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大学文化

2016-02-11 04:16
中国地震 2016年2期
关键词:大学课程文化

( 湖南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

大学是灵魂与躯壳的统一体,没有文化的大学,犹如这所大学是不具有灵魂的躯壳一样,因而,大学文化是大学之魂。文化是文而化之,其核心是以文化人。文化与知识、修养、教养等紧密的连结在了一起,在大学里,有课程文化、物质文化、自然文化、精神文化以及隐性文化、显性文化等文化范畴,一流的大学离不开一流的大学文化,这就需要构建一流的大学文化体系,其中最为根基的是需要打造一流的课程,这是一流大学的根基。大学独特的文化离不开其独特的文化自觉,大学的文化自觉意味着大学要自觉到大学自身文化的深邃、文化的独特以及文化的价值与意义之所在,我们的大学,需要文化自觉、需要文化自信,唯有此,我们才能自觉到大学之为大学。

一、文化概念变迁

我不知Culture(文化)一词是否源于Agriculture(农业)。我之所以想到这一问题,原因有三,第一,它们的词根都是 Culture;第二,文化最初的含义确实是栽种与培植;第三,最早的文化又真是农耕文化,人类生活从刀耕、火种开始。

文化早于文明。文明之始是以出现了文字为标志的,中国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然而,农耕文化大大早于文字的出现。显然,文明使文化演变到一个崭新的阶段,例如,成熟的教育有了可能。“栽种”和“培植”的已不只是植物,还可以是人了,人被培育。而与教育相联系的这种文化,就具有了全新的意义。

有了教育,有了学校,文化的获得就有了变得更为自觉、更为系统、更为有效的可能。此刻,文化是什么呢?父母送小孩上学是干什么的呢?学文化。学文化,就是学知识,这样,文化的概念与知识相同了,有没有文化与有没有知识相同了。

可是,当有些人被指责为“没文化”时,并不见得他是“没文化”,或许他还大学毕业了呢。此时,“文化”与“教养”同义了,“没文化”就是“没教养”。这是很严重的指责啊。没修养,没教养,有时还被指责为“没家教”,跟家庭文化联系起来了。

民间还有一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样,文化就成了一个中性词。就看谁有文化,谁怎样运用文化。当然,人们大都用积极的态度看待文化,并努力提升文化水平。读了大学本科还不够,还要念硕士、攻博士,有的人还要做博士后。一辈子的前三十多年都拿来上学,都用来学文化了。我还知道,有一位60岁的美国老太太还去念博士,这大概没有功利上的考虑了,只为更有教养、更有文化。由此,我也联想到自己的国家,博士培养制度,整个教育制度,都该改改了。过多的限制,计划经济的思维,严重影响着教育本身。中国的改革是全面的、深入的,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教育这一块为何没多少动静?

大学文化是大学人在其知识探索与求索及对知识的传承、交流以及创新过程中所形成的一种文化系统,它是在大学教育教学活动过程中所形成的价值观念、价值理念、价值信仰、行为方式、知识符号、语言表征等的文化体系。大学文化的主体是大学人,以学科、课程、专业等知识体系为载体,以大学理念、大学精神为核心,进而形成大学独有的价值观念、价值理念、价值信仰、行为方式、知识符号、语言表征等的文化体系。

我们国家的大学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要有其文化自信,只有文化自信的大学才真正能够拥有着其优秀的大学观念文化与大学理念文化,因为大学的灵魂在于其大学文化,尤其是其优秀的大学文化,大学存在与发展的核心也在于其大学文化,尤其是其优秀的大学文化,由此,我们中华民族有必要具有文化自信,我们的大学更要有文化自信。大学的文化自信彰显了大学人对我国优秀传统文化价值观的重视,大学的文化自信是对中华民族传统价值观的执著坚守与坚定信任;大学的文化自信映衬了大学人对知识的笃定与真理的追寻,大学人在笃定知识与追求真理的过程中秉承着文化的批判性与创新性来引领我国大学对国家、对民族负责的使命与责任,进而在其履行对国家负责、对民族负责的使命中更加具有文化自信。

