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的绩效研究
——基于浙江省的数据

李晓钟，陈涵乐，张小蒂

(1.杭州电子科技大学 经济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2.浙江大学 经济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7)

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的绩效研究
——基于浙江省的数据

李晓钟1，陈涵乐1，张小蒂2

(1.杭州电子科技大学 经济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2.浙江大学 经济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7)

本文基于产业融合的相关理论，利用投入产出法估算浙江及全国信息产业与制造业各个行业的融合度，构建基于SCP分析框架估算产业融合对产业绩效影响的模型，从横向和纵向两个层面比较分析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各行业的融合度及产业融合对制造业各行业绩效的影响效应。研究结果表明，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各行业的融合度总体趋于上升；产业融合度、国有企业占比和市场开放度与产业绩效呈正相关关系，但市场集中度与产业绩效呈负相关关系。从分阶段来看，2010-2012年阶段相比于2005-2007年阶段，产业融合度对产业绩效的正向作用更为明显。为此，本文提出加强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提高信息产业竞争力、推进“互联网+制造”计划、发挥产业集聚的优势、增强企业创新能力等建议，以期进一步提升产业融合对制造业产业绩效的促进作用。

信息产业；制造业；产业融合； 产业绩效

一、引言

目前，信息化在全球范围内不断推进，信息产业作为新兴产业正蓬勃发展，信息产业的发展水平已成为衡量一个国家及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竞争力的重要指标。2014年，我国规模以上电子信息产业企业已超过5万家，信息产业发展迅猛。2015年以来，我国政府提出了“互联网+”行动计划，大力推进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移动互联网等与制造业结合，信息产业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渗透到制造产业的各个部分。但是，在实践中，由于我国各省的资源禀赋、工业基础等有所不同，因而各省产业融合的程度、以及产业融合所引致的经济影响也有所差异，因此，分析估算我国产业融合程度，探究产业融合对绩效的影响特征和未来发展的路径，对深化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提高制造业经济绩效、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有重要作用。

自Nathan Rosenberg(1963)[1]提出产业融合的思想后，产业融合的动因和绩效的研究得到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众多学者对产业融合动因进行了理论分析与实证研究，Alfonso Gambardella、Salvatore Torrisi(1998)[2]运用32家美国和欧洲的最大的电子企业的专利数据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在上世纪80年代，尽管这些电子企业涉及的产业较少，但在计算机、通讯、半导体和其他电子产品行业仍发生了由技术融合推动的产业融合的现象，且企业的绩效与技术融合呈明显的正相关关系。日本学者植草益(2001)[3]指出产业融合就是通过技术革新和放宽限制降低行业间的壁垒，加强各行业企业间的竞争合作关系。李美云(2005)[4]认为技术是产业融合的基础，由技术融合产生的创新活动能促进产业的发展，同时，政府管制的放松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产业间的融合。Stefanie Bröring、L. Martin Cloutier和Jens Leker(2006)[5]研究发现不同资源背景的行业在进行创新活动时，技术创新能够推动产业融合。Stefanie Bröring、Jens Leker(2007)[6]以54个保健品行业R&D项目的前端决策为例，研究产业融合及其对创新前端的启示，实证结论表明，选择传统的理念和做法将使产业融合很难进行，企业需要通过技术创新来促进产业融合。Sang Cheol Han、Youn-Hee Han(2014)[7]对韩国信息产业与五大核心传统产业融合的情况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信息产业与传统产业的融合将有助于提升韩国传统产业的竞争力，而技术创新被认为是促进产业融合的重要推动力。关于产业融合对产业绩效的影响，学者们的实证结论可分为二类。其一，产业融合与产业绩效存在正向相关关系。徐盈之、孙剑(2009)[8]利用1996-2006年的相关数据，实证发现中国制造业的产业绩效与信息产业制造业的融合度呈正相关关系，信息产业与制造业的融合能提高传统制造业的竞争力。吴义杰(2010)[9]以江苏省信息产业为例，研究表明，信息产业和传统产业的融合，不仅能有效提高信息产业的生产效率，而且能加速传统产业的改造升级。其二，产业融合和产业绩效的关系并不显著或存在负相关关系。马婷婷(2012)[10]研究发现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对于工业行业产业绩效的提升作用随着产业绩效的提高而降低，产业绩效高的行业产业融合与产业绩效呈负相关但不显著。毛甜(2013)[11]实证表明辽宁、山东、浙江三省装备制造业经济效率与融合度之间存在显著关系，产业融合度的提升将明显提高装备制造业的经济绩效，但江苏、广东两省经济效率和融合度间关系则不显著，江苏省产业绩效受产业聚集程度影响较大，广东省则受市场开放水平影响较大。汪芳、潘毛毛(2015)[12]实证研究表明中国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与制造业产业绩效间存在负相关关系，并认为原因是中国信息化水平不高，以及产业融合对产业绩效的提升作用存在一定的滞后性。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基本认同技术创新是产业融合的内在驱动力的观点，但对产业融合与产业绩效之间关系的实证分析结论并不完全一致。本文拟以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为研究对象，分析比较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的融合状况及产业融合对提升制造业产业绩效的影响，为政府及相关部门制定深化信息产业与传统产业融合、提升信息产业竞争力、促进制造业优化升级的相关政策提供理论依据。本文的贡献主要有三，一是利用投入产出表估算信息产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度，相比于其他常用的方法(如赫芬达尔指数法、专利系数法等)更全面和准确；二是对浙江省的分析，不仅通过其与全国平均水平进行比较，而且将其分阶段进行比较，即从横向和纵向两个层面揭示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水平变化趋势及对产业绩效的影响；三是基于SCP构建的计量模型，综合考虑产业融合度、市场结构水平、行业所有权水平、市场开放水平对制造业产业绩效的影响。因此，本文的研究结论不仅对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提供理论指导和决策依据，而且对其他省份也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二、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估算

