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佛缘》研究

2014-04-01 01:19白金杰
关键词:星云佛教人间

白金杰

(武汉大学 文学院,武汉430072)

以个人起伏跌宕之微观人生,系一代兴衰沉浮之宏观历史,是传记价值之所在,而口述历史更独具第一手史料之特性。故星云口述自传《百年佛缘》的出版,①引发了两岸各界人士对星云法师传道经历、弘法理念及百年历史的广泛关注。就该书的内容、价值而言,值得挖掘者有三:

一、史学意识

在《百年佛缘》之前,台湾作家陆震廷、林清玄、符芝英及大陆学者邓子美教授等人先后为星云大师作过传,虽风格、侧重点各有不同,但均力求真实还原星云法师弘法布道的佛缘经历,并将之与现当代佛教发展史相呼应。其后,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星云第一部自传《合掌人生》[1],该书叙事精简凝练,仅340页的篇幅就概括了星云法师对生命、对宗教、对历史的理解和阐释,但限于篇幅的缘故,未能充分展开,《百年佛缘》的出版则弥补了这一遗憾。

该书初版于2012年9月由台湾国史馆发行,次年三月由星云再次口述,经佛光山弟子们记录、增订,合计一百一十篇。繁体版于2013年5月由佛光山出版社出版,简体版于2013年10月由北京三联书店出版。该书分《生活篇》、《社缘篇》、《文教篇》、《僧信篇》、《行佛篇》、《道场篇》、《新春告白》、《别册》及《名家看〈百年佛缘〉》等九册,共一百六十万字,一千六百余张照片、四十八幅拉页。该书叙事起自辛亥革命,将北伐、抗日、内战及两岸破冰文化互动等历史贯穿在个人经历之中。

史学泰斗陈垣先生曾论及:“中国佛教史籍,恒与列朝史事有关,不参稽而旁靠之,则每有窒碍难通之史迹。”[2]陈先生指出,佛教史籍具有宗教和历史的双重属性,《百年佛缘》的内容即体现了这一点。台湾国民党荣誉主席吴伯雄在篇首的《推荐序》中将此书的特点归纳为十条,甚为周详,重点关注的就是《百年佛缘》的历史价值:“透过大师生动地宣讲出来,可以了解近百年来,中华民族的历史、中华民族的动态、中华民族的荣辱苦难。尤其历史中的人物、场景,彷佛从书本里一个一个跳跃而出,令人有身历其境之感。”台湾国史馆馆长吕芳上称该书:“对于了解中国近百年来的佛教,尤其是战后台湾佛教发展,有许多前所未录的原始资料,具有相当高的史料价值。”大陆学者钱文忠认为,“口述历史之所以珍贵,在于它所提供的史料有血有肉、真切细致、丰满鲜活。《百年佛缘》就是这样一部口述历史的典范之作。”

史料的价值,必须以真实为第一准则,《百年佛缘》的叙事即体现出对历史叙事准则的尊重与自觉。口述者及整理者对于相关史料极为谨慎,文中所涉及之事件、处所、人物,不避大小,或以文字详其原委,或以照片、图片辅为佐证,力求真实、严谨。因此该书缘起于星云大师应台湾“国史馆”的请邀,为见证百年历史而作。星云在《百年佛缘》自序里谈道:“2011年8月23日,行政院文建会在佛光山佛陀纪念馆举办一场宗教界联合庆祝民国百年的祈福活动,定名为‘爱与和平’,引发我想写一些百年来的佛教,作为这个时代的见证。在此之前,国史馆也希望我写一部民国百年的记事,由于自己出生也晚,生于1927年(民国十六年)的我没有赶上民国初年……我便在八十五岁,时值民国百年之际,以残障老人之身,口述这部《百年佛缘》,作为民国百年的贺礼。”因有此立意,故该书亦尽可能详尽地还原、再现与星云大师相关的历史及各行业风云人物,将其87年的经历娓娓道来,两岸社会、宗教、文化等诸多方面的变迁也借此书一一呈现。星云在序中说:“在缅怀佛教往事之际,心中也不免生起,佛教并不只有这百年,打从佛陀在菩提树下发出‘人人皆有佛性’的宣告开始,人间就已经有了佛教。这一部口述历史,虽然在无穷无尽的时空里,只是大海的一沤,但希望能够在久远的生命长河里,留下些许的贡献。本书乃为民国百年献礼而成,由于年纪老迈,诸多往事不复记忆,许多人物仅述片爪鸿泥,但所记之事皆真实不差;而又更多仁者、好友的高风亮节、美好行谊,也非此小书能全部触及。”佛光山书记室全体在《记录者感言》中也强调这一点:“星云大师可说是一座真人图书馆,一部活历史。由他口述的这套书,时间现场历历在目,古今人物栩栩如生,具有高度可读性,更能打破一般人认为历史书枯燥无味的刻板印象……星云大师说,这本书或许有文字上的不妥,或者一些人间事物的讹误,但是在他心里,都是赤裸裸真实的告白,没有一点虚情假意,一切都是本来面目。”

