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 我一个人的神秘园

2015-05-06 10:10石尹
私人飞机 2015年5期
关键词:画画

石尹

好画,说起来除其独具风格之外,必然还有一种更重要的东西作为支撑,那就是艺术作品的生命力。杨先的山水画已经走过了无数个“曲径”、“通幽”,到了他自己的神秘园。景色与他心灵撞击后显现的火花,是“情”也是“景”,是他全部情怀的触感,是他所有感想的涌动。

本期封面是杨先将飞机、云彩与鹤融入一个画面的画作。“我平时也观察鹤,鹤非常安闲,只有在不同季节时迁徙。它们群居,不过独处的时候也很美,它们独自站立的时候姿态高傲而博大,仿佛有一种灵气盘旋而上。”杨先从15年前就开始画鹤,其间经历了好几个演变过程,“飞机也是有灵性的,画画的时候我把飞机看成一只鹤,鹤抬着高傲的头看着远方的飞机,而远方的飞机在云彩里半隐半现,也像一只鹤,跃跃欲试。我想了想,这幅画的名字就叫《祥云》吧。”

不愿背负画派的枷锁

我们走进杨先的工作室时,杨先正在几案前忙碌着,杨先工作室不仅仅是代表杨先个人的,更是国家对外宣传的窗口。“中国和联合国国际劳工组织有一个工作上的对接,国外领导代表访华时到我这里是必须要走的一站,就像来北京必须要去天安门一样,我就代表中华全国总工会,要以国礼的方式接待他们。”同时,杨先的画作水准也代表着“国画”的水准,这让杨先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定是正部级以上的官员来到这里才有可能赠送画给他们,所以我的画也要尽可能精美。况且我现在已经在开拓国外市场,旧金山的朋友在帮我运作一个在当地的相对固定的画廊。”

作为一个男人,杨先认为最重要的是不能放下自己的梦想。“有了梦想就有牺牲,这种牺牲意味着担当和责任。“你不要去想成功什么时候到来,它可能就是个梦。很多人把成功看成一个结果,其实成功是一种自强不息的状态,我在我的第一本画集自序里面就说我永远不会成功,因为梦是永远做不完的,成功只是相对而言。”正如泰戈尔所说,只管走过去,不必逗留着采了花朵来保存,因为一路上的花朵,会继续开放的。

“我的老师是著名画家老甲,他擅长画马,我擅长画鹤,关于绘画的精神本质的东西是一样的,所求在魂,这个魂是一样的。无论你画牛、画马、画山水,都一样的,这就相当于语言的表达方式不同而已,根本是同源的。我选的是我喜欢的山水和花鸟,但我真正从老师那得到的是老师的创作精神,是更内涵的东西,只不过表现手法不一样而已,所以每个画家画的东西是没有可比性的。”

也因此杨先并不把自己规定在某个画派的范围之内,他的画作只是他自己个性的张扬,是他自己的情绪释放。“从技巧上来讲,我立足于传统、古代和近现代,各个时代的大师作品的风格,我临摹过无数,我觉得了解古人技法是最基本的,画这些的目的是把他们尽快忘掉,自然而然地记住灵魂本质的东西,再把这些元素融入到我的西洋画当中。”杨先画了十多年的西洋画,学了多年的美学思想,他把西方的构图技巧、色彩、空间的运用抽取出来跟传统画派进行结合。“东西方的绘画是有很大不同的,西方更讲究色彩、空间、造型和立体感,而中国的绘画更讲究意境,通过笔墨传达情绪。虽然我更偏爱中国画,但在我的画里哪个流派都看得到。”

闯进神秘园

杨先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对画画感兴趣,“大概五六岁吧,我就开始喜欢画画。实际上我的家里是有艺术环境的,我爷爷是私塾先生,专门教人画画,穿着大马褂,留着山羊胡子。那时候也不懂,拿着笔觉得画画就是玩,但是到了七八岁的时候就赶上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了,这场革命破坏的不仅仅是中国的情感,更多的是文化。所有的领域都陷入一种政治化的状态,满街的大字报,我也画过毛主席头像,毛主席的红帽徽、红领章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都是木刻,没有一定水平的人是不敢随便刻画的。我就不怕,别人画什么,我就跟着画什么。”说着他开始给我们展示他左手6公分长的伤疤。“这是我用铅笔刀刻毛主席像,一下把小刀刻在手上了,就是现在这个口子,我妈带我去医院刚刚包扎好,我就跑出来拿着印章到西单、前门附近满街走满街盖。”

年纪小小的杨先已经对画画痴迷到这种地步,到了中学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有一天,在上学的路上,风特别大,我顶着西北风往前走,突然刮在我脚面上一本八开大小的小本子,封面是一群人拉着什么东西,很模糊,我拿起来仔细一看,是列宾的《伏尔加河上的纤夫》,我当时就被这一幅画上每一个人的表情打动了。当时有3个感受:一个是这画画得真好;二是这些人的生活很艰难。画画也很难,但是我还要画画。”从这时开始,杨先就积极地参加各种美术活动,加入中学的美术组,成为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小画手,常参加一些少年宫的比赛和展览,直到被特招进入部队。“当时让我做舞台美术,和画画多少还有关系,坐着车去参加新兵训练,结果训练完了本应该将我分到文工团去,结果却把我分到连队去了。”但他仍然纸不离身、笔不离手,在连队给战友画速写、画战场。虽然在八达岭长城当着兵,但他仍然利用业余时间坚持画油画和写生,就这么一路坚持了下来。

早在20年前杨先就可以靠画画养活自己了,这不是没有原因的。“我还没有名气的时候想办个画展,就自己背着100多幅画直接去找中央美术学院,告诉人家我就想在这办展览,人家惊了。我非常诚恳地告诉他们我想听听大家看过我的画以后的意见。结果学院里的专家委员会一次讨论就通过了,我的作品才得以展出。”杨先是用作品说话的,那次画展,《人民日报》等等媒体都进行了跟踪报道,在当时的北京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这一段是很平顺的,年少得志。一个德国的收藏家看上了我的一幅画,一定要买。他找到我给了我一个不可思议的价格——900美金买我两尺的画。他说:‘你的画无法用价格衡量,我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我口袋里只有一千美金,我留下一百美金零用,剩下的都给你,请卖给我吧。”那段话直到现在还鼓励着杨先,“那个时候的画风还没有成形,但是已经能看出来我要走的路了,探索的过程是很痛苦的。

画家每前进一步都要彻底改变自己,突破自己是很难的,我总是在看着我的画和我要的东西还差着一块,可能这一步就是一层窗户纸,但是迈出这一步真的很难,是观念和意识的转换。尝试了很多很多次之后,我已经不想画了,因为画出来都是一样的东西。然后我停了一段时间来听音乐、看书、旅行、浏览欧洲绘画史以及文艺复兴后的法国艺术,了解他们的想法。后来听着音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给我带走了,那就是《神秘园》的乐曲,它把我带到了一个新鲜的境界,乐曲恬静深远,自然流畅,使我不知不觉便已融入其中,深深打动了我。我突然觉得很安静,脑子里有几只仙鹤临风伫立,美极了,像梦一样,这样我就决定画鹤,这一画就是10年。”除了画画以外,杨先几乎没有其他的爱好,因为他觉得画画的时间不够,他对画画足足有300百年的设想,而他只能用短短的几十年把它们完成,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在自己的神秘园中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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