(一)产业融合度的测算方法选择

产业融合的演进过程中主要包括技术融合、业务融合、市场融合、制度融合等阶段，每个阶段都包含着特定的属性。在测量产业融合程度时，对于不同的研究目的，应根据所处的产业融合阶段选择不同的变量进行分析。目前，国内外学者对产业融合度的测算仍没有形成统一的标准和方法，实证研究大多着眼于产业融合的初始阶段——技术融合阶段，测算产业融合程度的常用方法有赫芬达尔指数法、专利系数法、投入产出法等。这三种方法各有特点，赫芬达尔指数法和专利系数法均利用行业内企业的专利数据来测算产业间的技术融合，并以此近似表示为产业间的融合程度，两者的区别主要体现在对原始数据的计算方法上。其中，赫芬达尔指数法较专利系数法更为常用，是指一个行业中各市场竞争主体所占行业技术专利总数的比重的平方和，即行业中技术专利数的离散度；而专利系数法则是通过测算产业间专利的相关系数来估算产业融合程度。考虑到赫芬达尔指数法、专利系数法仅从专利这一方面考虑产业融合，存在一定的片面性，且制造业各行业的专利数据又较难获得。本文借鉴李美云(2007)[4]、徐盈之(2009)[8]等国内学者对产业融合度测量的模型，采用投入产出法进行估算，以制造业各行业生产过程中信息技术产出占行业总产出的比重表示信息产业与制造业各行业的融合度，计算公式如(1)所示。

(1)

(二)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估算

本文选取了浙江与全国2007、2012年投入产出表及2005、2010年延长表作为比较分析的依据，其中剔除了通讯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将制造业分为15个行业。根据投入产出法，估算浙江省及全国制造业与信息产业15个行业的融合度，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浙江省、全国信息产业与制造业各行业的融合度 单位：%