传统的僧传和禅宗灯录类的书写,往往由弟子及后人著述,或忆及片爪鸿泥,或钩沉零散史料,一则有隔膜之感,二则往往存在一定的修辞。如流传较广、影响较大的《高僧传》,清代孙星衍这样评价:“慧皎《高僧传》,《四库全书》未及收……僧人事迹,率多文人粉饰,然六朝士夫,无所自存,遁入释道,故多通品,辞理可观,且足资考史,地方古迹亦可借证,实为有用之书。”《百年佛缘》亦是由星云大师的佛光山弟子记录,但最大的区别在于该书出于大师口述,因此避免了他人作传的揣测与隔阂,所思所想、所经所历一一出于当事人之口,所以该书不但具有近现代佛教史的史料价值,还将成为研究星云本人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料,也必然引起文化界的回应。

二、弘法意识

清末民初,佛教亦面临诸多时代要求。梁启超曾预言了佛教将迎来宗教改革:“物质文明烂熟,而精神上之饥饿益不胜其苦痛。佛教学者,盖应于此时代要求之一良药也。我国民性,对于此种学问,本有特长,前此所以能发达者在此,今后此特性必将复活。虽然,隋唐之佛教,非负印度之佛教,而今后复活之佛教,亦必非复隋唐之佛教。质言之,则佛教上之宗教改革而已”[3]61。“人间佛教”即应运而生。

“人间佛教”作为专有名词首次出现于太虚和尚《怎样来建设人间佛教》一文。该文是其作于1933年10月的讲演稿,后刊于次年一月出版的《海潮音》第十五卷一号。该演讲稿中,太虚开宗明义地提出人间佛教的意思:“乃是以佛教的道理来改良社会,使人类进步,把世界改善罢了。”然而因为时局及机缘不到,该理念并未能够及时弘扬。其后有印顺法师为之努力,讲授《人间佛教》、《人性》、《人间佛教要略》,奠定了其人间佛教的基本理论框架。到了星云身上,“人间佛教”的理念才得以光大,走向全球化和现代化。

星云在《百年佛缘》中谈到了他的人间佛教理念,也论及太虚对他的影响。他说:“二十岁那年,我踏出佛教学院的大门,身处局势动荡不安及佛教地位低落的年代里,眼见社会种种的危难,耳闻众生痛苦的呼喊,我也像许多热血澎湃的僧青年一样,拥有满腔改革佛教的抱负,有鉴于太虚的教产、教义、教理‘革命’,因为没有自己的地盘,以致功败垂成。所以我与同道们欣然接受南京华藏寺,并且订定新生活规约,试图藉此恢复丛林学团的道风,然而这岂是一个经忏道场所能做到的,失败自是在意料之中,这是我生平以来第一次的‘革命’。”[4]尽管受太虚影响颇多,但星云大师的人间佛教,有其自己的鲜明特色。《星云模式的人间佛教》一书曾明确提出并阐释了人间佛教的“星云模式”,其中引述了星云的话:“我对人间佛教的思想,其实是我本来的性格。在我未出家之前,我就有与人为善、从善如流、为人着想、给人欢喜、合群乐群、助人为乐、欢喜融合、同体共生的性格。”“这种思想、理念,一有机会我就慢慢去实践,并不是受那个人的影响,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性格。”[5]

