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诞生在中国
——用迪士尼精兵讲述中国故事

2016-12-07 02:43李艺雯
国际人才交流 2016年10期
关键词:陆川雪豹藏羚羊

文/李艺雯

我们诞生在中国
——用迪士尼精兵讲述中国故事

文/李艺雯

外方摄影团队在野外进行拍摄

广袤的中国山河,最具代表性的中国野生动物,关爱和生命轮回的中国哲学思想,再加上周迅独特却温情的配音。观看《我们诞生在中国》电影之前,你可能很难想象,这部充满浓厚中国元素的电影竟是由“混血”的跨国团队制作完成的。当电影院的灯光亮起,和我同场观影的观众们并没有急于离场,屏幕上正播放着幕后制作花絮——一个老外摄影师,孤身一人杵在高山上,为了拍摄藏羚羊迁徙的震撼一幕,他正在和老天玩一场等待的游戏。从日出到日暮,从狂风到大雨,这名叫洛夫·施泰因曼的摄影师一边坚定地等待一边调侃自己。画面一转,两个美国摄影师,为了不打扰熊猫生活穿上宽大的熊猫装,扮成滑稽的“熊猫人”,守在摄像机后面等待大熊猫的出现。观众们看得笑声阵阵,意犹未尽。幽默和坚持,我想,导演陆川和迪士尼团队,用世界语言讲好了这个中国故事。

《我们诞生在中国》,这部由中国电影人和迪士尼跨国团队跨国合作的电影,是中国首部自然动物电影。它向世界展现了中国独树一帜的丰富自然地貌和特有的神奇物种。

随着电影的上映,排片推升,票房逆袭。电影上映后,挑剔的中国观影人和电影工作者几乎一股脑地摇起了“零差评”的大旗。

口碑,来自影片的质量。“我当时问迪士尼一部自然动物电影需要拍多久,他们说‘标配’是三年。果然一做就是三年。”陆川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这样说。

精兵强将的“混血”团队

负责该片制作的是迪士尼于2008年成立的电影公司——迪士尼自然。这个总部位于巴黎的电影分公司,专门制作自然纪录类电影。全球最卖座的7部自然类电影中,有6部是迪士尼自然出品。而这次《我们诞生在中国》的制片人,则是迪士尼的“金牌制作人”罗伊·康利,《超能陆战队》《魔发奇缘》都出自他之手。

罗伊·康利透露,自己看上了陆川在各种电影风格之间切换自如的能力,因此决定邀请他作为这个故事的讲述者。不过,当陆川收到邀约后,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个词竟是——疯狂。

“一部以野生动物为主角的故事片,还不是纪录片?这个创意太疯狂了!”陆川承认,因为从未拍过这样的电影,内心有点不安,“但后来觉得机会难得,我又特别喜欢野生动物,最重要的是能和迪士尼合作,所以就接下了。”

《我们诞生在中国》集结了中、美、英、法等多国的顶级电影工作者和野生动物专家,他们深入了中国的卧龙、神农架、三江源等多个自然保护区。摄制团队兵分五路,深入雪豹、大熊猫、金丝猴、藏羚羊和丹顶鹤的栖息地,不投喂,不干涉、引导动物,不改变更不

破坏自然环境,镜头记录下来的是动物们真实的生存状态,雪豹的矫健敏捷、大熊猫的憨态可掬、金丝猴的活泼灵动在观众面前纤毫毕现,一年四季中大自然的变化构成一道亮丽的风景,让人一次次感叹其瑰丽神奇。

没有演员费的电影

“这部电影我们是没有给演员费的。”导演陆川笑谈。艰苦的拍摄环境和拍摄过程无不体现了外方团队的敬业精神和丰富经验。据《南方周末》记者报道,美国摄影师谢恩·摩尔是野外摄影领域的高手,他拍下了雪豹达娃的故事。摩尔为迪士尼自然、美国国家地理频道、BBC和探索频道拍过许多难以捉摸的食肉动物,比如美洲狮、狼。“我拍野生动物超过30年,还从没有见过雪豹。但我相信,不管在哪儿,野外生活一定有共通之处。”摩尔说,开拍前,他对拍到雪豹信心十足。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过于乐观。