数据来源：浙江省、中国投入产出表(2007、2012年基本表及2005年、2010年延长表)。

由表1可知，在浙江省制造业15个行业中，有11个行业与信息产业融合度在2005-2007年间呈下降趋势，在2007-2010年间各行业融合度呈小幅波动，在2010-2012年间大部分行业又出现了上升趋势。与浙江省相似，全国信息产业与制造业大部分行业的融合度在2005-2007年间呈现下降趋势，2010年-2012年间除了石油加工炼焦及燃料加工业和金属制品业外，制造业各行业与信息产业的融合度都呈现上升趋势。其中，通用专用设备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等行业与信息产业的融合度在2005-2012年间始终呈现出较高水平，这些行业的生产过程中自动化程度较高，属于资金密集型行业或技术密集性行业，信息技术广泛应用于这些产业的生产、组织、管理等领域之中。而食品制造及烟草加工业、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等行业与信息产业的融合程度相对较低，这些行业属于劳动密集型行业或资源密集型行业，生产过程中主要依赖劳动力或原材料，自动化程度不高，与信息产业融合程度较低，信息技术在这些产业的业务、组织、管理等方面尚未得到有效应用与融合。

2005-2012年间，浙江省制造业中纺织业、木材加工及家具制造业与信息产业的融合度始终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在2012年，浙江省食品制造及烟草加工业、纺织业、纺织服装鞋帽皮革羽绒及其制品业、木材加工及家具制造业、金属制品业与信息产业的融合水平为全国的2倍多，尤其是纺织业。浙江省纺织业与信息产业的融合度在2010、2012年分别为全国水平的4.97和5.29倍。纺织业是浙江省的传统优势主导产业，近年来浙江省纺织业在其发展过程中逐步重视对信息技术的应用。例如，浙江绍兴的柯桥轻纺城是亚洲最大的轻纺专业市场，2011年，柯桥建立了中国最早的纺织交易平台“网上轻纺城”，实现了实体市场与网上市场的融合发展，在“互联网+纺织”的背景下，柯桥轻纺城又开辟了轻纺城物流公共信息和“移动轻纺城”平台，互联网的创新成果逐步渗透到纺织业中。同时，柯桥政府鼓励传统纺织企业推进“机器换人”，不仅缓解了“用工荒”难题，而且对提高生产效率、转变管理方式有重要作用。信息技术的应用对于浙江省制造业提升产业绩效产生了重要作用。但与此同时，在2005-2012年间，浙江省在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通用专用设备制造业、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与信息产业的融合程度与全国平均水平有一定的差距，未来浙江省这些行业若要提高其竞争力，则必须要加强信息技术的投入，进一步提升与信息产业的融合程度。

三、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的绩效分析

(一)模型构建和数据说明

1.模型构建

参考徐盈之(2009)[8]、汪芳(2015)[12]等学者的模型，可构建产业融合度对产业绩效影响的模型如式(2)所示。

Yit=f(xit)

(2)

基于SCP(Structure-Conduct-Performance)产业分析框架，即贝恩(Bain，1951)[13]等学者提出的市场结构决定企业在市场中的行为，而企业行为又决定市场绩效的思想，在模型(2)中，加入市场结构水平、行业所有权结构、市场开放水平解释变量。构建计量模型如(3)式所示。

Yit=αit+β1xit+β2sit+β3kit+β4lit+εit

(3)

为消除可能存在的异方差，在进行面板数据回归时对(3)式中的各个变量进行取对数处理，构建模型如(4)式所示。

lnYit=αit+β1lnxit+β2lnsit+β3lnkit+β4lnlit+εit

(4)

上式中，Y表示制造业的产业绩效，x表示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s表示市场结构水平，k表示行业所有权结构，l表示市场开放水平，α表示截距项，ε为随机误差项，i为制造业行业截面，t为时间截面。