星云在《百年佛缘》自序中谈道:“有人问我,什么是人间佛教 ?佛陀出生在人间,修行在人间,成道在人间,弘法在人间,都是对人说的法,这不就是人间佛教吗?因此,只要是佛说的、人要的、净化的、善美的,凡有助于增进幸福人生的教法,都是人间佛教。”星云无时无处不忘弘扬人间佛教,早在《合掌人生》中,他就谈到了这一点:“对于人间佛教的弘扬,我除了有《人间佛教系列》的各类书籍以外,在《人间佛教戒定慧》里,更把人间佛教的思想、理念,一一表露。”[1]11在《百年佛缘》一书中,星云一以贯之地将这一理念渗透其中。《生活篇》里星云在谈及他的乡土情、他的外婆、母亲、他的衣食住行、他的老幼善缘、他与佛门亲家的因缘、他的侍者、他的翻译人员、医疗团队等人时,皆有一种普世入世的关怀。不回避家庭、社会、国家和全人类,不回避责任,将人间佛教的理念处处渗透其中,如盐化水。他讲道:“人在世间上生活,民生问题最重要;所谓民生问题,就是衣食住行。”在《与佛菩萨感应记》中,他并没有将宗教体验说得玄而又玄,而是晓畅明白:

我倡导人间佛教,如同孔子所讲不语怪力乱神,但是灵感在宗教里,确实是平常、稀松见惯的事。……我勤于读书,以智慧抉择事物,智慧就是我的感应;我慈悲待人,别人也回报我友谊,慈悲就是我的感应。原来,感应不一定是向佛菩萨祈求,自己也可以创造自我的灵感。我也常想,我们的感应究竟在哪里?我帮助别人,别人也帮助我,我服务别人,别人也会为我服务,这种交流不就是感应吗?所以,灵感是有因果的,你有善因好缘,怎么会没有感应呢?

在《我与神明》篇中,星云谈到佛教经常遭受批评的“神佛不分”:“诚然,把神明当做一个信仰的终极目标并不究竟,佛陀才是众生的导师;但是把神明当作朋友尊敬,则应该不为过,就好像佛教所谓‘人人是佛’,人佛不分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么,人有佛性,神当然也有佛性了。其实佛教是一个包容性很大的宗教,本意并不排斥神明,只要有历史可考,对民间有益,发心护持正法的护法神,都会给予接纳。”这样的包容、宽仁,取得了良好的收效。吴伯雄直言:“在我从政的生涯中,得益于大师的开示良多,让我时时刻刻不忘记以人民为心,以大众的需要为需要。我深信佛教具有安顿人心的力量,绝对可以辅助政治及世间一切知识之所不及。”天下远见创办人王力行称自己是个“旁观者”,但对星云 “打开心门,走入社会”,“开启佛教开启佛教教制、教育、教理改革的星云大师,用欢喜佛心牵引弟子、信众,进入‘欢喜自在’的人生,无限感佩”。台湾考试院考试委员赵丽云称:“本书堪称奇绝,直有‘随众生心、应所知量,随业各得其解’的奇效,真的值得一读再读。”