文化自信的大学当然离不开创新,这就需要大学的文化创新,大学原本就是一个传播、传承与创新人类文化的场域。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我国要建设高等教育强国。建设高等教育强国是大学的必然选择,高等教育强国就需要文化强国,文化强国离不开其文化的创新。我们的大学文化创新主要含括四大领域的创新,即理论创新、制度创新、科技创新以及内容创新。这就要求我们在理论创新上,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冲破地域的藩篱,消解封闭的文化障碍,让优秀的国际文化、多元文化融入我们的文化体系中,激发我们国家的文化活力;在制度创新上,这就要求我们的大学文化要有一套良好的制度体系,包括文化决策、文化评价、文化管理、文化运行等,文化制度的改革及其创新有利于解放、发展我国大学文化生产力,激活我国大学文化活力,助推文化创新,进而促进我国文化大繁荣、大发展;在科技创新上,这就要求我们大学在具有基础性与战略性的科技项目中,我们要有自己的知识产权和自主的创新力与研发力,进而抓住我们国家文化发展的先机,成为真正的科技强国才有可能;在内容创新上,这就要求我们在文化思想上、文化精神与文化价值上有所突破、有所变革、有所创新,让我们的文化具有实践性、时代性、特色性,更为重要的是具有民族性。

说到创新,当然还需要谈及创造,因为创造高于创新。创新与创造,区别在哪里呢?创造必新,但创新不一定是创造,创造是新加意义,或新加价值,这才是创造。有创造心理学,却没有创新心理学。第一创造心理要素是自信,创一个新的东西出来,无需什么自信,搞个新玩意儿就够了。

我们需要创造,还需要原创。否则,哪来的诺贝尔科学奖。真正的科学家,是选择那些最富挑战性、最有价值的研究项目。新是当然的,起码的,却是远远不够的。我们为什么很难有诺贝尔科学奖、经济学奖,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最关键的要素是,我们缺乏独立的判断、自由的思想,人云亦云是一大忌,也是学者的耻辱。跟着别人喊创新,是不是一大忌?

写文章,写著作,标题不一定是新的,可以跟已有过的一模一样,但是,内容一定要新,并且必须有新见解、新观点,尤其要有更深入的认识,或者补充性观点,或有修正性观点,或有颠覆性观点。我的著作,与别人同名的不多,就那么几本同名著作,我的创见必定特别多,各类的,包括颠覆性观点,也不在少数。

二、“文”是什么

我们来解析这个“文”字。

还补充有关文化的另一说法,即物质文化。为什么自然物质也冠以文化二字呢?这就是人将某种人的意识、人的神性、人对文的所思所想,赋予自然物了。人们为什么愿意花钱去看九寨沟、张家界、大瀑布、大狭谷?因为那里有美丽,有壮观。这也是天人合一的表现,天(自然)被人赋予美感,天也活起来了。

有人文,却还有天文、水文。文字是精神性的东西。人文,主要是指人的精神面貌。为什么也有天文、水文呢?同样的道理,人认为天、水跟自己一样有神性。人将许多自然物人格化。例如,托清风寄给远方亲人信息;例如,请小溪问候远方的士兵;又例如,把小柏杨种在边岗哨所旁,就像故乡同我一起守边疆。

“文”字的构词能力也极强。文人、文笔、文豪、文物、文章、文坛、文本、文采、文风、文明、文献、文书、文饰、文体、文墨、文库、文艺、文雅、文静、文选、文集,……

为什么许多地方不是用“文”,而是用“理”呢?例如,哲理、数理、物理、地理、伦理、管理、……我想,“理”多半是指规律,是比较硬的;“文”是讲神性,是指软性的。电脑中,软件比硬件更重要;软实力比硬实力更重要。由此可联想,文更重要。文对于理,确实有引领的作用,这是已有历史事实所证明了的,也不难从逻辑上说明。

“文”是人直接的产物,其历史也早得多。自然科学的理论则晚得多。称得上自然科学理论的,应当从牛顿时代算起。这已距亚里士多德的辩证法的诞生两千多年了。如果不是中世纪,或许自然科学理论会来得早一些。但是,历史没有“如果”。