2.数据说明

(1)制造业产业绩效(Yit)。本文用总资产贡献率来衡量，即总资产贡献率为利润总额与平均资产总额的比重乘以100%。

(2)制造业各行业与信息产业的融合度(xit)，由公式(1)计算，结果如表1所示。

(3)市场结构水平(sit)，反映市场结构水平常用的指标为市场集中程度，主要衡量方法有赫芬达尔法、熵值法等，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本文运用企业平均规模代表市场集中程度，即企业平均规模越大，表示市场越集中。行业i的企业平均规模即为行业i的总产值与行业i中的企业总数之比。

(4)行业所有权结构(kit)，反映不同所有制成分的占比，本文用行业i内国有企业总产值与行业i总产值之比乘以100%来表示。

(5)市场开放水平(lit)，反映行业的开放程度，本文用行业i外商和港澳台投资的三资企业的主营业务收入与行业i所有企业主营业务收入之比来表示。

本文选取了除信息制造业(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之外的15个制造业行业为截面，以2005-2012年间的数据作为样本进行分析。数据来源于各年度的《浙江省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工业年鉴》及浙江省、中国投入产出表(2007年、2012年基本表及2005年、2010年延长表)。

(二)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对产业绩效的影响比较

利用Eviews8.0软件分别对浙江省和全国制造业15个行业2005-2012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2和表3所示。模型1的解释变量为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模型2、模型3、模型4分别加入市场结构水平、行业所有权结构、市场开放水平解释变量。为消除模型中可能存在的异方差性和序列相关，采用可行广义最小二乘法(Feasible Generalized Least Squares Method，FGLS)对数据进行回归分析，根据Hausman检验和F检验的结果判断模型采用混合效应模型。由表2可知，四个模型调整后R2分别为0.920、0.802、0.839和0.945，拟合优度较高，且模型均通过了F检验，加入了AR(1)、AR(2)修正后的模型不再具有序列相关。表3为中国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对产业绩效影响，通过比较，可以得到如下结论：

表2 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对总资产贡献率的影响

注：括号中的数为t值，***、**、*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下显著。

(1)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提高对浙江省制造业的产业绩效水平有明显的提升作用。模型1融合度系数为负，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仅仅依靠融合度并不能显著影响浙江省制造业的产业绩效。在加入市场结构水平、行业所有权结构和市场开放水平变量后，融合度的系数与t值都有了明显提高，系数通过了显著性检验，由模型4可知，当融合度每提高一个单位，制造业产业绩效将提升0.358个单位，说明尽管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自身对制造业的绩效水平影响有限，但因与市场结构水平、行业所有权结构、市场开放水平三个因素有较好的协同作用，故能有效提升制造业的产业绩效。但从全国平均水平来看，模型1融合度系数为负，且通过了10%的显著性检验，而在加入其他三个变量后，系数随之由负转正，但都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可见，从全国来讲，产业融合对于制造业产业绩效提升的潜力仍有待挖掘。

表3 中国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对总资产贡献率的影响

注：括号中的数为t值，***、**、*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下显著。

(2)浙江省市场结构水平与制造业产业绩效呈显著的负相关关系。从全国平均水平来看，市场结构水平与制造业产业绩效也始终呈现出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这与我们的理论预期相反，企业平均规模的扩大并未有效地提升产业绩效水平。这可能是由于在浙江及全国经济转型的过程中，在企业平均规模扩大的同时，各种成本支出也随之增加，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由生产效率改进所带来的产业经济绩效的提升。

(3)从全国平均水平看，制造业国有企业产值比重与制造业产业绩效呈负相关关系，符合理论预期。但是，在浙江省制造业国有企业产值比重与产业绩效呈正相关关系，且与产业融合度、市场结构水平有较高的协同作用。出现上述情况可能是由于浙江省民营企业众多，且大量的民营企业集中于劳动密集型的传统制造业，甚至有些还处于小作坊式的生产模式，企业创新能力相对较弱，低端同质竞争过度，因此，国有企业产值比重的降低并没有带来产业绩效的提升。