梁启超曾认为中国之佛教:“其必常为社会思想之重要成份,无可疑也。其益社会耶?害社会耶?则视新佛教徒能否出现而已。”[3]151星云将佛教与人间社会融合,使佛教有益于人生、有益于社会。无论是否是佛教徒,都可以从中得到人生的启迪,这也是人间佛教与世无隔之处。在1999年星云大师以“如何建设人间佛教”为议题,举行了一场国际性学术会议,表明他对人间佛教的看法;同时他以佛教现代化为主题,作为改善佛教的准绳,强调佛教现代语言化、现代科技化、现代生活化、现代学校化。2011年,星云发表文章指出:“所谓人间佛教,不是哪个地区、哪个个人的佛教;追本溯源,人间佛教就是佛陀之教,是佛陀专为人而说法的宗教。人间佛教重在对整个世间的教化……佛教也一定要与时代配合,要能给人欢喜,给人幸福,要对社会国家有所贡献,如此才有存在的价值,否则一定遭到社会淘汰。”“六十多年来,我所推动的佛教,是佛法与生活融和不二的人间佛教。人间佛教不是佛光山自创,人间佛教的理念来自佛陀,因为佛陀出生在人间,修行在人间,成道在人间,度化众生在人间,一切以人间为主。因此,佛陀本身就是人间佛陀,他所传的就是人间佛教。”“人间佛教是人生需要的佛教。过去的佛教由于一些人士的误导,较注重山林与出世的形式,现在的佛教则要从山林走入社会,从寺庙扩及家庭,把佛教落实人间,使生活美满,家庭幸福,在精神上、心灵中、人际间都很和谐。”[6]

时隔数年,星云以自传为媒介,以平和易晓的语言,将他的传道经历、佛教理念通过《百年佛缘》一书娓娓道来,使阅者更容易领会人间佛教的教义。“国立”中央大学认知神经科学研究所所长洪兰说:“直到我看了大师的《百年佛缘》才知道‘空’的意义:不是一般人所谓的空,佛教的空是‘有’的意思,茶杯空了,才能装茶;房间空了,人才能进住;眼耳鼻舌空了,人才能存在,这是何等智慧的解说,让人心悦诚服。”大陆学者钱文忠说:“读《百年佛缘》能令你发菩提心,实现法喜充满的人生;能让你了解佛法的真谛,实现有意义的生命。它像是三千大千世界,能开展人的眼界和悟性,从中得到大自在的智慧,找到心灵的真正归依处。”①百年佛缘官方网站:http://www.bainianfoyuan.com/New_111.html.

按佛光山书记室所总结的:“这部《百年佛缘》,与大师其他著作最大的不同,是大师将一己化作灯蕊,以一生的磨难点燃自身,去照亮这百年中的佛教人事物;以自己化为布幕,映照书中的每个生命、每一事例,暧暧含光,念念分明。”读此书,有助于了解星云大师所弘扬的人间佛教理念。

三、文学观念

以文学弘道,由来有之。星云尤为关注各种资源对佛教的宣传,他本人亦创作了诸多诗歌、散文、小说等类型的作品。除了对文学的兴趣外,这还源于他对文学功能的充分认识。在《百年佛缘》中,星云谈到了自己所受的文学熏陶、文学创作的轨迹,以及文学创作观念的转变及原因。

在《我与文学的关系》一节中,星云提到他对文学的热爱和创作历程:“我这一生,除了与佛教的关系特别的殊胜,其它的学术文化,就要算我与文学的因缘最为深厚。因为我一生没有进过学校,也没有受过老师特殊的训练,除了寺院的教育,让我获得佛学的一些知识以外,应该就是我个人喜欢阅读文学的著作了。之所以启蒙我喜欢文学,还是由于佛教的经书比较深奥,读起来不甚了解,而民间的文学小说不但看得懂,并且趣味横生,所以我就这样深深地爱上了文学。”在栖霞寺他读到了流落寺院的南京乡村示范学校的大量藏书,到了1945年,星云来到焦山佛学院后,开始练习写作,并陆续发表了《钞票的话》、《平等下的牺牲者》、《一封无法投递的信》、《胜利声中应有的自觉》等文章和新诗,并主编《我的园地》、《怒涛月刊》,应邀担任《新江苏报》副刊《新思潮》、《徐报》副刊《霞光》编辑。星云赴台后,还创作了《无声息的歌唱》等作品。