摩尔团队从北京出发,驾车8天到达雪豹密集分布的三江源自然保护区。为了找到雪豹,他们还找来了一位熟悉当地自然环境的僧人帮忙。30天过去了,他每天蹲守16小时以上,仍然一无所获。“雪豹太善于伪装了,它们总是藏身岩石之间,而且移动速度非常缓慢,它们绝对是动物王国里最难发现的动物。”摩尔说。

最后,雪豹的主要猎物岩羊帮了大忙。一头岩羊在山里迷路,跑上了距离摩尔驻扎的拍摄点两公里以外的一座山头。摩尔迅速跟随岩羊到了山头,远远观察。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等来了雪豹。找到雪豹只是开始,至少三个月之后,摩尔才开始拍到一些满意的素材。大部分时间里,摩尔能做的就是等:等好天气——青海高原天气多变,一会儿天晴,一会儿就是冰雹、雨雪和大雾;等雪豹——雪豹特别擅长运动,活动半径是80公里,雪豹的视觉、听觉都极为敏锐,它曾被人类大量捕杀,远远见到有人就会马上跑掉。

时间久了,雪豹见这群人没有对它构成什么威胁,就放松了警惕。像是达成某种默契,摩尔始终在距离它四五百米的地方,用长焦拍摄。“靠近的诱惑是一直存在的,因为长焦镜头拍出的画面往往会有些抖,但我们决定就这么做,坚决不能失去雪豹的信任。”摩尔说。

有一次,摩尔在一块岩石间发现了雪豹达娃和它的两个幼崽,它们正在熟睡,摩尔离它们只有不到100米的距离。他心动极了,想马上拍下这一幕,但他知道,“它一旦醒来,受到惊吓,马上就会跑掉,那我就永远得不到信任了。”摩尔小心翼翼地退回到“安全”距离。他等了一天,直到太阳下山前的最后半小时,拍到了雪豹达娃哺育两个幼崽的温馨画面。

摩尔拍了18个月,雪豹渐渐允许摩尔接近。最近的时候,他在离雪豹只有50米远的地方拍摄。

藏羚羊是《我们诞生在中国》的客串角色,篇幅不多,但拍摄仍然费尽周折。“藏羚羊是极端害羞的动物,稍有风吹草动就成了惊弓之鸟。而且藏羚羊生活在开放的高山草原地区,在无尽的草原中你必须确定它们可能在哪一带活动,这无疑像是大海捞针。”德国摄影师罗尔夫·斯坦曼说。

为了拍到藏羚羊,斯坦曼在草地上挖了很多坑,称之为“掩体”。他每次带上食物和水,在坑里一待就是三四天,坑很小,完全无法舒展身体。到了晚上,坑里变得极为寒冷,“这真的是一场耐力赛。”斯坦曼说。有一次,他在山上蹲守了四天,没什么收获,正准备从“掩体”中钻出来,到远处支好的帐篷里洗个澡,突然他看到一群藏羚羊拼命向一个小山谷逃跑,在它们身后,一匹狼正在追赶,他立刻举起摄影机,拍下了这段追捕。

中国电影“走出去”

斯坦曼拍藏羚羊的经历让陆川想起自己2004年拍摄《可可西里》。“那时我们有点赌命。”他说。当时几乎什么安全措施都没做,包括他在内的108人剧组就直接上了五道梁,那里海拔超过4800米,过路的司机都不敢在那里逗留,因为极易缺氧,但陆川他们整整在那里住了20天。到后来很多人扛不住下了山,人员锐减到60人,留到最后的人都多少留下些后遗症。拍摄《我们诞生在中国》,国外团队从设备、医疗到保险、后勤都准备得很充分,“很工业化,很专业。”陆川这样形容。

电影的制作团队分别在中国、美国、英国,这部影片倾注了中外合作方的心血,基于“把故事讲好、把电影拍好”的共同理念,通过迪士尼独特的叙事手段将这个中国故事呈现给世界各国的观众。陆川表示,通过这次合作,中国影视人有机会近距离了解与学习迪士尼别具一格的讲故事方式,对推动中国电影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中国在英留学生加入了影片的制作过程,“这也是对中国电影未来的一种培训与教育。”陆川说道。具有更大意义的是,《我们诞生在中国》在中国上映后,将陆续在16个语言地区发布,不仅向世界展示了中国富有魅力的自然瑰宝与源远流长的民族文化,更是中国电影实现“走出去”目标的重要一步。(本文参考《迪士尼和陆川的动物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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