(4)浙江省市场开放水平与制造业产业绩效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市场开放水平与融合度、市场结构水平和行业所有权结构呈较好的协同作用，符合理论预期。提高产业的开放水平及引入外资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浙江省制造业的产业绩效水平。而从全国平均水平看，市场开放水平和产业绩效呈正相关关系，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且与融合度、市场结构水平和行业所有权结构并未表现出良好的协同作用。究其原因，可能是利用外资对我国产品生产能力的扩大及一般技术的学习、消化、吸收和提升起了重要的作用，但外资核心技术的溢出效应仍较有限，甚至产生技术挤出效应[15]，因而对行业资产运行效率提升作用有限。

(三)分阶段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的产业绩效比较

随着信息网络技术的发展，信息产业与制造业的融合不断深化，对产业绩效产生的影响效应也发生了变化。为了比较产业融合的绩效影响效应的差异，本文进一步将浙江省的面板数据分为两阶段进行分析，即第一个阶段为2005-2007年，第二个阶段为2010-2012年；产业绩效指标在采用总资产贡献率的基础上，增加全员劳动生产率指标，其中，全员劳动生产率应为行业增加值与行业平均从业人员数之比，但由于缺少行业增加值的统计数据，故用行业总产值代替，即本文中的行业全员劳动生产率为行业总产值与行业平均从业人员数之比，回归结果如表4和表5所示。

在产业融合对制造业总资产贡献率的影响方面，如表4所示，在2005-2007年，由模型1、2、3、4结果显示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与制造业总资产贡献率呈现正相关关系，且系数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而市场结构水平对于产业绩效水平影响并不显著，4个模型融合度与总资产贡献率的系数分别为0.034、0.034、0.035和0.047。在2010-2012年，4个模型结果也都显示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对制造业产业绩效有显著的正向推动作用，系数都为正且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融合度与总资产贡献率的系数分别提高到0.239、0.234、0.240和0.250，分别为上一阶段的7.03、6.88、6.85、4.68倍。在产业融合对制造业全员劳动生产率的影响方面，如表5所示，在2005-2007年间，4个模型中，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与制造业劳动生产率呈负相关关系，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在2010-2012年，4个模型中浙江省产业融合度与劳动生产率的系数都由负转正，尽管系数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但仍说明近年来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水平提高对于制造业劳动生产率的正向作用已有所显现。分阶段的面板数据回归结果表明，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度对制造业总资产贡献率与全员劳动生产率的影响方向一致。即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水平提高对于制造业产业绩效的影响作用已逐步显现，提高产业融合度将对提升制造业产业绩效有积极的正向作用。

表4 分阶段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对总资产贡献率的影响

注：括号中的数为t值，***、**、*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下显著。

表5 分阶段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对劳动生产率的影响

注：括号中的数为t值，***、**、*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下显著。

四、结论及政策建议

本文基于产业融合的理论，利用投入产出法对浙江及全国信息产业与制造业各行业的融合度进行测算，并运用面板数据对产业融合对制造业产业绩效的影响进行实证比较。研究结果表明：(1)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各行业的融合度总体趋于上升，其中，食品制造及烟草加工业、纺织业、纺织服装鞋帽皮革羽绒及其制品业、木材加工及家具制造业、金属制品业与信息产业的融合水平都远远高于全国的平均水平，尤其是纺织业。(2)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对浙江省制造业的产业绩效有明显的提升作用效应，且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因而促进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推进信息技术在制造业的进一步渗透和扩散，将有利于制造业的转型发展。(3)除产业融合度影响制造业产业绩效外，市场结构水平、行业所有权结构、市场开放度对制造业产业绩效也有重要作用，但它们在对产业绩效影响的方向上，浙江省与全国有所不同。在浙江省，产业融合度、国有企业占比和市场开放度与产业绩效呈正相关关系，而市场集中度与产业绩效呈负相关关系；但从全国层面来讲，市场集中度、国有企业占比与产业绩效呈负相关关系，产业融合度、外资企业占比与产业绩效正相关但尚不显著。(4)从分阶段来讲，相比于2005-2007年，在2010-2012年期间，浙江省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度对制造业产业绩效的正向作用不断增强，深化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对提升制造业产业绩效有积极作用。