最早的文是诗,抒发情感的;其后才有形而上学,阐述理性思维的。“文”告诉人如何发;“哲”告诉人如何“理”。最初的系统哲学,恰好是理性主义的。自由思考的“文”,理性思考的“理”,联合起来,开创了 17世纪以来理论自然科学的大发展。“文”是什么?“文”是引擎,是引领。这也是亚里士多德比牛顿更伟大的原由。

为什么“文”的作用有那么大呢?文学、哲学的思维方式是自然科学家必然要注意的。俗一点说,文学、哲学很灵活,自然科学家若有了较好的文学修养、哲学修养,也就能很活,而不致于钻进死胡同里去,或者说,钻进去了也容易爬出来。

记得CIT的80位院士中,有28位人文科学院士,占百分之三十五。院士还给本科生上课,这不是校方的规定,而是院士们自觉的行为。他们十分明白给本科生讲课的必要性和意义。或者,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有利于课程开发的,也有利于研究。在教学与科研的关系上,于美国大学仿佛从来都不是问题。说实话,在中国,凡学术水平高的教授们,在教学和科研的关系上,也不存在问题。

文学、文明、文字、花纹、指纹、坟、斌、教、敏、敢、收、放、致、……这些字中均含有“文”。他们多半都与人有关,不少是与人的精神面有关的。

这样,我们大体上可以把“文”字的含义及其延伸作一个归纳。第一,“文”多代表人的神性,且是积极的,向上的;第二,“文”在作为修饰词使用时,多代表被修饰对象的端庄和美丽;第三,“文”字作为动词使用时,则表现向好、向善、向真、向美。对于文化的广泛而深刻的意义,在随后的讨论中,我们还会涉及。

三、大学文化演绎

大学并不首先出现在几个文明古国,包括中国。在亚洲,大学只有百多年历史,大大晚于欧洲。在欧洲出现大学的时候,其经济远远落后于中国、印度。所以,大学的诞生,并不是经济,也不是文明的古老所决定、所催生的。岳麓书院从不被认为是大学,它已有了千年以上历史,但它不具有大学必要的特征。这一特征由三条构成:(学问的)高深性,教育性(培养人),专业性(分学科门类培养)。岳麓书院具备前两条特征,所不具备的,恰是专业性。另一些书院亦如此。

最古老的大学公认为出现在意大利,却也不是出现罗马、米兰、佛洛伦萨这样的名城,最早出现在相对偏僻的博洛尼亚,距罗马以北约五百公里。没有人能解释大学首先出现在博洛尼亚的必然性。它是偶然的吗?为什么又没偶然先现于罗马呢?为什么没有首现于巴黎、伦敦呢?为什么没有首现于东方呢?

博洛尼亚大学为什么被公认为大学呢?它的学问高深性,教育性,专业性,都具备了。一开始,它就有四个学院(学生分别在不同的学院研习不同专业),这四大学院是:文学院,神学院,法学院、医学院。文学院从此居于大学之首,这成了大学的永恒。文学院含文、史、哲。至柏林大学,为首的是哲学院,这并不是实质性变化,所体现的,依然是“文”字当头。为什么始终是“文”字当头呢?实际上,这就是“人”字当头,人的神性当头。因而,这将是恒古不变的。

换句话说,大学一直按照自己的逻辑演绎着。它只在个别地方、个别时期有过偏离。

有一句公认的名言:大学属于国家,不属于政府。北大经过晚清、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三类政府,历经多届政府的轮替,但北大还是北大,它属于中国。哈佛有382年历史了,经历了40多届政府,哈佛还是哈佛。不过,说哈佛属于美国,还不一定确切。哈佛建立之后 140年美国作为国家才诞生。这样,哈佛似乎挑战了“大学属于国家”的条律。以色列的希伯来大学,也可挑战这一点,它也先于以色列国家而诞生。不过,最终哈佛、希伯来都归顺于国家。

