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创新自己大学将落伍

庆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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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创新自己大学将落伍

庆 年

本文的标题琢磨了很久，意思大致有了，老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表达。偶然看到“上海观察”网上刊登马云2007年在阿里巴巴英文站的讲话，开首小标题是“不创新自己，阿里巴巴将会消亡”，灵感忽来，于是套用而成就了本文标题。

创新，是当今时代的主题。创新已经成为引领社会发展的第一动力。人们通常会说，大学是创新知识的源泉，是创新人才培养的摇篮。其实，大学担当得起创新知识与创新人才培养的社会使命，并不是不证自明的。曾有人指出，大学是保守的社会机构。保守的价值在于它能够坚守自己的知识信念与文化品格，有其积极的意义。然而，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在当代社会条件下，保守的确存在消极性的一面。保守可能带来封闭，阻隔对瞬息万变社会的恰当反映。对大学自身组织变革的迟钝，大概就是这种保守性的表现之一。“人们常常指责大学对一切都进行研究而就是不研究它们自己，同时人们公开地指责它们准备对一切进行改革而不去准备改革它们自己。”大学的深层危机就在这里。

201 2年，当“慕课元年”的海啸袭来之时，美国《时代》杂志曾经以“大学已死，大学永存”为题发表社论，指出现代信息技术的运用可能对大学带来颠覆性的革命。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事实上，“后慕课”时代各种教育样式正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上千万的人正在尝试通过新样式接受高等教育。在我国，在“互联网+”的热潮中，“互联网+教育”也成为热议的话题。高等教育是不是形成了新业态，现在恐怕还难以下结论。但新形态的大学岂能小视。2009年，谷歌（Google）与美国宇航局（NASA）合作开办的以培养未来科学家为目标的奇点大学（Singularity University，简称SU）开学。这所“大学”，既不规定学生专门的深入方向，也不做任何束缚，给予学生最前沿的知识，对于学生们疯狂的想法，从不说“NO”；既不授予学位，也不设置学分，更没有毕业论文。201 4年，奇点大学的讲堂已经办到了北京。201 5年初，马云开办了湖畔大学，立志为创业者传道授业。紧接着，刘强东4月成立了众创学院，面向创业者提供全生态服务。或许普通大学现在还没有把这些所谓的“大学”放在眼里，但其是否会产生蝴蝶效应还真难说。

不只是人才培养的形态在变化，知识生产、知识传播的形态也在变化，大学如何应对是个迫切的现实问题。1 998年，伯顿·克拉克研究了世界上五个成功大学的案例，出版了专著《建立创业型大学：组织上转型的途径》。他的基本观点就是，大学要适应社会经济的变革，主动接受外部环境的挑战，积极调整其角色和职能，进行大学组织模式的创新。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以刊登自然科学学术成果而闻名的国际顶级杂志《自然》(Nature)，201 4年1 0月出版了以“大学实验”为主题的专刊。那些实验尽管做法各不相同，但是试图冲破旧思想旧习惯的束缚是一致的。然而，创业型大学也好，大学实验也好，在高等教育领域中产生的影响还十分有限。我们有理由作出推断：大学整体上对社会经济变革的反映是滞后的，缺乏危机意识。

闭幕不久的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再次明确了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的战略部署。有学者说过：“任何一流大学都有许多创新，但大学自身几乎从来就没有对其结构或实践进行有意识的创新，大学人热衷于在大学之外进行创新”。这给我们提了个醒：建设有中国特色的世界一流大学，大学自身必须创新。再借用马云的一句话来结尾：“只有挑战自己才会有前途，否则我们只能成为模仿者、跟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