为更好地利用信息产业促进浙江制造业发展，政府应积极采取有效的政策措施。具体来讲：(1)应加大资金投入，进一步加强信息基础设施和专用设施的建设，例如云计算服务平台建设，电信网、计算机网和有线电视网等信息基础设施的改造升级，促进网络互联互通和信息共享。(2)抓住互联网带来的产业变革机遇，积极推进“互联网+”计划，充分发挥信息技术、互联网的优势，在制造业生产、组织、管理、服务等各个环节加强云技术、大数据、物联网等信息技术的应用，提高产品附加值，提升产业创新能力。以“机器换人”为切入点，进一步推进生产过程智能化，推动浙江制造向“浙江智造”转变。(3)运用信息化手段，实现企业精细化管理。浙江省在经济转型过程中，企业平均规模的扩大并未有效提升产业绩效水平。因此，信息产业与制造业深化融合的过程中，应引导制造业企业运用物联网等信息技术记录生产全过程，控制企业运营成本，实现精细化管理，全面提升企业的运营效率。(4)发挥产业集聚优势，提高企业创新能力。浙江省制造业民营企业众多，产业集群是浙江省制造业的重要特色，但从实证分析结果来看，浙江省产业集聚并没有给制造业绩效水平带来明显的正向促进作用，这是由于部分中小企业低端、同质、低价竞争的现象尚未根本改变。应鼓励企业重视技术创新、注重品牌营销，通过信息化改造，促进创新主体协同合作不断深化、产业集群协同创新的能力和效率不断提高，促进产业集群转型升级。(5)新工业革命的核心是智能制造，政府应支持智能制造关键技术研发，攻克制约产业发展的关键环节和共性技术，加快各个子行业龙头企业的培育，突出龙头企业和重大项目的示范带动作用。(6)重视信息产业与制造业融合过程中的技术融合、业务融合、市场融合、制度融合的协同发展，通过生产线、供应商、产品、客户的互联集成，整合技术、人才等资源，挖掘新的需求，积极推进大规模个性化定制、云制造等新业务，深化信息产业与制造业各行业的融合，从而不断提高浙江省制造业附加值和竞争优势。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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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责编：王延芳)

Research on the Industrial Performance of the Convergence of Information Industry with Manufacturing Industry Based on the Data of Zhejiang Province

LI Xiao-zhong1，CHEN Han-le1，ZHANG Xiao-di2

(1.SchoolofEconomics，HangzhouDianziUniversity,Hangzhou310018,China； 2.SchoolofEconomics，ZhejiangUniversity，Hangzhou310027,China)

Based on the theory of industrial convergence, the degree of convergence of information industry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in Zhejiang and China is estimated by the input-output method. We construct a model based on SCP analysis framework to estimate the industrial performance of convergence of information industry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We compare the convergence degree of information industry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of Zhejiang province and analyze the influence of industry convergence on the performance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from two aspects of horizontal and vertical.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overall trend of the degree of convergence of information industry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is increasing in Zhejiang. The degree of industrial convergence, the proportion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and the degree of market openness are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industrial performance respectively. B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arket concentration and industrial performance is negative. The positive effect of industry convergence on industrial performance is more obvious in 2010-2012, compared to 2005-2007. Therefore, we put forward suggestions, such as strengthening the information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improving the competitiveness of information industry, taking full of use of the advantages of industrial cluster and promoting the innovation ability of enterprises and so on, in order to further improve the performance of industrial convergence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nformation industry；manufacturing industry；industrial convergence；industry performance

2016-04-11

2016-08-16

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智能服务产业化路径研究”(12AZD111)。浙江省信息化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浙江省智慧城市区域协同创新中心项目。

李晓钟(1964-)，女，江苏无锡人，浙江大学经济学博士，管理学博士后，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经济学院院长、智慧产业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信息经济与产业发展。

F49

A

1002-9753(2017)01-0022-09