900年前大学诞生之时,其经济的、文化的意义都还很难看出,可是它一直存在着,并不曾衰败。这又是什么原因呢?没有社会需要,为什么它也能生存并且还活得不错呢?我对此的解释是:青年人为自己生命价值的提升而创办大学、上大学。这就是我的生命论哲学,并用以阐释大学的产生。布鲁贝克先生用政治论、认识论来解释大学存在的哲学基础,似乎是不太确切的。认识论还有一点边,政治论也未触及实质。他把大学的社会服务称之为政治论。然而,大学并不是为服务社会而产生的,它是为人、为学生服务而产生的。我总以为,威斯康辛思想(社会服务)只是大学的一种非基本职能,大学服务社会也还是通过教学、科研,通过提供人才,提供科学技术而实现的。教学、科研是基本的。

现在看来,大学自诞生以来,其逻辑并无变化,当然,我深信它的逻辑永远也不会变了。人们考察它、思考它、研究它,都只能按照它本来的面貌去描绘。我有三部著作去描绘大学,所回答的基本问题即“大学是什么”。我相信,对这一基本问题的回答还会继续下去。我作了一些回答,但绝非终极答案。我也不会有那样愚蠢,以为这个问题是可以有终极答案的;我更不会愚蠢到那样的地步 ,以为自己能够终结。但我又确信自己在研究大学的路上走了很长一段路。

由于大学的基本逻辑没有变化,所以它自身的文化越积越浓,既浓浓的,又是高水平的。哪一个单位、哪一个部门没有自己的文化呢?但是,大学的文化有这样四个特点,第一,它以传授文化为己任;第二,它自己也自觉地创造文化;第三,它所企及的是高水平文化;第四,由于以上特点,大学越古老,其文化厚度越大,越能处在高水平之上。香港科技大学水平很高,但它不古老,还只有一二十岁,很年轻,但它在一些特殊条件下,把他人他校的古老“搬进”了自己的大学。

文化、文化,文而化之。大学自觉于文,并自觉化之,以其育人,以其建校。这就是大学特殊的逻辑。纵观整个大学历史,它只有量变。表现为十七、十八世纪以来自然科学理论与技术的发展,让大学里出现了理学院、工学院,突破了古典大学四大学院的框架。依然如故的是:文学院为首,且为大学之魂。

四、大学文化与课程

大学文化有许多恒古不变的东西,但在对它的理解上有种种变化。引人注目的变化之一是,率先在美国大学里出现了课程概念。那是1918年,由博比特首先提出的,到今年,正好是一百周年。百年来,课程理论的发展给大学教育带来极大影响。

大学里,有学科课程,专业课程,职业课程,有文史哲、数理化、天地生等各类实际的课程。课程产生之初,并没有人问“课程是什么”,正像教育随着文字的出现之后有了成熟的教育,但人们并没有问“教育是什么”,五千年历史没有问,直到 19世纪中叶才有德国人逻逊克兰兹问了,由此而诞生了教育哲学。

一所大学的水平,与其开出课程的数量和质量都有关系。现在,我们这里有些人议论一流大学,可是,一流的根基在于,一所大学有没有足够数量且结构合理的一流课程。有一流的课程,才构成一流的专业,才会有一流学科,从而成就一流大学。因而,一流大学的根基在课程,而背后是一流师资。或许还要有一流的管理。用比较时髦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一流的系统工程。

课程是什么?对此,至少有八种以上回答。我本人写了两本课程哲学,其中有对此问的回答。

关于学校文化,可区分为显性和隐性两种。显性的,表现在传授知识的内容和种类上,表现在学校明确的理念和目标上,即一切可见可闻的内容。另一方面,学校有许多看不到,听不到的文化,它们被称为隐性文化。简单地说,如教师的仪表、风度、行政人员的工作作风、态度,乃至于学校里的一些自然物,一草一木,也有文化的含义,各种活动中,还有学生中的精神状态,也在隐性文化之列。

课程是什么呢?有一种界定:课程乃学校里学生可习得的文化。这里,课程的上位概念即文化。什么文化才是课程呢?学校里的,当然就不包括商场里的文化、工厂里的文化了;学生可习得的,这就与一个个学生有关了,与他们的感情有关。

