,小说探寻了在物质奢华的表象下人类寂寞空虚的生存状况,是对整个20世纪20年代美国空前繁荣、物质过剩却又幻想破灭、人生孤独的深刻反思。

盖茨比的奢华宴会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富人们开着豪车从各地赶来,他们“像飞蛾一般在笑语、香槟酒和星光之中来回晃悠”[1]35。“晃悠”一词准确地捕捉到了他们的空虚,暗示了在纸醉金迷的狂欢之中,潜藏在每个美国人内心深处的忧伤与寂寞。宴会上的他们,只是尽情放纵,没有思想交流,因为他们彼此陌生,没有感情。在当时的美国东部,这样的宴会应该是枚不胜举的。而当盖茨比的宴会结束后,他们可能又开着豪车前往下一个、下下个宴会,继续用狂欢掩饰寂寞。但是与这奢华宴会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在西埃格村与纽约市之间的那片灰谷。它是工业生产倾倒灰烬而形成的,代表了当时美国人肆无忌惮地追求物质财富而导致的精神荒原。而生活在这灰谷之中的以乔治为代表的穷苦人民,是美国精神荒原的又一牺牲品。小说在很多方面都表明,菲茨杰拉德试图直面自己对于爵士时代的矛盾情感。这就像盖茨比,虽然觉得他一生追求的黛西身上满是铜钱味,但还是义无返顾地为她付出一切一样,菲茨杰拉德对于这个令人唾弃的时代也感到了些许的无奈。

2.2 艺术性

小说把孤独融入艺术,使得小说中的人物能够剥开外表、深入内心、挖掘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人类困境,使读者与小说的叙述之间构建起一种认同,提升了小说的艺术性。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尼克的有限视角叙述。尼克温和、宽容、无偏见而又富于沉思、善于倾听他人,因此别人都爱与他分享自己的秘密,这也是盖茨比能把他当作知音的最重要的原因。尼克成为整个故事特别是盖茨比的喉舌,有助于我们走进尼克的内心,而他的富于沉思且不急于妄下结论的性格又有助于我们窥探主人公的孤独行为和内心世界,使得整部小说富有深度,不再是流于表面的情节展示。

此外,小说的每一处描写都承载着将普遍的孤独感具体化的美学功能。也正因此,我们能够体会到每个人物各自不同的孤独感,但他们又同时指向整个美国大民族普遍存在的感受。小说中,从盖茨比到黛西、尼克、汤姆、乔治等等,每个人物都身处孤独,他们各自不同的孤独中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个时代背景下美国人的生存现状。孤独作为小说中各个人物的情感主线,串起了所有人物的行动,而这些人物的行动在求同存异之中把孤独从个体性提升到群体性,以宏大的叙事展示了爵士时代人们的共同困境。可以说,孤独成为了小说增加其历史厚重感的一个重要媒介。

2.3 寓言性

小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作是一部“金钱浪漫史”,一则关于孤独的爱情寓言。盖茨比的爱情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种畸恋,一种因为孤独而把自己爱着的人理想化、深受相思病煎熬的恋爱。然而,黛西完全无力担任这样的完美形象,盖茨比的付出并没有得到黛西的完全认可,即使他替其顶罪而死,黛西也没有理睬他,而是无情地离开,甚至连葬礼都不屑参加。文末,尼克重访盖茨比旧宅时,想到了那个盖茨比整日痴心观望的对岸绿色灯光,那似乎近在咫尺却又几乎永远不可能抓到的灯光,暗示了这个爱情的荒诞和不现实。

小说还可看作是美国社会的寓言,小说中的孤独是整个美国社会在那个时代共同的心理写照。美国东海岸快速的生活节奏和放纵的生活方式,不过是对那以灰谷为象征的道德空虚的掩盖。尼克在小说末尾意识到“这个故事归根结底是一个西部的故事”[1]148,因为包括他自己、盖茨比、汤姆、黛西、乔丹等在内的人都是西部人,可是他们身上“共同的缺陷”[1]148使其难以适应东部的生活。这“共同的缺陷”便是他们身上的西部性格,那种与东部庸俗生活格格不入的品质。他原以为这个发达的东部会是自我发展的好地方,但是最终当他看清了这种生活的本质时,他选择回到中西部明尼苏达州,去寻求那拥有更为传统的道德价值的生活。尼克的这一意识说明了其思想的成熟,寓言性地呼唤人们本性的回归。

3 结语

菲茨杰拉德是个寂寞的书写者。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他以细腻的笔触,写尽了交织着梦幻与现实、成功与失败、幸福与痛苦、纵情和颓丧的战后孤独迷惘的一代人。盖茨比穷尽一生追求自己的爱情理想与事业梦想,最后却孤苦而死;黛西在繁华的表面下掩藏着空虚的生活和堕落的人格;尼克则在亲自目睹了现实的种种孤寂之后告别东部,重新开始中西部安逸祥和的旧生活。小说的寂寞描写,是菲茨杰拉德对美国战后20年代的深刻反思,在准确把握时代特征的同时,不乏艺术性和寓言性。

[1]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M].姚乃强,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

[2]艾略特.艾略特诗选[M].赵萝蕤,译.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1999:122.

[3]Bloom Harold.Bloom’s Modern Critical Views:F.Scott Fitzgerald [M].New York:Chelsea House Publishers,2006:1.

[4]林芸.诚与真:《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尼克的自我探寻[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13(2):117-120.

[5]毛信德.美国小说史纲[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8:457.

[6]Bruccoli J Matthew.《了不起的盖茨比》新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85.

责任编辑:柳克

The Tragic Beauty of Loneliness —Interpretation of The Great Gatsby

CHEN Binfeng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Fuzhou University Zhicheng College,Fuzhou 350002,China)

The novel The Great Gatsby explores different types of protagonists’loneliness:Gatsby,as a lonely pursuer,finally dies in solitude in the pursuit of love and material wealth;Daisy,under the influence of the times,becomes a riant but hollow-spirited lady; Nick,as the narrator of the novel,becomes an explorer of loneliness in the course of facing all sorts of solitude.They,together with other figures,demonstrate the spiritual plight in the Jazz Age after WWI.It is held that the loneliness in the novel has the epochal,artistic and allegorical nature,which enhances the depth and width of the novel.

The Great Gatsby;loneliness;Jazz Age

I712.074

A

1009-3907(2014)07-0938-04

2013-12-23

陈斌峰(1987-),男,福建霞浦人,助教,硕士,主要从事英美文学及英语文体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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