修行与文学创作,是否存在矛盾?初始星云进行文学创作时,受到了一些非议,一些教内的同修认为他不务正业。星云认为,佛经也具有文学性,文学和佛学并非矛盾的:“如《维摩诘经》,两万多字的文体如新诗般优美;如《华严经》,叙述善财童子五十三参,就像《儒林外史》的故事一样,重重叠叠、意境非凡;而《大宝积经》,就像由许多的短篇小说结合而成,精简扼要,特色鲜明;至于《百喻经》,就如童话寓言的故事,涵义深远,发人深省。佛教的禅宗语录,像《景德传灯录》和《指月录》等,不但富有文学的生活写实,更富有哲学心性上的思维,胡适博士甚至说,禅宗语录就是中国最早的白话文学。……当初我把佛经比喻成文学的著作,在佛教界里是很难获得认同的,长老们认为我的话亵渎了佛法,不应该用佛经去迁就世俗,但从一个喜好文学者的心理来看,同样是真善美的作品,为什么佛学就不能和文学结合呢?”[6]

在语言风格和体裁的选择上,星云坦诚自己受了胡适先生的启发:“尤其,我受胡适之先生最大的启发,就是他说的:‘写文章就是表情达意,表情表得好,达意达得好,就是好文章;写文章如说话,话怎么说,文章就怎么写。’我读到此,几乎廓然大悟。从此觉得写文章如说话,不要雕琢、不用过多描写,我把《作文描写辞典》束之高阁,凭着自己的说话,表情达意,就是我写文章的文学辞典了。但是,写诗毕竟没有写文章那么直截了当,诗必须讲究含蓄,讲究意境,讲究美感,我想想,我的性格还是与诗不合,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弃诗从文。尽管我在《无声息的歌唱》中,写有一篇诗序,在《释迦牟尼佛传》中写过礼赞佛陀的新诗,后来还是慢慢的与诗作渐行渐远了。我对于弘法与写作的理念,一向主张要有文学的外衣、哲学的内涵,因为文学要美,哲学尤其要有理,内外相应,无论是长文还是短文,必然是好文章。胡适之先生说,《维摩诘经》是世界上最长的白话诗,而《华严经》、《大宝积经》,都是长篇或短篇的小说,而我觉得,佛学就是文学和哲学的结合。希望今后的哲学理论,能用美丽的文学给它装饰,才能成为有血有肉的读物。”

通读《百年佛缘》,正体现了星云用“文学外衣、哲学内涵”来弘扬佛法的思想。“在他‘不堕悄然机’的弘化里,仔细观察体会,仍看得见他思想体系的蛛丝马迹。诚然如是‘文学为佛法之翼,佛法为文学之核’,星云以文教为根柢、佛法为基石,怀抱文学人的悲悯情怀,开显佛陀的权时之教,可以说不论讲经说法、写书论述,言谈间、字句里,处处散发文学善美的馨香,诗书芬芳的气质。”(《记录者感言》)这一语言风格也得到诸多认可。台湾电视资深主播沈春华认为:“星云大师在传统的佛教义理上做了更开阔积极的解释,在弘法传道的形式上,纳入更多元活泼的艺文元素,让已然压力很大的现代人不要因为畏惧,而要欣然的亲近佛法的真善美。”北师大教授于丹称:”今读大师的《百年佛缘》,有平凡的生活,有不平凡的思想、事业;读别的书,要苦苦用心,读《百年佛缘》如是享受。”

总之,《百年佛缘》的史料价值应得到充分的重视,其所弘扬的人间佛教理念也将因其优美自然的讲述而雅俗共赏。该书必将成为研究星云及近现代佛教史不能回避的一部著作。

[1]星云.合掌人生[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10.

[2]陈垣.中国佛教史籍概论[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5:1.

[3]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M].朱维铮,校注.北京:中华书局,2010.

[4]星云.往事百语·老二哲学[M].北京:现代出版社,2008:223.

[5]满义法师.星云模式的人间佛教[M].台北:天下文化出版社,2005:13.

[6]星云.人间佛教的蓝图[J].普门学报,2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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