学校里既然有显性文化,又有隐性文化,于是,就有了显性课程与隐性课程之分。大学与大学之间的差别就在文化的差别;文化的差别又主要在隐性文化的差别。显性课程,如讲牛顿力学、讲微积分,教材可以是一样的,微积分都是讲牛顿——莱布尼兹公式,可是,讲课人的神态,讲课人的哲思,以及他们的事业心、责任心,可以有很大的差别。同样讲微积分,北大教授和一所地方大学的教授,差别可能很大,大就大在隐性的方面。一所大学的显性部分,你可以模仿,可以照搬,但是,隐性的东西,你是搬不动的,模仿不来的。个人的隐性部分,是修炼来的,是养成的,有所谓神来之笔,那神是由自己的虔诚请来的。

上述以文化为上位的课程概念,其特别优越的一点是:学校里的一切,教职员工,师生员工,都在课程之中,既制作课程,又享有课程。而校长则可视为课程的主笔。学校本身成了一本书,这本书的作者是师生员工自己。为什么说高水平大学一般比较古老的呢?原因就在于作为课程的文化需要历史的积淀。

在如今已渐渐进入信息经济的时代里,大学的作用越来越大了。无论是科学、技术、文化、经济,都离不开高水平的大学。不是要有文化自信吗?在今天,文化自信是离不开大学自信的。至于我们一流大学的建设,谁都明白,这是任重而道远的。

关于课程,我总记得几个数字。加州伯克利曾开出过一万门课程。我称其为课程“超市”。学生作为“顾客”,就任他们挑选了。如果学生所需课程在这一万门之外,他们可以立即开出第一万零一门课程。这就是世界一流大学,以一流课程为基础。由此,我们再一次看到,在他们那里,会有教学与科研的矛盾吗?在这样的一流大学里,教学本身就是教授们带着学生学习和研究的。Study一词既有学习之意,又有研究之意,而Student即大学生。我们这里有所谓探究式学习,他们那里无需这个名词,却自然而然地进行着研究式学习。

在知识经济时代,大学成了依靠,人才和科学技术,都靠大学。因而,今日之竞争,首先看谁拥有发达的、高水平的高等教育体系,即看是否有一批世界一流大学。

在这一节最后,我们对课程的意义作一个比喻。课程好比物质世界的“基本粒子”,它们构成整个世界。课程又好比提供给学生的基本营养品,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这个比喻有意义吗?这可提示人们,课程已进入微观世界。要想把世界弄明白,除了宏观外,还必须弄清楚微观世界,而给学生的是什么呢?其“基本营养品”便是课程。让学生享有课程,享有多样多质的课程。

曾有一个“课程回归生活”的口号,这是流行的、崇尚感性的哲学给教育、给课程观念带来的一个不当的口号。这个“生活”,与常说的“实际”、“实践”是相近的说法。我对此作过专门的评论,提出了如下观点:课程本身即一种生活,无需回归;课程的使命在于提升生活,美化生活,让生活的质更高,更有品味。

我深深地感到我们哲学存在的众多毛病十分有害于教育,不利于我们整个民族的教育事业。我不只是忧虑,而且有一系列行动,为我们哲学的复兴奉上绵薄之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哲学复兴,我等匹夫亦有责。近20年来,我在哲学的道路上前行,心系教育,心系民族事业,不停地耕耘。

哲学的意义,我已多次,甚至无数地议论过了,我曾有此认识,才如此忧虑而决非杞人忧天。

这里,我都是在讨论文化,特别是大学文化。如今,一所像样的大学,就应当是一座文化堡垒。它继承文化,传播文化,发展和创造文化,让灿烂的中华文化焕发新的气息。把历史与未来连接起来,把传统与现代连接起来,而连接这一切所依靠的正是文化这一粗粗的绳索。它也把我们的心与自己的民族联系起来,与教育联系起来,与世界连接起来。在所有的这些连接中,大学的作用是巨大的,无可替代的;大学自觉到这一点,也才有资格称自己是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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